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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我脸上再也挂不住笑,笑又如何,还不是难看的苦笑,不如不笑。还没显得我那么急不可耐和毫无底气。我说,“答案你一定有,你只是不想告诉我,为什么呢?”
乔江林的脸在不知不觉中严肃起来,面无表情地,像被冻僵了似的,他斜睨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杯抿一口,向我投来坚定又冷淡的目光。其实那一刻,我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抵是如此了。
场面一时间变得很尴尬,真的,特别尴尬,我搬起来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往自己脚上砸,还不许喊疼,毕竟一切都是我选择的不是?我活该来着。
我忍不住心里的失落和怆然,傻乎乎地点头,下巴不受控制地,我说,“好,你不说没关系,这事儿我也不再去问,我就想知道,叶盛德的死,跟你有直接关系吗?乔江林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叶盛德是死于非命,祸害遗千年,要不是有人想让他提前死,像他这种老狐狸,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完全不是问题。”
乔江林冷眼看着我。像是在窥探我内心,窥探我对这件事情的掌握程度,我说,“真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外人,之所以这么问你,是想给我自己一点安定。你和叶子仪的联盟看似坚不可摧,可一旦叶盛德的事儿跟你们沾上关系,那就是”
犯法两个字,我完全说不出口。因为在我心里,乔江林这么聪明的人,不至于用这种下下策,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能察觉的事情叶琛也能察觉,甚至更多,他们比我聪明太多了不是?
“你想太多了。”乔江林微微叹气,不动声色地,旋即,他补充说,“我从来不做无用功,险棋可走,但必须胜利,万无一失。”
“什么意思?”我这会儿大脑有点不开窍,乔江林的暗示我是一点都摸不透,着急道,“那到底是不是!”
我语气震住了乔江林,他拧着眉头看我,问我,“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我跟你说过,你只需要静心等待,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你们斗得这么热火朝天的,我能安静吗?昨晚上杜威去找我了,半夜三更,他让我走,离开你,”我哽咽了,觉得只挺傻的,一向风风火火的人,此刻变得多愁善感,竟然想哭了,真没出息。我说,“他说,是有人想杀叶盛德,而那个人,除了你和叶琛,我根本想不到其他人!叶盛德偏爱叶琛,叶琛明知道自己老爹偏爱,还会痛下杀手吗?”
说毕,我苦着脸看乔江林,后面的话不用说,一目了然了。
“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凌寒,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乔江林前半句永远不是重点,他的重点一直喜欢藏在后面,比如他现在补充的,“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
说到底,他完全没把我当自己人。很多时候我觉得只活得连叶子仪都不如,叶子仪至少能跟他站在统一战线共同应对敌人,而我呢,永远站在背后,等他回头对我笑一笑,像个玩具似的,摆在一边,想要了就来拿,不要了,就只能安安静静蹲在一边。
也就是这句话,伤透了我的心。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相爱的两个人,不,有感情的两人,生与死,幸福或是劫难,都应该共同面对的。
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苦笑了两声,站起身来,乔江林抬头看我,但没说话,表情有点难看,我对他扯出冷笑,“这真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早晨,我走了。”
转身的瞬间,乔江林拉住我的手。有些命令的口吻说,“凌寒你别闹,小脾气收敛收敛。”
我哑口无言,冷冷地看着他,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蹦出来一句,“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对你的关心是闹腾。乔江林,你他妈的心脏是钢铁打的吗?没有温度吗?你看不出来我是在担心你关心你吗?”
乔江林皱眉起身,拽着我胳膊想把我往沙发上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就简单的四个字,“你先冷静!”
“我哪里不冷静了!”
“你现在这样子是冷静吗?”乔江林厉声斥责我,“冷静点!”
他觉得我不冷静,我觉得他铁石心肠不可理喻,我说,“我就是不冷静了!”我奋力甩开他的手,他拽得太紧了,废了好大力气才甩开,刚甩开,他又抓上来,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逃避他的手掌,“你别碰我!”
“凌寒,我的耐心就这么多,你一向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不要跟我闹!”乔江林尴尬地抽回手,眉头挂着浅浅的川字,命令我说,“先坐下,等你冷静了咱们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乔江林,这几年,从始至终你都没让我参与过你的事情,你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让我参与你的世界呢,还是把我排除在外少些纠缠方便你以后用得着的时候一脚踹出去毫不留情也不需要伤心不舍?这几年来,我们明明是两个人生活,我的世界满满的都是你,可你呢?我是你生活的必需品还是玩物?我一心想着两个人的将来,你呢?两个人的事情,你从来都是自己做的决定!”
