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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闷头答应门口墩墩已经等不急了刨着蹄子打着响鼻等了上路。还是当马好没指头搓骨牌。
过了中秋腰里本来还有几个花销可总能在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碰了适合的人几个月下来和上三省赌博老友同济会的各位大佬混得厮熟。上官伯伯就不说了场场有他;东台郝处俊伯伯素有豪侠之气以清断明判不畏强权著称没想到竟是老友会起人之一牌风稳健杀伐熟练与上官大人东、西双台合壁称霸赌坛。东事大夫黄佑博闻通史家学渊源从篡编魏史到钻研老庄之道誉满全京许敬宗见他都恭敬喊一声阁渊先生却不想暗地里纵横牌坛多年牌场上一改为人温儒尔雅之道牌风勇猛彪悍大胜大败亦在瞬息之间而且赌品颇滥胜则狂妄不羁败则指爹骂娘还爱挂账常伴有间歇性健忘症。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年头赌博这个行当还是比较崇高的君子六艺里没有明确但私下称之为君子七艺越有身份的人就越好这口连当今元夫妻都不免俗。一说起什么事先挂个彩头预测婆娘肚子里是男是女啊骑马谁快谁慢啊打猎谁多谁少啊。吃饭谁饥谁饱啊只要能扯上反正的都成。
我还年轻也没打算当君子不能被一帮黄土埋半截的家伙带坏。大冬天里口袋装点钱都送了老头家里买木炭不合算决定戒赌了除非和我比滋尿距离这稳胜!
今年冬天冷腊月前就没断过雪棉制品畅销。脚上蹬个鹿皮面的棉窝窝头上带顶翻毛皮帽子羊羔皮的软马甲外面套层棉衫齐肘的棉手套给胳膊护得严实这就是有钱人的扮相了。说实话若在外面顶风跑马比一身皮裘暖和得多就是卖像差点。到了办公场所得换下来另有场面上的短式样薄棉马甲、马裤。外套一身体面缎衫保暖又不显臃肿比起随身搭个皮大氅要方便舒适得多。
“你就这么进来了?”
“啊!哪我怎么进来?”
“门口就没给你豁出去?”兰陵见我这打扮气就不往一处来三两下就给外面遮风行头剥下来露出里面一水深蓝锻面的薄棉衣、裤。就是显得精神有了一千年后所谓唐装的锦绣架势马甲、马裤的紧贴在身上比长衫显体型咱体型也算可以吧?“这才像个人样别说。倒把你穿俊俏了往后就穿这身出门。”
“那等了收尸把还保鲜。才数九就这天气冷得邪气。”屋里找找今上官丫头没来安心了。
“也是多年没见这么冷过冰棱子悬了门头上比椽还粗”兰陵给脸挤了门缝上感受外面的气温一下下的功夫就跳回来搓了脸蛋笑起来几下将行头给我穿戴好递过个长朔“帮妾身外面抓几条冰棱子回来整端的。”
接个水盆挨个朝下敲兰陵爬了门缝里看摔碎一个就叫唤一声半晌没个全活的到是攒了一盆子冰疙瘩呵着雾气给端进来“不弄了将就着玩。”说着掏出块塞了兰陵脖子里如同被电击般吱哇乱跳哎哟哎哟地顺了下摆朝外掏嘴里吸着凉气鼻子眼睛抽了一起。气得起身胳膊粗一根竖起来就朝我领口里飚。
“美不……哎呀胡整!”
“这才美了”兰陵学了我口气笑地开心抓一把冰渣子又糊我脸上“叫你欺负人。”
爽了一下从脸上凉到脚底板搂了兰陵相视大笑。
“天冷点好”接过巾子擦把脸抖抖身上的冰渣子“棉套帽子手套都卖得好我仓库里原料、成品都快空了想朝你这边调点货过去。”
“没有!屯的时侯怕摊本钱这时候又朝我这边耍心眼”兰陵一脸决绝“明知道旺销就不该朝对头开这口。”
“那好涨价。”一摊手就没指望兰陵给调配“起一成三家一同涨如何?”
“安什么心?”兰陵气的朝我身上拍打几下“冻死人的天气涨价明天就有言官参你别说言官我就放不过你这黑心滥肚的。”
“生意归生意冻死人归冻死人。你以为不涨价就冻不死人了?买得起棉衣的不穿棉衣都冻不死买不起棉衣的你涨价与他们何干?”账都算不了还参我参我的那边正捂了棉被里赌博呢还是我的钱买的棉被。
“话这样说事不能这么干。你糊涂了?”兰陵伸手在我脑门拍一把“这可不是你的脾气想什么呢?一口气说了。”
“你那边还多少成品棉网套?按市价让给我一半这总行了吧?”无奈地耸耸肩膀“不过分吧?”
“那你可没赚头”兰陵有点纳闷端详我半会“你家真是没库存了?短缺得这么厉害?”
“你当呢?愁死了谁知道老天爷耍横都比去年屯货多了三成还是没招架住卖稍微赔点总比断货好。”懊恼地拍拍大腿“成不?给句话。”
兰陵点点头“那你直接找作坊上说就行还跑来给我打招呼什么破事都来磨牙。”
“早就说过了女掌柜回的话说最近天不放晴棉网套跟不上弹。一次给不了那些。问我按棉套的价钱买棉花回去自个弹成不这不是欺负人嘛!”
