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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为家族奔波效力。”
知道郭嘉不愿多谈士族之事,荀彧也觉得这里面的门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于是转移了话题,他微微皱眉说:“近日幽州牧刘焉亲自来洛阳上表天子,多方活动,意欲调去益州担任州牧,此事,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咧嘴一笑,装出受宠若惊地样子诧异道:“文若心知肚明,为何还来问我?”
“奉孝啊,你就别嬉皮笑脸的了,快说吧,我虽有些想法,但是怕思虑不周,因此想听听奉孝的高论。”
数年不见,郭嘉一如既往地没个正行,荀彧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郭嘉双手拍怕自己的脸,收起嬉笑表情,正色道:“幽州嘛,北面有异族南侵之虑,此是外患。辽西太守公孙瓒桀骜难驯,又御外有功,刘焉难以驾驭便有了内敌,再者幽州苦寒,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又有崇山峻岭可拒中原,唯南部蛮夷偶有骚乱,倒不值一提,我要是刘焉,我也上表天子调往益州享福,嘿嘿。”
荀彧听罢若有所思,乍听之下合情合理,不过怎么都觉得郭嘉话中有话。
崇山峻岭可拒中原!
就是这句话,荀彧猛然盯着郭嘉,笑骂道:“奉孝啊!你这是考我吗?若不细想,还真被你骗了。我亦猜到刘焉千方百计想要调往益州定有内情,按照奉孝所说,难道刘焉别有所图?”
郭嘉摊开双手无奈道:“幽州的确待着难受,他想去益州情有可原,加上益州牧郄检胡作非为授柄于人,刘焉入益州,已是眼前事实,不过嘛,刘焉入益州之后,倘若暗中派人在汉中作乱,截断往来帝都通道,益州就好比国中之国,刘焉嘛,天高皇帝远,这天下最大的益州就成了他的后花园了。”
荀彧听得心惊胆战,却又想到一件事,脱口骂道:“刘焉国贼,枉为臣子,图谋神器已久!”
郭嘉这才又恢复了几分笑意,看到荀彧终于明白过来,于是拍拍他的后背,让他顺口气,别火气太大伤了身。
理顺了气儿的荀彧指着郭嘉又劈头盖脸骂了起来:“奉孝,你恐怕早知刘焉心怀不轨,为何不早说?他刘焉当年上表天子改刺史为州牧时,你肯定就料到了今日局面,为何不出言警示?”
郭嘉无辜地翻翻白眼,撇嘴道:“我跟谁说?跟你说?你知道又怎样?你以为刘焉当年上表朝廷的用意,朝中百官就没有一个看出来?为何他们不说?一来向天子陈明利弊无济于事,天子不听忠言只认钱财。二来,朝中士族根基皆在地方,他们难道就没有私心?你跟我吹胡子瞪眼没用啊,咱们人微言轻,大势所趋,逆行而上只是自讨苦吃,还是省点儿心长命百岁吧。”
刚才荀彧也是气急上火,稍微冷静下来后也明白郭嘉所说句句属实。
当年刘焉上表天子改刺史为州牧,刺史算什么玩意?归根结底还不如两千石的一郡太守,可改了州牧就不一样了,总揽军政大权,一州之地大权独揽,时日一久,扎下根基,养兵自重,那就是割据一方的土皇帝。
可笑朝中百官还在争权夺利,等他们互相算计落下帷幕时掌权上位又如何?地方已不听号令,集权早已失去效力,哪怕是天子又怎样?能使唤得动地方州牧吗?
至于刘焉入益州占地为王,也算野心勃勃的乱世先驱了,要不是死得早外加儿子不争气,别说日后的孙权想打益州的主意,恐怕认刘焉做叔父的刘备也不敢造次。
可惜天命就是自有定数,刘焉开创益州基业,传给儿子就只能坐吃山空坐等败亡。
神色变幻不定的荀彧忽然闭目长叹一声道:“奉孝,今日我想听你一句肺腑之言,如你所看,乱世,还有多远?”
这回是真的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郭嘉神色肃然,闭目沉声道:“天子殡天日,诸侯争霸时。”
心脏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荀彧浑身一震,好似已经看到那时各地州牧不听号令,皇城之中外戚阉党绝地厮杀,血流成河,而皇城之外,万里江山,战火连天,狼子野心之辈,挥戈问鼎,逐鹿中原。
心中明悟,荀彧在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家中长辈让他辅佐袁绍,因为许多长辈大智若愚,早已预见未来局势,而后,乱世降临,需有英雄挺身而出,荡平四海,廓清环宇,终结乱世,扶社稷于即倒,救汉室于累卵。
袁绍,是能够终结乱世的英雄吗?
可是荀彧心中却犹疑不定,倘若真到了那一天,他真的要去投效袁绍吗?
迷茫地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个让他从初次见面便佩服不已的至交好友,问:“奉孝,你既已看出天下即将大乱,那时,你又何去何从?”
郭嘉眨眨眼,好似思虑一般沉吟片刻,轻松笑道:“寻一雄主,尽力辅佐吧。”
看到郭嘉的轻松之态,荀彧起疑,问:“莫非奉孝心中已有人选?”
郭嘉也不隐瞒,点点头说道:“文若久居洛阳,可曾听过曹孟德的大名?”
曹操?
