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永柱一上午只编了个竹篮,见她们回来了,随口问道:“豆豆她没什么事吧?”
“大夫说不要紧,给开了药。”
青竹说帮着熬药,翠枝一直守在女儿身边,怕她醒来看不见自己更是哭得厉害。
白氏在自己房里坐着,倒也没出来瞧一眼。从豆豆出生起,她也没抱过几次,本来就不大喜欢,听说生病了,更是一句问候的也没有。
这里青竹帮着熬好了药,待凉了些,翠枝便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豆豆不肯喝,后来翠枝让青竹帮忙将豆豆给按住,强灌了下去,又是一阵大哭。青竹心想这小孩子生病还真是受苦。
后来豆豆竟然将灌下去的药全部都吐了出来,弄得满衣襟都是药。翠枝更是心疼,抱了豆豆也跟着一起哭。
青竹在旁看着拉了拉翠枝的衣裳:“大嫂,你怎么也跟着哭起来了。我看不如先给她喂点白水,过会儿再熬药给她吃。”
如此折腾了好几日,豆豆的病虽然有所减轻,但每夜必要惊醒,有时候夜里依旧要发热。翠枝更是提起了万分精神,衣不解带的守在跟前。
白氏见豆豆总不见好,心下也烦,闹得家里一刻也不清静。走来说:“既然吃药没有效,不如我去找刘婆子过来瞧瞧。看是不是撞着什么呢,也好给她驱一驱。”
翠枝也没法子,听得婆婆这么说便答应了:“有劳娘费心。”
白氏说做就做,找来了刘婆子,刘婆子说豆豆撞见了路过的红发小鬼,要了豆豆的八字,又要了一套香烛,一疋红布。自己写了两道符,在屋子里跳了一阵神,口中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阵装神弄鬼,后来化了符水,交给了翠枝:“早起喂她喝了,忌走孝家。五日见好。”有用红布做了个三角形的小包,里面装的是供了神仙的米和火镰石,让给豆豆戴在身上,说是能够驱邪除祟。
翠枝将信将疑的接了去,又给了刘婆子二钱银子作为谢礼。
当着白氏跟前,青竹不敢说什么,这跳神、符水之类她是压根不相信可以治病。又见翠枝兴致勃勃的样子,想到豆豆生病受的这些苦,待要劝两句。
翠枝却道:“你说我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呢,她总是不见好。你大哥也不回来,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不管好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天保佑。”
听了这话青竹只是为豆豆心疼,又为翠枝的无知愚昧而感到可怜。翠枝一心装着刘婆子的话,自己不管说什么,只怕翠枝是听不进去了。只好祈求豆豆的病快些好,也不用受这些折磨。
第九十九章 团聚()
十来天之后,豆豆的病终于慢慢好了。一家人总算是放了心。大雨也渐渐停息下来了,可是由于秧苗才插下不久,根也还没长稳,被这连日来的雨就冲击得连根拔起,飘在水面上。等不到水退,永柱便要下田去将那些秧苗重新插种,不可避免的损失了不少。
别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有些甚至重新下了小秧。
五月二十六,前一日是大端午。日头正高,少东千里跋涉,来回的赶,总算走到家门口了。他背上背着褡裢,挂着包袱,手上还提了一堆的东西。他没有让马车送他到家门口,而是在镇上就将马车给退还了。
少东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门,才踏进院门。只见枣花已经开满了枝桠,一簇簇的黄色小,花被绿叶覆盖着,并不十分的显眼。睡在树下的黄狗听见了响动连忙站了起来,闻着是少东的气息,一个劲的冲他摇尾巴。
除了树上的蝉鸣,院子里静悄悄的,堂屋的门虚掩着。少东步履蹒跚的走了进去。堂屋里并没人,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至翠枝房门前,隔着门缝看了一回,见翠枝正坐在躺椅上打瞌睡。
少东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轻轻的来到翠枝身旁,拉了拉她的耳坠子。翠枝连忙惊醒:“谁!”才见是少东站在跟前,以为在梦里,又连忙揉揉眼,果见是他。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说道:“真是你。”
“当然是我。”他看了一眼床上,见放下了纱帐,豆豆正睡在里面。
翠枝左等右等,总算是将他给盼回来了。又见他晒黑了不少,埋怨道:“你这个没良心,一走就这么久。可把人给急死了。还说一个月就回来,你这里足足去了俩月。还只当扔下我们母女自己寻了别的女人快活去了。”
少东笑道:“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呀,大热天赶路你也是知道的,又遇上几场雨就给困住了。家里可还好?”
翠枝道:“好着呢。”
少东见左右没人,连忙将翠枝一把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自从成亲以来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久,可让我想死了。”
翠枝也往他怀里靠,却闻着他衣服上一股浓烈的汗臭味,赶紧将他给推开了些,掩鼻道:“你是有多少天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澡呢?”
