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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马停下脚步,准备买刀。买刀时他还面红耳热,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要买了来砍奸夫,所以他不停的向路人解释:“儿子爱吃苹果,家里少不了水果刀。”
老马那做贼心虚的口气就好像水果刀的本来属性不是削水果的,而是砍奸夫似的。
老马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尽管水果刀放包里放的都有点生锈了,可他还是不急。他相信纸包不住火,他可以用一辈子时间来和这个奸夫斗智斗勇打持久战。
老马只是决定再也不搞什么突然袭击,出差夜归之类把戏了,他认为是自己的行动让奸夫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才失败。
老马开始将生活中的一切变得简单正常,按时上下班,企图让奸夫淫妇放松警惕。
他在单位里故意的强颜欢笑,和同事们谈笑风生,表现的比以前活泼多了。只为告诉奸夫我没事儿,一切正常,别怕了,快去搞我老婆去吧。
日子又流水一样稀里哗拉轻快的流过了半个月。
期间老马乘媳妇不注意,还抱儿子去医院做了个亲子鉴定。万幸,儿子是他老马的种,看来媳妇是有了孩子后才出轨的。
这更可恶!
出轨时就算忘记了我,那也该想想孩子吧?老马愤愤的想。
一天,老马下班,照例不急着开门,先侧耳站在门边听。开始没听到什么,就在他准备开门进去时,突然听见媳妇说:“时间差不多啦!他要回来啦!”
老马浑身一个激灵,媳妇在对谁说话?知道我要下班了,在催奸夫走了?
于是老马收起钥匙,用力的把耳朵往门上贴。
大概是老马对门贴的太过用力,媳妇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只听媳妇又道:“他回来了,你快躲起来!”
他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刻意捉奸捉不到,今天稀里糊涂的倒是给捉到了!
老马再也无法忍耐了,钥匙捅进门,大力一脚踹开门,如天神下凡般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原本以为媳妇该是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但媳妇没有,只是责怪:“神经病啊?门是公家的啊?这么用力踹干吗?”
老马不理会妻子,四处环顾,寻找奸夫。
阳台、卫生间、小阁楼、洗衣机、冰箱、马桶……
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老马都翻了一遍,没有找着。
而妻子一直挂着笑看着老马忙乎,也不说话,妻子的笑和往常一样,甜蜜亲切。
可今天,老马却觉得这笑是讥笑,是在笑我找不着奸夫是吗?
老马更加愤怒了,你都知道我在找奸夫了,不仅不慌张,还在笑?你们就这么有恃无恐么?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他好像看见床头柜动了一下,奸夫躲在柜子里!他揉了揉眼,没错,柜子是在微微颤动,里面一定藏了人!
妻子也露出紧张的神色,但还是在笑,是一边笑一边微微捂嘴,露出吃惊的样子。
这不是真正的紧张。
老马知道妻子真正紧张害怕时的表情。她怕蟑螂,每次见到蟑螂时总是紧张的闭眼尖叫,并用手捂着耳朵。
老马是真搞不懂妻子了,我都找着奸夫了,你怎么还不紧张?他朝床头柜走近了几步,看见床头柜缝隙露出一点蓝色的布料,很眼熟。
老马盯着看了半天,顿时如遭雷击!
他的顶头上司生产部汪经理今天穿的就是天蓝色的衬衫啊,难道奸夫是他?
坦白说,老马怕汪经理,非常怕。
汪经理不仅面相凶神恶煞让人看了就怕,而且对人要求严格到苟刻的地步。
生产是个严谨的事,管生产的人一般都是除产品质量外六亲不认。
当生产任务赶不及或产品质量有偏差时,汪经理就会端个凳子,人站上凳子,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开始训话。本来他就很高,站上凳子就更高更威风凛凛了。他一横眉一瞪眼,整个车间都低头垂目,噤若寒蝉,作为车间主任的老马更是吓的要尿裤子,从来不敢和汪经理相对视一眼。
老马觉得汪经理像极了罗贯中笔下的张飞,他和张飞外形基本一致,都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姘头原来不是财务老王,是经理老汪!难怪我抓不到奸,因为一直是老汪在安排我的工作任务和时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上下班时间!
难怪最近老汪一直像妇女月经不调似的,情绪反复无常,经常对我暴骂,这是嫌我老是捉奸阻碍他和媳妇约会,在公报私仇呀!
也难怪媳妇一点也不紧张,媳妇也知道自己最怵的人就是老汪!
