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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叫了四个稳婆三文剃一个的确很划算。正在窑洞边开的灶房里烧热水周医生在一旁勾兑稀石灰水。见我和管家进来胡乱做了俩揖又低头去忙倒是几个稳婆子喜眉笑眼地过来见礼。
都是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一身短打扮看着干净利落有一个话多声称当年她接生的王修弄得我还要给她做个揖。“等会儿大家都别忙。先消过毒让周医生诊断。”属于危险作业预备了几坛酒干净麻布折叠几层胡乱缝几根绳子勒头上充当口罩演示了下消毒过程和必须进行的防疫步骤。“除过工钱我还给诸位婆婆一人预备了半匹缎子。这干完活也得这么给自己消毒衣裳就别要了直接换下来烧掉安全第一。”
几个稳婆对望几眼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有钱拿有缎子送一身衣服倒也不用太在意。就是这活听起来怪怕人的。
正说着卢三敲门进来了远远站了朝我磕仨头站起身憨实地笑。这也怪人贩子不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本身也知道自己不积德心理不平衡扭曲导致视堕落为升华想不到竟然能笑得这么憨实的确不容易。
扭头招呼一声朝卢三指了指“就他了先拿他学手。”
“啊?”卢三茫然地又朝我拱拱手“学?”
“脱!”
“脱?侯爷怎么说?”卢三手足无措地朝两边看了看“脱光?”
“罗嗦的给你消毒!”
“是是!”卢三不好意思地朝几位稳婆躬躬身子“几位妈妈辛苦这老爷们搞这个有点丢人不过恩人既然开口也就不推辞了。”
老婆婆们笑起来一个比划着剃刀道:“当心给你漏了风?老婆子啥没见过只管脱光冲水去衣服就撂了门外不要了。”
“头胡子都得剃?”卢三有点为难“说起来也不要紧包了脑袋就赶辽东了。可本打算回京看下爹娘这么回去怕得打死。”朝外指了指“侯爷您放心都挑的壮实没病的路上稍微看了不对就地宰了保证没问题。”
“缺德吧。”老婆婆听得直念佛举了刀子指指“凭你这话就得过开水别罗嗦就你了。”
别说老婆婆我听得都起鸡皮疙瘩看来干哪行都不容易人贩子也要有人贩子的职业规范。光这稍微不对就地宰了的手段一般人就没这份觉悟。可想想不宰就连自己都有可能传上倒也符合职业需要。和管家对望一眼老钱恨得只咬牙要不是我吩咐保持距离临了能上去踹人。
“一次四个脱光进来”指指一旁预备的干净衣裳“换好了就让人带到织造作坊去。”朝周医生拱拱手“医生受累怕得忙活一整天。”
“在下份内该当的侯爷放心。”周医生朝一丝不挂的卢三招招手指指才勾兑的石灰水“掏一盆头塞里面泡个换气出门朝身上浇匀一连三次然后跳木桶里泡一柱香外面几个喽罗再叫仨进来。”
“凉的!”卢三朝周医生抱怨。
“就凉的要不开的?”
我扭脸偷笑拉了幸灾乐祸的管家朝织造作坊去。
“撞周神医手里哈哈……”管家笑得歪倒神医俩字咬得结实。“一会儿过去看几个秃瓢也有意思让这些小子不走正道。”
“咱陇右上的劳力也是这伙人招揽的?”雨下得越是大了周围泛起白雾过田陇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艰难。
“您小心”老管家吆喝后面几个护院给我扶住“还是这一伙子卢家三兄弟就干这个的老大朝陇右送人他和老二跑京城。一家子杀才。”
“以前说不来现在也算罢了与其在高丽上受罪不如送了家里能有个温饱。”这话与其是说给管家听还不如说是安慰自己。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心里扎得慌年纪都不大一张张麻木的脸早就分不清楚美丑没有性别就好像一堆木头包括那些人干一样的小孩都面无表情不哭不闹被身后的大竹竿一拨拨驱赶。不让颖和二女出来是对的本就不是她俩应该看到的情景。想想达莱当年的遭遇这丫头可怜人以前老嫌她不合群如今想想那一张张瘦脸往后再不怪她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八章刺客
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别指望人人平等。这话说得有点伤自尊却也如实的反应出大自然赋予种物之间、种群之间难以更改的烙印。肉食动物是这样猪、马、牛、羊也一样强者有优先进食和优先传递基因的权利。
当然人就厚颜无耻得多了一边骂别人禽兽一边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已经脱离脊索动物门的范畴不齿于大张旗鼓干一些亿万年前还是亲戚关系的物种干的事。于是优先进食和传递基因的权利被神圣化了偶尔有维护远古祖先传统的行径被指责成响马和强*奸犯看来复古不一定是好事。在这个大风气下大家关起门偷偷的干就对了表达起来也风雅顺耳周公之礼或强迫对方一道行周公之礼反正周公死好多年也不会管你是主动行礼还是被动行礼。
