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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还在对着他俯首称臣的人就这么毫无畏惧地站在他面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让雍正觉得有些难堪。就好像是小孩闹别扭一样,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作为圣上的尊严。
“如果不是臣弟闯进來,弘翊是不是就要在这里消失了。臣弟从此,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儿子了?”
允祥一激动,儿子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來,从心里挖出來的。雍正就觉得,这两个字根本就不是苍白无力,而是鲜血淋漓,他烦躁地一挥袖,想都洠氡惴床盗嗽氏榈幕坝铩
“他可不是你儿子!”
“……原來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皇上还是洠в邪旆ǘ怨サ氖虑榻榛场2还庋那榭觯苍诔嫉囊饬现小!
允祥因为雍正突如其來的恼怒愣了好一会儿,等到回过神來时,苦笑已经爬满了他这张饱经沧桑的脸。允祥低垂着头,弧形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双眼,让雍正猜不到这个心深如海的弟弟,此时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他说的话,字里行间似乎又已经表明了一切。允祥当然知道,有些话,即便那是实话,做不了假,都不能随随便便当着九五之尊的面说出來。正因为是实话,才会如此伤人。也许皇帝是这世上最容易恼羞成怒的人,而他们恼羞成怒起來,往往后果都是很可怕的。可是为了保护自己视如己出的孩子弘翊,允祥似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就好像是事先想好了一样,雍正心窝处哪里最痛,他便要戳哪里。
雍正因为允祥的这么一句有力的反击,竟然半天都接不上一句话來。就好像是允祥刚刚动的不是那两片嘴皮,而是真真正正的拳头,次次都砸在了他的心坎上。
雍正皱了皱眉头,虽然只是些微,却已经足够让人明白他心中的痛楚。
“…朕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还轮不到你來评头论足吧。”
“臣斗胆,也不敢对圣上评头论足。只是皇上,臣不明白,您到底是在怕什么呢?是怕臣有以下犯上逆反之心,处心积虑,让弘翊误入歧途,还是怕弘翊记得那些您对八哥做的事情?”
“放肆!爱新觉罗允祥,注意你的态度!”
雍正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怎么都洠氲皆氏榫谷换嵊幸惶於运枘嬷链恕K舱鲎诺难垌丫孤┝怂男乃迹档弁跣乃寄巡拢衷诘挠赫匆埠茫鹋埠茫丫恍丛诹肆成稀T氏榭醋耪庋乃母纾闹泻苁钦鸲?墒茄巯滤缇鸵丫皇羌甘昵澳歉銮啻猩倌炅耍且怀爻迹呛⒆拥母盖住U饷炊喔鐾废魏椭氐Q乖谒募缤罚缇鸵丫蝗菪硭傧穸币话隳敲辞优澈臀┟谴印
他想改变一些什么,即便这些东西他无从改变,他都必须要做些什么。
“皇上,难道臣说错了么。既然臣说错了,皇上是否可以对弘翊的过去,既往不咎了?他还是臣弟的养子,他的血脉还是皇亲国戚,这一切都洠в斜洹;噬希腭炊阅倚墓⒐ⅲ盟鍪裁此即觼頉'有半句怨言地去做,如果这都洠в邪旆ò材男摹3嫉苁翟诓恢溃迷趺囱拍芄蝗媚残南聛砹恕!
允祥说着,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说來也奇怪,本來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竟然因为这一声叹息渐渐缓和了下來。雍正紧绷的脸色也慢慢舒缓下來。
“作为胤禛,朕本不想这么咄咄逼人。可是作为皇帝,朕不得不步步为营。那孩子朕一开始就洠Т蛩阋盟谒赖兀拗徊还窃谝苫螅魏腭闯粤司呕甑ぃ故腔嵯肫鹫庑┣俺就隆!
一滴冷汗,自允祥的鬓间滑过。他只觉得呼吸一窒,有那么一时半会儿,竟然忘记了呼吸这么一回事。雍正见允祥沉默,心又跟着沉了几分。低头间,允祥听到一阵阵缓慢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地在他耳边响着,不用抬头他都知道,这是雍正终于从他那高高在上的台阶上下來了。
“……难道,你之前报告说喂了弘翊吃九魂丹,都是捏造出來的?”
“臣弟不敢!”
允祥忽然跪了下來,整个人都趴伏在了地上。这样,他才能够恰到好处地拉开自己与雍正的距离,让他洠Э赡懿炀醭龃耸贝丝套约盒闹械姆购!
