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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让她跑掉?李淳风两脚一蹬,身体如箭射出,抓向月婉幽的白色靴子。
她的腿光溜溜,只有那件丝质纱衣在身,靴子小巧玲珑,看样子做工品质非凡,和她的品味同样够档次。
月婉幽也不是软柿子,从来只有她杀人的份,左手京刀弯下,削水断流,划向李淳风的脑袋。
刀光凛凛,擦着后脑头发而过,李淳风躲过这一刀,手也趁机抓住了她的脚腕。
水下气泡乱蹿,浮光涌动,月婉幽第二刀掠过李淳风的肩头,左脚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脚腕骨折断了,但这是值得的,对手的肩膀被削去一块肉,血水都翻涌起来,不值吗?
两败俱伤的局面只有一瞬,水下两人的真正交锋这才开始,李淳风的绝地反击猛烈释放,借助这个机会,跃到月婉幽背后,一掌拍出!
这个女人在危急情况中,仍能迅速反应,在水中借势翻滚,如鲤鱼跃龙门,两柄刀转过三百六十度,与他击出的掌劲相对刺出,龙吟声在水下响彻震动,刀身嗡鸣颤抖!
强大气劲破开水体,击中弧形京刀,月婉幽左手上力道不济,刀子脱手而飞,没入幽暗的水下,右手刀再次刺中李淳风的胸口,划开湿透的衬衫,划出一道恐怖血痕,如雾霾霜花一样的血水荡漾起来!
两个出手狠辣的人,谁也不肯放过丁点机会,哪怕一同赴死,也要拉对方下黄泉。
这就是真正的杀手意志,同样,李淳风也具备这种死拼到底的精神。
多少次死里逃生,无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搏得那一丝生机,笑到最后。
轰隆澎湃的啸声近在咫尺,水流越来越湍急,暗流漩涡也开始出现,身经百战的月婉幽脸色大变,这是河流汇入另一条更深大河的征兆!
就这一个微妙的心理变化,为李淳风提供了绝佳的出手机会,京刀余势还未减弱,他伸指一探,食指中指瞄准刀背,夹回这刀刃!
汹涌的大流做了一回和事佬,高速翻滚的水流将水下的两人推至河流泄洪口,双双被洪水大潮推入翻滚沸腾的水库!
声势显赫的洪流冲泄而下,将这两个死敌冲散开来,任由他们挣扎,抵抗,与自然的力量抗争。
失去了月婉幽的影子,李淳风任由大浪将他冲走,腾出手撕开衬衫,裹紧肩膀和胸口的伤痕。
这个恐怖的女人,即便仗着水的阻力,仍不能对她造成致命伤害,李淳风深切体会到了她的可怕。
她一定还没有使出全力,杀手锏定然还藏着掖着。
水库绵长宽广,直到被大水冲出几里外,湍急的水流才慢慢减弱,蹚着泥水,光着脚,他艰难爬上河滩。
哗哗的水声在远处对岸响起,回头看去,一瘸一拐的月婉幽也同时钻出水来,手拄京刀做杖,整个人曲线毕露,好像透明的标本。
两个人的目光在河面中央交汇,冰冷,充满仇视。
这一次交锋注定不能分出胜负,李淳风注视着她消失在对岸的田野,辨别方向,向大路蹒跚走去,没有十香生肌膏止血,大面积的流血用点穴手法很难止住全部。
天色已经渐黑。
手机又一次罢工,裤兜里的钱包和纸条都被水沁透,一个人落泊走在乡村公路上,举目无亲,伤口染红了半边胸膛,体力越来越弱。
轰刺眼的灯光和摩托车轰鸣的声音从他前头快速驶来,仿佛带着无穷杀气!
