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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疯子要完蛋了。
这只大白鹅毛色光滑,神态骄傲,看得出它平常在村里睥睨天下横行霸道的样子,应该没受过这种屈辱。
疯子做的这一切,终于成功的激怒了大白鹅,鹅从疼痛中愤怒的回过神来。
只见大白鹅愤怒的仰天长啸,发出“嘎嘎”两声石破天惊的怒吼,随后垂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鹅头怒插向疯子的小腹。
紧接着,疯子也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惊天动地的惨叫。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疯子抓住鹅脖子的双手再度用力,这次不是想往上提起,而是想活生生勒死大白鹅。鹅也不甘示弱,拼命的用大长嘴没命的一下又一下重重啄着疯子的脸、胸、腹甚至小*。
一时间,嘎嘎声,哇哇声,啊啊声,不绝于耳,我都分不清哪个是疯子的惨叫,哪个是大白鹅的惨叫,我也是看呆了。
不一会儿,疯子和大白鹅纷纷倒在了尘土里,疯子双手仍牢牢扣着大白鹅的脖子,而大白鹅不甘示弱的用嘴继续狂啄,甚至还用上了强有力的双足去踹疯子。
一时间,一人一禽,斗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难分胜负。
就这么你死我活的厮杀了三百回合,他们仍缠斗的难解难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疯子一把时,只见一个老农闻声愤怒的跑来:“来人啊,有兔崽子偷俺家的鹅了!”
“老大爷,不是偷鹅,我们是驴友,在山上迷了路,钱包,身份证都丢失了。你看我们这身衣服,弄成这样,在山上又摔了几跤。”现在关于说谎,我是连脑筋都不用转,张嘴就来。
为了让农村大爷明白驴友这个词不是骑着毛驴的朋友我就解释了半天。
第一百零四章 进退失据()
老农嘴里咬着烟袋,以狐疑的眼神打量了我半天。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外貌特征,是属于扔人群里绝对找不到,穿什么衣服像什么人类型,我这身衣服除了像逃犯就像过去逃荒要饭的了。
外形悲催,也只能在表情上下点功夫了。于是我点头哈腰挤出一脸谦卑的笑容,低调的迎接老农扫射来的目光。
我外表长的和善,但亏就亏在我在监狱里一时冲动造就了满面的伤痕,使我笑容的亲切度大打折扣。
终于老农收回警惕的眼神,对我点了点头,现出同情理解的神色。他掏出烟丝往烟袋里填充。我连忙冲上前去给他点火,顺便跟他寒喧了几句,什么大爷身体真硬朗,看起来五十都不到之类老年人都爱听的话。
深谙心理学的我,与人交流自然不会像疯子那么拙劣,三言两语就把老大爷哄的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一个人咋跟扁毛畜生这么计较呢?”老农心疼鹅,没心思跟我聊天了,忍不住站起来踢了还在地上跟鹅滚成一团的疯子屁股几脚。
我也跟在老农后面装腔作势的骂了疯子几句。
疯子只得无奈的松开双手,还没等他站起,只见那鹅解开束缚,变得格外疯颠起来。它发出嘎嘎几声暴吼,把个柔软的长脖子舞的跟孙悟空的变大变小变粗变细的金箍棒似的,也像兰州拉面师傅手中的面团似的,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往疯子身上雨点一样的疯狂招呼过去,直把疯子疼的鬼哭狼嚎。
动物最直接,不存在跟你什么一笑泯恩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有仇它们当场就给报了。
疯子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惊恐的往前逃跑,再也不敢反抗。而鹅仍然不愿放过他,长脖子像条灵巧的蛇一样,贴着地面迅速游动,继续追赶着疯子。
我童年被鹅啄小*时的阴影又回来了。鹅总是喜欢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发动可怕的攻击。
一人一鹅,来来往往,掀起一路尘沙,我有如置身于无垠的沙漠之中。
老农看不过去了对我说:“你说你这朋友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家泰森方圆几十里,谁敢招惹它?上次它还把一头小狼给赶走了呢!”
原来这大白鹅还有个这么恐怖的名字和这么牛逼的经历!吓尿我了!我不禁再次同情起疯子来。
我和大爷蹲在地上聊天,鹅跟疯子在我们俩眼前跑来跑去,时而穿插着几声疯子的惨叫,鹅再也没叫过了,因为它占了绝对性压倒性的上风。
眼见着疯子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了,我起了恻隐之心:“大爷啊,你把泰森唤回来吧,我这朋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万一闹出了人命可不好。”
老农将泰森赶回家后,疯子像游泳抽筋了似的瘫坐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当疯子遍体鳞伤歪头揉腰披头散发站都站不直的站在我眼前时,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垂头丧气的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怎么连个家禽都打不过。”
我心里快笑疯了,满满的幸灾乐祸,心说,让你疯子不听我指挥,活该。
“你是挺没用,这条鹅,我一根小指头就能撂倒它!你看我轻松就搞定了那2条狗。”我强憋住笑。
“这事儿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说,尤其是娜依。”疯子揉着屁股道。
“打不过鹅不丢人,狼都打不过它呢!”老农多了一句嘴。
疯子脸顿时憋成了茄子色,显然这诡异的事儿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想象能力:“怎么会?你这是什么鹅?变种鹅?机器鹅?吸了冰毒的鹅?一只家禽竟然能打得过狼?”
