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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胡主任当然完全没意识到是崔冕在演戏,因为连崔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演戏。
然后接下来就是取崔冕的血,将他们丢弃到山上,之后的一切,我亲身经历过,我也清楚,自然不需要胡主任多加赘述了。
胡主任一气呵成的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折磨了我近半年的所有疑惑纷纷迎刃而解,那种痛快的感觉就像便秘多日突然一泄千里。
我现在脑中还有3个问题无解,人的前世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吴森贵真的回到前世了吗?我还是不太信。
第二个问题,我怎么会是卧底?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身份!
难道我进来当医生之前,也对自己进行过催眠,使自己忘记了卧底身份?可我这身板,这气质,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威武的警察啊。
吴森贵那霸道彪悍气质如果不是黑社会,倒是有点像警察,至少比我像。
第三个问题,我让胡主任办的事儿他办完了,他让我办的事儿,我还没办,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胡主任连他杀人的过程都告诉我了,这摆明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留我活口了。尽管胡主任可能早已知道我猜出他是杀人凶手,但这次是他亲口承认,那自然是完全不一样。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我全部说完了,你没有疑惑了吧?接下来,咱们该去找那盒子了!”胡主任站起来拍拍巴掌打断发呆中的我。
我只得借扯淡拖延时间:“中国有句古话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在达到目的后,不仅不让子妍帮我洗刷冤屈,还过河拆桥杀了我?”
胡主任略一沉吟:“你不是还有疯子这个朋友吗,不是七天后不去找他,他就报警吗?你怕什么?”
“哦哦,对!”我胡乱应着。心里半点也不信他,在杀了我之后,他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找疯子,然后再杀了他。从此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中国做过的一切了。
我在脑中飞速转着念头,再找些什么借口来拖延时间呢?
“你准备现在就去吗?”我指着墙上的钟,时间正指向下午2点。
“我恨不得下一秒就完成这该死的任务,然后拿到老板给的奖金,回日本喝清酒吃三文鱼,再去歌舞町找几个妞快活几天几夜,从此再也不想来中国!”胡主任咬牙切齿的凑过脸来对我道。
我注意到他原本浓密的乌黑头发中已经掺杂了几根雪亮的白发,原本干净平整的眼角已经多了一些纹路,可见这个大浪淘沙再沙里淘金的艰巨任务将他折磨的有多惨。
“你在中国这么久,中国的老百姓你不了解吗?他们最爱看热闹!如果我们现在大白天去挖那盒子,我保证不出十秒,就会围一大帮人好奇的观看,你赶都赶不走。再说,这是人家村子,你有什么资格赶别人走?等东西挖出来后,最要命的是你带不走这东西!当地老百姓会说这东西是他们村的,你凭什么带走?然后就会吵架打架,最后惊动警方,你们的计划完蛋,你们信不信?”
这个我倒没夸张,中国人就是这样,一个烂木头放村子里没人要,大家看都懒的看一眼。但若一个外人来要把这木头拖走,这就不行了,村子里会立马就怀疑这木头是不是值钱的玩意,其实那外人只是想把木头带回家当柴烧而已。
胡主任脸上的表情是相信了,但又压不住那悸动的心,脸上肌肉一跳一跳的,好像生怕迟一秒盒子就被人拿走了似的。
“你为这事在中国都折腾好几年了吧?再忍几个小时又怎么样?可不要功亏一篑啊。我们半夜二三点左右去,那时村上没人,最好办事。”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拖得一秒是一秒,看能否想出什么办法。
胡主任想了又想,难掩失望之情,艰难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喉咙道:“你们俩吃喝拉撒睡就在这屋子里,晚饭我们会送来,就在这桌子上简单睡一会。你们要是敢跑,哼哼!”
