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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强你别乱来!警察就在楼上!我只要喊一句大家一起死!”郑佳涵不高不低地扬声说道,503病房就在前面十步远,她这话明摆着是要给李淳风通风报信。
“想死?没那么容易!少废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快点带路!”奚水强脸色一变,越发的狰狞,他可不想死,逍遥快活的日子还没过够,一个礼拜没碰女人了,就算死也不能这么窝囊。
“阿强,你还是没长进啊,地狱无门你偏偏要进来,真是该死的人拦也拦不住。”一个慢悠悠熟悉的声音从前面病房里传出来,奚水强闻声眼神一紧,刹那间腿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他肝疼,他胆颤。
李淳风背着手信步出现在走廊里,目光怜悯地望着他受伤的小腿,“中弹了?应该看医生啊,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你,你别过来……”奚水强晃着手枪,刚才是一只手,现在是两只手紧紧握着枪柄,仍然在打颤。
面前这个男人,即便没有一刀一枪在手,仍然让奚水强从心底产生浓浓的恐惧。
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对付他这样的恶棍混混,你狠,他更狠,你坏,他更坏!
“阿强,人要脸,树要皮,你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淳风慢吞吞地瞥着他,脚步仍然在动。
“你想,想怎么样?”阿强的脸孔扭曲了,手枪一阵乱指,一下冲着两个女人,一下又指着李淳风,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脸上的汗水比裤脚下的血滴还要凶猛。
“想活着出去,我倒是能帮你一次。”李淳风不屑地说道:“就凭你这身手,给你把冲锋枪也是死,你只配做混混,想建功立业做大佬,你没那个命!”
“你,你”奚水强脸憋得通红,他被这些话噎得气血冲头,两眼发黑愣是无法说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他怕死,他不想死,他想着做大佬,更想留着这条命。
恨啊!为什么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偏偏遇上了这个煞星,死对头!
奚水强只觉得胸口剧烈发闷,像被人当胸捶了一拳,哇得一下张开喷出一大口血来。
然后,他的手腕就被一只皮靴踢上了半空,手枪碰上墙角,华丽地弹到了李淳风的脚下。
“身手不错。”李淳风微笑着轻拍手掌,看来在电梯里的时候萧人凤还是留了一手,起码没用这招踢他的蛋蛋。
强哥捏着手腕,犹如垂死的野兽盯着这三个人,现在,他的腿肚子更疼了,手腕和心口也痛得发麻发闷,像条呜咽的癞皮狗一样,进退两难。
“阿强,你不是想杀他吗?他要我带你进去。”李淳风踩着手枪,冲奚水强点了点头。
“不能带他进去!”萧人凤大声说道。
“萧姨……”郑佳涵轻轻摇头,随后她的目光瞅着李淳风,带着强烈的信任和欣慰。
“走吧,我好像听到楼上有动静了,萧姨,麻烦你把这里的血迹处理一下。”李淳风弯腰捡起手枪,塞进了口袋。
“王八蛋,你指使谁?”萧人凤柳眉直竖,顿时暴怒。
“你不做也可以,等一下警察发现,惹出点麻烦事,你去和他们做口供。”李淳风转身走进了病房。
“等等我。”郑佳涵急忙叫住他,回头对萧姨说道:“萧姨,你就委屈一下吧。”
“王八蛋!王八蛋!”萧人凤破口大骂,跺跺脚走向了卫生间,去找拖把。
奚水强僵滞在原地,见没人过问他,咬咬牙,跟在了李淳风身后。
房间里陈设简单,氧气罐,生理盐水瓶,急救包,两张病床,两把椅子。
“爹!”郑佳涵扑了过去,握着老爹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爹好好的,哭什么!”郑海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父女团聚,相安无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吗?不经历生死,不知道生存的可贵。
“那有椅子,坐吧。”郑海奎气若游丝地对奚水强点点头:“没想到来的是你。”
强哥忐忑不安向房间里看了看,他幻想着这时候如果手里有把枪,这老不死的还能这样气定神闲?估计要跪下来给自己舔皮鞋痛哭流涕求饶吧!
当他那狐疑的目光与淡然微笑的李淳风相遇时,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立刻化为泡影,乖乖走过去,拉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胡汉三叫你来的?”郑海奎问道。
胡汉三,这个称呼恐怕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敢这么叫吧。
“是柳元。”奚水强咬牙切齿地回答。
“喔那个老狐狸。看来他想杀你啊,阿强。”郑海奎眯着眼缓慢地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王
第五十九章 王对王()
“我若是有命回去,一定让他过不上半天舒服日子。 ”这句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奚水强算个屁,能顶得过龙头身边红人大佬的一句话?叫他姐姐吹吹枕头风还差不多。
“阿强啊,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想做大事,要看你的眼光,光凭打打杀杀不行,站错队就是死,你跟我混,我保你三年内统领十八街,风风光光做大佬中的第一把交椅,你考虑一下。”郑海奎语不惊人死不休,谁也没想到他叫阿强进来,是要谈这件事。
奚水强心中寒了又寒,十八街大佬,这是什么意思?道上的人都知道,滨海市中心横竖十八条大街最为繁华,其中一半为胡光耀的地盘,一半是大小地头蛇黑帮的领地,黑社会不是就他们两家,海联帮和三全帮吃肉,剩下的那些小帮派油水也不少。
统领十八街,意味着既要扫平大小地头蛇,又要将胡光耀的势力赶出去,这摆明了要和滨海黑道全面开战啊!
