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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露出一幅谄媚嘴脸:“没错,埃博拉初期就是这个症状!”
伊藤皱眉眼中精光一闪:“据我所知,埃博拉病毒早期症状并无特异性,与许多其他普通疾病表现很类似,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埃博拉病毒?你要是敢骗我,哼哼!”
术业有专攻,说到自己的专业知识,疯子可从来没怕过谁,他继续带着讨好的嘴脸道:“伊藤先生说的很正确。但有一个关键点你得注意,有的病毒数小时内就可以发作,还有的病毒可以潜伏数月甚至数年再发作,比如艾滋病毒和人*瘤病毒。而埃博拉平均2—5天就发作,这符合崔冕昏迷的时间。另外,还分一个传染性强度的问题,埃博拉传染性非常强烈,与之差不多症状的病毒并没有埃博拉这么快的潜伏期和这么猛烈的传染性。所以综上判断,我认为崔冕是埃博拉病毒的可能较大。”
伊藤摸着下巴沉默不语,胡主任问道:“伊藤先生,反正这间隔离室密不透风,很安全,我建议将崔冕多观察几天,确定是埃博拉病毒再做决定也不迟。”
疯子不等伊藤回话,急忙打断道:“埃博拉病毒致死率极高,崔冕可能在今天,也可能在明天就将死去!更可怕的是,埃博拉可以在空气中传播,危害非常大,你将崔冕放在这儿,无疑是个定时炸弹,你我以及这家精神病院里的人都很危险!”
“崔冕如果死了,尸体血液内的埃博拉还能存活多久?”伊藤眼珠转了转。
“不超过一两天!”疯子沉声道。
我又是暗暗吃惊,疯子为何在说谎?我记得他对我说过,埃博拉可以在尸体中存活一到二周!
对了,是不是疯子迫切的想要自由,所以想尽快的解决掉我?这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枉我将你当朋友,大难临头时却翻脸不认人!我愤愤不平的想。
我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嘴,憋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
“那咱们行动吧!”伊藤拍拍巴掌。
疯子喜上眉梢双手作揖:“那你们行动吧,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行动,也不管你们有什么行动,总之求你们赶紧放了我吧。”
“不,现在还不能放你,你还得帮我们做点事儿,做的漂亮才能放你。”伊藤道。
原本我以为胡主任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的人,但他至少还有丰富的脸部和肢体表情,还像个活生生的人。
而这个伊藤,冰冷的像块岩石,像座雕塑,脸上和身体很少有什么表情或动作,让人望而生畏。
做心理医生的有时和算命的差不多,极需要观察别人的表情来猜测别人心里想什么,然后再说些合适的话。这两种职业,最怕的就是伊藤这种百年不变的扑克脸雕塑脸。
说实话,我偷偷观察半天,我看不透伊藤这个人,他比胡主任还要深不见底。
“你们要让我做什么事?”疯子问。
“你进去,带上温度计和血压计,给他测量一下体温和血压,我看他是不是装的!”伊藤道。
胡主任听闻,便将一个小袋扔在地上,温度计、血压计、注射器散落一地。
“伊藤先生真有办法!就算他演技再好,可仪器不会说谎!”胡主任由衷的道。
这是我第三次听见胡主任说这句话了,伊藤先生扑克脸微微抽动了一下,颇为受用的样子,看来伊藤先生喜欢别人这么拍他马屁。
“不会吧?”疯子看着地上的东西发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我再说一次,进去!”伊藤不怒自威。
“现在就算是穿着防护服进去,仍然十分危险。崔冕呼吸的每一口气里面说不定都存在着埃博拉病毒,那间小房子里布满着各种病毒,我不去!”
“咦,你不去谁去?”伊藤斜着眼睛看着疯子。
“你不去那就继续回你的病房做研究去吧,一辈子别想出这个精神病院!”胡主任补充道。
伊藤指着地上大声道:“要想活命,就捡起这些东西,去做你该做的事。”
疯子脸色苍白,他像条狗一样慢慢的伏在了地上,拾起注射器和温度计,畏畏缩缩的走到玻璃门前。
我暗暗奇怪,疯子今天变得好奇怪,和平常判若两人,他为什么现在这么怕死?为什么往常视细菌为亲朋好友的他今天又这么恐惧细菌?他以往天天泡在实验室里也没见他怕过什么啊。
当疯子拾起注射器,站在玻璃门前时,好象对我眨了眨眼,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闪而过的坏笑,但立马又恢复成愁眉苦脸。
我以为是体内病毒让我产生幻觉花了眼,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疑惑的注视着疯子。结果疯子好象又对我眨了眨眼,并手放小腹前面悄悄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个角度他身后的伊藤和胡主任是绝对看不到他的手势的。
ok手势是大姆指和食指合成一个小圆圈,不仔细看,我还以为他在撸管。
但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况下,无论他是做ok手势还是撸管,都是极端反常的,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我天人交战,拼命的抑制自己本能的吃惊的表情。
在苦难中我已经学会了在情况不明时隐藏表情,隐藏内心,反正任何时候被人看穿都不是一件好事。
看疯子在门前磨磨叽叽的,胡主任不耐烦了,大吼道:“快进去!”
