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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你说的对手,是指谁?”毅康抬起头來,无惧地看向弘翊,“莫非是指你么?弘翊,我从來就洠в薪愕惫允挚创!
“呵呵,这我很是清楚。”弘翊一笑,满心不甘,“你又何曾将我当成对手过呢。”
“弘翊,我不是这个意思。”毅康见到自己本意被扭曲,急忙解释,却被弘翊挥手制止。
“什么都别说了。长话短说吧,赫那拉毅康,你找我來,到底是有何事。”
“……受人之托,有件东西,需交与你。”毅康抿了抿唇,只觉得眼下二人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无需再说下去。他不禁隐隐担心,自己接下來要说的话,会对弘翊造成怎样的影响。
“……什么东西。”显然毅康的欲言又止,让弘翊也觉得疑惑。正在二人对话间,一枚通透的玉佩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弘翊的眼前。弘翊只觉得浑身一冷,那枚玉佩上刻着的“翊”字,宛如魔咒,让他移不开眼。
“……这是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母亲托人转交于我,为的便是送到你的手上。”
“母亲?哪个母亲?”毅康的话似是一声晴天霹雳,让弘翊有些发懵,问出來的话语,也是可笑之至。
看着这样的弘翊,毅康本不忍再雪上加霜。但一想到那可怜的女人,还有他与吴放二人之间的约定,毅康又不得不这么做。
“你的亲生母亲,佟绾。”
毅康说着,便将那玉佩放到了一边的岩石之上。月光洒落,将这色泽极好的羊脂玉映衬得更加明媚动人。
可是这明媚的光,却似一根针,深深地扎入到了弘翊的心里。
“你亲生额娘,叫做佟绾,隶属正白旗,是八伯父的侧福晋。这枚玉佩,她本來是想在你出生那年便给你的,却洠氲桨瞬讣抑型环昙冶洌つ阈那校愦拍阋黄鹜低堤映隽俗辖恰礇'想到,四年之后,你们母子二人还是被人给找了回來……”
毅康一边将弘翊的身世娓娓道來,一边小心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见这惊天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是弘翊却一点反应都洠в小K秃孟笠蛔鸬裣褚话悖驼饷凑驹谀嵌惫垂吹囟⒆拍敲队衽迩疲腭凑庋谋硐郑靡憧稻醭隽艘凰坎幻睢
“弘翊,这东西给你,并洠в衅渌囊馑肌N叶杂谀愕纳硎溃垢蜎'有任何打听的兴趣。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既然玉佩已经送到,在下就此告辞吧。”说罢,毅康拱了拱手,便打算离开此地。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弘翊突然便有了反应。
“慢着。这玉佩,你且拿回去,扔了也好,如何也好,我是不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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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可以!!他们留给我的这些,都是我不需要的东西!是我一辈子要背负的东西!我是阿其那之子,这种与生俱來的罪孽烙印,你有么!你又怎么会懂我心中所想,心中所痛!”还未等毅康说完,弘翊便回身挣开了毅康的桎梏。
毅康被这股力量打得措手不及,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弘翊……”
“别再说了。玉,我是不会要的。那些过往,你也不必再说,我洠в行巳ぬ!奔乓憧当蛔约荷说剑心敲匆皇卑牖幔腭吹牧成显凰扛丛拥纳裆匆仓皇且凰布浒樟恕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本该是皆大欢喜。只是毅康的性子太过执拗,只要是旁人拜托的事情他应承了下來,无论如何都想要将其办妥。再加上毅康从吴放那儿知道了太多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实在不愿意弘翊对此继续一无所知下去。
“弘翊!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皇上永远不会信任你的!你为何还是不明白呢!你额娘她!……”
“住口!”还未等毅康说完,一排戾气呼啸而至,将其一下便掀翻在地。毅康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气闷,再张嘴时,一口鲜血便喷到了地上,“我叫你住口,你洠础!
“……弘翊……”趴在地上的毅康痛苦万分地瞧着游走于爆发边缘的弘翊,只觉得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太过陌生。他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沉稳又有些怯懦的少年,若是从前的弘翊,无论如何毅康都不会相信无双会那一役是他所为;可是若是眼前的这个人,或许……也不难做到。
毕竟,他已经对自己下手了,不是么?
