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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诡计?
误以为自己在梦中的我,为图自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砍医生,甚至杀医生。这是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应,反正梦里做什么都不犯法。
弄断我指头的人就希望我这样,我真这样了,最后的结局就是锒铛入狱百口莫辩。
两个医生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的?如果是串通好的,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苦肉计呀,为坑我,可真牺牲不少。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子妍的陷害,那种被人冤枉的感觉有多痛苦我想都不敢去想。
而今次则更加绝望,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砍人,伤人,谁还会相信我是被冤枉,被人设计陷害?
我头皮一阵发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我将会面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解开这死结。
害我的人是谁?
最可疑的当然是杜臣,只是他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我跟他无怨无仇,我一直对他很尊敬……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中年人推门进来,我看着他的打扮,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卖保险的。
我正心烦意乱,就大吼道:“你要是卖保险的,就给我滚出去!”
“崔先生,我不是卖保险的,我是你女友聘请的律师,我姓周。”他递上名片,并端了个凳子坐在我床头。
周律师快人快语雷厉风行,不等我回应又道:“我很忙,客套话不说了,我们尽快开始吧。”
“好,你说,怎么办?”
“事情经过,你女友已经给我详细介绍了。听说你有精神病史是不是?”
“是有。”
“你在公众场合持刀威胁他人生命安全,且造成一名医生受伤,按我国法律,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个量刑取决于你的赔偿,如果你肯多拿出点钱来赔偿给受害人,法官量刑也会轻点。”
我刚想说话,他摇动手指打断我:“你听我说!”
我只好住嘴。
周律师又道:“案发当时,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伤人?你一直说什么在梦里,你是不是在梦游?你有精神病史,如果确实是在梦游,从这个角度去操作,说不定可以免除牢狱之灾,但金钱赔偿是肯定少不了的。”
“如果说梦游,对我极为有利,是不是?”
“问题的关键是你究竟是不是梦游?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法庭上撒谎或隐瞒什么。”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必须真话,我们俩之间,你务必要一个字都不能隐瞒,不能撒谎,否则只会害了你自己,我要掌握全部真相。”周律师用力的拍拍床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真话就是我没有梦游的毛病,但我当时以为自己在梦里,因为梦里杀人不犯法,所以才伤人。”
显然我这种说法没人能听得懂,所以我又用了十分钟的时间跟他解释什么是清明梦,什么是扳指法,以及我为什么觉得我在梦里。
“所以,我是被人陷害,有人设了一个局,在玩我。”
周律师沉默半天:“现场至少有二十多双眼睛在看着你持刀行凶,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在梦中,但又不是梦游,你觉得可以说服法官和陪审团吗?”
“我……我……”我张口结舌。
确实清明梦只是小圈子的游戏,还没普及开来,很多人闻所未闻这玩意。
“我给你的建议是,亮出自己的精神病史,然后找受害者积极赔偿,有可能的少判刑或不判刑。伤人是公诉案件,不可以私了,法庭程度是必须要走的。”
我道:“可不可以认为是防卫过当?当时医生非说我是前列腺癌,要给我开刀,我是没办法才反抗的,是那两个医生在害我!”
“你看看这个。”周律师递给我一张纸。
我看了一下,是什么mri报告单,应该就是什么核磁共振检查报告。
第二百零一章 扑朔迷离()
报告单上那些很专业翔实的医学术语,我看不太懂也不想细看,我看的最关键的两个地方一是病人名字,二是诊断结果。
病人名字赫然就是崔冕,而诊断结果竟然真是前列腺癌!
我再细看一下病人年龄,竟然也跟我一样,是28岁。
我傻眼了,第一反应这是不是一份伪造的病历报告?
第二反应是难道我真他妈得前列腺癌了?
我只是在医院睡一觉而已,谁自告奋勇没事给我做什么前列腺检查呢?医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机构,不是慈善机构啊。
我疯狂的按动着床头的警铃,不一会,小护士跑来:“有什么事?”
我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我要求马上安排人给我检查,看我是不是有前列腺癌!”
