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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姨!”李淳风大喊一声,扔掉手里的酒瓶,“别闹了!”
萧人凤被他这一吼,惊愣了神,手腕被他双双抓住。
“我拒绝她们任何一个,你认为对谁会有好处?”李淳风脸色冷静,却非常认真:“假如背上花心流氓的恶名,我也认了,对哪一个,我都不想少一分情意。”
萧人凤眼眸里的火仍然旺盛,漂亮的深眸能照出人影来,她恨恨地甩了下手:“放开!”
“你呢?你有没有为将来打算过?”李淳风没放手,却声音低沉地说道:“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女人需要男人,依靠在男人身边,她才是真正的女人。”
“我要你管!”萧人凤用力抽出手腕,甩手给了他一个清脆耳光。
“萧姐,你打我是应该的,我认。”李淳风脸上浮起红印,却仍然笑着:“少生气,多笑笑,其实你一点都不像男人婆。”
“滚!”女人的吼声响彻大院,外头横冲而来的两辆摩托车同时赶到。
冰凌和叶经天一前一后跳下车来,摘下头盔,审视着他们两个。
“人在里头。”李淳风指了下方向。
“是文修远?”冰凌语气森寒,在她的任务刚刚下达就出现这种纰漏,龙腾队长的颜面何在?
叶经天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瞅着裙角湿漉漉的萧人凤,暗暗向李淳风挑了下大拇指。
“是他。”李淳风不敢怠慢,惹谁也不能惹这位姑奶奶。
冰凌踩着皮靴,一脚踹开车间大门,背着手走进去,不消十秒钟,里面又传来了杀猪的嚎叫,让人寒毛直立。
叶经天笑了笑,好像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军靴踩在水泥板路上,潇洒倜傥地等候着。
很快,冰凌一脸杀气走出来,对李淳风说道:“这里没你的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李淳风问道。
“需要你干涉?”冰凌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李淳风只能闷声装蔫。
“我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哪里了,动作太慢。”叶经天找个借口溜远了一点。萧人凤也闪身走进车间大门。
“那就交给你们了。”李淳风也想溜,这几个女人没一个好相处的。
“站住!”冰凌一声冷喝。
“还有事?”
“明天路上多一个人,和你一起去。”她弹出一张纸条,快如刀子,李淳风匆忙伸指夹住。
展开看去,是个电话号码。
没有名字,他不敢多问,省得又惹麻烦,看一眼冰凌,有点怯怯地说道:“那我走了。”
“等等。”这次,她没有那么凶了,睫毛闪动,眼神平静:“活着回来。”
“嗯!”李淳风点头笑笑,简单的话就能看出她和平常不一样,再冷的女人也有柔和的一面,或许,这才是她隐藏在心底的自己?
砖瓦厂大门外,叶经天手插裤兜,百无聊赖踢着脚下的石子,看到李淳风走出来,一脸坏笑迎上去,“怎么样?被赶出来了?”
“比你好一点。”男人天生爱争强好胜,雄性之间的斗狠完全出自本能,在他们这种层次的男人之间,也不能免俗,只是更隐秘罢了。
“遇上沙漠刀手小心点。”叶经天笑了笑,“魂别被她们勾去。”
“放心,要勾也是我勾他们。”李淳风没听懂他话中所指,摆了下手,阔步走上通往镇子的道路。
身后,叶经天摇摇头,转身钻进砖瓦厂,对着那两条老老实实的看门狗吹了声口哨。
大道上过往的卡车不少,但没有一辆出租车,李淳风沿着来时的路,向长陵镇步行。
“搭不搭车?”两声喇叭响,一辆摩的停在他身边。
“带我去镇上,找辆出租车。”李淳风看看这个摩的司机,“多少钱?”
“十块。上来!”司机戴着头盔,向后歪了下脑袋。
十块就十块吧,不省这点小钱。
李淳风坐上后座,摩托车油门一上,突突向前奔腾起来。
过了两个路口,仍然没有减速拐弯,好像不是他来时的路。
“你这是去长陵镇?”李淳风大声问道。
“走近路!”司机歪了下头,嗡声嗡气。
大概是想省点油?李淳风想了想,不再多问。任他开,看看有什么花招。
拐弯了,摩托车拐到一处车更稀少的道路上,停了下来。
“到了。”司机催促着他下车。
明显不是长陵镇,难道他想劫财?李淳风不动声色跳下车,摩托车一声不响就从他身边溜走,钱都没要。
这是耍的什么样板戏?
马路上一个人影没有,两排杨树直伸到远方,玉米地里杆子摇摆,似有千军万马埋伏其中。
风起云涌,树叶哗哗作响。
大道上,一辆鲜艳的红色跑车轰鸣而来,犹如拉响的防空警报。
紧贴地面的车轮碾压着柏油路,挡风玻璃的反光无比刺眼,血染的红色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如蝎如蛇隐藏。
眯紧了双眼,李淳风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白色的貂皮大衣,不是月婉幽会是谁?
她要用车撞死自己?
