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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若棠时多聪明的女人,看穿了我和乔江林的一切,都不问我乔江林是否知道。
“当然时生下来,我的孩子,我自己做主。”像是自我安慰,自我说服,我说,“谁也拦不住我。”
“无论如何,我站在你这边。但是小寒姐,藏不住的,你要想好对策。”若棠上前来,握紧我的手。
我冷笑,看着若棠白皙小巧的脸蛋,“可不是?但那又如何,从我决定背着他要这个孩子开始,我就没害怕过,人总是要散的,给自己留点念想也好,他拦不住我。他要时想拦住我,我宁愿一刀砍死他。这人不能太贪心,想潇潇洒洒,又不给人自在。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再说了,怎么都是流着他的血,他要是对我下手,那他就是畜生。”
“大哥不至于这样,小寒,兴许他有自己的难处。有些人心里时带着遗憾和恐惧的,对婚姻和家庭,可能他有东西放不开。你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我始终相信你们的感情时真的,这情真意切的事儿,你比我懂,你最能感受到。不要妄做决定,陆岩说过,大哥跟叶子仪,是不可能长久的。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这背后,肯定有大招。”
“别安慰我,自己肚子疼。只有自己知道。我看得开。”我笑。
“好。你是我的姐姐,我肯定站在你这边,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想着自己抗,你还有我不是?”
“知道。”我深吸气,“走吧,看房子去。”
斑竹湾这边靠近温泉去,周围有南山国际高尔夫球场,这一期开盘,只有二十三席,就算是有钱人也挤不进来,也只有乔江林这样身段的人才有办法拍到第一号,训练有素的售楼小姐穿着开叉旗袍送来资料给我看,声音软软的,甜糯的,那身段儿那脸蛋儿,放哪儿都是招惹遐想的小妖精,哪怕我时女人。也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最后选了我一栋,不是最大的,但是风景最好的,若棠和我都一致觉得不错。但当售楼小姐报价的时候,我有点懵了,三千多万,我有些悻悻然,这时站在一边的周舟出来说话了,她站在我身后,躬身在我耳边说,“乔总说,您喜欢,今天就买下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座的人都听得见。
若棠问我,“你喜欢吗?大哥这么安排,就是让你选好喜欢的,这种号不是谁都能拿,最后进来的都时别人选剩下的。”
“既然他这么悉心。那买吧。”我说。
这时售楼小姐的眼睛都亮了,对我笑得灿烂,我估计要我是个男人,她得扑上来。尔后周舟我随她去办手续,我和若棠在贵宾休息区喝茶,果真是上好的楼盘贵宾级的待遇,下午茶都这么奢侈。
办完手续,周舟叫司机开车过来接我们,若棠有自己的司机,于是我们各走各的,上车后我问周舟,“他安排这个多久了?”
周舟坐在副驾驶,回头礼貌地看着我说,“两个月之前开始安排的,正好有合适的,就定下来了。本来乔总准备自己选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您选,乔总说,一定要您满意。”
我讽刺的笑了笑,说,满意,当然满意。
周舟有点尴尬,我说,现在去哪儿?回家吗?
“乔总订了餐厅,想和您共进晚餐。”
“不去。”
“凌小姐”
周舟为难地看着我,我叹气,淡淡道,“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你这么跟他说。”
“好。”
要是一会儿在餐厅里吐了,他该察觉了。
回到家里,我没让周舟送我,一个人上楼,开门,径直冲进卧室,扑在被子上嚎啕大哭。
憋得太难受了。
但哭完了,我凌寒还是一条美汉子。
夜晚乔江林回来,我又像个没事儿人,倒不是我心大,不知道心疼自己,我只是觉得,这样岁月静好的二人世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要珍惜。
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都绝口不提别墅的事儿,也不提杜威和叶琛,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避过了这些话题,当它们不存在。
看完电视,乔江林伸懒腰去洗澡,他这个人对自己要求很高,从来不漏怯色和疲倦,永远是精神抖擞的模样,我还蛮意外的,看他伸懒腰,撑着摇杆往浴室去。没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他在洗澡了。
我继续看八点档的狗血剧,撕逼大战,看到正精彩的地方,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
乔江林的手机。
我没接,出于礼貌。心想等他出来了再告诉他。其实这时候,这个阶段,我对他的很多事情已经不好奇了。
但我没想到,消停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了。
我心想,可能比较重要吧,那接呗。
“喂,您好,是乔江林先生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着急的,慌张的。
075: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声音听来熟悉,仿佛之前在哪里听到过,对方着急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乔江林背着我在外面乱搞大别人的肚子人家电话来撒娇的,毕竟我还记得韵宜的存在。但电话里这妹子不像是啊。我回应说,“你好,我不是乔江林,他现在在洗澡,有什么事情吗?”