这声怒吼大概几乎将伤口崩裂,脚的枪伤和手指的骨折伤又疼的我吡牙咧嘴。
“行,我去告诉泌尿科医生,看他安排时间。”
大医院不管做什么检查,总是要慢慢等,不可能我想做,下一秒就来人给我做。
我估计最快也要等到下午。
真有前列腺癌,一个最基本的肛门指诊就能摸得出来了,简单快捷。只有在医生摸到疑似肿瘤时,才会做肿瘤标志物检测或核磁共振等别的确诊检查。
刚才我在和护士说话,周律师就在一旁拨弄着手机,护士走了之后他放下手机对我道:“通过这份病历报告,我们可以看出不是你说的什么医生要害你。他们是在为你做手术是要履行职责救你性命,根本不是什么伤害你,所以你说的什么正当防卫,防卫过当是不存在的。”
“这病历有问题,我不信我有癌却一点症状没有。”
“据我所知,很多种癌在早期都是毫无症状的。”周律师淡淡的说。
周律师不是心理医生,不必感同身受我的痛苦,他的语气一直是淡淡的,职业化的,公事公办的,不带有丝毫同情或别的什么情感。
我也理解,律师毕竟只负责我的案子,不负责我的身体和心理。
“总之呢,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认为你没有前列腺癌,但医生却非要给你开刀,然后你为自保,伤了两位医生。过程中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也就是说当时你精神恍惚。对了,你当时嗑药没有?”
这律师的归纳总结能力,理解能力都挺强,我略一沉思:“基本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说的对。还有,我从不吸毒。”
周律师道:“有个问题很关键,是谁把你送去医院的,还是你自己去的?”
“我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突然很困,随便找了个空房间睡一觉,醒来就有医生说我是前列腺癌。”
“崔先生,我知道你是研究心理学的,我就班门弄斧的猜测一下,你别见怪。您会不会是患上了某种短期失忆症?会不会是你自己要求做了什么相关检查,最后却忘记了。然后又想逃避患癌这个可怕的现实,编造了一个这样有点奇怪的故事?我们从常理上来讲,这事很多地方都有点不可思议。你好好的跑到医院睡午觉,又好好的有医生非说你有病,还要给你开刀,这一连串事不合情理。”
周律师的大白话翻译成我们心理学术语就是他说我得了一种叫做解离症的病,这种病是把痛苦的记忆和不被社会认可的部分行为或思想从整个精神活动中脱离出去。
解离症又可细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心因性迷游症等。
任何人被别人说成是有某种病,都不会开心,所以周律师他说的很客气也很小心翼翼,说的过程中一直观察我的表情,不断调整语气。
但他无须这么客气,我一点也不生气,我被人怀疑有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真的已经习惯了。
再说我也在纳闷,这奇怪的不合逻辑的一切究竟是不是我自己的臆想。
如果我真有这种解离症,显然我自己无法察觉,甚至无法分辩。
我想了想问道:“人民医院应该有多处摄像头吧?”我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了,想凭借摄像头来确认究竟这一切是不是我自己在胡乱折腾。
特别的医院如精神病院,摄像头密布各处是一定的,但普通的医院,应该不会有那么多摄像头。
“据我了解,公共区域肯定有,如大厅,收费处,拿药处,但若是病房里、检查处、手术室,不可能会有。”
开膛破肚的手术室,病人很可能赤身*,不可能安装摄像头;而有些检查需要宽衣解带露出*部位,同样也不能安装摄像头,这些都是侵犯病人*,病人会抗议。
不过挂号处有就行了。
“周律师,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有什么失忆症,能劳烦你去查一下当天医院的监控吗,看我到底有没有在挂号处或收费处出现。”
“可以,帮你调查真相,以及法庭申辩,这本就是我的职责范围。”
当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病时,周律师看我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当我看向他,他就慌忙移走眼神,而我不注意时,他又老偷偷的观察我。
我重重的咳了一声,瞄了他一眼,表示一种无声的抗议。
周律师整了整领带,正色道:“那我们就商量一下在法庭上怎么说,统一口径。我倾向于你说自己在梦游,这样你无需坐一天牢。我也看了当场视频,大家都听到你一直说什么是不是在梦中,旁观者都认为当时你处于一个不太清醒的状态。”
“我怎么说?”
“你就坚持说你有梦游的毛病,而且亮出曾经的精神病史,说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别的话就不要再多说了,其他一切交给我。”
“你意思是说我必须要上法庭,私了不可以?你帮我去谈,我愿意出很多钱来赔偿他们。”我用近乎哀求的口吻。
上法庭绝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尤其是我这种有点知名度的人。以前是个默默无闻的吊丝,上也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