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话音未落,司徒凌云就冷笑了一声:“哼!相爷真的是好记性!您何时将自己当作了我的父亲?不久前您还和我娘说过吧,若是我不主动辞去爵位,你便不再认我们了。如今我娘病重,不宜接待外客,相爷您请回吧!”
说着,司徒凌云一个拂袖,将司徒明烨挡出一段距离,径自走了。
“逆子!逆子……”司徒明烨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瞪的老大,想要上前教训一番司徒凌云。但是,想到他一身的武艺,以及那再不准备把自己当做是父亲的态度,最终作罢。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的父亲。你这样不孝,就不怕我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司徒明烨憋了半天,只底气不足地对打了热水回来的司徒凌云说出了这样的话。
司徒凌云将热水递给叶思君,叶思君此时已经在苏菁菁身上扎了数根银针,接过热水,又在帮她清理伤口。
因着是男子,多有不便,司徒凌云只好避到了室外,而司徒明烨也被“请”了出来。
“相爷若是愿意,大可以去写上几份奏折,或者,联络几个党羽为您助力?”司徒凌云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不过相爷可能是忘记了,当今皇上……生母的地位也不高,想必庶子的苦处,他更能感同身受吧。”
没错,当今皇上的生母的确只是一个位分不高的婕妤,他曾经也尝遍了被皇长子欺压的苦痛。皇家无情,他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尚未可知……司徒明烨又如何能期盼他会觉得司徒凌云不孝呢?
“即便如此,皇上还是会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而处置你的!”司徒明烨咬牙切齿道。
司徒凌云依旧不为所动:“是赢得一时的胜利重要,还是得到皇上的看重重要,想必相爷的心里比我清楚吧。”他继而压低了声音道:“你我都明白,面子上的东西都是假的,靠不住。君要臣死,臣还能活到几时?”
司徒凌云字字珠玑,针针见血,司徒明烨无言以对。
但他似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司徒凌云看了司徒明烨一眼:“怎么,相爷还不想走吗?”他明明记得说过苏菁菁病重,不接待外客吧。
司徒明烨心中只惦记着等苏菁菁醒了,要和她商量好选秀的事宜,让她劝叶思君听话,哪里能关心到苏菁菁的身体状况?听到司徒凌云问他,他也只是微昂着头,道:“我找你娘有些事。”
司徒凌云心中自然明了,但是,他说过:“我娘今天身体欠佳,不接待任何外客,相爷还是请回吧。”
他不是有美丽温婉的萧氏吗?只管去找她要秀女去啊!再不济,就把司徒敏送进宫去便是。这个司徒明烨,明知道深宫里危机重重,想要存活都是难上加难,却还是要为了那万分之一的把握赌一把。但是这样的赌博又怎么会下太大的注呢?
从前是无端冒出的私生女,如今是借住家中的孤女。他的心中,必是想要等她们站稳脚跟后再为司徒敏谋划。如今在外界看来,皇上还正值精力旺盛之时,司徒明烨很可能要以前面的女子做垫脚石,让司徒敏进宫争宠。
但这一切只是司徒凌云的猜测。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很可能都是萧氏的策划,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女儿。而且,这次提议让叶思君去参加选秀的必然也是她。
她已经注意到叶思君了,所以想要尽早除掉她……
司徒明烨心有不甘,又道:“我与你娘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相爷这话说得好。但是,方才相爷又是怎样将我娘掀翻在地的呢?”说到这里司徒凌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娘不久前才心肺受伤,如今连伤口都还没有完全愈合,更别说体内的病痛了。你怎么这样狠心,就将她打倒在地上?她毕竟,是你的枕边人吧……”
司徒明烨心中哪里有着半点怜悯?只觉得司徒凌云的话是夸大其词:“哪里有那么严重?不过就是摔了一下。你一天没走出这相府,就还是我丞相府的人,我想要见她,你凭什么拦着我?”说着就要上前。
眼见两个人快要起冲突了,一道声音传了出来:“相爷不过是要和姨母洽谈让思君去参加选秀的事宜罢了。相爷放心,思君,一定会遵从相爷的安排。”
第七十五章 苏菁菁的劝告()
“思君!”司徒凌云脱口而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思君看着司徒凌云的眼睛,目光柔和平淡,暗示他不要多话:“哥,思君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司徒明烨倒是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道:“这就对了。思君,那你早些回去休息,这段时间好好准备,我会先把你收做义女,再将你送去选秀。选秀是三个月后,你不要着急,时间还很充裕。”
叶思君微微笑着颔首:“是,思君知道了。”
司徒明烨达到了目的,也不去关心苏菁菁的死活,转身便走了。
“思君,我娘她……”司徒明烨一走,司徒凌云就急忙问道。
叶思君眉头紧皱:“怕是不太好,你去看看吧。”
司徒凌云急忙走进屋里,只见苏菁菁的面色又恢复了初受伤时的惨白,眉头紧锁,微微咬着嘴唇,很是痛苦的样子。