第九十七章 飞越疯人院()
疯子缓缓的推开门,走近我,弯腰给我测量血压时,突然轻声对我说:“老崔,不要有任何表情,我想说,真有你的,计划成了一大半!”
我心中大吃一惊,更大惑不解,我竭力控制着脸部表情,可脸上肌肉仍然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轻微跳动。我呲牙咧嘴的装牙疼,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镇定,一定要镇定,千万别被伊藤和胡主任发现我表情的反常。
我不知道疯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害怕自己去想而暴露出异样表情,索性忘记这茬,压根不去想这件事。
我脸上大多时候都是紧皱眉头满脸痛苦的表情,绝不是装的,是我身体真的很难受。
“疯子,说实话,不管我们怎么配合他们的要求,他们放了你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你不如勇敢点,想个什么法子杀掉我,也省了我像个小白鼠和怪物一样窝囊的苟活在这里!”
“如果你没死,有机会看到我的家人和李嫣,告诉他们,我不是强奸犯,也不是精神病!告诉他们,我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健康和幸福牺牲了自己!”当生命所剩无几时,我真的别无所求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死后能留下个好名声,不给家人丢脸。
“你杀了我!将注射器扎向我的颈部大动脉!求你了,我很难受,多活一秒都是煎熬!”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疯子道。
我实在是无力抢夺他手中的注射器,不然不必求他。
疯子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但充耳不闻,继续做他手头上的事,量体温,测血压。
“胡主任,崔冕体温41度,血压180,确实是在发高烧!”疯子回头叫道。
“你走到玻璃门前来,不用开门,把温度计贴在门上,我看看。”伊藤朝疯子招招手。
这群日本人真的很狡猾多疑,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我看了一眼体温计和血压仪,心想幸好疯子并没有说谎。
疯子一切照办,伊藤和胡主任看了温度计和血压仪后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再抽几管崔冕的血,然后,你就可以自由了!”伊藤一字一句的道,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
我大惊失色,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要将我从火海中救出来了。因为如果我被烧成焦炭,血液也会干涸,自然提取不到埃博拉病毒。换言之,他们救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埃博拉病毒!
没错,试管和屋子里的埃博拉病毒可能死完了,但我身体里,还有无数邪恶的埃博拉病毒正在游动!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病毒是活物,是遇血就繁殖的东西,我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我白白搭上了一条命!
它们在人体血液里的繁殖速度如星星之火,瞬间就可以燎原。
我叹了一口气,万念俱灰,我无奈的想,我已经尽力了,尽力到付出了最宝贵的生命,可纵使这样,竟也不能阻止他们的如意计划。
我虽可以问心无愧,但我所做的一切在胡主任看来只是个笑话,本以为我勇敢无畏,大义凛然,结果却是白痴一样的无谓牺牲。
我太自作聪明了!这种挫败感让我无地自容。
疯子也是大惊失色:“我以为你们要把崔冕的尸体丢到你们想传播病毒的地方,没想到你们还要抽他的血?你们还是想要保留埃博拉病毒?”
“光靠一具尸体能传染多少人啊?我们要抽出他的血,注射到大批蝙蝠身上,只有这样才能快速传播。”
果然疯子没说错,他们竟真的用蝙蝠作为传染源!
我低声道:“疯子,反正我是要死的人,有没有办法杀死我血液中的埃博拉,不能让他们得逞!可以给我注射最毒的毒药,以毒攻毒,干死埃博拉!”
“老崔,你傻啊,都说无数次了,埃博拉进入人体后就是绝症,无药可治。如果我能毁掉你体内的埃博拉,那我不就得诺贝尔医学奖了?那可不就是攻克埃博拉了?”疯子脸朝向我大声道,然后又冲我神秘的眨眨眼。
他独自面对我时眼神总是很活泼,一点也不像面对伊藤他们时那么紧张。
他究竟手上握了什么王牌,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他究竟是敌是友?
我被他的奇怪表情弄的很是不安,我是不是被他出卖了?但分明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是不是跟疯子制订了什么计划,或商议好了什么,只是病毒冲击我脑部,让我暂时失忆或永久失忆了。
但不管什么计划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