荀彧在脑中快速回忆自己所知关于此人的点点滴滴,迟疑地说道:“此人出身阉宦之后,与袁本初少时便结为玩友,袁绍那一箩筐的荒唐事,都有此人身影,黄巾之乱,此人屡立战功,被大将军何进赏识,如今担任西园军典军校尉,虽然此人做过些许令人拍手称快的义举,可论名望,始终不及袁绍,奉孝为何对此人另眼相看?”
这个问题郭嘉也不好回答,在关东军伐董之前,曹操的确可是说是名不见经传,也就是首倡义兵时才闻名天下,现在嘛,要说比曹操名气大的人,如过江之鲫。
郭嘉洒然一笑道:“我要夸此人雄才伟略,文若你定然不信,我也无任何佐证,不过平黄巾之乱能够战功赫赫,可见其兵法韬略还是高人一筹的,至于此人究竟是否能够平定乱世,你我也只能拭目以待,日后自见分晓。况且,天下大乱时,枭雄并起,文治武略才华横溢者,数不胜数,谁能最终扶正乾坤,呵呵,难说。”
荀彧认可地说道:“确实如此,以奉孝之才,无论辅佐谁都将受到重用,乱世之中,奉孝可一展才学,建不世功勋,为社稷江山立定鼎之功。”
对于荀彧的溢美之词,郭嘉只是一笑置之,乱世枭雄虽多,明主却难求,不是有才华的人就一定会受到重用,郭嘉可以肯定,如果他去投靠袁绍,多半会被以礼相待却不受重用,因为袁绍此人用人看重门第出身,郭嘉寒门子弟,他会礼遇而博取名望,却不会委以重任。
第五十章 闭月貂蝉
傍晚回到荀彧府上,郭嘉径直回了客居的别院。
在闲庭之中看到了小乔略含忧愁的面孔,青衫白裙的小乔站在院中唉声叹气,一副愁眉不展的忧郁之色。
蹑手蹑脚走到小乔身后,郭嘉悄然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乔在想什么?”
呀
小乔受到惊吓尖叫一声,扭头之时却嘴唇吻在了郭嘉脸上,脸色由白转红,撤后一步,羞涩润红浮于俏脸之上。
摸摸被小乔略微冰凉的唇吻过的脸颊,郭嘉有点儿尴尬,好像故意来占便宜一样,不过他倒是放浪惯了,张口道歉:“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别放心上。”
小乔又羞又气,莲足轻跺,娇嗔道:“公子。”
挠挠头,郭嘉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有烦心事吗?刚才见你好像闷闷不乐。”
小乔垂下脑袋,微微摇了摇,郭嘉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笑道:“是不是有女儿家心事,不方便告诉我?如此,那我便不问了。”
翘起嘴巴有些不悦的小乔抬眼盯着郭嘉,有些委屈地说道:“公子,你会不会有一天不再理会我和姐姐?”
郭嘉诧异地看着小乔,见她煞有其事的模样,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正色道:“为何会这么说?哦,近日我与旧识好友相聚,的确忽略了你姐妹二人,如果是这样,我给你道歉,若是府中有何处怠慢,你尽管开口,你姐妹二人我视若亲人,绝不会不理不顾。”
小乔轻轻挪步来到郭嘉面前,与他面对面,然后向前一倾,投入怀中,埋首在他胸前,自怨自艾道:“公子,你身边美女如云,比如甄家千金便出身富贵,现在又有贵人赠你宫中佳丽,我姐妹二人出身寒微,又一无所长,只是公子的负担累赘,小乔,不想离开公子,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讨公子欢心,生怕有一天,公子不要小乔和姐姐了。”
捧起小乔吹弹可破的脸蛋儿,郭嘉望着那充满依恋的眸子,温柔地说道:“小乔难道忘了我郭嘉可是风流浪子,小乔这般秀色可餐,我又怎么舍得置之不理呢?”
小乔鼓起腮帮赌气地哼道:“公子原来只贪图美色,并不是真心喜欢小乔。”
郭嘉哈哈一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说:“谁说的?我最喜欢小乔的傻劲儿了。”
“傻?公子,这是在笑话小乔吗?”小乔追着郭嘉在院中石桌前坐下。
任凭小乔如何逼问,郭嘉都是笑而不语,闹得小乔胡思乱想起来:傻劲儿?到底是真傻还是弦外有意呢?
这时大乔拎着食盒走来,见到郭嘉后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端出菜肴和碗筷,递给郭嘉。
郭嘉每道菜都尝了尝之后食指大动,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还含糊不清地催促大乔小乔一起吃。
不得不说这半年来郭嘉的伙食质量经常是天渊之别,偶尔风餐露宿淡如清水,偶尔山林野味油腻反胃,也就是进了大城才能好好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你们也吃,都尝尝,文若家中厨子手艺不错,看来他口福不浅,每天有这美味佳肴填饱五脏庙,配上美酒,那就是人生一乐。”
看到郭嘉狼吞虎咽的模样,小乔也拿起筷子尝了口,然后面色古怪地望了眼姐姐,大乔一脸温婉的笑意,问:“公子觉得味道如何?”
郭嘉见她俩光看不吃,也没多想,女儿家本来胃口不大,再者也许吃过了呢。
他捧着碗扒拉饭菜,含糊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