毅康想到此,抬起手背轻轻擦去了嘴角存留的淤血。抬手间,便想要将那玉佩拿起,只是他的指尖刚触碰到那股冰凉,一排戾气便再度扫來,连着他和玉佩一道,再次滚落。
待他再撑起身子來看时,脆弱的羊脂白玉,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为什么”毅康怔怔地瞧着散落四周的碎玉,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个世界上,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存在。”弘翊冷眼瞧着这一玉一人,眼神愈发变得冷硬,“我也不想再听到有关于那个罪人的一切事情。”
“……那是你的亲生父母,十三叔都不曾想要对你隐瞒抹煞他们的存在,你又为何!……”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脸上传來,让毅康的话语再度戛然而止。脸上泛起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來抹了抹脸,手上温热湿滑的触感,似乎已经说明了什么。
毅康抬起头來,麻木地看向弘翊,看向他缓缓放下的手臂,还有那把不知何时已从剑鞘之中抽出來的佩剑。
“我说过,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于那个罪人的一切!赫那拉毅康,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应该明白,为了练这一身功夫,我早已经把耐性用尽了。不要我再说第三遍。”
“……说了又会如何,杀了我么?”毅康看向弘翊对他举起的剑,剑尖近在咫尺,那上头似乎还挂着残留的血珠。毅康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突然之间,他觉得有些可笑。那笑容在弘翊看來,无异于是一种挑衅。
“你不要逼我。”弘翊恨声说着,心思千回百转之间,竟然就真的有将毅康一剑毙命的想法。却不知道这是心魔作祟,还是这想法早就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暗自潜伏了良久。
“你杀的了我么?”眼见着那剑尖离自己又近了些,毅康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样的轻松做派,似乎是在嘲笑弘翊的无能一般。
“这是你自找的。莫怪我。”弘翊见毅康竟是这般模样对待自己,杀心更甚。之前二人之间的那些个新仇旧恨,好似催化剂,让弘翊鬼使神差地提起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向毅康刺去。
正在此时,一段白纱却翩然而至,不仅将弘翊一下打退了好几米远,更是将重伤在地的毅康一把带了起來,向树林深处去。
待弘翊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再抬头望时,哪里还有这白纱还有毅康的身影。
“……爷。”过了那么一时半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阿博赛的声音一道出现在了弘翊身旁,“这……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洠隆!焙腭匆皇址鲎判乜冢诎⒉┤牟蠓鲋拢夯赫酒鹕韥怼4邮贾林眨氖酉叨紱'有从远方的那一团黑暗之中离开。
“……毅康贝子爷呢?我刚刚听到这里头依稀有打斗的声音,这才急匆匆地赶过來。”
“贝子爷被贼人掳走了,我洠馨讶死瓜聛怼!焙腭创瓜卵郏党鰜淼幕叭冒⒉┤且祸墙蛔〈翥兜背
“啊?爷您说什么呢。您是说毅康贝子他……他被人掳走了?”阿博赛不可置信地反问着,只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可是他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对。此时此刻,弘翊所言,似乎早就已经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了。
“嗯。我们赶紧回去面见圣上,告知毅康贝子被掳一事。”
“哦,好……”
事到如今,阿博赛才大梦初醒一般的回过神來,跟着弘翊一道离开了这个鬼气森森的林子。可怜那块做工精细的羊脂玉佩,最后却落得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无人怜惜、更无人为其哀叹。
一百五十五 亲友背叛()
当毅康挣扎着从梦魇之中醒來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却是他日思夜想的夭夭。那一刻,让毅康觉得这一切都恍然如梦,十分不真实。
“你醒了。”突然,夭夭清冷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响起。之前一直出现在毅康梦里捣药的声音,似乎也一直洠в型V构捌饋恚颜飧龊攘恕!
“……什么东西。”毅康点了点头,艰难地从床上挣扎起來。可是白术递过來的东西,却让他望而却步。他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來,让他光是闻着,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放心,不是毒药。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在我的地盘毒死你。要你死,也是丢下那山崖才是。喝了它。”见到毅康跟小孩子一般躲避着这味道,白术一声冷哼,便将药碗放到一边,又回到了桌边,一下一下地捣起药來。
透过房中重重纱帐,毅康看着那朦胧婀娜的身影忽然心里对那药味的排斥感立马就减弱了不少。在那一声声清脆的药杵撞击声中,他不仅找回了难得的一丝平静,更让他有一种找回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的错觉。
“……这是什么药,真苦。”毅康仰头,将那药碗里冰凉的药汁一饮而尽,这才一抹嘴,皱着眉头问道。
话音刚落,屋里的捣药声便突然停滞了一小会儿,又继续响起,“良药苦口。这个,是雪莲汁,再混了些虫子的尸体血液,这些东西长年累月生长在这见不到阳光的飞來峰,可能会比平日里的那些药汤要冷。不过,你有神功护体,自然是不怕的了。”白术一边慢条斯理地答着毅康的话,一边将已经捣好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