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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你一定要这样伤害自己吗?”叶墨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一阵风吹来,叶思君咳了两声,他忙上前去关了窗,又倒了一杯茶给她。
叶思君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这是最好的方法,既能够掩盖我们的实力和身份,又能够让司徒凌云觉得于我有愧,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受的伤,都是值得的。”
叶墨不说话,只黑着脸替叶思君掖被角。叶思君看了看他,笑了,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道:“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会注意的。”
叶墨心里知道,下一次叶思君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我煮了鲫鱼汤给你,一会喝点吧。”
“嗯,”叶思君乖顺地点了点头,“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叶墨留下这一句,便出去了。
叶思君脸上的微笑也随即散去了。
司徒凌云今天的表现,是真的吗?他的样子像是两日未眠,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衫显得灰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看到他的那一刻,她险些后悔。他把她当作掌中的珍宝,恨不能以命相护,她却倚仗着他的信任利用他……
若她只是叶思君,她一定会就此放下戒心,可是她此刻是要去复仇的暮月阁五堂堂主满月,她便不能止步。
“君儿,听我哥说你醒了?”叶晴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刚好我给你熬了药,先趁热喝了吧。”
叶思君“嗯”了一声,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叶晴将碗放到桌上,掏出帕子来递给叶思君,道:“我早和你说过,这个任务太危险了。你却偏要去,如今受伤了可怎么是好。”
看来叶墨并没有告诉她。
叶思君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笑道:“晴姐姐,你不必担心我,这都是些小伤。”又问:“那天,是司徒凌云送我回来的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叶晴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将军的,竟然连你都保护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思君心中不愿意听到司徒凌云被如此指责。但说出真相免不了又得费一番唇舌,还得冒着被人听到的风险,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叶晴陪着叶思君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叶墨端了鲫鱼汤来,盯着叶思君喝了便也走了。
夜幕渐渐来临,叶思君躺在床上,忽而觉得有些口渴。她尝试着动了动,发现除了左臂之外,各处尚能活动。她缓缓地掀开了棉被,穿上鞋,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是下午的,早已经凉透了,恰逢一阵风吹来,只穿着单衣的叶思君不禁打了个寒战。
“思君,你怎么下来了。”司徒凌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思君尚未回过头去,一件大氅已经披在了她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
司徒凌云拿起叶思君喝过的茶杯,皱了皱眉头,道:“茶都凉了,你不要再喝了,我去替你换一壶。”说着,就将叶思君打横抱起。无处不在的青竹香气萦绕在叶思君的鼻端,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任由司徒凌云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棉被。
司徒凌云很快沏了热茶来,扶起躺在床上的叶思君,让她半靠在他的身上,一边喂她喝茶一边说:“你若是要什么就和我说,或者吩咐下人去弄就好,下次再不能自己下地了,万一着了风寒可怎么了得。”
叶思君喝了暖融融的茶,舒服了许多,连心情也好了起来,微微笑道:“我又不是病秧子,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啦。”
司徒凌云忍不住捏了一下叶思君的脸颊:“这不是大惊小怪,这是担心你。看着你每天笑吟吟的,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在哭鼻子!”这话说得温柔,却就这样漫进了叶思君的心里。
她没想过司徒凌云会这样了解她。是的,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哭过了,每天的表情似乎都是笑脸,笑得久了,连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情绪。她也很想像原来的自己一样,率性而为,但她不可以。她必须把自己掩饰得很好,才能走下去。
叶思君把头微微低了,道:“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司徒凌云一笑:“我啊,我来抓大半夜喝凉水的孩子!”
叶思君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抬起头来就要嗔怪,却骤然撞上了司徒凌云带着柔情的眸子。此刻叶思君仍旧半倚在司徒凌云身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听得见彼此的呼吸。轻微,缓慢,而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热气。
这样似乎太暧昧了一些。
叶思君慌忙扭转了头,只盯着被子上的并蒂莲看,不觉已经红了脸,急着岔开话题,道:“那我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
司徒凌云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淡淡道:“我在这里守着你,也好有个照应。”一边说,一边起身扶着叶思君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就势坐在了床边。
叶思君此刻没了平时的冷静从容,脸上泛起的红晕与并蒂莲的被子相互辉映,只觉得像一朵娇嫩的花儿,犹开而未开。
司徒凌云看着她,笑道:“思君,你以后就这样可爱好吗?”