答案确实如此。
奔腾呼啸而来的敞篷跑车,让空气静止,让血液沸腾。
玻璃后面的眼睛无穷无尽的杀机冰冷可怕,没有怜悯。
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路面磨擦,轰鸣如雷!
这钢铁猛兽,速度快至极限!
数百米间隔,呼吸间已缩短为一尺!
热气蒸腾,气流涤荡,四目交接,只有杀意。
轰车子从身下穿过,李淳风倒射上天空,与月婉幽冰冷的眼神交汇,躲过这难逃的一劫。
发动机产生的气浪甚至还在脚边鼓动,一抹刀光疾射而来,这个女人竟然弃车跃起追杀而至,寒光闪烁着猩红,剧毒!
轰隆!失控的轿车撞向路旁大杨树,剧烈爆炸,火舌吞吐,残骸碎片与热浪翻滚扑来,两个人还未真正交手,双双被这巨浪掀翻,滚入路边的玉米地里。
疯了!这个看似雍容典雅实则疯狂起来和野兽无异的女人不顾后果,竟以这种方式力求将李淳风一击必杀!
噼里啪啦的响声在耳边轰鸣,丧失水分的玉米秆子一片片折断,月婉幽手中的刀影显露出来,不长不短,刚刚一臂,两柄刀都透着幽幽红芒,那是相思毒的写照。
乌烟卷在两个人身上脸上,黑糊糊一片,她的雪白貂皮大衣被染成了黑色,华贵不复存在,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真正杀手!
噌噌噌根根玉米秆被她手中京刀齐齐削断,只闻刀声,难以捕捉到她的出手,速度实在太快!
柳生家的传人,刀法更胜于真希百合。
女人须入得厅堂,下得厨房,而真正顶尖的杀手,一动一静完全判若两人,动则杀气无边,无所畏惧,静与常人无异,无法看出深浅。
刀光闪烁中,就能粗略看出其功夫高低,两刀交替切削,这样的刀法徒手根本无法接下,空手入白刃也没有施展的时间空隙啊。
而那曾经出现的特殊异象,将子弹速度都能放慢的眼力,却在这关键时刻不见踪迹。
李淳风狼狈躲避,身后不知压断了多少玉米秆子,眼前纷飞的枯叶碎片如大雪柳絮,漫天狂舞,刀光紧追不放,冷气慑人心魄。
没有机会反击,没有武器格挡,玉米地里的地形对他十分不利,逃跑也变成了一种艰辛,月婉幽的正反双手刀法无一丝破绽,连绵不绝!
很难想象,披着这么一件厚厚貂皮大衣,她仍行动自如,杀机不减,妖异动人的脸上只有浓浓恨意与杀机。
一退再退,舍命逃蹿,不知不觉中,已退到一处灌溉农田的大水渠边,无路可走,只能不带一丝犹豫跳下去!
小说
第三百三十七章 水战()
嘭嘭
两团巨大浪花爆开,一男一女两个影子纵身跃入水中。
水面上飘起一件灰不溜秋的貂皮大衣,月婉幽在入水的瞬间同时将累赘抛弃,雪白的身影投入清凉水中。
刀子剖开水面,以斩杀的姿态刺向那个想借此机会逃跑的仇人,波纹分成四道,嗡嗡颤抖。
轰
与此同一瞬间,李淳风久久不能发起的第一次反击可算杀出,气冲拳从水面上破开水珠气流,轰向月婉幽的身体。
只是一个入水,两人间的生死格杀就已到了白热化,冲开的无形气浪再次将两人距离拉大,双双坠入深水中,冒起连绵不断的气泡和水花。
暗色幽光如毒蛇的眼睛闪烁,那是月婉幽的京刀,扑棱棱的气泡随着她挥刀刺来,向水面不断浮起。
两个人的头发犹如水草,向河面上方飞舞,衣服浮动,加大阻力,刀光刺来的速度明显变慢许多。
这是难得的机会!李淳风躲过她那刺来的两刀,向后快速滑行。
水底就是她的软肋,刀法再娴熟,也不能不呼吸,人的体力不可能无限,以逸待劳,必然会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月婉幽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李淳风有此打算,脱去貂皮外套,她的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白色纱衣,被水浸湿之后,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暴露出来。
水下光线昏暗,增添了一种朦胧美感,杀手的冷艳与绝情在这个女人身上完美融合,暗色的刀光穿透一道道水幕,紧追不放。
十秒,二十秒,呼吸渐渐有些急促,李淳风快速调动丹田灵力,减少消耗,在这大水渠中穿梭如鱼,沿水中暗流方向躲避袭杀而来的劲气。
暗流涌动的速度和声势渐渐变大,前方似有千军万马奔腾。
多年的严酷修炼和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让月婉幽忽然有所察觉,收慢攻势,刀锋贴着手臂,向水面快速冲去。
怎么可能让她跑掉?李淳风两脚一蹬,身体如箭射出,抓向月婉幽的白色靴子。
她的腿光溜溜,只有那件丝质纱衣在身,靴子小巧玲珑,看样子做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