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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池泥泞,这是为方便巴蛇穿行特意设置的,毒蛇们的攻击方便了,可苦了身陷猪笼的李淳风。
原本就不能随意动作,力量全失,关在这个猪笼里,手脚施展不开,泥水拖拉,想滚动一下躲开群蛇攻击都是极难!
腿上不知被咬了多少口,肿痛蛰胀的苦楚渐渐让下半身失去知觉,扑面而来的獠牙巨口狠狠袭向他的脑袋,留下四个冒着黑血的小洞,胳膊、胸前、背后,没有一处不被攻击,不被毒牙光顾。
无力翻滚,感官渐渐离体而去,这莫非是死亡的前兆?
他不能死,他死了,潘如烟也活不成!
强烈的求生欲,百折不挠的男人气概,成为他心中死守的唯一底线。
活!活下来!死也要爬出这个深池再死!
蛇群攻击依旧,毒液快速蔓延,遍布周身,肉眼无法窥见,身体机能的主动反抗缓缓与其作对,被千丝万缕红线禁锢的丹田中,翡翠之心疯狂跳跃!绿芒爆射出亿万光辉,切割那些红线,吞噬它们,包裹它们,融化它们!
闭着眼皮的降王猛然睁开眼睛,一道红芒从他那漆黑无影的瞳孔中一闪而过。
柴龚似乎也察觉了什么,一手捋起精简的白胡须,紧紧盯着蠕动的猪笼。
被巴蛇缠绕的猪笼,已经看不清里面人的状况。
但是它确实在动,在泥浆中轻微滚动。
不知是因蛇而起,还是人力所为。
猪笼中的李淳风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求生欲,望成倍增长,双腿失去的知觉重又焕发活力,流着血的脚和腿踢向猪笼,向池潭边缘艰难滚动。
那些包裹丹田的红线被无可匹敌的生机绿芒洞穿,层层分崩离析,丹田之力焕然重生,否极泰来!
灵力如无穷大潮,摧毁经脉中一切阻挡,层层抽丝破茧,涤荡那纵横交织的红线,贯通四肢、经穴、所有感官。
降王英俊的脸上肌肉一阵紧缩,敏锐地感受到施加在李淳风身上的降头术已经全面崩溃!
蓬!巨响混合着气浪血水,冲天爆起的竹片、泥浆、巴蛇残尸炸开,声势堪比山崩地裂。
同一时刻,柴龚身后的那些大巫蛊师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向前向后踉跄着几步方才站稳脚跟。
漫天掉落的碎片污秽,在一具赤着半身的男人身后坠下,踏着泥浆,他一步步逼近高台。
泪水已干的潘如烟,笑着再次流泪,降王和柴龚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既惊又喜。
李淳风卷着雄浑气劲飞身跃上祭台,一掌拍开一位刽子手,夺下他手里的黎刀,横在降王脖子下。
“我说过,我不死,你就死!”
然而,却没有人因为这惊险的场面乱了分寸,大巫蛊师们淡然擦着口角的血迹,柴龚的表情很奇妙,说不出的神秘。
“你杀的了一位降王?”瞥一眼杀气腾腾的李淳风,降王的神情里露着无动于衷的王者霸气。
“杀不了也要杀!砍掉你的脑袋,有天大的本事你也活不成!”李淳风恶狠狠瞪着他,身上的泥浆和血迹把自己粉饰成地狱里钻出的邪魔。
“住手!”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转头看去,刺眼的红色铺满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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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下一任接班人()
蛊王。
她怎么会在这里?
心中起疑,但黎刀仍然没有放下。
“这是我的主意。”沙千芷走上前,扬起她的下巴,毫无畏惧对上李淳风出离愤怒的眼神。
“为什么!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李淳风的刀“嗖”的一下从降王转移到蛊王洁白的脖颈下面,咬牙切齿问道:“你说的情蛊是不是谎言?”
“是不是谎言,你大可以杀了我一试。”蛊王面不改色,却收敛着往日的笑容,有些郑重其事。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李淳风指着她大吼。
“我没疯,如果不这样做,你能赢取他们的信服?”蛊王看向那些大巫蛊师们,他们每一个的眼神都露出畏惧,微微弯腰向她致敬。
“信不信,服不服关我什么事!放开她!老子是来探亲娶老婆的,我和你只有交易,没有其他!”李淳风眼睛怒睁,押着潘如烟的刽子手畏畏缩缩,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蠢货!”降王在身后沉声喝道。
“郎婿,你应该感谢蛊王,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柴龚眯着眼笑了,从两人中间探出脑袋。
到现在,李淳风总算明白,柴龚口中所说的郎婿,并不是指代他和潘如烟的关系,而是沙千芷,他是沙千芷的情郎!
高手一点就破,李淳风瞬间就察觉了柴龚所说的异样,翡翠之心!仍然是翡翠之心。
原先只有米粒光华,如今暴涨到充盈整个丹田,上头的银白蛇纹也随之壮大,隐约露出完整雏形,头生角,腹生爪,淡淡的金色氤氲发亮!