少东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皮:“这不是人在外面身不由己么,我歇一会儿就去冲个澡。换身衣裳。”又隔着帐子瞧了一回豆豆,见她睡得很是安稳,女儿已经一岁多了,可惜他没有在女儿周岁的时候赶回来,比自己出门前似乎又长了不少。
少东又问:“家里就你们娘俩在么?”
翠枝说:“爹在帮工。娘和青竹去给玉米地锄草去了,明霞不知在哪。”
少东又道:“家里可遭灾没有?”
“还说呢,这大雨下得怪让人害怕的,你又不在家。我每夜都在想,你会不会赶上大雨,车会不会翻到山崖。可让人心惊肉跳的。阿弥陀佛,你总算是回来了。豆豆一连病了好几天,我什么办法都想过了。这里才好了没几日。她也想你呢,如今连爹也会叫了。”
少东听说便笑了:“没事你瞎想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说着便让翠枝去烧水,自己想要洗一洗这满身的疲惫和汗味。
主心骨回来了,翠枝不管做什么也是乐滋滋的。又见他平安无事,更是心里喜欢。连忙烧了大半锅水。又热了饭菜,伺候他洗了澡,摆了饭菜让他吃了。
夫妻俩便在屋里说话,翠枝赶着要将少东带的行李清理出来,该洗的洗,该晾的晾。少东却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别忙着做这些,趁着这会子家里没人,我们也好好的温存温存,解一解这两月来的相思之苦。”
翠枝红透了脸,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才新婚那会儿。又怕突然有人回来撞见不好,便推开他道:“你猴急什么呢,要是让他们撞见我可没脸见人。”
少东道:“怕什么呢,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说着便就去吻翠枝的脖子,翠枝直说痒,咯咯的笑开了,少东又去解她的衣裳,手正往衣衫里探,才握住了一团丰盈,正揉捏着。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翠枝慌的忙将少东给推开。少东弯着腰笑骂了一句。
白氏走进堂屋一瞧,见屋子堆放着些东西,又听见翠枝的屋里传来响动,便高声问道:“是少东回来了吗?”
少东只好走出房门,向白氏行礼道:“娘,儿子回来了。”
白氏俱是喜欢:“总算是回来了。”又瞧见他一切都好,总算是放了心,翠枝满脸红霞的也跟着出来了,衣服上的纽子还没来得及扣好,这些被白氏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着:大白天的,竟不害臊。也没怎么理会。
少东跟在白氏身后,迭声问了好些话。白氏笑说:“见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你媳妇也日夜的盼你呢。我夜里也睡不好,总怕你在外面出个什么事。你兄弟可还好,书院那边怎样?”
少东答道:“还好,书院的那个山主见着了陶老先生写的信,又考了少南一些话,少南都答上来了,山主似乎还满意,便留下了他。”
白氏听说也就罢了,想到儿子出去两个月吃住都没自家方便,说不定也吃了些苦,连忙拿了钱要去街上看有没有卖肉的。
翠枝赶着将少东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一一清理了出来。少东在跟前和她说着话:“当真是省城,我从来没有去过,如今也算是开了眼界。也瞅着了几桩来钱的生意,想着再攒些本钱就可以自己做买卖了。”
翠枝拿出一疋红绫来扬了扬问少东:“这个给谁买的?”
少东笑道:“当然是买来孝敬你的。”
翠枝笑道:“这还差不多。我正缺这样的一条裙子呢,明天就裁来赶着做一条。”
出了趟远门,少东将家里的每个人都顾及到了,都准备了或多或少的礼物。
等到黄昏时永柱回家,见了儿子,少不得要盘问一番。少东据实回答了,永柱也没别的话。少东便将带回来的随礼一一分派了。永柱一顶簇新的**帽,一顶网巾;白氏一双新巧的青缎子鞋,两疋时新花样的夏布。明霞一支发簪,青竹也有一支发簪。
当下青竹摆了饭菜,白氏上街买了些熟食酒菜,热热闹闹的,也算是一家子团聚了。永柱心里高兴,赶着要和少东喝上两杯。
少东又和家里人说起他在省城的那些见闻来:“我也算是见过世面了,那城里住着的有钱人家车轿辚辚,丫鬟仆人一大群,出门必是一阵簇拥,好不热闹。那里的酒楼客栈也好,就是价格高,住不起。”
白氏听说便道:“少南在那边呆几年,会不会也学得纨绔起来,不正经的念书。”
少东笑道:“娘这是多虑了,他们云中书院听说管理很严格,里面的学生平时都不许下山,吃住都是统一的。那书院也大,竟然占了半座山,比起江家的那所庭院还要宽呢。”
永柱道:“他肯用功,以后会有好日子的,现在吃点苦也没什么,毕竟年纪小。”
说着说着,白氏就想少南想得紧。怏怏的也不怎么吃饭了,放下了碗筷。明霞却兴致勃勃的听她大哥将省城里的见闻,听得入神了,就像自己也去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