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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小曹打破了沉寂:“崔医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我们就不是敌人了,而是朋友。”
这小子说话口气非常老成,一点也不像个自闭内向的孩子,而且非常精明,分得清主次,一下子就明白现在该是拉拢我的时候,而不是杀我的时候。
听他话语,我知道他暂时是不会有杀我的想法了,我松开了身后的粗树枝。
因为现在那个人贩子长毛是关键,他只要抖出这一切,这个豪门就会乱成一锅粥,甚至支离破碎。能不能救出长毛的关键在于老曹,而让老曹决心去救的关键在于我,他们母子俩都没有任何合适理由去求老曹救一个犯罪分子,所以他不能再对我动手。
而老曹现在也束手无策,我计划去催眠长毛这事目前红霞知道,而世荣不知道,所以他还指望我去求他爸爸。
我冷笑:“朋友?我们是朋友?哼哼,我一毛钱好处得不到,我算什么朋友?”
“但你若告发我们,你又有什么好处?等政府给你颁发一个优秀市民奖?”世荣冷冷的道。
要说腹黑,我以为胡主任算一个,但凭他的年纪而言,无论再怎么老奸巨滑老谋深算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那么多年的社会经验。
面前这孩子竟然也给了我一种腹黑的感觉,这却让我有点不寒而栗,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绝没有他那么狠的心,那么深的城府。
少年,本该是天真无瑕的,怎么至于如此心狠手辣?
他知道老曹和红霞不是他的生父生母,他却将这个秘密悄悄保管这么多年。
一般的少年早就该三观粉碎,精神崩溃了。
我多次说过,秘密是毒蛇,尤其是阴暗的秘密,更是剧毒无比的蛇,会吞噬人心,必须要有树洞来宣泄。所以现在的人们总是对身边的人说着假话,却在互联网上对万里之外的陌生人诉着衷肠。
或许也正是因为世荣有阴暗的秘密,只要老曹一天不死,他的心一天就是不定的,所以才养成了阴郁和有点变态的性格。
因为小曹他自己有秘密过的不快乐,所以喜欢在一些视频直播网站上,折磨视频主播,看别人也不快乐,他感觉有快感。
无论是谁,保管一个秘密多年,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我若不告发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不是垂涎他们家金钱,我只是在保全自己,让他们觉得我贪财,是可以同谋的盟友。
任何时候,只有斤斤计较才会让别人觉得你是有合作的诚意,如果什么也不计较的和你谈合作,那绝对是骗子。
红霞吃惊的看了一眼,因为几个钟头前在健身房我还明确对她表示我不要钱,她奇怪我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我急中生智,忙笑着跟她解释:“原来我不知道你能给我多少钱,我以为不多,所以没放在眼里。现在我知道你们的秘密牵扯到几亿甚至几十亿遗产,我若能分一杯羹,自然是极好的。”
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红霞想了想,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收起了疑惑的眼神。
小曹显出很恼怒的神情。
的确,这样的事换谁不恼怒?本该是两人掌管的秘密,现在至少有四个活着的人知道,还有一个更要命,他正蹲在警察局。
“崔医生,那你得有耐心等,我爸五十还不到,等他死了我才能分点家产给你。”小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没关系,我比你爸年轻,可以等。”我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想,这小子真当我傻逼,等你爸死了我掌握的这秘密还有用吗?可你爸若不死,我抖出这秘密,你也得不到钱,我也得不到钱。
好在我真的一点也不想他家的钱,也无所谓这矛盾的情况。
“那咱们制定下计划吧,是把那该死的东西营救出来,还是想办法弄死他?”
小曹一开口就把我吓一跳,这小子可真是无法无天至极了,“那东西”在警察局里,你要去警察局里弄死一个人?那个杀手组织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你那个叫z的杀手组织,有这实力吗?”我半试探半认真的问。
小曹道:“他们从没有让我失望过,虽然收费很贵,我毫不怀疑他们甚至能去刺杀美国总统。”
原来他潜意识中说过的能帮他解决一切的z真的是那个杀手组织的代号!我暗自好笑这孩子还是嫩了点,不知天高地厚,顺着他道:“你怎么找到他们的?又怎么和他们接触?”
“有次在一个qq群聊天碰见他们发的什么可以帮人解决一切问题的小广告,就加了他们,一直网上聊天,谈妥汇款,然后他们办事,就这么简单。现实中从未见过面。”
“他们办事的手法和普通杀手组织不一样,他们喜欢将谋杀案伪装成警方无从调查的意外事件,是不是?”