“鹅本来就很厉害啊,我家看门全靠鹅,狗就是养着玩的啊,农村人都知道鹅厉害啊。”老农漫不经心的答道。
“崔冕,你他妈玩我!”疯子突然眼睛通红的对我一声暴吼,作势要打我。
“哈哈!”我笑着跑远。
农村人都热情好客,即便是我们这幅惨不忍睹的尊容,老农仍有说有笑的把我们带回了家。
进入农家小院后,老农招呼老伴准备早饭。桌上摆的是江西人爱吃的粗粉,以及一些大概是他们昨夜晚饭吃剩下的菜,老太太又笑吟吟的端上一碟红艳艳的腌辣椒,一碟腌萝卜条。
虽然比不上精神病院的山珍海味,可这已经让几天没吃饭的我们垂涎三尺了。
我们面对着食物,像面对着杀父仇人一样,咬牙切齿的扑上去,狼吞虎咽。
桌子很小,只够2个人坐,所以老头老太太像酒店里的服务员一样,垂手呆立在一旁看我们吃。我看到了,想招呼他们坐下,可塞满食物的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遂作罢。
直到我们将全桌所有的东西扫荡一空时,老农才讪讪的一笑:“这两孩子多少天没吃了,饿成这样?你们也不给我们留一点,我们还没吃呢。”
“咳咳咳!”我除了装没听到,假装咳嗽外,没有任何办法解决这个尴尬。
疯子则剔着牙缝抖着二郎腿:“没吃你们再去整点自己吃啊,这点东西我们还没吃饱呢,再整点啊,我还要吃!”
他真是到哪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终于吃饱喝足,我们在农家小院里喝着茶,寻思着该何去何从。大白鹅泰森则在院子里昂首阔步像个警惕的保安一样来回溜达,并时而不怀好意的瞄疯子一眼,疯子一和它眼神对上就忍不住一哆嗦。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疯子现在似乎对我很服气,什么事儿都要问我。
我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家江西老表都招呼我们吃了喝了,难不成你还好意思问人借盘缠?没钱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你家不是在江西吗,去你家近吗?”
“远着呢,不亚于你回星海市,不可能靠腿走回我家吧?”
我愁眉苦脸的想,我们去报警要求警察把我们送回家可不行,这个小镇就一家派出所,一去到派出所,怕被上次去过病院的警察认出我们来。况且这衣服普通农民认不出来是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可火眼金晴的警察应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衣服是什么。
派出所发现危险的精神病人,自然就跟发现动物园珍贵动物似的,肯定是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精神病人按照规定,不能关在看守所,当然也不存在送你回家。
而我们当然不能回精神病院,刚费尽心思才逃出虎口呢。更要命的是,如果胡主任他们发现我们还没死,就会知道他们的如意计划被我们破坏了,还不知会怎么对付我们。
说实话,不光是在这里报警没用,我觉得我们现在去哪个城市报警都没用。我们报警说他们什么呢?说那三起谋杀案?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证据在哪里呢?说胡主任囚禁我们?他们若一口咬定我们就是逃出病院的精神病怎么办?我们可没法证明我们不是精神病!
因为本来我就确实是因精神病从监狱保外就医出来的,这很容易便调查出来,警察会信我这么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吗?我的身份确定是精神病了,长期陪伴在我身边的疯子又会是什么人呢?
他陪在我这个精神病旁折腾那么久,又不是亲属关系,并且说出来的话那么疯狂和难以置信,你说让警察怎么相信疯子是个正常人呢?
就好比在屎旁边爬的毛毛虫,却非说自己不是蛆,有谁会信呢?
所以疯子的话在警察眼里,可信度自然也会降低。
第一百零五章 神秘村庄()
假如我们对警察说胡主任他们故意扩散危险病毒害人?这更不靠谱!
众所周知,埃博拉只在非洲被发现过,就算有关部门脑门一热信了我们,跑去检查蝙蝠,发现并没有什么埃博拉病毒,我们的话自然不攻而破。胡主任到时辩解说我们抓蝙蝠犯法吗?我抓蝙蝠是做医学研究的啊,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事实上埃博拉病毒已经被疯子消灭了,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了,只是胡主任他们不知情罢了。
加上他们是日本企业家的身份,地方政府向来对处理外国人事故总是非常谨慎,害怕引起大的外交纠纷被上头责怪。
即便是逃出了精神病院,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