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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邓总和陈总，如今看起来也跟以前格外不一样了啊！”
“似乎都变得更年轻，也更帅气了！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邓华笑道：“让唐总见笑了，我们穿的这些，都是那些广告商免费送的，我们不要，他们偏要给，所以……就给穿戴上了！”
陈勇也附和笑道：“我们都是严格遵守公司规章制度，试用试穿广告商的产品，觉得物有所值，也才放心大胆的上线推广给用户们。”
看着唐筱那似笑非笑的笑脸，楚芸萱心里反而很奇怪。
以唐筱的城府和涵养，当然不会喜怒形于色。
楚芸萱在那倾国倾城的俏脸娇靥之上，没看出任何一点悲喜怒哀恨……
但出于女人的直觉，加上以前从事多年的房产销售工作，接触过不少有钱人和大富豪。
楚芸萱觉得，唐筱觉得是话里有话，另有深意。
因此……
楚芸萱选择了沉默。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没有违法乱纪，可以完全无惧。
说得多，反而暴露越多，还不如不说。
唐筱瞟了一眼默然无语的楚芸萱，好奇问道：
“广告业务发展不错嘛，盈利如何？”
老板娘问盈利。
这不能不回答了。
楚芸萱立刻从容不迫的说道：“得益于平台优质、用户众多，我们自广告业务上线以来，承接了大大小小各种品牌，约七百余家。其中长期战略合作伙伴，三十七家。”
“截至目前为止，累计实现广告收益三十六亿元，而根据原创分成计划，公司可获得一半收益，预计到年底，可实现广告营收破一百亿的目标……”
唐筱耐心静听，并没有插话，心里在默默盘算。
等楚芸萱说完之后，唐筱才问道：
“拥有八千万日均活跃用户的头条，去年的全年广告收益就有三百多亿元了！”
“我们大神拍拥有近十亿的装机量，一两亿的日均活跃用户，到年底还有小半年时间。”
“你觉得广告收益才一百亿吗？这个目标值，是不是也太低了？”
楚芸萱不慌不忙，立刻解释道：
“唐总可能有所不知，吴总之前专门给我们提过要求。”
“为了确保用户们，能有优质的娱乐环境，我们平台的广告投放比例，是最小的！”
“其他软件平台，随时都有各种广告，但我们并不是，而且我们是精益求精！”
“像假冒伪劣、虚假宣传、坑人医疗之类的广告，都根本没有接受！”
“倘若一昧的为了收益，而疯狂接广告，实现五百亿收益也不难，但这只会让用户反感！”
“甚至那些假药假医院假产品，会毒害我们的用户，导致我们口碑下降……”
……
唐筱淡淡一笑。
楚芸萱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也明显是有掩饰。
精益求精，不是理由。
守着这么火爆的平台，广告收益却如此之低，到底是为什么？
这就好比给了伐木工，一把相当锋利强悍的电锯，结果他却只砍伐了一颗歪脖子树回来。
美其名曰……保护大自然。
“有选择性的接优质广告，赚阳光利润、不助纣为虐坑害用户，这是不错！”
唐筱话锋一转，又笑问道：
“不过我挺好奇，所有签约广告商，是否都赠送有试用品呢？”
楚芸萱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一些质量信誉口碑本身就不错的品牌，我们不会强行要求，他们也不会送。”
“我们是按照自愿加抽验的原则，重点抽验的是一些中小品牌的产品！”
唐筱哦了一声，目光颇有深意的看着楚芸萱三人身上的装扮。
“那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百达丽翡翠手表、卡地亚耳环、蒂凡尼吊坠、华伦天奴长裙、香奈儿香水，以及他俩身上的范思哲、阿玛尼、古奇皮带、江诗丹顿……”
“这些必然不是你们抽验的吧，肯定是他们自愿送的试用品？”
楚芸萱笑道：“确实是！很多品牌为了加强合作关系，都主动送了不少产品过来！”
“不少……到底是多少？”唐筱微眯着眼，冷笑问道。
“呃……”
楚芸萱这哪儿记得住啊！
家里腾了一间屋，专门用来堆放，女孩们都会喜欢的衣服鞋袜化妆品。
邓华和陈勇两人，这会儿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唐筱看似是来签投资控股合同的，但其实更像是老板娘，来询问调查工作。
“你们别紧张，我只是觉得，咱们公司真是实力非凡啊！”
“都能让这些国际一线奢侈品牌，免费赠送各种产品用于体验。”
“就是不知道，市面可都价值不菲的奢侈品，公司里还有库存吗？”
“既然是他们免费赠送的试用品，那我拿一些回家，没问题吧？”
“反正都是免费的，正好可以让我们两口子节省一大笔钱！”
