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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兰陵很不客气筷子朝身后指了指示意我不要纠缠这个问题不礼貌。
没理兰陵“你说我要满脸胡子和这店主站一起从面相看我叫他爷爷不过分吧?”
“好了没你这么比喻的。”兰陵不满地瞪我眼“在长安你敢这么说看人家抽不抽你!”
“不我就是想说明一点这里的生活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富裕。都说鱼米之乡一路上吃鱼的吃米的到还真不是想像中那个吃法。”撇了兰陵一眼“这地方守了个西湖该是个宝地了相比曲江那边农户的生活我觉得心里怪怪的。”
兰陵没做声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看正在外面忙活的老大爷怀里取了个银锞子放桌上起身就打算出去。
“看有钱人都是你这样子。”没动地方给桌上的银锞子抓过来塞怀里“饭吃了再走别一说什么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该多钱给人多钱你拿这玩意付帐小心人家告你去。”
“到了淮扬怕就好些了”兰陵尴尬地笑了笑自我解嘲道:“一路上你也看了官不扰民处处治理得井井有条毕竟开国才几十年想做得头头是道还得时日。”
“停!”摆摆手“这话不该咱俩说心里知道就对了。”指指送过来的清蒸螃蟹“巢湖三珍之一银鱼、白米虾、螃蟹虽然季节不适合吃个味道还是可以的。”
兰陵端了螃蟹犹豫半晌学了我的样子拌醋碟“可就怪了咱们那边可没这么在个蟹子也没听有人吃过。”
“吃口味道还行。”帮兰陵打开蟹壳澄澄的蟹黄用簪子挑起来轻轻在熬了姜丝的醋汁里蘸一下细细品位满口溢香。看了兰陵表情笑道:“黄酒抿一口抿一小口就行。”
“嗯!”兰陵点点头“味道怪怪的不难吃。”说着朝外面瞥瞥嘴“刚刚打你的那个小丫头。”
加头看看小丫头正拖了麻袋站了亭子后看我俩见被现一闪身跑店主跟前告状去了。
又撞上了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就去调戏人家听后面小丫头告状的声音赶紧给银锞子掏出来扔桌上拉了正和螃蟹战斗的兰陵就走“这螃蟹不好吃咱去大馆子。”
“不挺好。”兰陵故意的悠然自得半几个螃蟹壳垒起来摆得整齐和梅风一样的习惯。
小姑娘告完状就不见了再下来店家就变得更加谨慎看来这地方和我一样看景色的流氓来得不少可我没干别的事情啊。兰陵逐渐也皱起眉头总觉得怪怪的按说这年代男女间还没有防范成这个样子可店家的举动明显有防备的意思甚至吃完东西都没主动来结帐还是我硬给桌上扔了把钱才作罢。
“不对”走出去老远兰陵又转身朝那亭子看了看。“他们怕穿着好的人随我来。”说着拉我回到亭子不远的地方偷窥刚刚空荡荡的亭子已经有不少顾客看样子都是等我俩走了才敢进去的。
怪事啊两人面面相觑走这么多地方没见过这个景象都和作贼一样难道我的模样像为祸地方的恶霸?可我口音明明不是当地人就算为祸乡里也轮不到跑这么老远再说不过是看了人姑娘一眼笑了下。怎么也和流氓拉不到一起吧?
“我去问问。你留这。”兰陵指指我鼻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乱说。”我一把给她揪住“你去一样既然人家怕咱这号的就别过去了。”若是有流氓做恶当次英雄也不错至少朝地方上打个招呼的能力还是有的可细想想又不是这码事。都是当地人谁会害怕一个外乡来的流氓?“回去问问就知道了人家和你交流起来费劲。”
果然和我邪恶的笑容无关行馆的人直言不讳地承认西湖边上讨生活的人的确有怕衣着华丽人的习惯却绝对和地痞无赖没有牵扯这说来话就长了。
用行馆里人的话说当地吏治上绝对过硬撒野就是死路一条。可西湖边上那些人大部分不是当地人大多是周边地区弃耕的农户来这里讨生活的来的几乎都是自耕农家里大田地的那种。
这是个什么道理?自古只听是佃户委屈多自耕农的生活自在尤其关中地区的自耕农都和小地主一样地多人少的年代。不但生下来就有土地分配而且朝廷鼓励自开自种像程家这种勇于开荒的家族是要挂了大红花游街的。想朝深处问问行馆的工作人员忌讳我的身份只用刁民难治的话来搪塞再就问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么解释就能理解这里人怕我们的行为先风调雨顺却宁愿放弃田产不种就是罪过逃避税负徭役这可是重罪一家一户的还好说可按行馆官员的说法就以属于集体犯罪大面积逃避了。
“这边赋税高?”
兰陵摇摇头“地方上强加于民的可能也有说不清楚。记得咱们过来时候看到的景象没?”