“哦是有点。”兰陵偷笑了几声“既然掌柜的放了话我也不好更改你就拿些棉花吧回去自己弄去委屈下好了。也加不了些手工钱总比断货的强。要不……你朝工部上问问。”
“问了一样的话。全然不顾平时的情分下次见张郓那小子我就可劲抽他抽死为止。还有你算了抽不过你。”
一脸委屈地和兰陵讨价还价。这边终于做出最大的让步按网套的市价拿棉花扣去加工费算是最大优惠。这边给钱那边提货不耽搁。
出了兰陵府上就朝家里跑老四已经回来了工部那边也谈妥了一样的条件按卖网套算的话账面上王家亏了不少一副两边受屈的样子。
达莱叫过来赶紧派人去押货。这些天给作坊里都烧上地龙不管是当地女工还是买来的劳力都双份的工钱就一个字玩命。
“你和二女可算得稳当?他两家再没多余棉花干别的了?”
老四点点头“即便有也没几把劲和咱家争。”
“好!”怪笑两声“干!”
全部运转开这边给来订货的商家赔罪棉套子已经快告罄了想多订不可能不过棉手套、棉背心连带去年才时兴的棉裤棉甲子都多的是各类号码齐全。隆冬来临之季答谢新老用户一律降半成出售酬宾活动直到腊月中旬
二女去年状棉衣时侯无意算了一笔账一个棉套子四斤半棉花一条厚棉衣也就不到两斤算下来能做两到三身。棉套子的价钱每年由三家统一制定这些年下来已经跌到一贯二一床了。可裤、袄、手套等不同看做工式样分档次利润厚得多缎子面、棉布面的随你挑贴身保暖不说样式喜气点还好配颜色喜欢外面耍帅的有钱人多胡子的款式拉来就朝身上套还别说咱这正宗的后世唐装。
有样板达莱经过多年的经验积累早在秋末就把型号定下来袖长、肩宽、腰、胸等部位尺寸标准化而且各路商户接受顾客现场量身定制交过定金后尺寸利马反馈回作坊城区内三日即可提货咸阳、青渭等地按十二件一批接送也不过半月上下。棉花套子这种靠分量的笨生意就让内府和工部做去没点创意。
转折点不为了这冬天能多赚多少钱就是要把内府和工部手上存棉收购一部分让他们看了这头的服饰生意干着急想跟过来一没闲余的原料二没王家准备得充分拆棉花套子跟风都来不及当这流水线制衣就一下能搞起来了?整整一冬天的独门生意做有这压底明年就算两家都学了这么干都落了后手别看就早这么一年就敢挂老字号的招牌。
崔彰就特别喜欢这式样兰陵说的那话显身材。花红锦簇的上好缎面伏贴在身上蹬一双鹿皮快靴挂个大斗篷在身后和个姑娘家一样若不是我拦着程初就扑上去给崔彰脑门叉簪子了。
有崔家的渠道加南晋昌的铺面腊月中旬刚过就不断有回头订货的这可对不起酬宾结束了趁年前请早晚了作坊一放假就没这么充足的货源。
“和你这没良心的拼了!”
“停!”“哎呀……”
“皮尖肉滑的恨死恨……死!”
“啊……”
“装死啊起来!”
“大姐人工部都没说啥至于给我打残废不!我看看甘蔗看甘蔗都不情愿。”
“少作甘蔗……笃娃睡了咱俩没完呢夫人我今晚给郎君守岁!”
“我高价买的棉花你又没吃亏怪谁?”从软榻上弹起来抓了个镇纸握在手上“这不我家卖棉衣你们卖网套各赚各的钱至于打人不?要打你也打工部上去他才和你卖一样的东西。”
“起头就骗我!”
“你瓜!好骗。”
“来劲了。”兰陵过来又朝脊背上砸几下给我手上镇纸夺过去扔一边“就光骗寡妇娘俩的本事。”
这话说的好不容易占了次上风就变欺负孤儿寡母。好歹我这当爹的还没死呢女人家你能和她争这个?不屑地歪软榻上盘腿疗伤看来不打通任、督二脉是不行了“别靠近啊小心我如来神掌拍~死你!”
“就这点本事还神掌。”换了副神情朝我脑门戳一指头“你家谁起的这坏点子?”
“团结就是力量!”
“算了年跟前给你打不合适我也心疼”兰陵龇牙朝我晃晃腕子“别得意我明就抱笃娃上王家探望你二位夫人去。”
“你是能占了便宜咋的?”上次被颖扯了一天顺风还不知道悔改打人厉害。口舌上就没颖来得强悍。
“我才不占便宜就是吃亏去了”兰陵坏样嘻嘻几声“上次的事忘了?到最后谁受罪?别给我说你婆娘占了便宜就见你笑脸相迎赔了几晚上的不是?”
忒坏了坏透了!就说当时兰陵气呼呼走后来竟然再没提及吃暗亏的事我还当她当妈转性了。半天就是起了这坏心思。颖是在兰陵身上占多少便宜也不会放过我二女都不带搭理的的确受罪。
“行了啊你沾便宜时侯我说啥了?咱公家的事公家解决你这边又殴打又坑害就过分了。谁都不容易正面上我又争不过你两家工部就不说乱糟糟的可你内府是什么实力?前两年还能杀俩回合到现在也只能剑走轻灵了对砍起来都不够你磨刀的。”
“认输了?”
“咱俩换换身份信不信这会内府都把生意做月亮上了站了说话不腰疼。”
“也是”兰陵点点头“反正你那边就是找我峙气气死我你好在外面再勾搭个年轻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