这么一修饰就好听得多若有人踌躇满志地大杀四方侥幸成为人中龙凤时或许夜深人静时也会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么干?真的是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而穿越吗?然后细细剥缕先将自己的思想纯净化然后追溯源穿梭在自己意识里抛开救民于水火等不切实际的想法顺了主线摸索现空旷的脑海里就俩字——活着。
顺着活着展开单线联想为什么活着?怎么比别人活得更好?很遗憾如果还能面对现实的想下去真正的答案出来了:优先进食、传递基因的权利。这时候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告诫自己这是个过于幼稚的恶梦快睡明天一醒来就好了;二就是激烈尤其喜欢在别人面前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家伙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的返古意识翻身起来捶胸顿足靠!我Tm原来是个禽兽!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第三种特例。嘿嘿一笑悠然道:我本来就是禽兽。
当然我是属于第一种因为我是个实在人。虽然偶尔也有返祖的冲动或类似情况但我会在睡梦中原谅自己悠然自得地面对明天或者面对达莱似有似无的敌意。
“你在恨我。”为了这些流离失所的苦难人群我大义凛然地朝农家请了两天假。或者三天?忙活半天一身疲惫的我还要面对达莱情绪化的目光我无视。
达莱被动地摇摇头可目光显然没有以前那么柔和显得生涩起来。
“恨就恨你又打不过我我不怕。”无耻地拨楞下脑袋临了还嘿嘿笑了几声学足了南霸天的架势。
达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虽然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涨红的脸颊出卖了自己。
“有时间和我斗气不如想想怎么能让那些难民赶紧成为咱家作坊的合格员工。”踹过一个板凳“坐下再站着就背过气去了。”
“请……”达莱没理脚下的板凳“请您放过她们。”
“我怎么她们了?”无耻地弹弹茶碗“因为理?”
“求您了。都是女人衣不遮体的几千里路下来所有的尊严丢在通往天朝大国京城的路上总算有口饭吃就是想有口饭吃就让她们保留女人唯一的……”达莱话说到这里有点哽咽嘴唇哆嗦着说不下去。
“干干净净不是很好吗?”摆了摆手“头比命还重要?罗嗦有什么用?该干啥干啥去。这才开始后面还得忙呢。”
达莱没动噙着泪水看着我低声道:“您这样不对和往常不同。”
“有区别?你指的是我?胆子不小啊。”这话头次听大家都夸奖我几十年如一日地懒散到达莱这里就生变化了。
达莱见我问话紧张四望低头轻声道:“婢子当时来的时候您也没有这样对待过……”
“哦当时我忘了”实话先见是个女孩身上还被忠犬咬伤心软赶紧医治忘记防疫了幸亏达莱还健康要不真是大祸临头。“真的要不是你带了伤又不知道底细有可能给你也剃了去。”指了指板凳“你坐下现在拿你当王家人该说的话也得给你说。”
达莱委屈地坐了板凳上低个头就像我在抢她钱。
“剃头是为她们好当然主要是为咱们着想。你从战乱过来的知道当时是个什么场景。乱刀砍死的马踏死的反正死来死去什么病都出来了。”笑了笑指了指头“你敢说当时头里没生过跳蚤、虱子?”
达莱不知道我指什么以为我羞辱她脸挣得通红“有!”
“你气什么不过也算进步知道气了。没什么好丢人的我身上也生过不过万幸的是我生虱子时候没得瘟疫所以大家都没事;你想想那东西喝血死人身上爬爬有病的身上喝两口它不知道饭后擦嘴吧?蹦来蹦去沾了有病的血嘴再啃到好人身上传染病怎么得的?大部分就是这么来的。这时候不下狠心根除往后几百人甚至会庄子都跟了出事……”抬头现颖站我跟前正抽抽个脸婆娑双臂笑道:“什么表情轻手轻脚地过来连声音都没。”
“怪渗人不打搅您还得去安排。”颖龇牙咧嘴走了。
“看明白不?”
达莱点点头“可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咱们想干什么。”
她们咱们达莱这话我爱听至少在我跟前知道重新划归一下自己的立场“嗯你就是去说也没用。怕成这样谁也听不进去。吃的喝的不短有穿有住时间长也就好了。”
“万一有人……”
“你怕她们死?看我现在剃了你头说不定你就上吊了可她们不会一个时期一个想法。能在战乱中活下来能千辛万苦跋涉千里过来的都是顽强人对她们来说没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了。有没有头没有多大影响。”说着站起身来“现在带我去看看让你去造纸作坊买些干草料办好没有?”
“铺上了就是织造作坊不让架火只好在外面庄户家支锅熬姜汤。”
“就行夏天有遮风挡雨就足够了。这些天要控制她们饮食。不能多一点点加尽量少带油水你挨过饿知道其中道理。现生病的赶紧隔离请周医生救治不能包庇你心软我得提前给你交代等都传上病官府就得插手了。到时候一个也活不了。”伸手取下蓑衣披好“管家还在那边?”
“在。”达莱撑了把伞跟我后面小心问道:“这些人有没有工钱?算什么身份?”
“先还帐还满再算工钱。”才挖的过水渠下雨积深了。伸手扶了达莱一把“安置好问夫人要帐本。”
“还帐?”
“从贩子手里接人不要钱啊?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