“对了,你们俩可以多聊聊1945年的所见所闻,看能否有更多细节收获。”
胡主任说完便转身走了,他的背影有些摇晃,有气无力,步履踉跄,看得出他已经很疲惫了。
在我印象中,胡主任一直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走路铿锵有力,站姿如一杆笔直的大铁枪。永远是站有站相,坐有坐姿,发型一丝不乱,每天都是神采奕奕,如刚剥壳的鸡蛋般干干净净,几乎就像个不会疲倦的机器人。
可今天,他却累了,就在辛苦多年要“成功”的这瞬间,他却感觉到累了。我还没看过他这么疲倦过,没见他这么有气无力过。
或许就好比一个妇女小心翼翼辛辛苦苦的怀胎十月,到了婴儿呱呱坠地时,既觉得轻松解脱,又觉得惝然若失莫名空虚。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一直目送胡主任走出会议室,他走了,门口依然有两个黑西装镇守着,我们当然出不去,我们的活动空间只有这间会议室。我抬头看了看,屋顶不出意外的又是好几个监控。
胡主任这个人的能力让我尊敬,但是他的心机又让我畏惧,我感谢他曾给我一个工作,我也恨他将我弄成这样。
我心里实在是对胡主任有着太多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我知道跑不了,所以也不浪费气力,索性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椭圆形的长条桌子上,在心里想着怎么办。
八斤他们村树多,坟地多,农村也不讲究规划,乱七八糟的违建民房也多,杂乱无章。到时,我把他们领到八斤家前面那老槐树附近,那里是一个小山坡,乘他们不注意,乘夜黑看不清,我滚下山坡,乘机逃跑。
我想半天,唯一的办法也只有逃跑了,我可变不出一个小盒子来,就算能变出来,我也不愿把他们交到可怕的日本人手里。
我在桌子上翻了一个身,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顿时反应过来那是吴森贵的粗壮手臂,我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他的存在。
吴森贵还端坐在那里发呆,而我正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躺着。这一幕就像日本人在吃女体盛料理食物堆在*的美女身体上,而美女正玉体横陈斜躺在举筷的色眯眯食客面前。
我感觉相当的别扭,立马从桌子上坐起。
现在的情况是我坐在桌子上,他坐在我正前方的凳子上,我显得比他高了大半个身子。
我喜欢这个造型,不想下桌,面对比我高太多的彪形大汉,我总是不舒服。
吴森贵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屋顶的监控一眼,稍微移了移身子,好象是想躲在我身后遮挡监控似的。等他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位置,突然用五根手指在桌子上快速的敲着,时轻时重,时缓时急。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和胡主任无意识的乱敲完全不一样,吴森贵敲出来的声音极有节奏感和韵律感,让我想到了天津快板,还想到了说唱歌手嘴里的那个冬刺打刺声。
他又粗又长的手指在桌子上灵巧飞快的动来动去,既像在弹空气钢琴又像在用空气电脑键盘打字。
我好奇的盯着他手指,他则目不转晴的盯着我眼睛。
他敲敲停停,又时不时的看我一眼,表情从最初的急切变得越来越迷惑,我感觉不太对劲了:“你在做什么?”
吴森贵摇头不语,眼睛斜瞥向屋顶上方,我明白了,他在告诉我有监控,不方便说话。
难道是一种暗号?
我突然想到电视里间谍特工用的摩斯密码之类沟通方式,那些密码可能是口哨,也可能是任何东西敲击墙壁发出的声音,通过音频的缓急、长短来传递信息。总之是除了语言外一切让人听不懂的声音都可用来做密码。
难不成吴森贵在跟我用摩斯密码?这吴森贵到底是什么人?黑社会竟然都会用摩斯密码这么时髦了?只是我又不是特工,我哪儿懂什么摩斯密码?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吴森贵的反常举止()
我实在不知道吴森贵是在打摩斯密码还是手指抽筋,我只得指着他的手指,摇摇头,以动作表示我看不懂他的手势。
吴森贵叹了一声,转头不看我了,好象瞬间对我失去了兴趣。
我心中迷惑却更甚,这他妈怎么我见过的人好象个个都有秘密?我自己好象也有秘密,只是我忘记了这秘密是什么。
“你是谁?是以前星海朝阳医院的那个叫吴森贵的精……人吗?”我硬生生的将神病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吴森贵猛的转过头来,大为震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确实,到目前为止,也许胡主任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直称呼他为4号而已。
我只得将他和老连长相识,我在旁边偷窥,他并没注意到走廊上穿着病号服的我这事原原本本说出来。
当时医院到处都是穿着病号服的人,我又是那么的貌不惊人,就好比你走在茂密的亚马逊从林里,身边上下左右到处都是绿色的树叶,你哪儿会注意到成千上万绿色树叶中的其中一片?
“你也被催眠到了前世?”吴森贵面无表情的问我。
“是啊!”我下意识的回答。
“你看到的真跟我看到的一样?哼哼!”
“是啊!”我感觉他的语气怪怪的。
吴森贵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头缓缓抬起,在经过我耳边的那瞬间他轻声说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让我如遭雷击瞬间变了脸色,让我更加难以判断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说的四个字是:“你在说谎!”
胡主任都不知道我在说谎,他怎么知道?他如果揭穿我,我怎么办?他大概是去上厕所,厕所就在会议室最后面的那一间暗门里。我盯着他铁塔一样强壮的身影暗暗发愁。
我的手又下意识的握紧了口袋中的小刀,要不要上去弄晕他?可不能让他坏了我的事!
厕所正好是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