“那为何会这样。”
雍正又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地一句话进了允祥的耳朵里,又似乎是话里有话的。允祥现在心里有鬼,所以即便对方再怎么是无心一说,到了他这儿都会变成别的意思。被雍正这么一问,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左右两难之下,允祥只好依旧五体投地地趴伏在地上想着对策。
“允祥,你说呢。”
见到允祥洠Щ鼗埃赫室馕柿苏饷匆痪洹
“臣弟不知为何会如此,第一次喂九魂丹,便是在您面前,那颗可是真真正正的九魂丹,为了药性,您还专门去找人试药了。时隔十九年,臣弟为了皇上您,又喂了第二颗。便是为了消除皇上心中疑虑,这九魂丹吃两颗已经是极限,第三颗断然不能再下肚了。皇上,四哥,您也说过,只是想让这孩子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活的轻松些,可并不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允祥说罢,又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雍正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恭恭敬敬地跪着的十三弟,心里就窜过一丝悲凉。曾经那般风华正茂活泼开朗的弟弟,现如今也已经步入中年,鬓发如霜,参杂在黑发中的那些银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是这么地眨眼。
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弟弟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更别说是自己了。雍正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想要缓解一下内心的惆怅。可是刚闭上眼睛,划过眼前的竟然又是他还是皇子时的影像,那个时候,他不仅仅只有十三弟陪在左右,还是十四,老八,和老九。忽然,雍正又将眼睛睁开了。落入他视线里的,还是那个空荡荡的王座。
“……你起來吧。”
雍正抬了抬手,话语里有说不出的疲累。允祥抬起了头,却只能看到雍正的背面。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洠в姓酒饋怼S赫缴砗鬀'有起身的动静,又耐心重复了一遍。
“朕叫你起來。”
“……谢皇上。”
允祥很清楚,事不过三,皇上都这么开口了,他不起來是不行了。其实也洠в性诘厣瞎蚨嗑茫墒且蛭约旱纳碜庸遣⒉挥怖剩氪颖浼嵊驳牡厣险酒饋恚卜蚜嗽氏楹靡环Ψ颉
等到好不容易做到了,他早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身子骨不好,你也年纪不小了,就不要做些任性的事情了。”
雍正转过头來,伸出手來很自然地扶了允祥一把。允祥看着那只搀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不禁感慨万千。
“臣弟明白。谢皇上关心。”
他一板一眼地答着,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家,选择了与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四哥,形同陌路。
“嗯。好了,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雍正对于允祥这样的恭敬倒也洠в芯醯糜惺裁幢渑ぃ蛘咚担饷炊嗄暌詠恚苍缇鸵丫肮吡恕O纸裨氏檎庵旨弊牌部叵档目吞祝坪鯖'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
“喳,臣告退。”
允祥弓着腰,行了个标准的君臣之礼,这才转身出了御书房。一路上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那些看到他的人都洠О旆ㄏ胂蟮剑痪弥埃淄跤牖噬现溆泄敲匆怀』鹨┪杜ㄖ氐恼邸
允祥就一直保持着这么一个沉稳的模样,直到坐进了自家的马车整个人才突然垮了下來。脸色惨然不说,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跟在他身边的随从见状,连忙上前探问他的情况。
“爷,您这是怎么了?不然……咱,咱们去太医院瞧瞧?”
“不,不行……回去,咱们回去。”
允祥吃力地摇了摇头,硬是让随从驾着马车,将病得昏昏沉沉的他给拉出了紫禁城。
一百三十一 不情之请()
毅康正式从药王谷出來,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回内城的前一天晚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自己就能够回家。那时候他正在参详浣儿给她的那本药谱,这时候司马扶伤拿了几个药罐进來了,毅康还洠Ц闱宄窃趺匆换厥拢捅环啥父烧敫饬搜ǖ溃闪搜劬Α
之后,毅康就依靠一根红线,探闻问切了几个正在山庄里头疗养的病人。等到这场测试完了以后,房间里头就只剩下了毅康和司马扶伤。毅康一睁眼,看到司马扶伤正用着一种无比严肃的神情看着自己,当时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儿,看错了什么病症。惴惴不安的时候,却得到了司马扶伤这么一句评价。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这医术,倒是能够回你的内城去糊弄几个明白人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早就已经归心似箭地毅康就怀揣着就要归家的快乐心情一路策马狂奔回了王府。
毅康的归來,让寂静的王府突然又热闹了起來,可是热闹了洠Ф嗑茫犊斓钠杖从滞蝗幌浼A耍磺卸家蛭淄踉氏楹秃腭凑舛愿缸印
“时儿,这几日你在你伯父那儿,可有听话?”
玉宁为了活跃气氛,便将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毅康的山庄之游上。
“听话,怎么敢不听话。额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师姐那几记飞针,可厉害着呢。”
毅康眨了眨眼,在提到飞儿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一旁的阿宝。只见这七尺男儿本來冷眉冷眼地站在那儿,突然间脸色便红了。春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特别青涩。
“嗯,是该让飞儿多戳你几下。”
玉宁笑了笑,就这么顺着说了下去。允鎏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瞧着这母子俩谈笑风生,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毅康环顾周围,发现毅恩并不在身边,遂又问起了弟弟的去处。
“额娘,阿玛,毅恩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