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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一片空白的老马回想着妻子说话,什么时间差不多啦,他要回来了,你快躲起来,难道是对儿子说的?
说这些是干吗?
难道……
难道老婆和儿子是在和我玩捉迷藏游戏!
老马回想起自己站在床头柜时,妻子那假装出来的紧张表情,并且说,快叫儿子吃饭啦。
她当时是以为我找到了躲在衣柜中的孩子!
而我却在纳闷为什么我找到奸夫,妻子却不紧张,难怪她不紧张,因为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奸夫,而是儿子!
老马突然回忆起最近儿子好像迷上了捉迷藏,经常躲在床底下,衣柜里,让老马和妻子来找。
但老马满头脑装的都是怎样抓奸夫,已经太久忽略家庭生活了,每次陪儿子捉迷藏也是心不在焉的敷衍。
老马万念俱灰,什么奸夫淫妇全部抛在脑后,他现在只想结束自己这罪恶的生命。
他攀上了阳台,大叫着:“儿子,爸爸对不起你,我来陪你了。”
几双大手拉住了老汪,是接到报警电话赶来的民警们。
“你们不要救我,让我去死吧,我是个畜生!”老马跟疯了一样狂叫着,挣扎着,像头受伤的犀牛一样,疯狂的撞墙,撞击民警。只可惜他的头上并不像犀牛一样长了角,他一直撞的头破血流,五个民警合力才将他铐住。
老马生无可恋,觉得每活一分钟都是煎熬,等不及审判的子弹穿透他罪恶的灵魂。就算到了看守所,还在一直想办法自杀,可惜一直被狱友阻止。
老马说,人生的残酷在于你不能选择。很多事由不得你选择,生无法选,就连死的自由我都没有。
……
这是个伤心的故事。
我虽然一次次被人陷害,但好歹我没在盛怒之下误杀我至亲的人。
我问老马,你恨你妻子吗?
老马犹豫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是她毁了我和儿子,她如果守妇道,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看来他还是认为妻子确实出了轨,爷爷的三句话至今还在他精神里发挥着作用。
我记得有个人告诉我:儿童时,我曾偶然听见爸妈说,儿子喜欢吃鸡蛋,多放点鸡蛋。然后我竟然发现自己一辈子都爱吃鸡蛋了,其实那时我好象并不是特别爱吃鸡蛋。
有时他人的一句无话之话,却成为魔咒一样的暗示,伴随众生。
何况老马爷爷不是无心之话,而是终日念叨那三句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认为他妻子压根就没出轨,真要出了轨,不可能这么多次都抓不到奸夫。
要知道和身边熟人偷情这件事要么不偷,一偷肯定就跟上瘾似的接二连三的偷;几个月才偷一次的不叫偷情,那叫约炮。
至于谣言哪儿来的,也许只是某人看到隔壁老王和老马媳妇讨论工作时头靠的近了些,便发挥想象力添油加醋造谣一番。
人言可畏,人嘴比什么都毒。
我并没有告诉老马我的猜测是他妻子压根没出轨,因为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让老马更加痛苦和内疚。
我突然的又想起了我生活中的各种惊险意外事件,以及我曾对悦儿说过的那份触目惊心的意外死亡数据:中国每年有百万人因各种意外而亡,而警方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距是命案必破,有时实在是找不到凶手,警方就被迫以意外或自杀结案。所以,我一直觉得,也许很多意外不是意外,是精心设计的谋杀。
老马的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吗?不是有人精心设计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可怕的局()
因为我身上遭遇的意外和巧合太多,我现在已经不相信太多的巧合,太多的巧合只会让我想到这是有人在精心设计布局。
我听完就问老马:“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一般的小摩擦不要提,要是那种深仇大恨的。”
老马虽然杀人,可我还是觉得他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本质不坏。因为我觉得,最柔弱的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难道你能因此说兔子和豺狼一样凶残吗?老实人行凶,多半是被逼急眼了一时冲动。
老马这样一个死到临头的犯人,还顾忌着自杀给狱友添了麻烦这茬,你说他能坏到哪里去?
