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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
来人点头,只是这细微的动作包裹在黑斗篷里,根本难以分辨。
“抓这只豹子,抓了多久?”
“全依宫主的话,一个时辰。”
“……嗯,不够。”
“……宫主?”
来人多少有了一丝语调的变动,似乎他这才有些不明白白术的话是什么意思。
“本宫改主意了。再逗他一个时辰,那边,事还没完呢。”
“……是。”
“慢着。吩咐下去,那另外一个时辰,别把这豹子固定住了。牵着他回家。”
“……宫主。”
白术听出这一声尊称后的担心,眼睛一抬,小脸上一幅运筹帷幄的表情。
“去吧,本宫知道,那是内城附近,不这样,才不好玩。再说了,本宫给那家伙安排的好戏,可正在他家里呢。”
几乎就在这话讲完的同一时候,白术水袖一甩,已稳稳站在了黑衣人身前。
“师兄,走吧。咱们去他家里等着看戏。”
“……是。”
……
入夜的京城,一切都显得安静。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借着月光的柔软,依稀能够辨认出皇城的轮廓。偶尔间,一袭微风吹过,惹得打更之人打了个颤。这打更人嘟囔着四处望了望,发现一切如常,便紧了紧衣服,继续向前走。
白术与黑衣随从站在屋檐上,冷眼看着这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又飞身向座落在内城附近的一处装潢考究的府邸行去。
当她的脚尖刚触及到这府邸的院落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了好些人,均是黑白打扮,将之与那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却见白术微微一笑,领头的少年赶忙将手一挥,这帮人又在霎那间闪入到了黑暗里,仿佛从一刚开始,并没有任何人在白术身边一样。
“宫主。”
少年行礼道。
白术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抬头望向了烛火攒动的大堂。
“做得不错。景彦。”
对于白术的夸奖,景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愉悦的表情。见白术并没有往里走的意思,只是站在院子中央,一身白衣华服沐浴在月光之下,闭目养神。景彦神色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有些心急,又似乎是些别的。
“宫主,为何那人还不来。”
白术并没有睁眼,只是平日里都不曾松懈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更是倾国倾城,那一笑,足够将积雪在瞬间融化。可惜,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不着急,里头的那些个禽兽们,可都还没有玩尽兴呢。”
景彦听罢,还想说什么。突然大堂紧闭的门扉处传来一阵响动,眼见着就要被冲开了。透过那微开的门缝,猛地宣泄出一阵男人们淫邪的笑声和女子的哭喊声,白术冷冷睁开眼,正好见到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似乎是要挣扎着逃出来。
景彦循声望去,眉头一皱,便要提剑上前。却见到白术背着的右手优雅一抬,几度翻转,芊芊玉手已将一团细小的真气凝成了小颗粒,就这么轻轻弹了出去。
咣当一声,那女子好不容易顶开的那么一点求生的缝隙又被重新关上了。白术长袖一挥,门便从外头利落地上了锁。
一切,又归于平静。
白术背着双手,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景彦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白术开口说了一个等字,他才收拾自己浮躁的心情,重新又站到了白术身边。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黑衣人在侧耳倾听了一小会之后,便在白术身边耳语起来。
景彦看着白术,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抓着佩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越是捏得紧,便越是抖得厉害。
虽然白术依然没有睁开双眼,但她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
“呵呵,把那头豹子放进来。咱们可以散了,记得,要大开门扉,各个大门都要打开!”
“……是。”
话音刚落,位于白术身后的朱红色大门应声而开。由远及近的打斗声就在一瞬间进了大院,并在这静谧的小院里不断回响着。除了白术,之前还在院外的人都撤到了暗处。他们静静地侯在黑暗里,默默注视着这个站在院子中央不曾挪动一步的白影。此刻她正微微扬起头,似乎是在享受着院内院外的悲愤与哀怨。
渐渐地,白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只见她刚一睁开眼,便已经身形轻盈地躲过了从背后袭来的致命一击。这击向白术背心的一拳,即使是扑了个空,内力带来的劲风却一直不散,甚至将白术的衣袖都吹了起来。
“妖孽!”
打出这一拳的是个中年男人,现下他虽然已满身是血,步履有些不稳,却依然没有乱了阵脚。每次打向白术的一拳一掌,均是用了十足的内力。
围观在暗处的景彦见状,几次都想上前解围。却被黑衣人默默按住了拿剑的手,景彦心急如焚,刚想说什么。白术那边的状况突然又有了变化。
虽然这男人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白术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些乐在其中。到最后,大概是因为觉着围堵这受伤男子攻击的随从太碍事,随便那么一挥手,便让这么一大票人也退出了战局。这一下,不止是景彦愣住了,就连那个男人也愣住了。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你这妖孽,到底意欲何为?”