我越说越激动,根本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火苗,一下子蹿上心头,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好像把忍了很久的火气一下子喷发出来,我要烧死乔江林,烧死他个没良心的!我把包扔在沙发上,一手叉腰,一手捋着额前的头发往后撩,乔江林唇角紧抿,发火的样子。
“你都不问我杜威是谁吗?”我冷笑,“哈,你当然不用问,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你对我了若指掌,怎么可能不知道杜威是谁!”
我几乎咆哮,我觉得我自己真是疯了,一个乔江林生生把我逼疯了,我做不到淡然自若,做不到置身事外,我怕,我怕他被叶琛整,怕他失去他想要的东西,以及,他的野心和城府。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怕。
乔江林凝眸看我,深邃如潭的眸子里一点惊慌都没有,他总是这样,面对任何事情都是淡然自若的,毫无在乎的态度,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我在他面前的伪装隐瞒,他全都知道,他算计我,掌控我,又纵容我。
“呵,你还真是知道,怎么,看着我每天在你面前像个傻白甜一样等你爱你是不是很爽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啊,你一个笑就把我给逗乐了,得意忘形了,乔江林,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就能随便欺负我啊!”说着我就发狂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疯婆子!彻彻底底的疯婆子!
而乔江林呢,站在我面前,两步之外的距离,冷冷淡淡地看我,像个傻逼!我特别不爽,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抓狂?我不服!我完全丧失了理智,四处张望,慌张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往地上砸,不,是往茶几上砸,结果咖啡溅了乔江林一身,被子碎成片四处飞。乔江林惊呆了,在他面前,我性格虽然风火张狂,但是还算懂礼貌识趣味,不是胡搅蛮缠,撒娇耍横时时有,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疯狂得我自己都不认识。
我狂躁地撩着头发,哪怕他现在上来扔给我一巴掌我都不会反抗,可他没有,就站在一边。
气氛变得很奇怪,我的猖狂和暴躁,映衬他的冷静理智,两个鲜明的极端。以前我一直觉得乔江林听闷骚的,不管是生活里还是两个人暧昧的时候,他都是步步为营但步步勾人的,我让我不由自主地贴上去,现在看来,我是掉进了他的陷阱里,是他的猎物。而他的猎物,从来不止我一个。
我气急了,自嘲冷笑地看他,这时周舟闻声而来,推开门的一瞬间,先是我爆发了,朝周舟大吼,“出去!”
周舟愣在门口,尴尬地看着我和乔江林,小心翼翼地说,“乔总,要不要”
“你先出去,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周舟连忙点头,落荒而逃。
我负气背对这乔江林,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我憋得太辛苦了,真的,太苦了,眼泪都是酸涩的,我多骄傲啊,不想让他看见我哭。虽然都说眼泪是女人征服男人最好的武器。但这种武器,我从来没在乔江林身上试验过。我骄傲,我自卑,我又高傲自负,我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十七岁的什么都不怕的勇敢的少女,爱和恨都轰轰烈烈,都热泪盈眶。
其实,我多希望他这时候走上来,抱着我,把我圈在他坚实的臂膀里,哪怕是骗我也好,至少告诉我说,“你别哭,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走。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哪儿也别走。”
然而,希望总是希望,希望总有沦落为失望的时候。就像现在。
我们冷冽的对峙,谁也拉不下脸来求饶,也许我应该像个小女人,知道自己的刁蛮任性错了,扑上去抱住他说你原谅我,我太冲动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爱你啊。
但我说不出口,也做不出来低头的动作,一如他的冷漠,我始终捂不热。
沉默了许久,我眼泪止也止不住,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多眼泪,好像这么多年的伤心,都爆发了。
清冽的薄荷慢慢靠近我,像是做足了挣扎。走上前来,抓着我胳膊,轻轻扯了一下,他声音很低,很低,有些轻飘飘的,缥缈的,“可能我学不会怎么去爱人,这一点你不能要求我。凌寒,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要不是一定对等的,付出了不一定有收获。而我回答你的方式,只有一种。”
我强颜欢笑,带着泪花转身,泪眼朦胧地看着乔江林,我说,“请问是哪一种呢?乔总,钱吗?”
乔江林眉峰微蹙。意外我的回答,但是没有反驳,我止不住地冷笑,“原来你包养我就是最好的回答啊。我真是谢谢你!”
我推搡他一把,力气有点大,他也没有防备,直接倒在沙发上去了,我抓起包往他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