这是蛇化龙形的征兆!意味着他的修为无形中又精进一步!
柴龚挥挥手,大巫蛊师们弯腰纷纷走下高台,漫山遍场的黎族子民随后散去,整个寨台上只剩下他们几个首脑相关人物。
“你身怀异宝,万毒不侵,降王与我一致认定你将是黎寨第七十任降王,情蛊在身,巴蛇难敌,冥冥之中,神明注定,刚刚的猪笼噬刑,不过是试探天意人力罢了。”柴龚神色肃然圣洁,伸出巫杖推开李淳风手中的刀子。
“我是降王?你开什么玩笑!”李淳风觉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是汉人,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降王一声冷笑,“那你以为我又是谁?”
“你才是降王,你是黎人!”李淳风脱口而出。
“我也是汉人!”降王冷冷说道。
“什么?”李淳风惊讶地望着他,然后大笑一声:“少玩这套把戏,你说你是就是啊?”
“我姓沙,祖籍桂省沙县,民国三十一年八月出生。”降王漠然说道:“十岁随父进滇南避战祸,宗祠家谱还在,你要不要看?”
“不可能!你有七十岁?”李淳风大惊失色,再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古代驻颜有术的能人异士太多了,降王青春不老,有什么奇怪?
“你注定是滇南降王!现在不是,将来也是。”降王挥袖说道:“你的身体里有情蛊,还有我种下的法力,你这辈子与滇南不可分割。”
李淳风手中的刀无力跌落,上了贼船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怎么没有算到沙千芷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你大概忘了,上一次飞往大理的飞机,是谁做的手脚。”蛊王洋洋自得笑了:“我能跟着你一次,不能跟第二次?这回是你自找的,谁要你跑进我家来?”
李淳风想煽自己的脸。
“你可以走了!她必须留下!”降王指着仍不能自由的潘如烟说道。
“走?我去哪?放开她!”思绪有些纠结的李淳风说话也不连贯了。
“等我快死了,你来接任降王,她必须留在这里,不能和你相见。”降王霸道地说道:“降王一生只能娶一个女人,就是上任降王的女儿,我答应你她不死,但没说你们可以婚配!”
“混蛋!你讲不**律,讲不讲道理!”
“我就是法律!”降王对此话嗤之以鼻,“十万大山,没有降王就没有黎人,我在这里就是天!”
“呸!老子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还要娶十个八个,气不死你!”李淳风吐出一口污秽泥血,咄咄逼人瞪着降王说道:“你不放过她,我就自残,拉你女儿一起死!”
“你敢!”这句狠话说到了降王的痛处,猪笼大刑之前,他胸有成竹,稳坐钓鱼台,不受这话威胁,现在底牌摊开,就有点坐不住了。
“试试就知道!”李淳风抬脚勾起大刀,柴龚见状,急忙冲上来握住他的手,苦苦相劝:“降王这是为你好,别动手!黎寨规矩不能破,你一人身兼两命,小心处事啊……”
“放她走,什么事都没有!”李淳风瞪圆眼睛吼道:“不然鱼死网破!”
柴龚无奈叹气,看向脸色阴沉的降王,无法选择。
“二十多年前,也有人曾这样威胁过我,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降王一改正常人的表情,幽深的眼睛里红芒闪烁。
“怎么样?”
“他们也心心相通,她是上一任蛊王,情蛊深种,死一个另一个也会死。”降王森寒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
包括沙千芷在内,听者无不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来。
“我耗费十年法力,断绝他们两个的情蛊。”降王的声音幽深缓慢,却看向了潘如烟。
“你没杀她?”李淳风口中说的是上一任蛊王。
降王摇头冷笑,“不管谁犯罪孽,都一样对待,那个男人被施以分笼噬刑,就和你一样,可惜的是他只是普通人,没有一点机会活命!那个女人就像她一样,眼睁睁看着男人死在这里。”
“你这个老变态!”李淳风嘶声怒吼,可以想象,当年的蛊王会有多么绝望,亲眼目睹心爱的人惨死蛇口,恐怕心都要滴出血来。
以潘如烟这样坚强的个性,在刚刚都忍不住一度泪流满面,别人能比她好到哪里去。
“人死了不要紧,他们还有后人留下来,那个男人姓潘。”降王残酷的声音击在每个人心头,他的目光看向筛糠般颤抖的潘如烟,没有同情。
石破天惊,在场的人们全部明白了他说的话。
“你的亲阿娘,曾经也是蛊王,她叫沙蓓。”降王挥了下手,失去降头术束缚的潘如烟一下瘫坐在地,她被这不可告人的秘密彻底击垮,两眼失神。
“她是你什么人。”李淳风推开柴龚,以刀指向降王。
“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降王对潘如烟说道。
“王八蛋!你还是不是人!”杀死亲妹妹,妹夫,降王曾经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