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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樊婵意识到张英、于冰终于从内心收纳了自己,她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但随即感觉羞愧难当。樊婵轻启朱唇,发出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要死守待援,就要尽早准备。”
张英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达成一致,便立即则有利地形扎营,挖深沟筑高垒拒敌!”说完眉头又是微微皱起。
李毅、于冰、樊婵都盯着张英的脸,这一细微的表情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三人不由分说,将张英扶下马来至一旁休息。张英也意识到病情不轻,但处于危局之中,她虽做不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便尽可能的平复心神,暂不过问军中之事。
于冰、李毅、樊婵、李蒙纵马四方,寻找一处地势较高之处扎下大营。而挖壕结寨之事,将士们早已驾轻就熟,命令传出后,立即展开土工作业。李毅军中将士均明白,一场生死对决即将来临,形势及其严峻,不论宽深每多挖出一尺,便能救回数以十计的性命。众将士都拼命挖掘壕沟,防御工事进展十分的迅速,在天黑之前,已经初具规模。
于冰、李毅有了对战黑山军的经验,恐敌施以火攻,将营寨周围的茅草树木清除干净。
由于张邈、袁遗、张超等几路人马还未到达,袁绍的主力也在行进的途中,首日已无法对李毅军形成合围之势,袁术见李毅军挖沟的速度惊人,在感到惊异的同时,也心声破坏之意。便派出大将纪灵,带领着精锐骑兵骚扰破坏,试图延缓甚至阻止李毅军防御工事的构建。
李毅得报勃然大怒,点起三千人马,打开寨门愤然杀出。纪灵乃袁术第一勇将,出世以来未曾尝过败绩,难免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见李毅军杀了过来,非但不引军撤退,反而抡刀冲出军阵,直奔李毅而去。
李毅见来将生得身材高大,臂膀腰腹十分的粗壮,便知是一员勇将,心中便加了两分小心。李毅拍马迎上大喝一声:“来将何人?”
纪灵早就从穿着样貌上看出敌将便是李毅,他早闻李毅有骁勇之名,但存了与李毅一较高下之心。现见李毅撞倒马前,正合了他的心意。纪灵高声道:“我乃纪灵是也,李毅小贼吃我一刀!”纪灵叫喊间,他的三尖两刃刀已经劈向李毅。
李毅见纪灵环眼阔口、紫面虬髯,样貌确是比自己老上许多,便不觉一笑,闪身躲过纪灵的一刀。纪灵所用兵器比较独特,又具有较重的分量,李毅与他交手之初,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十余招过后,大约熟悉了三尖两刃刀的路数,才慢慢有所适应。
李毅新败于袁术军,急于一雪前耻,将李家枪法的精妙招式,绵绵不绝的攻向纪灵。纪灵以刀沉力猛著称,而李毅不但力量奇佳,还兼具枪快招狠之优,二人又战了二十余合,纪灵便渐落于下风。李毅得理不饶人,他抖擞精神,将钢枪催动如风,攻出的每一招都疾如闪电、快似流星。
纪灵本已是勉强招架,却见周身上下都是李毅攻来的大枪,他心中暗叫不妙,急忙催马败逃。袁术军见主将纪灵败走,都无心恋战,拼了命的打马逃亡。
李毅高声叫喊:“杀敌雪耻的时机来了,兄弟们随我冲啊!”众兵将也都憋足了劲,见李毅一马当先冲向敌阵,一个个都如下山猛虎一般,催动战马勇往直前。李毅率领将士,一口气追至袁术营前,见营寨内射出无数的箭雨,这才收兵回了大营。
这一战李毅军歼敌千余,俘虏数百,致使袁术精锐骑兵伤亡过半。趁着袁术、张郃均不敢轻举妄动,李毅军连夜挖掘不辍,直至袁绍等几路人马到来,已经挖出深两丈宽三丈的巨型壕沟。而深沟内的营寨内也
一场激战在所难免,而张英又因身体缘由,不能出谋划策,李毅、于冰、樊婵都想不出克敌制胜的办法,只能等待与敌血战到底。
张英虽然卧在营帐之中静养,但依然挂怀着外面的情况,正巧樊婵前来探视,张英便将她唤到身旁,压低声音道:“我们现有的两万余将士,大半为后加入的西凉军。婵儿想是听过樊稠之变,便晓得这部分将士存在着思想动摇、意志薄弱的弊病。如果不尽早加以解决,恐战事一旦艰苦便要生出事端!”
见张英仍挂怀战事,樊婵忙安慰道:“姐姐不必劳神,婵儿定会妥当办理此事!”樊婵出了营帐,才长叹了一口气。
樊婵便找到李毅,将张英的忧虑讲与他听。李毅叹息道:“不能让英儿安心静养,我真恨自己怎么这样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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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被困重地死守待援()
樊婵十分理解李毅,她柔声说道:“记得将军曾跟婵儿讲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将军虽不擅长机谋巧辩,却有一颗仁爱之心,以婵儿浅薄之见,仁慈和善更是珍贵!”樊婵曾听李毅讲起李蒙死守潼关,也因他的忠心耿耿,才使那次意外事件未曾酿成大患。樊婵又接着道:“华将军不在,只有李蒙能笼络住西凉军。除了令李蒙鼓舞士气,激发斗志,还应拿出部分钱财分发下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没想到经过两个多月的磨练,樊婵的进步会如此之大,李毅忍不住拉住了她的双手,柔情的说道:“婵儿见地深远,令李毅自叹不如!我原想回兵后一并论功行赏,但如今看来,一味的秉持公正是有些古板!”
