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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信。可为什么我那个病人就克死了那么多人,围绕在他身边的,一共死了四个人,全是意外身亡。真的只是意外吗?如果是谋杀,动机又何在呢?一个小孩子,又是如何完成的呢?”
一听到有凶杀案,就像疯子听到细菌二字一样,悦儿掀起被子忽的一下又钻到我怀里:“这种事你该报警呀!”
“他说的不是近期的事,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唯一近期的事就是陈越老师的意外身亡了。这些差不多都有警察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应该都以意外身亡立的案。我报什么警?”
“那可能就是意外呗!”悦儿又懒洋洋的睡回到自己的枕头上。
“唉!我记得哪个名侦探说过一句话呢,在案子中千万不要相信什么巧合,任何的巧合其实都是人为的。我活这么久了,怎么没见过身边任何一个人因意外而死亡?怎么他小曹就碰到了四起这么多?啧啧啧,我不信这是意外这是巧合……”
第一百八十五章 真正的秘密()
“你忘了你自己一个月前不是遭遇三次差点丧命的意外吗?生活中每天的车祸不知道有多少,小曹可能只是运气不好吧。”悦儿懒洋洋的道。
“说的也是,这种小概率事件还是存在的。”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苗疆回来后,失眠症已经不药而愈。
“呼……呼……”旁边的悦儿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我抬手关了台灯,强忍瞌睡冥思苦想着小曹的梦,他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场景,我希望自己也能到那个梦里去。
就像一部电影《神探》那样,里面的主角刘青云破案不仅喜欢亲临现场,还喜欢模拟现场的一切。他会装成受害者,甚至装成施暴者,将当时的情况来演一遍,感受一遍,从而猜测推理出当时人物的心理活动。
我就想做刘青云那样的事,我不是要破案,我是要感同身受。
心理医生最重要的就是感同身受,如果想让病人信服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明白你能真实的感受到他的痛苦。
记得看过一篇短文叫世界上最善良的人,说的是有个老太太丧子,在痛苦的哭泣,所有人都用尽了语言去安慰她,可效果并不好。
有个小男孩,什么话也没说,只做了一个动作,老太太便觉得心里舒坦无比,目睹这一切的人,写文章称小男孩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小男孩做的动作是坐在老太太腿上,陪老太太一起痛哭。
最好的安慰就是感同身受对方的痛苦,并陪他一起痛苦。
胡思乱想着,我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早上一醒来,悦儿还倚在我手臂上沉睡,我昏昏沉沉的便摁下录音机的录音键,对着录音机迷迷糊糊的道:“我在精神病院,可我好象不是崔冕医生,我不知自己是谁,我当时怎么就想不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脸呢?我在朝阳医院茫然的走来走去,天灰蒙蒙的,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不知道我要去向哪里,我不知道我在找什么。我找不到大门出口,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偌大的医院怎么就我一个人,我怎么就迷路在了熟悉的朝阳病院。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你是卧底!我吓一跳,就醒来了。”
这是我昨夜的梦,能记得的就这么多了。
卧底是我曾经的秘密,虽然这个秘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甚至都不是秘密了。可它还是如同我身体内部的一道重要的保护机制,让我潜意识里念念不忘,所以在梦里竟然又出现了。
想做什么梦就做什么梦,这种境界显然我没有达到,我失败了。
我穿衣出门,照例去了那家熟悉的面馆,叫了碗又油又辣的雪菜猪大肠面,再加上两个煎的外焦里嫩的荷包蛋。
吃完,我踏着冬日寥寥的几处阳光,走向诊所。
走在路上,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人在跟着我!是狗仔队还是疯狂的粉丝?
我回头四处打量,所有人都在街道上忙忙碌碌,有人手执豆浆油条,有人持着报纸,有人骑着电动车,有人倚在公交站牌等公交车。而我就是这幅芸芸众生图中的平凡一个,根本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
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么?