中年男子说得咬牙切齿,攻击也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白术对面。白术又是一笑,只是背着双手,站在月光之下。
“这里是皇城脚下!岂容你们这等乱臣贼子放肆!”
中年男子如此一说,赢来白术连连拍手叫好。
“好!说得好!”
“什么?”
“皇城脚下,怎么能让咱们这等草莽放肆?”
白术赞同的语气让中年男人哑口无言,突然,白术自那一方高台上跳了下来,丁玲一声响,让人这才发觉到,这女子不仅手上缠着晶莹剔透的白色晶石作为装饰,一双赤足上依稀还缠着些银铃,更显妖娆。
“所以啊,大统领,在这里放肆的,可不是我们呢。我们?只不过是请您回家看看罢了。”
白术意味深长的一笑,让中年男子更是毛骨悚然。正要发怒,却见白术长袖一挥,先前被她紧闭的门扉彭地一声被完全推开了。呈现在中年男子眼前的场景,惊得他瞬间便失去了主张。
“密儿……密儿!!”
那一刻,这英气勃发的男人好像被人平白无故地抽去了几十年一样,瞬间变得苍老无比。他一步一步,似乎是想要进那屋里,却又好像并没有回复神智。只是喃喃地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就这么踉跄地与白术擦身而过。
白术唇角一勾,对于自己身后的惨状不屑一顾。只是轻轻一点头,便与隐在暗处的众人一道,消失在了黑暗中,仿佛她与他们从来不曾在这院落出现一样。
一切,都只是个梦。
然而,这要真是个梦,又是一件何其庆幸的事情。
……
今日一更,不好意思~
十一 吴放()
“给。”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忘忧庭院的时候,吴放便已坐到了大厅里。当然,比他来得更早的,还有一人。因为是刚起床,无放只不过是披了一件单衣,他一手接过来人抛过来的卷轴,随手摊开看了看便丢给了一旁的侍从。
“嗯,就是这东西。等过一阵子我便把金叶子送到你那儿。”
吴放面无表情地确认过货物之后,言简意赅地做了个承诺。来人点点头,提步就要往外走。
“……夭夭。”
白术停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说了多少遍了,早就已经不是这个名字了。不要再这么称呼我。”
吴放无言地站起身来,淡然的表情说明他根本就不将白术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快有什么顾忌。
“你拿东西归拿东西,是不是又搞了些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哦?是么?没有吧。节外生枝的事情,离错宫的人从来不做,更何况是我亲自出马。”
白术柔媚一笑,她将戴在头上的头纱取下,露出了自己一对异人的瞳孔。吴放盯着这一对金银妖瞳,皱了下眉头,平日里不起波澜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表情。
“只不过是拿卷宗倒也罢了,怎么会让正蓝旗都统手下的一个大统领全家灭门呢?”
“啊?全家灭门?”
白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显得很是无辜。
“怎么会灭门呢?啧啧,真是惨绝人寰啊。”
白术摇着头,似乎很是同情这个陌生人的遭遇。吴放默默瞧着她一会儿,轻易便捕捉到了她神情间的戏谑,却并没多说什么。
“那,他是怎么灭门的?是被人杀的?还是出了内贼?”
白术见吴放这样,便知道他并不打算多追究。却玩心大起,撩拨起这个不苟言笑的少爷来。
果然,吴放抬头看了她一眼。过了半晌才答。
“是正都统自己做的。听说,是因为都统自己回家的时候,看到那些得利手下正在侮辱他的爱女。都统便发了狂,把那些人都杀了。到最后也结果了自己。这是朝廷的丑闻,自然不会外漏,却实在是蹊跷。”
“哦,原来是这样。”
白术一笑,便又戴上了面纱。虽然她的双眼已经藏在了朦胧之后,吴放却并没有移开视线。
“朝廷的人到我这里来买消息,说那些人是被人下了神智昏聩的药,才会失了常性作出那些有悖常理的事。至于正都统为何就那么巧在那个时候回去,他们也怀疑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而这个人,便是下药的人。”
白术静静听着,忽然便轻轻哼笑了一声。
“朝廷的人啊,便就是这么喜欢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了。东西我也送到了,我这就回去了。下次再有生意便再联络,合作愉快。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买卖,可一定要找离错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