“对,这就是他们收费贵的理由。”
我心中得意万分,其实我对小曹买凶杀人只是一个推测,并无实际证据,他倒好,竹筒倒豆子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因为我利用了一个信息不对称的因素来套世荣的话。
红霞对世荣说崔医生什么都知道了,世荣当然以为也知道了他买凶杀人这一事,所以当我半真半假的试探性的说出z杀手组织时,他竟毫不遮掩的就承认了。红霞可并未对我说世荣买凶杀人这一方面的事,我注意到红霞其实一直在那死劲对世荣眨眼晴,但花园光线暗,世荣竟没瞧见。
毕竟还是个未满18岁的孩子,在见过大风大浪的我老崔面前,还是嫩了些。
“好了,为了精诚合作对付人贩子长毛,我们之间必须得毫无隐瞒,你将你的所有事,全部告诉我。”我道。
世荣一惊:“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你妈有些事说的还不够详细,你们俩之间其实也各怀心事,所以三人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说清楚才好。不用杀长毛,也不用救长毛,我有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警局催眠长毛,计划对你妈提过了,不信可以问你妈。”
小曹看了红霞一眼,红霞点头,小曹在花园凳子上坐下,对我叙述他的故事。
以下是小曹的自述。
大概*岁时,我就发现我经常会做一个恶梦,梦里会出现一个中年妇女,嘴角有颗黑痣,笑起来有一排黄牙,走路内八字。
她笑起来很假,会让你觉得特别害怕,很阴森森的笑。每次她笑,我都想往后退,但可怕的是,我发现我动不了,再一看她,更可怕更要命的是原来我被她抱在手里,死死的抱在手上……
我看不清我的身体,为什么会缩小到能被瘦弱的妇女抱在手上。
我总是问妈妈,你认不认识这样一个外形的妇女?她说不认识。
我就想不明白我到底在哪儿碰见过这个可怕的妇女。我去哪都有妈妈陪,妈妈都不认识的人,我又怎么会见过?
(据心理学研究,孩子的认知能力要到6岁后才逐渐发展成型,对人和事能有清晰的记忆和定位。3岁之前的记忆更多是一种感觉和氛围,不成逻辑。就好比3岁之前你可能模糊记得一张脸,记得一种感觉,一个环境,但只是一幅静止的画面,不会动,也连不起来。但6岁之后,是一段完整的记忆,会动的记忆。小曹隐约记得那个抱他走的妇女的模样,他不明白妇女要抱他去哪里,但他的动物本能直觉是恐惧,惊慌……)
(小曹叙述的这个梦让我很恐惧,其实远比他昔日那个从高处摔下的梦恐惧。当你发现你躺在一个你很害怕的人的怀中,但问题是你如被捆绑住了一般不能挣扎,因为你还是婴儿,这种事情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就好比《万能钥匙》这部电影,一个老巫师通过交换灵魂换取永生,他和一个年轻人互换了身体,将那个年轻人的灵魂封锁在了自己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身体里。那老人到后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年轻人的灵魂很痛苦,想说出真相,用尽全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岂不和小曹的梦境如出一辙?心里知道,但说不出,更动不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小曹继续叙述道:
我记得我曾生活在一片小树林簇拥的农村平房里,记得烧柴禾的噼里啪啦声,还记得那向天上扩散慢慢变淡的浓浓炊烟。
后来我又好象住在了一间二居室里,周围是低矮的楼房,小树林不见了,好象只有我和妈妈在生活,很乏味。
再到后来,我生活的地方四周全是车水马龙,摩天大楼,还多了一个叫爸爸的人。
我问妈妈,我们是不是搬过三次家,她说没有,一次也没有。
我怀疑我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为什么我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我经常努力的坐在那里想啊,努力的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能想起来的就那几幅油画一样的静止的图像。
后来我妈生了一个弟弟,爸爸和妈妈整天围着弟弟转,对我不管不问,尤其是以前很爱我的妈妈,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父母的一些朋友也常拿我开玩笑,你爸妈不喜欢你了,只喜欢小弟弟了。
每当我现出难过的神情,他们总是哄笑,显得很开心。
确实是这样,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家伙似乎夺走了我的一切东西。他在摇篮里哭叫一声,全家立马冲过去围着他,而我哭叫一声,父母一点也不紧张。
慢慢的,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弟弟有种莫名其妙的仇恨感。
(我发现国人真的很喜欢用这种残忍的方式逗孩子。我也见过不少夫妻生了二胎,亲朋好友拿这对夫妻的长子或长女开玩笑,说什么以后你父母只喜欢你弟弟了之类。殊不知这种玩笑,会让孩子很惶恐,甚至会对弟弟产生莫名其妙的仇恨感,觉得这个弟弟会夺走我的许多东西。)
我喜欢刨家具,不仅仅是想让父母多关注我一点,其实我确实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