叶思君微缩了缩脖子,只露出鼻子以上在被子外,一双大眼睛闪着困惑:“怎样可爱?”
“就是现在这样。”司徒凌云道。自从见到叶思君,他就一直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真实的叶思君,真实的叶思君一直被一层坚硬的铠甲裹着,铠甲外的她,没有喜怒哀乐。这样的感觉让他难受,他能清晰的知道,他一直喜欢的叶思君就在那里,就站在他的面前,但他却找不到她。她只是笑,却又不是在笑。有好几次他都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掩藏自己,但他最终忍住了。他怕吓坏她,怕她会就此离去,然后又是他一个人经受漫长的寻找和等待……而此刻,叶思君病着,小女孩的情绪终于露了出来。天知道他有多喜欢现在的她!喜欢到想要不顾一切地去守护,喜欢到想要一生一世留住这一刻。
叶思君听着司徒凌云没头没脑的话,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被席卷而来的暖意催得昏昏欲睡起来,只嘟囔了几句,便合上了眼睛。
“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第四十二章 禹州之战()
叶思君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她探出头来张望了一番,屋子里并没有司徒凌云的人影,心中竟有些难以言说的失落。正准备起身洗漱,却发现枕边放着一封信。
“思君,十万大军已至,漠国换了新的将领,今夜便是进攻之时。今晚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此去生死未卜,我只是想,多见你一面。我已经收到娘的信了,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可自去找她,她会安顿好你。”落款只一个“云”字,力透纸背,也戳中了叶思君的心。
难怪,难怪他昨天那样的反常……
叶思君身子一晃,险些跌下床去。原来昨天他已经做好了诀别的准备,所以才会对她说那些话,所以才会用那样深情的眼神看她。她竟没有察觉到……
此时,禹州城外的战场上。
清晨的浓雾尚未散去,对峙的兵马却早已箭在弦上。
司徒凌云身穿一件银色铠甲,骑着一匹白马,在万千将士中分外显眼。
他们已经和敌军对峙了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前,司徒凌云带着两万骑兵偷袭漠国的十五万大军,失败。仗着坐骑的优势,他们这才逃离出来,却被漠国士兵堵死在对望山山口。对望山是禹州城外的两座山,或者说是一座山。两山相接,不分彼此,因而很少有人能分得清它到底是几座山。总之,在两山之间有一道峡谷,地势狭窄,且不利于骑行。
如今,他们被堵死在这里,只会有两个选择,一是冲破包围,拼死一战;二是逃进峡谷,九死一生。可见漠国此次是有预谋的,不但早已经知道他们可能会偷袭,而且早已经设计好了进攻计划。可是,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司徒凌云的脑海中浮现出尚子昂的面孔。是的,应该就是他。
漠国的新任将领名为宁文光,司徒凌云此前也和他有过交战,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将军罢了。而此刻,这位“有勇无谋的将军”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看着他。
“司徒将军,我劝你还是投降吧,这样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的两万小喽啰!哈哈哈哈!”
司徒凌云冷笑一声,朗声道:“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你!”宁文光似乎是被激怒了,“司徒凌云,我不过是给你点面子,你还不领情?!好!好得很!我今天就以你的血来祭旗!”
回应他的,是司徒凌云的一声“杀!”
双方士兵再一次交战,司徒凌云的骑兵有着一定的优势,但是奈何敌人太多,仍然渐渐支撑不住起来。虽然没有什么人受伤,但气势上却已经弱了。
“撤!”司徒凌云的声音似乎与冲杀时一样,却有着难以察觉的惊慌。
军令如山,尽管众将士不解,但仍然收兵回撤。
“将军,敌军撤退了,我们要追杀吗?”一个部将上前问宁文光。
宁文光没有说话,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司徒凌云撤退的阵型,许久才道:“追!”
那部将忍不住又问道:“将军,万一这是他们的陷阱呢?”
宁文光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解释道:“首先,他们撤退时有些拖拉,并不像是事先设计好的;其次,这前面便是对望山了,撤进去就等于送死,若不是慌不择路,他们也不会失了主见;最后,虽然刚才司徒凌云故作镇定,但我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慌乱。”
“是!将军真真是明察秋毫!”那部将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宁文光的哪怕一句话,却依旧装出一副惊讶赞叹之情来。
于是宁文光率领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