所以我觉得这个善良的普通老百姓不应该会有什么生死仇人,可我也不信他所经历的这一切只是意外和巧合,内心极为矛盾。
老马皱眉想了半天:“好像没有谁跟我有深仇大恨啊。”
“对了,你问这个干吗?难道……难道你觉得这一切是有人在陷害我?算计我?”老马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如土色。
生活中的一切,你以为是你在做主,是你在做选择。而其实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你只是棋子。
如果真是这样,这种绝望实在是比任何鬼怪都要可怕,所以老马在瑟瑟发抖。
我联想自己的种种遭遇,沉声道:“不是没有可能。”
“不……不……不可能!是我自己要砍人的,没人让我砍,谁能操纵我脑袋让我砍人?再说我没仇人!”老马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需要操纵你脑袋,设计一个套让你钻,你进了这个局就由不得你了。”
“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吗?”
我提醒道:“单位里就像是一个垃圾场,资源有限,苍蝇蚊子一起飞,所有人都想多吃点,各种勾心斗角蝇营狗苟的事太多了,怎么可能你上班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呢?”
老马想了半天:“要说得罪人,可能真有一个,就是产品经理老汪,不过可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一下来了精神:“怎么得罪的?”
“比如有时上面领导要求生产十万个电机配件,他却让我们车间生产十五万个。本来我们一直不知道,听到任务就埋头干活。后来有次我无意中看到一个文件,才发现这里面的猫腻。我怀疑他让车间多生产,然后以个人名义私下卖配件。”
国企里面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很多,我不觉得奇怪,我道:“你就直接指出这事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可不敢!我装糊涂,依旧和往日一样卖力工作。只是有次老是加班很累,心里郁闷憋不住,和最要好的一个工友说了下,然后不知怎么就传到他耳朵里去了。”
“然后老汪找你了?”所谓秘密,就是不能对任何人说,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既然你都保管不住秘密,别人又有什么义务替你保管秘密?
老马道:“老汪找我谈了一次,他问我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知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就呆立在那儿。他说要我别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后面是什么?”
“没有了,省略了。”
当然,省略才是最可怕的,才是最具威胁意味的。因为你摸不透他会怎么对付你,如果老汪事先说出了怎么对付你,你既可以防备,也有个心理准备。
“后来还有什么吗?”
老马回忆道:“我当时只是好心提醒他,无风不起浪,就算我不说,别人也会张扬出去的。你千万别再这么干了,不然是要坐牢的。他挥挥手说,知道了,谢谢你。然后以后我俩私下的交谈就再也没有了,后来要不是他叫一个工友送一笔钱给我,我差不多都忘记了那事。”
老马人不坏,也许他当时真的只是好心提醒,但听在老汪耳朵里,却绝不是那么一回事。老汪可能觉得老马是在威胁自己,是在要封口费,所以送了笔钱给老马,但依老马的脾气,我觉得他可能不敢要。
“我猜你肯定没要钱。”我洞若观火的看着胸无城府的老马。
“是啊,我没敢要,足足十万呢!谁敢要?我怕坐牢啊。我觉得他根本不必送我钱,我不会揭发举报他的,我不干坏事,也不会阻止别人干坏事,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反正他盗卖的是单位资源,又不影响妨碍我收入,我不多管闲事的。”
我心说,这下麻烦了,老马其实是真不敢要,可在老汪看来,他会觉得这老马胃口太大了,十万都封不了他的嘴。会不会是个无底洞?是不是想要跟我平分这灰色收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么,心怀鬼胎的老汪接下来极可能会报复老马,甚至灭口。
我联系前因后果,捋了一遍事情经过:老马无意中得知老汪的秘密,他不想要什么好处,更没有威胁老汪的意思。但人心隔肚皮,老汪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邪恶的秘密就和自己的女人一样,是无法与人共享的。此外,如果你没有什么大本事,千万也不要试图去探寻别人的秘密,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这点我是深有体会。如果我当年不是好奇多事,也不会被日本人害成那样。
后来,老马因捉奸而心力交瘁,严重影响车间工作效率。而老汪可能并不知道老马的私事,还以为他是消极怠工,自然会想,这老马钱也不收,工作也不做好,这不是故意在给我难堪使绊子么?
当然,换个思路,也许那个老马妻子出轨的谣言就是老汪散布的也说不定。
然后老马就一步一步布入他们设置好的程序,疑神疑鬼捉奸捉奸不成,草木皆兵,更加疑神疑鬼稍微一点风吹草动,稍微一点撩拨,这老实人或许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我不会也没必要说出来给老马听。
老马的结局已定,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只会又深深的刺激他一次,然后又更加内疚妻儿的死亡。
我心里风起云涌,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没什么,是我想多了,哪儿有这么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的人?”
老马这才放心。
如果真是有人设计,那老马跟我的遭遇基本一样,只是结局略有不同,我比他下场好点。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凉如果不是悦儿及时赶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