妹子一听不是乔江林啊,更着急了,张口就叫我乔太太,“是乔太太吗?你好,我是”妹子话说到一半又没说了,顿住,然后改口说,“不好意思,您是乔太太吗?”
尼玛,这不是膈应我吗?我冷声说,不是,我不是乔太太。
那妹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惊呼道,“那您是上次和乔先生一起来医院的小姐吗?”
哦,医院。
哎!医院!
我预感事情不妙,立即正色道,“是,是我。”
“那太好了!”对方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紧接着说,“是这样的,乔先生的母亲病危,请您转告乔先生马上到医院来,可能要准备准备见最后一面。”
然后我就蒙圈了,私人医院里躺着乔江林的母亲,这事儿我怎么给忘记了?但大脑接收到的讯号停留在“最后一面”几个字上,我心里咯噔一下,握着电话傻眼了,对方没听见我的回应,催促道,“喂,您在听吗?”
我回过神来,答道。“在,我们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箭步冲到浴室前,但站在门口时我停下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乔江林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在医院看见医护人员抢救他母亲时惨淡的表情,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能接受吗?可转念一想,人都通知去见最后一面了,我在这儿磨磨蹭蹭耽搁了时间,那不是罪过吗?
想着,我鼓起勇气推开浴室的门,乔江林浑身赤露站在花洒下,透亮的水珠从花洒上喷下来,砸在他健康的肌肤上,块状分明的肌肉上,滑滑的,要是换一个场景,我可能忍不住冲上去扑倒了,但这时候,我对他完全没有性趣。乔江林一开始错愕地看着我,转而变成笑脸,问我想干嘛。
我咽了口唾沫,在给自己打气,但真是有点说不出口,我从架子上拿了浴巾走上前把花洒关了,浴巾递给他,尽量保持平淡的语气说,“医院打来电话说你母亲病危,要我们马上赶过去,”我抬眼瞅着乔江林的笑脸僵住,渐渐演变成面无表情,他嘴角冻僵了似的不能动,也不来接我手里的浴巾,我只好上前帮他擦干身子,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又想安慰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上他的不知所措的脸,“快点收拾。可能这是最后一面。”
听到最后四个字,乔江林已经不能淡定,虽然脸上还是肃然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内心早就在翻滚了,他木然地接过浴巾擦身子,淡定地擦,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眼角微微跳动,然后猛地扔掉浴巾冲回卧室穿衣服,但他衣服平时都是我放的,他瞎找了一通都没找到合适的,等我出去时,看见他在衣柜里四处翻找。说实话,我挺心疼的,默默走上去帮他找了白色的衬衫和羊毛衫,又从衣帽间拿了羽绒服过来,那衣服是我之前没买的,他平日里都没穿,也不知道有这件衣服,平日都穿正装,冷的时候添一件大衣在外头,也是格外正式的那种。
把衣服递给他后,我默默去换衣服,乔江林穿好衣服时,我也收拾得差不多,在梳妆台上找了皮筋扎头发,他茫然地看着我,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我说不清楚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大约是犹豫和自我挣扎吧。我上前拉着他的手,小声但是足够坚定地说,“江林,让我陪你去。”
我从来没喊过他的名字,单独连个字,这种亲昵,竟然是在这时候,我在心里苦笑。
乔江林垂眸看我,头发还没干,沾着水渍,配上几天的羊绒衫羽绒服,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但眉间的哀伤和孤独,又添了几分沧桑。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又说,“我陪你去。”
他严重闪过一丝光亮,在我用力寻找的时候,他忽然撇开脸,重重地点头,哽咽的声音说,“好。”
然后他丢开我的手,去衣帽间帮我找了绒线帽子和羊绒围巾,把我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说,“小心着凉。”
我心里一阵暖,但是心,更疼了。
开车到私人医院,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乔江林一路上都没说话,深邃如潭的双眼一直目视前方,没有了平日里的寒凉,只有满目的茫然和着急。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或者,在害怕吧。应该是害怕吧。
我很难去想象二十多年前的事故,他母亲是怎样把他丢出火海而来不及拯救自己的。我很难想象,那一场变故后,乔江林的心和灵魂究竟碎成了什么样子。我不敢看他的侧脸,刀削般的轮廓是真的,所有的硬朗和刚毅都来自于时间的打磨。在看到南源查出来的资料时,我忽然明白了一切,明白为什么他能牺牲一切,只要弄死叶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