“娘……”司徒凌云唤道。
苏菁菁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舒展了一些眉头,微睁开眼,像是叹息一般叫了一声:“云儿……”
“是,娘,我在这里。”司徒凌云连忙上前一步,半跪在苏菁菁的床边,抓住她的手。
苏菁菁的手摸着冰凉刺骨,毫无生气。司徒凌云心疼得不住揉搓呵气,道:“娘,您不要再动气了,一应的事务都有我呢,我会帮您处理好的。”
苏菁菁深深地看了司徒凌云一眼,叹了口气:“唉……想我苏菁菁这一生,没有一件事是自己做了主的,亦没有一件事是为了自己做的。但惟独是你,云儿,唯独你是一个称心的,也是我为自己生的孩子。”
“娘,您不要这样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司徒凌云道,“云儿还要带你去游览天下美景,还要替您开一家琴坊,让您教授那些女子琴技呢。”
苏菁菁的面上现出向往的神色:“那样多好啊,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不用担心礼法的束缚……”但她眼中的光芒随即又黯淡了。
这样的时光太遥远,她怕是走不到了。
她垂了眼睑,道:“对了,思君呢,你叫她进来吧,我有话对她说。”
叶思君走了进来,同司徒凌云交换了眼色,便接替司徒凌云坐到了床边。司徒凌云很自觉地出去了,并关上了门。
“思君……”苏菁菁的嗓子已经没几分力气了,“你实话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我的病情,会怎样恶化?”
叶思君一时语噎。
她知道,苏菁菁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感知得很明白的。但是,她真的要将实情告知给苏菁菁吗?医者都懂,病人自身的感知只是一种猜想,在猜想的同时他们还是留有希望的。但若是这种猜想得到了证实,很多病人往往会接受不了。可是,不告诉她又能如何?一切已成定局,纵使她有灵丹妙药,也无法扭转乾坤……
“您这次动了气,又从榻上摔了下来,体内气血不畅,寒气窜动,怕是……”
叶思君最终还是说了。
与其让苏菁菁无端的猜测,还不如给她一个享受生命的期限吧。担忧自己死期将至很痛苦,但每天睡觉前都要担心会不会再次醒来也很痛苦,或许离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那……我还能活多久?”
“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叶思君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但是苏菁菁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竟释然地笑了:“这样也好,我也不必再拖累云儿了。我原本就是个无用的人,没有自由,也没有主见。留在世上,也不过是见证一桩又一桩的苦痛在我的生命中发生。”
“娘,您不要这样说。”叶思君握住苏菁菁的手,却也只能说出这一句宽慰的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浪迹天涯的活法就注定了漂泊无依,安定祥和的活法也就注定了循规蹈矩,每种活法都是有美好的一面的。您的人生,也必然是有意义的。”
苏菁菁微微笑了,旋即又轻轻摇了摇头:“也罢……想得开也好,想不开也好,我这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说着看向叶思君,道:“思君,有些话,我想趁着自己还清醒,都告诉你。”
见叶思君点了点头,苏菁菁才开始说。虽然她的眼睛本就睁得不大,但她还是眯了眯眼睛,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我与你娘相识的时候还很小。一次,我坐着家里的马车出去玩,在集市上掀开帘子打量,就一下子发现了你娘。”说到这里,苏菁菁粲然一笑,道:“你不知道当时你娘有多可爱。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身上却脏兮兮的,像是刚刚从泥坑里爬上来似的,只用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簪着头发。我当时就想,这个小姐姐真幸福,那么自由自在。对,就是自由自在。她当时周身就散发着这样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叶思君听着,心头苦笑。童年那样散漫的叶萦,长大后却要受尽各种家国束缚,这,也就是命运吧。
苏菁菁仍旧在说着:“后来我就故意说我要吃糖葫芦,借着车夫去买糖葫芦的时间里慢慢靠近你娘,却又不敢和她说话。还是她察觉到了我,和我聊起来了。她真的就像我远远看过去的时候一样,浑身散发着自由的气息,笑起来会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连眼睛也会眯起来……”
苏菁菁原本是笑着的,但是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神情却哀伤起来:“很快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我从不过问她的身世,她也不过问我的。或许,是她早就知道了我是谁了吧。就像,我也隐约知道一些她的消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