“哦对了，这夏天过了就是秋冬两季，如果他们还要送，也别忘了我和吴总！”
……
尴尬！
大写的尴尬！
唐筱这话里话外，是贪图小便宜吗？
显然不是！
楚芸萱一眼就认得出，唐筱短袖和七分裤、手表和凉鞋，都是不便宜的。
虽然不用化妆品，也不戴耳环项链之类的，但并不代表唐筱不懂奢侈品。
最重要的是……
作为唐龙实业集团最大的股东，唐筱身家财富至少几百亿。
她会贪图这些‘试用品’小便宜？
唐筱说这些话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质问。
为什么众多国际奢侈品牌赠送了试用品，老板和老板娘却都不知道？
所谓的试用品，其实全都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价格昂贵的奢侈品。
被扣上‘试用品’的帽子，说是商家免费送的，就可以私下瓜分了吗？
三人身上的穿着打扮，加起来少说也市值数百万了。
收受这么昂贵却又免费的试用品，是理所应当吗？良心就不会痛？
……
唐筱给足了他们三个面子，毕竟都是三个副总，在整个行业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楚芸萱管理着市场推广和广告营销，能和哪些商家签约、接拍谁家的广告，她说了算。
邓华主管着公司的技术，负责软件平台的运营，让谁开直播、给谁禁号，他大权在握。
陈勇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平台每天上亿元的收益，庞大的资金流由他掌握，权力惊人。
这样的三个高管，如果直接开骂，当然不妥。
有失身份，不够体面。
当然。
毕竟这投资控股协议还没弄完，自己就算不得是公司的股东。
所以唐筱顶多站在老板娘的私人身份角度，开玩笑似的问问他们。
只是……
这尴尬的反问，让楚芸萱三人默然无语。
“怎么了？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呀？”
“之前不是说有七百多个签约商家吗？难道赠送的试用品，正好都被你们给用上了？”
“是不是让其他员工也拿回去试用，以至于一件都不剩下了？”
唐筱神情自若的好奇问道。
只有愚笨的人，才会相信，唐筱是在索要试用品。
这一刻。
楚芸萱输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跳就加速，紧张起来。
下意识的避开唐筱那审视的目光，扭头看向对面正盖章的一帮人。
而陈勇……似乎难忍羞愧，低下了头。
这一刻！
动辄几千几万的奢侈品，穿戴在身上。
一点儿也不显得贵气，反而凸显心理的肮脏龌龊，显得自己像是贪图小便宜的小人。
邓华胀红了脸，尴尬不已。
这时候。
集团投资部总监，轻轻咳嗽了两声，给了唐筱一个眼神。
“你们去办股权变更和文件公证吧，不用等我，我晚些时候自行回去！”
唐筱语气平淡，将投资部的职员们屏退后，这才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眼神凛然横扫，唐筱看向邓华：
“你家人怎么样了？肇事司机找到了吗？”
邓华摇了摇头道：“还没抓到，不过我妈和女友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恢复得还不错！”
“那就好！”唐筱微笑道：“你是我老公的兄弟，我也把你当兄弟，家里还有什么困难，就尽管说！”
“谢谢唐总关心，暂时没什么困难了！”邓华有些心虚的连忙道。
唐筱淡淡一笑。
“当初，你家人出车祸没钱治病，打个电话，我老公连夜就给你送去了一箱现金。”
“都没让你打借条，还将这么重要的公司交给你管理，让你人尽其才，施展抱负。”
“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不等邓华回答，唐筱又看向了陈勇和楚芸萱。
“老陈以前在事业单位，过得很憋屈吧？来这公司，如今也才会如此春风得意？”
“楚总就更是衣着靓丽、光彩照人了，哪儿还有当初卖不出房子，焦头烂额的窘迫？”
轻哼讪笑。
唐筱冷冷的说道：“俗话说，我愿你人前显贵，你让我雪上加霜！”
“我老公他这人不拘小节，而且太重情重义，简直就是个烂好人！”
“你们有什么困难，他倾尽所能的帮助，可你们呢？”
“三位，这价格不菲的奢侈品穿戴在身上，感觉如何？”
“是不是和普通商场里买的，感觉特别不一样，整个人都感觉更有气质，也更加自信？”
“但人越是极力掩饰什么，就越是缺什么！”
“你们膨胀了，以为这奢侈品穿戴在身上，就是成功人士了？就是社会上**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