老马愣在了原地,他发觉自己竟然不敢打开柜子,他在抖,抖的厉害。明明是他在捉奸,为什么他比奸夫还要紧张?老马搞不懂。
我碰过不少类似老马这样情况的病人。问题最棘手的关键不在于妻子出轨,而在于妻子出轨的对象是自己无法面对的。比如妻子的姘头是自己一向很害怕的顶头上司,是掌管自己前途和薪水的领导或老板,这时你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很多人的选择是佯装不知道,默默的把毒蛇般的怨恨埋在心里。
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卑微无奈的活着。如果奸夫势力和财力远大于只是一个小人物的你,你真的有底气去和他对质吗?去和他厮打吗?
其实,很多人都没底气,老马也没底气。
第二百二十章 怒杀()
现在这种情况,老马有点骑虎难下。他不敢打开柜子,也不甘心默默转身装没这事,毕竟捉奸这事已经辛苦大半年了,已经严重影响到夫妻感情和工作了。
他呆站在柜子前,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脑子迅速盘算着该怎么办。
这时妻子从背后走过来,环抱着老马:“发什么呆啊?叫儿子吃晚饭啦!”
老马怒火突然腾的一下窜了起来,你这个贱女人,勾搭谁不好,偏勾搭猛张飞一样的老汪?
老马恨老汪工作上对自己的折腾,恨老汪破坏自己家庭,同时也恨自己懦弱无能,到现在都不敢直面老汪。这种恨突然又转化成了怪妻子为什么要勾搭我最害怕的人,不管你勾搭谁我都敢一刀捅过去,你偏偏勾搭我连看都不敢看的老汪?
原本最恨的是奸夫,现在老马发现自己最恨的是妻子!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媳妇有条缝!而且是大缝!否则阎王一样不苟言笑的老汪怎么会叮上她!
老马冲过去举起餐桌上的二锅头,仰脖喝了一大口。
酒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老马顿时感觉有了力量,也有了勇气。
他到目前为止,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个字也不想说,因为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闷葫芦一旦冲动起来,不会变成话痨,只会变成更闷的葫芦。
俗话说不叫的狗才咬人,人也一样。
老马从公文包里掏出水果刀,二话不说,扑哧扑哧几刀就捅向了妻子小腹。
这几刀大约是捅到了气管,妻子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用带血的手指指着床头柜,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她垂死前的眼神,老马看不懂,她的眼睛没有内疚不安,却是充满了疑惑,像是在询问老马你为什么杀我。
老马气的直哆嗦,你这个贱人,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你?你都指着柜子里的奸夫了,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你?
老马看着床头柜,腿不由自主的颤抖,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老汪。
最后,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抱起床头柜,移到阳台,然后高高举起,摔下了楼。
扔的时候,老马奇怪那么高大威猛的老汪,怎么重量这么轻?
老马家是五楼,老汪存活概念基本为零。
如昆德拉所说的媚俗概念,去葬礼就该悲伤,去婚礼就该喜庆,这些情绪反应已经成为人类的下意识反应。而小职员老马,对顶头上司的恐惧也已经成了下意识反应。
不管什么时候遇见老汪,老马都是如当兵的见到首长一样,不由自主就夹紧裤裆低眉顺眼,捉奸时也不例外。
老马想杀老汪,但绝不敢当面杀,他怕一看到老汪那张脸,自己就只有哆嗦的份,所以他只能隔着柜子把他扔下楼。
从天而降一个床头柜,楼下街道自然是炸了锅,行人尖叫声,汽车喇叭嘀嘀声响个不停。
老马不敢往楼下看,就连死了的老汪他都不敢看。他无力的瘫坐在地,喝完剩下的酒,然后打电话报警自首。在等警察来时,老马突然想到了儿子,儿子去哪了呢?怎么一直没见着?进监狱前再最后看儿子一眼吧。
老马大叫着儿子的名字,翻箱倒柜找遍全家,也没找着儿子。
儿子去哪儿了?
老马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儿子好像也有件蓝色的t恤……
床头柜里装的不会是儿子吧……
这个奇怪且恐怖的念头差点将老马刺激的腿脚抽筋。
他跌跌撞撞冲向阳台,往下看,底下人潮人海,老马很费劲的才将视线从密密麻麻的人头中穿越过去。
他看到红色的衣柜已经摔成碎片,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孩子正和碎片躺在一起,地上红色的血蜿蜒流淌……
人群正围着这个不幸的孩子指指点点,很多人向上仰望,看到了面如死灰的老马。
老汪是一米八几的大汉,不可能身子这么短,就算老马是几千度近视也看得出来底下躺的绝不是老汪,而是一个孩子。
不可能有什么野孩子跑到自己家中来,那么,这个孩子只能是自己的儿子。
我杀了自己的儿子?我他妈的竟然杀了自己的儿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脑一片空白的老马回想着妻子说话,什么时间差不多啦,他要回来了,你快躲起来,难道是对儿子说的?
说这些是干吗?
难道……
难道老婆和儿子是在和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