自从劫得董卓的金银珠宝,张英和于冰都曾提过相同的建议,但李毅恐只赏身边的将士,对留守建州的将士有失公正,便几次压下。今日也是情非得已,又加樊婵聪明伶俐,才使李毅松了口。
李毅军积极准备的同时,几路大军已经先后达到,将黄泥岗这一弹丸之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建州军受过严格地训练,其意志力和战术素养均是一流,便是没领到钱财,战斗力也不会受到影响。西凉军却是不同,就好像半路夫妻如何的恩爱,也不如原配情深意浓。升官发财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没有金钱的刺激,绝不会拼死卖命。如今已是金银在手,一个个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都成了下山猛虎、出海蛟龙。
盟军终于发动了进攻,他们已经蓄谋已久,现在又为了一个目的,杀入李毅营寨,将财宝据为己有。新仇旧恨积蓄在一处,第一波进攻就异常猛烈,各路人马自四面八方冲向李毅的营寨。由于有又宽又深的壕沟阻隔,盟军进攻的人马主要由藤牌手和弓箭手组成。藤牌手在前立起大盾,弓箭手将数以万计的箭矢洒向李毅的大营。
李毅等均是身经百战之将,早料到敌人能够选用的伎俩,已经在营寨四周建起高高的围墙,用以防阻箭支。而兵将们借助寨墙的掩护,用更加密集的箭矢射向盟军。
两军对射一阵互有损伤,盟军盾牌的防护范围有限,士兵的盔甲的防护能力又较差,伤亡的人数更众。李毅伤亡虽然较轻,但军兵少将寡,如果发展成一场消耗战,明显是处于劣势。
盟军见伤亡巨大,战果却不明显,便调整了经过套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先后派出了强力骑兵,冲击李毅的寨门。主攻东方的主将,乃是袁绍最得力的大将颜良,他见将士们成片的倒在箭雨之下,其后续部队已有畏惧的情绪,知道久拖不决,定会影响士气,便大喝一声,舞动大刀拨打着雨点般的箭支冲到寨门前,抡起大刀劈了下去。
由于地域的局限性,取材了受到影响,李毅所建的寨门木质并不坚硬,被颜良一刀劈为两半。颜良的无所畏惧,鼓舞了其手下将士,众多袁军兵将前仆后继,东寨门很快变成了碎片。颜良一马当先,踏着死尸和鲜血染成红色的碎木冲入了大寨。
李毅主防东方,见敌将勇猛异常,忙带领骑兵迎头阻住。情势万分紧急,李毅不问敌将名姓,催马拧枪直刺颜良,颜良见敌将威武不凡,也不敢掉以轻心,忙摆刀进行招架,两员猛将自是一场激战。二主将身侧均是本方杀红了眼的士兵,两方成片的将士阵亡落马,在寨门这一极其狭窄的地域,展开了异常惨烈的搏杀。
袁绍军要通过狭窄之地才能攻入营寨,这一弱点早就被李毅军中的睿智之士看破。弓箭手结成排阵,用箭雨封锁这生死之地,袁绍军通过生死地,便已死伤十之七八。颜良见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并且补充乏力,他见不能速胜李毅,知再战下去必死无疑,便虚晃一招拨马逃去。
李毅见机不可失,带领着兵将追杀而出,但通过狭窄之地,也同样后继乏力,只好退回营中。
李毅靠着勇猛,将东门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由于于冰、樊婵、李蒙和一众将士全力拼杀,北门、南门、西门也渡过了危机。天色渐黑,盟军见久攻不胜,又不占优势,只好收兵回营。
入夜后天气骤变,北风呼啸,阴云密布,狂风夹杂着细小的雪粒,将大地换上了银装。李毅军冬装配备齐全,但后来人的冬装却还未做,那些有抗寒服的兵将,只能躲在营帐内避风。
李毅军始终一视同仁,从未搞过特殊化,因此樊婵也没有冬衣,由于张英不能出战,樊婵不得不肩负北门的守卫重担。李毅知樊婵身体单薄瘦弱,恐她只靠单衣,身体会吃不消,便让出了自己的冬衣。樊婵初时还不肯接受,李毅笑着道:“我身体如同铁打一般,从记事到现在,感冒的次数极为有限,就算不幸被传染,也从不打针吃药,硬挺几天便会康复!运气最差发了烧,也就揪揪脖子捏几下脑门而已。而你如果患上伤寒,又没有特效药医治,病倒了却是比较麻烦!”
樊婵虽不情愿,但她拗不过李毅,又知体弱之人患上伤寒,会有性命之忧,李毅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樊婵确信李毅之言不假,也就只好依言而行,虽然穿上衣服后显得十分肥大,但经过简单的处置,还能够过得去。樊婵不但感到身上暖和,心中更是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