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罢看着似乎经受了沉重打击的贺明成,沉沉一叹,微微摇了摇头,仍残存慈爱的双眸狠狠一闭,转身欲迈步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的一霎,贺明成阴险的眸子微微抬起,透出狠狠的杀意和怒气,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抖带落下一把匕首滑入手心之中。
原来他方才的颓然不光是因为震惊,更多是想降低成英宗的戒备之心。
贺明成那带着深深恨意的目光仿若一把刀子,随时就要将成英宗四分五裂,在成英宗踏出第一步之后,他略带癫狂的脸霎时抬起,调起身体内的所有力气,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举起那把匕首,下一秒就要插入成英宗致命的后劲之内,瞬间就能将他杀死。
他眼见刀子要插进成英宗的身体之内,脸上露出曲扭又疯狂的笑意,他不由的想象成英宗的血喷在他的脸上,那股子畅快,霎时让他感觉到了热血沸腾。
成英宗本是有武艺之人,只是此时被被惆怅的心事塞满,毫无察觉,突然,一道强劲的气从远处的纱帐内,“嗖”的一声,穿透而过,直逼成英宗的身后。
成英宗心中忽地一紧,还未来得及停下脚步,便听见身后一道凄厉的惨叫,惊得他立即转过身来,顿时瞧见了贺明成躺倒在地,右手握住左手手腕,不住的倒抽着冷气,额上也渐渐溢出浓浓的汗液,而在他的左手旁边,一把匕首尖端泛着锐利的光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般情景,成英宗一眼便看了然于心,他抖着手指着他,颤声道,“我再如何也养育了你二十多年,你竟然真的想杀了我!”
贺靖逸与师玉卿忙绕过木柱,快步上前查看成英宗有无受伤。
“父皇!”
成英宗听见贺靖逸与师玉卿的声音恍然回过神,瞧见两人之后,原本愤怒的神色,转而变得讶异,但很快明白过来,方才那一道强劲的内力定是由贺靖逸所发。
师玉卿见他尚未回过神,有些担忧,拱手道,“父皇你没事吧。”
成英宗一愣,眨了眨眼睛,思绪回笼,忙道,“没事,你们怎么会在此?”
贺靖逸肃然道,“母后担心你,让我们过来看看。”
成英宗点点头,心中因皇后、贺靖逸与师玉卿三人的关心暖意融融,尤其是与脚边险些杀了他的贺明成对比,更觉如此。
“让你母后担心了。”成英宗叹道,“若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我这条命只怕。”
他心有余悸,低头看了眼仍因手腕的疼痛,躺在地上抽搐的贺明成,心中对他残存的慈爱被侵袭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狠厉,冷冷望着他道,“我对你一忍再忍,你既如此冥顽不灵,我也不用再顾及那父子之情,这便成全了你。”
他说着最后用寒若深潭的眼神不带丝毫留恋的望了演贺明成,转身离去。
贺靖逸与师玉卿紧随其后,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给过躺在地上神情扭曲的人。
“我才是大成的皇帝!我才是大成的皇帝!”
他癫狂的吼叫没有引起三人丝毫的关注,仿若一切是转瞬即逝的烟云,已经在三人的生命里被挥退的干干净净。
徐亭禄正提着灯,远远瞧见有人影走来,忙从身后的年轻内监手里抽过琉璃灯上前迎去,其他内监纷纷跟上。
直到看见那身气势威武的明黄迈步朝他的方向走来,徐亭禄才放下心,忙上前几步,瞧见成英宗寒若冰霜的面容一顿,下一刻便听见成英宗冷冷的声音传来:
“传我的命令,贬贺明成为庶人,赐毒酒一杯,赐死夜庭。”
徐亭禄握住琉璃灯的手一抖,眸中闪耀着些许不敢置信,但抬头望见成英宗面沉如水的脸色时,霎时明白了。
“是!陛下。”
132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进入夜晚之后的皇宫四处灯火通明,丝毫不受被苍茫夜色所覆盖的影响。
而与其他各宫苑不同,此时的和合宫内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冷清之中,若不是宫内外重重的禁军侍卫手握长枪肃立在各处看守,只怕这和合宫连最后一丝人味都要消失无踪了。
偏殿的侧室内,伸手不见五指般的黑暗静寂,再如何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也只能听到些许轻微的呼吸声,微弱的起伏中透着深深的不甘与愤恨。
咯吱一声,侧室的门被人缓缓推开,引起房内人猛地抬起头,艰难的挪动了下被绳索束缚住的身体。
一点昏黄的烛光,打破了这如被墨汁般淹没的黑暗,这烛光太过冷漠,烛火溢出一缕笔直的烟气消散在空气之中,不似给人寄望般温暖,更像要将人引入无法挣脱的死亡深渊。
幽幽的烛光一点一点的慢慢靠近,原先那微弱的呼吸骤然被人刻意隐蔽,而那被黑暗笼罩了许久的身体逐渐显现与烛光之下,照的那丑陋的灵魂顿时无所藏匿。
手捧烛光之人下巴高昂,仿若看着一只低微的蝼蚁一般轻蔑的俯视着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女人。
“惠妃。”来人薄唇轻启,从牙根之中溢出一声仿佛从地狱深处,幽冥之中发出的催命之声。
坐在冰凉地砖上颓丧的女人,猛然抬起垂败的头,奋力望向来人,被几缕散发遮住的双眼已经没了往日的自信与华彩,早已被曲扭的恨意与恐惧所替代。
“是你!”惠妃干涸又苍白的嘴唇忽的张开叫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惊喜,“明峰你来得正好!快救我出去!”