自打苗疆回来后,媒体对我的关注度大减。所有媒体都是喜新厌旧的货色,他们只爱追逐冒着热气的新闻,我逃离这座城市一个月后,已经不可避免的慢慢过气了。
别说跟人明星抢头条了,就是末条都轮不上我了。
所以我最近上街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戴着口罩全幅武装了。
是我太敏感了吧?我今天没戴口罩,我只得将围巾往脸上撸,遮住半个脸后,匆匆忙忙的小跑向诊所。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上下班途中,我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我,好像总有双眼睛如附骨之疽似的缠着我。可惜大冬天的,很多人都戴着围巾和口罩,并不像夏天那样从头看到脚一目了然,所以我并没有发现身边或身后有什么奇怪及鬼鬼崇崇的脸孔。
每个夜里,我继续修练清明梦,我的梦越来越长越来越逼真,追梦日记也随着越来越厚。有了这本日记真的挺好,我可以从梦境分析自己的内心状况。
心理疾病有时如同癌症一样,危害小时发现不了,可一旦发现了,便是无药可救的晚期。
最近我老做这样的梦,一片黑暗中,总是有几双像卡通片效果一样的大黑眼睛在眨巴眨巴的看着我。眼睛不会说话,它们就这样盯着我。
我无处可逃,不管我怎么狂奔,总是甩不开那几双眼睛。
眼睛绝对不会单独存在,它肯定是长在人的身上。可黑暗中,看不见眼睛的主人,只有几双卡通大眼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的。
因为白天我也老是有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且我修练清明梦的缘故,梦境越来越逼真。导致我现在每天醒来都会做扳指实验,不靠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何时是梦,何时是现实。
当梦和现实的内容高度重叠时,很多人都会产生困惑,分不清梦和现实。
我原本以为格式塔实验够恐怖的了,没曾想到,别人甘之若饴的清明梦,到了我这儿竟变成了恐怖至极的事情。
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那个周围全是眼睛的恐怖梦,因为我没到清明梦控梦的境界。
一个大男人被梦吓倒这样的事若说出来,尤其是从心理医生的嘴里说出来,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好矫情,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连对悦儿都说不出口。
我不用代入到小曹的梦境中去了,我已经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了小曹的痛苦。
当我特别能理解小曹时,我就觉得我有必要再和他深聊一次,可他在那次催眠之后,只来了两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自认为治疗效果很好,再约谈半个月,可能他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可我感觉,小曹是不想解决自己的问题的,我越接近他的内心,他就越抗拒。他来看医生,完全是被他老爸逼着来的。
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指天发誓说自己绝不泄露他的秘密,可小曹还是不愿对我敞开内心。
一个不愿配合治疗的心理疾病患者,就像一个面对牙科医生却打死不愿张开嘴的病人一样,任你再有通天彻地之本事,也只能摇头叹息。
开始我以为小曹的秘密只是一个老妇女对他性侵这样不堪的事情,但后来,我慢慢感觉他的秘密可能远不止这么简单。
小曹可能有一个真正的秘密,绝对符合爱因斯坦曾经对秘密的定义我对秘密有2个定义,一,它肯定是坏事,二,它不能对人说。
老曹一心想治好他的儿子,对我极其尊敬,每天来都会给我带上一份小礼物,有时是几盒高档外烟或只有大领导才能抽的无包装的内部特供烟,有时是几罐茶叶。
可世上很多事,父母都能赴汤蹈火的代替子女去做,治病这事老曹热忱再高也代替不了。
最后一次分别时,我送他们到门口,转身准备回办公室时突然想起我没烟抽了。于是我准备下楼去买烟,想快步追上老曹和他们父子俩一起坐电梯下楼。
可我没能赶上他们,在电梯门闭合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听见小曹在说:“爸,我再也不要来了,这个崔医生也没什么本事,纯粹浪费时间。”
在我看来,治疗效果是极好的,我就快要搞定他了。可病人的说法却跟我大相径庭,这着实有点伤了一个医生的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 恐怖的清明梦()
我一直奉行着相声演员般的职业守则,希望让人哭着来,笑着走。
很多极其难缠的病人,我都搞定了,可在小曹这条阴沟里竟翻船了,要知道他还是个未成年呀。
如果让不怀好意的同行听见,一定会在背后耻笑我:小孩子能有多阴暗的秘密?能有多难搞的心理疾病?崔冕名气虽大,其实是侥幸成名,没什么真本事。
背后耻笑还是轻的,如果有同行利用这件事在网上大肆炒作一番,我肯定会声名扫地,直至影响诊所生意。
治不好一个小孩子发生在一般的心理医生身上或许不算什么事,可发生在我这样一个明星医生身上,那就不是一般事了,人们就不怎么能理解了。
因为我成名了,公众对我期望值高,对我要求更高。
这个小曹确实让我头疼甚至消沉了一段时间。
最后我还是想通了,可我说不清是在自我安慰还是有理有据的推理。我认为小曹说崔医生没本事并非是他的心里话,他或许是真有一个或数个极阴暗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宁肯自己继续受折磨,也不想让我知道秘密。
不是我没本事征服不了病人,而是我太有本事了,病人要逃避我了!
我可能已经越来越接近他的秘密了,所以他害怕了,就在他父亲面前说我坏话,要放弃我这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