他郑海奎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气魄了?凭什么敢这样说?
强哥知道,不答应,今天难有命走出医院,答应,就是背叛姐夫,背叛整个三全帮!
一面是虚无缥缈的富贵荣华,一面是自己这条残命,奚水强犹豫了,他闪躲着眼神,想要找第三条出路。
“阿强,今天死了不少人,警察还在上面做事,没查到这里。你想好了再回答。”郑海奎慢条斯理的说道。
奚水强冷汗又冒出来了,大哥不愧是大哥,威胁的话都说得那么隐晦,警察没查到这里,多一具死尸又有什么关系,完全可以推到刚刚的枪战中去嘛。
房间里很静,只有盐水瓶滴滴答答地流着,奚水强看看微笑着的李淳风,又看看脸色苍白如死人的郑海奎,感觉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现在的脸色恐怕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吧。
权思再三,左右摇摆中,奚水强终于下定了决心:“富贵险中求!海奎哥,我跟你做事!”
“你能跟我,那最好不过了。”郑海奎眼睛亮了亮:“不过我要提醒你,阿强,我最恨墙头草,两面倒的人物。”
“海奎哥放心,我奚水强一定不会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阿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有二心,管叫天打雷劈!”
“那我就放心了……”郑海奎不再说话,闭上了眼,他还需要休息。
“阿强,恭喜你啊,未来的大佬,什么时候请客吃饭?”李淳风拍拍他的肩膀,拉过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风,风少,你开玩笑了。”奚水强苦着脸,眨眼间居然和这位爷处在同一战壕里,这世界简直太奇妙了。
“那先欠着吧,你记住就行。我看看你的腿。”李淳风招了招手。
阿强这才感觉到小腿上传来的痛楚,刚刚的紧张和压力一经消散,这里的痛苦瞬间放大了几倍。
“哦,子弹没打到骨头里嘛!”李淳风笑了笑。
打到骨头里还能走路?命都去了一半吧!阿强唯有苦笑以对,蓦然间,瞳孔瞪到了极致!
李淳风趁着和他说话的工夫,手指点在他的腰眼上,另一手闪电出击,撑开他的皮肉,掌心拍在他的腿弯处,那粒弹头噗的一下弹射出来,滚到了地板上。
“佳涵,酒精拿过来。”李淳风身上还有一些十香生肌膏,给这家伙用显然太浪费灵材了,有酒精就不错。
“风少,你怎么做到的?”阿强震惊地看着他,上一次被他搞的奇痒难耐,抓破了胸口的皮肉,这一次又领略到奇妙的手法,空手取弹头,这个人也太牛逼了。
“想做就做,忍着点吧。”李淳风接过酒精瓶,撕开他的裤子,直接倒在了他的腿上。
“咝”奚水强咬着牙,腿都绷得抽筋了,酒精烧在伤口上,可比千百蚂蚁蛰咬一样疼痛,没有打麻药,这个罪只能咬牙硬挺。
“缠上纱布,你可以回去了。”李淳风点了点头。
“警察还在外面。”奚水强憋着一脑门的冷汗一字一顿说道。
“动动脑子行吧?穿上那件白大褂,你可以走了。”李淳风指指墙壁上不知谁留下的衣服。
奚水强感恩戴德地走了,萧人凤打扫完走廊的血脚印,敲开了病房的门。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病体虚弱的郑海奎身上,无声伫立在门旁,眼里竟是少见的温柔。
“人凤,你来了。”郑海奎似有所觉,睁开了眼睛。
萧人凤脸上微微一红,轻轻点头。
“坐吧。”郑海奎轻声说道。
好哇,原来这两个人还有一腿!郑老头子还真是风流成性呢,连小姨子都敢染指。李淳风暗暗在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怎么样?”萧人凤坐在床边,郑佳涵识趣地走开了。
“爹,我们出去守着。”她笑了笑。
“好。”郑海奎应了一声。
病房的门关上了,李淳风抬头看看寂静无声的医院走廊,这一夜终于要熬到头了,郑海奎的命暂时保住了,那些人会就此罢手吗?
“你在想什么?”郑佳涵挽上了他的手臂。
“我在想萧姨和你爹是什么关系。”他坏坏地笑着。
“讨厌!你说呢!”郑佳涵撒娇地瞪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