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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这锦囊里都写了些什么?”
张辽有些好奇,明知后防或许有变故,为何还要执意前进?
甘宁将锦囊中的布条jiāo给张辽,张辽低头一看,闭目叹道:“主公料敌于先。先下武威,围追堵截后方敌军,呵呵,原来金城是一个yòu饵。粮草五日之内必然送到,我等无须顾虑。”
既然去打武威已经算是郭嘉的军令,那甘宁自然不会再做他想,先将武威打下来,然后再回过头去剿灭韩遂的主力部队将会轻而易举。
正在行军计划有了定论的时候,吴懿却突然抬起头望着甘宁问道:“大都督,难道不派军去祖厉?”
甘宁沉默,张辽和马超也陷入了沉默。
孟达的军队在祖厉惨败。谁也不知道战况如何,是全军覆没还是在奋死抵抗。
尽管九成九大家心知肚明。步卒不降者必然已经阵亡,那一带战场辽阔。无险可守,无山林可逃,已经过了三日,有将士生还的可能xìng非常低。
而其中,有一个人是他们这些军中主将都不能忽视的:郭烨。
甘宁微微摇头道:“攻下武威再说吧。”
当他起身要离去时,却没想到一向对他十分敬重的吴懿忽然勃然大怒。
“大都督!你难道要漠视主公长子的安危吗?若他此刻正命悬一线,若他只差大都督派兵营救的瞬息便能转危为安,又或是敌军生擒烨公子以此要挟主公,大都督难道不考虑这些吗?”
堂内三人诧异地望着吴懿,马超只觉吴懿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对甘宁有失尊重,张辽和甘宁都微微皱眉,一向在军中寡言务实的吴懿,今天的态度是他二人前所未见的。
甘宁脸è沉了下来,对吴懿呵斥道:“吴懿,攻打武威是主公的军令,你难道要抗命?”
吴懿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都督遵从主公军令末将不敢有意见,但大都督必须要考虑烨公子的安危,至少也要派一队人马去查探祖厉外的战况。”
“hún账!我派兵去祖厉,去的少是送死,去多了又贻误攻占武威的战机。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给我滚出去!”
甘宁多年以来,眼前都未有过如此放肆之人,而今天吴懿,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何况此次出征是郭嘉钦点他作为主帅,就连张辽都不能对他的决议指手画脚。
吴懿对甘宁横眉冷对,冷哼道:“若烨公子不能安然归来,我看你如何向主公jiāo代!”
“来人!将吴懿给我轰出去。”
张辽适时出面叫门外hì卫将吴懿拉出帐外,免得甘宁与吴懿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张辽百思不得其解,依吴懿的往日作风,断不会在这个当口说出那种话,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马超与张辽走后,甘宁坐在帅位上,双拳紧握。
内心jī烈挣扎着。
祖厉城外,不光有一个郭烨,还有一个甘瑰啊!
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甘宁望着那锦囊mí惑不已。
“主公,你让我在军中打压吴懿,究竟是何意啊?”
在外人眼中怒气冲冲回到自己帐中的吴懿迅速平静下来,借着微弱的烛光,他也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吴懿苦笑不已。
“主公,寻机挑衅甘将军实在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第三十九章 命悬一线
昼夜更迭之际,旷野荒凉。
祖厉城外一副尸横片野的情景,万籁俱寂,唯有觅食的秃鹰点点啄食着在夏日迅速腐烂的尸体。
噗噗嗒嗒
一头正在撕咬尸体的秃鹰忽然拍打翅膀飞起,在它的下方,死人堆中有了动静,一条染血的胳膊轻微活动起来。
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张开嘴巴大口呼吸却扑鼻而来一股血腥恶臭的气味,睁开眼睛,清澈的天空还未大亮,明暗jiāo替之时的光亮让他左右打量起来周围的情景。
惨死的战友表情各异,鲜血汇流成溪染红大地,年轻的士兵刚想要用胳膊肘撑着自己坐起来,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
倒吸一口冷气,本就虚弱的面孔不断冒出冷汗。
低头瞧了瞧传来剧痛的左臂,年轻人盯着那皮开肉绽甚至能瞧见骨头的伤口,本已结痂的伤疤崩裂开,鲜血流出,触目惊心。
单臂支撑自己站起身,年轻人用牙齿从右胳膊的衣裳扯下一块布条,将左臂的伤口包扎。
望着这一片残肢断臂与尸首,伤痕累累的年轻人晃地走了两步,突然弯下身用右臂疯狂地扒开那一摞摞的尸体。
“五哥,五哥,五哥,五哥……”
甘瑰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活下来,西凉军的优势足以将他们赶尽杀绝,但如今连战场也不打扫,看那四门紧闭犹如一座死城的祖厉,西凉军应该已经不在其中。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甘瑰只记得他比郭烨先倒下,再后来的事情无从得知。
不断翻看周围的尸体,甘瑰失魂落魄,嘴中不断重复喊着五哥,每翻开一具尸体没有找到郭烨时,甘瑰心里的感觉都很复杂,他既不希望手边冰冷腐臭的尸体是郭烨。但又想找到郭烨的下落,却害怕面对郭烨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
就在甘瑰极尽绝望之时。他终于找到了郭烨,推开压在郭烨身上的尸体,甘瑰双眼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却又转瞬一脸苍白惊恐,伸手颤抖地向郭烨鼻息伸去。
仿似等待命运的宣判。甘瑰闭上眼睛,手指去感受他的气息。
心跳每一下犹如撞钟一般,甘瑰眼角淌出泪水,他有些绝望了,扑在郭烨身上痛苦悲呼一声:“五哥!”