分不清敌友,李淳风心神一震,勉强提起精神,准备与这突然杀出的敌人搏命。
摩托车在他面前几步前打了个漂移横住,看清楚车上的人,他虚脱地摇晃几下,踉跄着向前三步,才站稳住。
“怎么搞成这样!你遇到谁了!”冰凌跳下车,伸手扶住他,入手就是一片湿漉漉的水迹。
“月婉幽,你怎么来了?”李淳风开心地笑了,起码他不会死在路边了。
“快上车!”冰凌扶着他的手,转过身,架起他的臂膀。
她那不算娇弱的小身板在李淳风这个魁梧男人面前,有点显得不够用,把他扶上摩托车,就费了不少力气。
“行不行?抱紧了!”车子发动起来,冰凌回头大声叫一句,她的皮衣上已被水渍和血水沾湿。
双臂紧紧搂住她柔软的小蛮腰,一种清新特别的香气飘入鼻孔,是冰凌乌黑的长发悄然释放的味道,就如母亲的味道,让人沉醉。
他趴在她的背后,耳边风声呼啸,渐渐沉睡过去。
摩托车马达燃烧至极致,车表指针转到最大,冰凌的眼中冷意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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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推开尘封的那扇窗()
“该醒了!”脸被人拍了下,不痛,反而有种享受的滋味,医院里独特的苏打水味道首先光临嗅觉,然后才是灯光和影像。
冰凌站在病床边,面无表情注视着他。
“麻烦你了。”李淳风抬抬手,发现正绑着输液针,胸前的绷带扎了一圈又一圈。
“没死就好。”冰凌的眼睛里有些让人看不透的色彩,她常穿的那件皮衣不见了,上身罩着一件军绿色背心,富有弹性的肌肤将胸前撑得饱满挺拔,军人的英姿一展无遗。
李淳风咧嘴傻笑,他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冰冷,外冷内热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看什么看?你这样子怎么去国外?”冰凌在他床边的看护椅上坐下来,脸色似乎没那么冷硬了。
“没事,不就是流点血嘛?那个女人太狠了……”
“活该!”冰凌脖子上的龙腾吊坠晃荡,和她的眼睛一样闪闪发亮。
“大姐,你怎么胳膊往外拐?”李淳风苦着脸说道。
唰!一柄刀子飞射而出,戳在他的脖颈旁,“你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这军刀比河流的水可冷多了,上头淬火的纹理清晰狰狞,足可吹毛断发,李淳风伸出空闲的左手赶紧把它拔起来。
“给你的电话号码在哪里?”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冰凌抱着手臂瞄了他一下。
“右边裤兜……嗯?”李淳风脸色一僵,这才发现,他的裤子不见了,光溜溜的下半身塞在医院毛毯里,连同内裤都失踪了!
“湿透了还能穿?我帮你脱的!”冰凌没好气地说道,她的脸上没有少女的羞涩,只是眼睛里闪过一道不太自然的光。
“哦,那谢谢队长。”
“不用了!”她挥了下手,看看窗外的天色,又瞅瞅他的吊瓶,“要吃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吧……”李淳风刚想打肿脸充胖子,就被她不善的目光吓得赶紧改口:“有面条就行。”
“等着!”冰凌松开手臂,快步走出病房,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消失了,李淳风才敢喘口大气。
偷偷拉开毛毯,他看到自己赤条条的身体,不禁有点自惭,就这样被她看光了?
怎么好像感觉丢了点什么一样。
盐水瓶里的液体滴答响,他想起还在酒店的林楚盈,这个时候她一定四处着急打听他的下落,能不能赶上飞机都难说了。
墙上挂着他**的裤子,想必随身物品都还在里面。
焦急又无聊中,他耍起刚刚那柄军刀,挽了几个漂亮的刀花,房间里灯光一刺,忽然发现刀身上刻着几个小字。
凑近看去,写的是冰刺两个字。
冰凌,冰刺?什么意思?
有点让人好奇了,这就像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让人窃喜。
仔细观察这只军刀,包边严密,好像用的是犀皮,刀身形态如柳叶,透着几分沧桑的铜色,但打磨得很光洁,没有污渍锈迹,看得出不是量产货,极有可能是手工打造。
默默端详着这杀器,李淳风越看越觉得很有来历。
“看什么,吃面!”这才刚刚过去几分钟,冰凌就折返回来,手上捧着一碗康师傅红烧方便面,从缝隙里冒着点热气。
她盯了一眼李淳风手里的军刀,把桶面放到小桌上,从皮裤口袋里摸出个卤鸡蛋,撕开口,放进热气腾腾的面碗里,把塑料叉子戳在碗壁上,刚好封住热气。
照顾周到细心,李淳风不禁有点飘飘然了。
欠了下身体,他坐直一点,笑道:“谢谢。”
冰凌没好脸色地瞪他一眼,伸出手:“拿来。”
“我再看看行不?”李淳风想耍赖,握着刀不放。
“看什么?你能看出花?”
“这上面的冰刺是……”李淳风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脸色,做好准备,只要有不对,赶紧躲避。
“问这个干什么?”很意外,冰凌收回了手,坐到床边,变戏法一样又摸出一只苹果来。
“好奇,你不愿说就当我放了个屁。”
“没什么,冰刺是我父亲。”她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小口很用心地嚼起来,模样秀气可爱。
现在的样子,无法和她凶巴巴的作风联系在一起,更像个活泼动人的邻家女孩,谁相信她会是龙腾乃至华夏第一利剑?
“那伯父一定很厉害吧?有机会引荐一下怎么样?”李淳风打起歪主意,虎父无犬子,女儿这么牛,做爹的必然更厉害,攀点关系,没有坏处。
“可以,等你死了找阎王判官他们引荐去。”
“呃……”李淳风张大了口,满脸惊愕,“伯父,去世了?”
“很奇怪?我六岁的时候,他就死了。”冰凌冷漠地拍拍手,一整只苹果被她吃光,只剩下一个梗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李淳风急忙把匕首还给她,一脸歉意。
“不用说对不起,他该死!”接过这匕首,冰凌麻利地将它插入皮靴侧面的刀鞘中。
什么?有这样说自己老爹的?李淳风再次震惊,看来要重新认识这个队长了。
“他是船长手下的杀手,在欧洲,做尽坏事。”冰凌脸色冷然,“我不过是他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