“哼。”这一声冷哼从贺明峰的鼻翼里溢出,充满了不屑与嘲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出去?”
再是身心疲惫,情绪不稳的惠妃,此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脸上的惊喜骤然收紧,只剩下诧异与不解,“你。。”
在她的印象之中,贺明峰与自己合作多年,因着一根梅花钗和她不断渲染端昭容当年如何被皇后整治的种种添油加醋的故事,他对自己颇为信任尊重,多次为自己出谋划策,化险为夷。
惠妃心里却暗自嘲笑他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愚蠢,但却离不开他不时给予的助力。
此时,她一眼瞧见贺明峰,便笃信他是前来救出自己,心底一阵狂喜,直到被他一声冷笑给浇熄。
贺明峰的脸在那一点烛光的印照下,显得十分阴冷,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抖动的睫毛,让望着他的惠妃一阵背脊发凉,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失声喊道:
“你什么意思?!”
贺明峰微微侧过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杀意,似笑非笑,让人心底生寒,他缓缓蹲下身,幽寒的双眸渐渐与惠妃水平相对,凑近了烛光的脸,被照得半阴半阳,那平静的神色里不知藏着什么样的危险,更让人心底悚然。
“惠妃娘子不知道什么意思?”贺明峰的反问里满是讽意。
惠妃从未见过这一面的贺明峰,见他素日的稳重得体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竟像要夺取她生命的鬼魅一般,让人望而生畏,不禁避开视线,努力将身体向后挪移,试图远离贺明峰那弑人的目光。
“我倒是想问问,惠妃娘子杀我阿娘,诬陷母后,欺骗我多年到底是何意思。”
惠妃一怔,双眼陡然睁大,暗道不妙,贺明峰这话显然是都知道了真相,她微微垂下头,被捆绑在身后的手指捏的紧紧的,慌乱的思索如何让贺明峰再次相信她,说服他救她出去。
在她眼底,贺明峰仍是那个容易被她三言两语就骗过的毛头小子。
“你欺骗了我那么多年,愚弄我将亲人当作仇人。”这句话从贺明峰紧咬的牙根中溢出,“今晚,我就和惠妃娘子好好算算你我之间的这笔账。”
他森冷的声音传入惠妃的耳里更是让她冷汗淋漓,原先百转千回的计策全部被打破,这极怒之下的贺明峰,定然是听不进她的任何话了。
但若就此认命,便也不是惠妃了。
“你信了元玉华的话你才是傻子!”惠妃控制住心中的颤动,冷静下来,眼眸一转,信誓旦旦朝贺明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愚弄你,欺骗你,我当年可是手握你阿娘亲自送给我的梅花钗,我若说的都是假话,如何能有这只钗,她元玉华能拿出什么信物?!”
她说罢故作镇定的小心抬眸望向贺明峰,却见他的脸比方才更会阴沉,惊得她身子险些向后倒去。
“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贺明峰一字一句道,手猛地伸出掐住惠妃的脖子,使她的头不禁向后一仰,顿时咳了两声,又咳不出来,分外狼狈。
“你竟然还敢诬陷我母后?!”贺明峰捏住她脖子的手收紧,他一想到自己认贼做母,被杀母仇人愚弄了这么多年,心头就止不住的涌上滚滚盛怒,“你该死!”
惠妃的脖子被他渐渐捏紧,手被捆绑住又不能挣脱,脸涨得通红,不由吐出了舌头,嗓子里只能发出“呃呃”的干呕声。
贺明峰阴沉着脸,眸中精光炽盛,手中的力气骤然变强,他没有再如此恨过一个人了,这种弑心的恨意,让他一刻都不能平静,这般炽烈的折磨着他,只有惠妃的鲜血才能磨平
“我阿娘那么好的女人,你杀了她。”贺明峰牙根被他咬的咯吱作响,端昭容的死让他介怀了十几年,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每次想起自己被惠妃欺骗,多次陷害皇后,更让他心底的痛恨无法平复。
差一点,皇后就因他而死。
对他宛若亲生母亲的女人差点死在他的手里,这种打击不输给亲眼目睹死去的端昭容那般震慑,他每每想起都愧疚的恨不能亲手杀了自己,以偿还皇后的养育之恩。
这种愧疚比仇恨更折磨人,他望着惠妃已经痛苦曲扭的脸,只觉得对她的惩罚还不够。
他私下杀了惠妃有违律例,但他无法忍受惠妃在这世上多存活一天,他要为端昭容报仇,为皇后报仇,为他自己报仇。
“峰儿!”
女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