突然,伏在郭烨身上的甘瑰又赶紧抹了把眼泪。3∴35686688伸手进入郭烨残破染血的衣裳内,手掌贴着他的xiōng口,甘瑰lù出一丝傻笑,他没有感受到尸体的冰凉。赶紧chōu出还能正常活动的右手重新去感受郭烨的鼻息,虽然稀薄,但的确若有若无的存在着。
甘瑰抱起郭烨恍然一惊,郭烨整个后背的衣裳已经残破,满背血红。
深知此刻郭烨命悬一线,若得不到医治必定会死在这里,甘瑰艰难地将他背在身上,肩头有重负。双臂要发力,左臂忽然传来的剧痛让甘瑰在卸力的同时失去了重心。刚走了一步却又栽倒在地上,郭烨从他背上摔落地面。
“五哥。五哥,对不起,对不起……”
甘瑰顾不得自己的伤痛,爬到郭烨身边痛哭流涕,连忙查看郭烨身上有没有伤口被崩裂流血,好在没有新伤,旧伤也没有撕裂,甘瑰小心翼翼地再次将他背在身上,这一次,不管已经受伤的左臂多疼,他都咬牙忍着。
mééng亮的天空下,甘瑰相比chéng人略显瘦弱的身躯从死人堆中背着郭烨一步一步朝着金城走去。
……
长安
自庞德来长安疗养,郭嘉每日都会来亲自探望一番,到了如今,庞德已经差不多痊愈,以往那个雄毅威武的战将再次雄姿勃发。
这一日郭嘉与庞德在军营中散步,二人聊了些治军的话题,算不上谁来指教谁,各抒己见,取长补短吧。
“令明,我意你今后还是在孟起手下做个偏将,也许这委屈了你,但我打算过些日子便上表朝廷由孟起担任凉州刺史督西北战事,孟起手下也没什么可用之人,只有你了解他,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庞德没有犹豫立即抱拳领命。
他还是跟着马超,不过这一对主臣现在都变成了臣而已。
二人一同朝军营外走时,徐庶趋步而来,在郭嘉面前拱手行礼后道:“主公,金城发来急报,孟达率军在祖厉与韩遂重兵遭遇,典满及时赶回金城传递消息,不过,烨公子并没有返回金城,生死不明。”
郭嘉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送他去战场,就应该有现在这个情形的觉悟。
这一刻,郭嘉心跳如雷,又好似整颗心在加速坠落。
呼。
长吁一口气。
郭嘉仰视天空,喃喃道:“祖厉,祖厉。”
也许他还没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年纪,但他的儿子生死不知,总会让他一向淡若止水的心境陷入慌乱。
“元直,你从长安带一万兵马去支援金城,在金城外五十里扎营,打探金城动向,若你赶到时有敌围攻金城,则可上前杀敌一个措手不及,若没有敌军围城,你就在城外扎营静观其变。”
郭嘉没有提郭烨的名字,只是就金城的形势而应变。
这个应对策略,早在大军没开拔向西之前就已经想好。
金城是yòu饵,如果韩遂上钩,那长安只要派出一万兵马就能保证金城无忧,前方武威沦陷,韩遂去打金城的兵马就是死路一条,郭嘉可以从容地瓮中捉鳖。
“主公,末将请战,愿与徐大人一同前往金城。”
庞德向郭嘉抱拳道。
郭嘉点头答应下来,对他说道:“令明先去准备吧,日落之前就上路。”
长安的兵马早就准备妥当。郭嘉无非是在等前方的消息而已,尽管预料到了这个局面,但他还是感到一丝惊讶,至少韩遂该抓住的战机,或者说该去试图扭转乾坤的机会,韩遂没有放过。
这样一个敌人,如果不能一举剿灭。肯定是日后大患。
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庞德离去准备出征行装,徐庶也打算告退。郭嘉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凑到他面前,徐庶惊愕地发现很多年没有见过郭嘉lù出暴戾冷酷之è再次浮现眼前。
“元直,派人去给兴霸送一则我的口令,征伐西北。但凡有不降抵抗者,夷三族,无论汉人还是羌胡异族!”
徐庶眉头微皱,最终还是出言领命。
西北在东汉末年本就疏于管治,又因关东对关西人的压迫,政治和地方民生都是如此。才会有接连不断的造反,西北的百姓骨子里就有着不服与反抗的血xìng,正因如此,徐庶没有反对郭嘉。对不同的人群,就该有不同的策略,是铁腕还是怀柔要因人而异。
但徐庶也明白,郭嘉现在才让他传给前线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