旱地还好这边水田的景象实在配不上鱼米之乡的称号好些地方荒芜只有大户人家的田产还有模有样估计就和自耕农逃避的现象有关。能弃耕那就真是活不下去时候才有的心思想像不出这是个什么境地至少和颖为了一块田产争破头的行为不吻合。
“水田水田产量比旱田高吧?”兰陵有一定的农业知识绞了绞手上的丝巾能看出今天的遭遇让她很不痛快。
“若只拿稻米和麦子的收成看水田高些可不能这么算收成。”
回想自家的种植结构或者单比麦子来说是比稻子亩产低可征收同样赋税的情况下旱田的优势明显得多。麦收的时候才插秧也就是说水田里除了一年一季稻米再都干不了别的可旱田麦收后套种高梁、黄豆、荞麦等等粗谷粮的收成远高于水田而粗谷粮一样可以算到官粮里上缴只要老天作美自家留下的存粮数量可观。
道理一想通按赋税来算若我家只收麦子话这年头亩产本身就少官粮一片……王家的官粮还好象征性的征收若实打实的算下来的确也面临逃难的地步。
“这么说的话朝廷赋税征收的不合理?”兰陵皱眉“可已经比前朝要好得多了历代不就是这么下来的么?”
“可历代的皇家都出自北方啊南边百姓的疾苦怎么才能传到你们耳朵里?不亲眼看看谁能知道种良田里还能种到逃难的地步?”没道理的话胡搅蛮缠而已说出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才不是皇家从小都知道这些。”兰陵想给李姓开脱几句可事实面前也圆不了话叹口气自我安慰道:“这么大疆域总不是都能如意的。这次你巡查三季稻不是也就是解决这问题么?”
逃难啊有了这个经历兰陵再都没有看景致的念头顺了最近的路途朝岭南赶如逃难一般。进了江南道越走越荒凉印象中的青山绿水都变成穷山恶水官道越修越颠簸有兴致的时候也就顺路看看没兴致俩人几天不见面她前面去我和二娘子后面跟了一路直下岭南掐算了路程再有三天上就该到农学里的试验基地了终于可以歇息了。
正文第三百二十九章吃里爬外
我一旁笑兰陵一旁捶胸顿足。种甘蔗么?种啊没人拦你还想投资几万贯投啊没人鸟有钱人。
镜中花水中月没出过长安的人就兰陵现在这样子很好这下长见识了。泱泱华夏文明呈传数千载什么百家争鸣什么焚书坑儒什么远征匈奴什么奸雄纂世该出的花花都出了能写到史书的都写了就算史书里不屑记载的也由地方百姓代代相传下来去陇右有故事去关中有故事去中原有故事甚至去江南也有故事可大家唯独遗忘了岭南这个地方。
不用感慨秦始皇修建潇贺古道在岭南实施驻军开始岭南才开始正式和外界有了联系用百越人的话解释这是一场无尽苦难的开端。民族间的融合从来都不需要媒人不用聘礼没有花车铁马金戈的杀上门来的不之客耀武扬威地传递自己强势基因伴随了一系列种族灭绝制度强大的一方留下来弱小的一方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这就是融合的主题亘古不变。
但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强者也有的衰落的时候不知道是该替百越人高兴呢还是替秦始皇难过宏伟的移民征服计划实行得并不顺利短命的王朝没有能力再朝这个目标继续。长途跨涉过来的兵卒们忽然现自己的理想伴随服王朝的覆灭破碎了曾经的文明社会忽然成了人间地狱争战四起硝烟密布。于是很多人选择了留下留在这个自己试图征服的地方成家立业用自己手上的利刃和智慧打出了一片世外桃源。
尘埃落定但西边日益强盛的胡族吸引了新王朝的注意力马背上的民族对国家的威胁远远大于柔弱的百越人。虽然睿智的国君希望将岭南重新掌控在自己手里也不断付之行动但受条件限制难以彻底改变岭南对国家的认知感即便是远洋贸易让这个朝代冠以黄金王朝的美誉可海上丝绸之路起点的原住民们普遍对自己的归属有疑问对北边来的一切事务都保持警惕。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总是征伐伴随了融合而来一遍遍的尝试一次次的总结历朝历代的皇帝们都不愿意放弃可历朝历代的皇帝总是力不从心他们的努力或多或少对岭南有所改变就眼前这幅景象来看变化不大很不彻底。
这里唐人和原住民的界限划分得很清楚。从服饰上就能看出来从走路的姿势从说话的语调饮食习惯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有海有山有林话是这么说。来这里的人先称赞这别具一格的景致。可这么美的地方真要过好日子不容易先是交流上原住民对外来者时刻保持着一种莫名的警惕即便是你大声给他们说唐帝国成立了你们被解放了云云他们会反问:和我们有关系么?
有农学的负责人告诉我个事情试验田建立初期招募的人手时就遇到了困难尽管有政府支持可当地人不愿意帮助他们这不是说农学抢了谁家耕地干出人神共愤的事情可外面的人若准备耕种的话无疑是想长期地住下来反客为主的行为让当地人很不痛快。
我也劝解过农学的负责人毕竟我们不是怀了恶意来的往后三季稻推广开来就他们领略其中的好处就再不会反感。毕竟这里逐渐也有了学堂也有不少江、淮两道过来扎根做生意的大族。迅猛展的商贸关系对民族间交流、理解是个促进等他们习惯了全新的生活方式后就自然而然地有了认知感也会为帝国前线的每一次大捷高声欢呼了。
兰陵说得也有道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