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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故意作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一只手狠狠一挥,做出一个砍杀的姿势:“所以说,你不能什么事都汇报上去,借助公司的力量去办事,那能彰显出你的能力吗?要学会动脑筋,要学会用自己的能力去办事,为你的上司分忧,这样才能保住你的位置!”
金桥显然大为意动,纠结了半天,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在自己的包包里好一顿翻找,掏出一大把整钱零钱,和一张银行的金卡,一股脑塞进凌阳怀里:“我就这么多了,银行卡的密码是……”
凌阳猝不及防,被一枚一元硬币砸在眼睛上,眼泪长流,愕然道:“你这是干什么?”
金桥挥舞着小拳头,故作狰狞道:“雇杀手呀!我只有这么多钱,你负责去联系杀手……我记得你不是道儿上混的吗?一定会有门路的!这些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家里还有一张存单,市里还有一套房,就是变现不会太快……”
凌阳哭笑不得:“姑奶奶,你是我祖宗行不行!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以为杀手像街边的力工一样好雇吗?再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些女人哪,做事就是不经过大脑,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对不起,你千万别动手,我的意思是……”
一个小时以后,金桥带着县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风风火火地来到银行。只见银行的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少人跟着鼓掌起哄,金桥和记者挤了好半天,才勉强挤了进去。
只见凌阳穿着一身杏黄色的道袍,脑袋上套着披散的假发,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围着一张香案装神弄鬼,蹦蹦跳跳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香案上摆放着几盘鲜果,贴着三清画像,画像前供奉着一张存折,上面印着某某银行二级支行的印记。旁边站着一个嘤嘤哭泣的女人,正是陆颖假扮的银行储户。
金桥故作不解,问旁边的一位老大娘道:“我听说有人围攻银行,特意把记者都带来了!大娘,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老大娘一看见媒体扛着摄像机,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凑到麦克风前,不想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要说也真是造孽呀!那个女娃儿死了亲爹,家里人都不知道存折密码,银行非得让本人来!你们给评评理,就他爹自己知道密码,人还没了,还让什么本人来!本人能来吗?本人要是真来了那还得了?那不成诈尸了吗?这是连死人都不放过的节奏呀……啥?你问他们干啥呢?茅山道士招魂呢呗!”
第254章 保安vs城管()
孙行长为了保住自己头顶的乌纱,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于是屈服了。
当着新闻媒体的摄像机,金桥不失时宜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个人的存折密码,不用本人就能修改,那么公司的账户,相关情况是不是也能同等办理。孙行长心里已经骂翻了天,只好硬着头皮应允,当场为恒运公司的账户办理的更换印鉴手续,并承诺账户可以在规定年限内继续使用。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瘟神,孙行长抹了一把冷汗,心里暗恨:“一定是恒运财务的小丫头捣鬼,要不哪里会这么巧?刚决绝了她就有别的储户来闹事,媒体也随之赶来,一定是她们在暗中做的手脚!”
尽管心里有数,孙行长到底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现实。而此刻银行门外,金桥刚刚送走了媒体的工作人员,眼见四下无人,跐溜一下钻到了凌阳车里,向凌阳挑起了大拇指,满脸崇拜。
凌阳脱下罩在身上的道袍,随意抹擦着脸上的油彩:“小场面!这还是我生疏了,要是换做以前,我能把跳大神的姿势融入到茅山玄学里,那才叫原汁原味的民间艺术……”
金桥闻言,不禁质疑道:“哥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能跟我说说不……”
“喂!是我!什么事……啊,好,我现在就回去!”凌阳恰巧接起一个电话,摆摆手示意金桥不要出声。放下电话后,凌阳才苦着脸道:“桥儿啊,哥单顾着帮你的忙,公司那边正召集保安开会呢,说是哥无故翘班,要罚哥一个月的绩效,等回去你可得帮哥解释解释,顺便在楚经理那里多美言几句……”
“小事情!你放心……请你称呼我的大名,咱们似乎还没熟到那个份儿上吧!”金桥很好看地白了凌阳一眼。
“这不是显得亲切嘛!”凌阳嘿嘿一笑,赶紧发动车子,刚一到公司门口,却看到门外黑压压的全是人,似乎发生了场面不小的暴力冲突。
凌阳停下车子,和金桥一起跑到人群外,翘起脚尖看热闹。只见楚婉仪秀眉踟蹰,带领身后一众保安人员,同面前的几十号人对峙着,似乎在争辩什么,只是对方根本不买账,一个个鼻孔朝天,乱喊乱叫,根本不给楚婉仪讲道理的机会。
凌阳在外面看了半天,终于看出个大概。
原来恒运公司批下的这块地皮,靠近道路的围墙正好临街,因为库房里大多存储着价值不菲的原石和工艺品,所以加厚的水泥围墙,占用了原本水沟边的绿化带。恰巧城管局要在这边建立一个夜市,所以派出城管来强拆恒运公司的围墙,两边的人马才起了冲突。
“赵大虎终于出手了啊!”
凌阳心知肚明,赵大虎既然已经被逼走,就不会甘心自己苦心打下的江山,如此轻易地落在旁人手里。否则这个天寒地冻的季节,哪里会突然要规划什么夜市,夜市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其实是虎爷想给楚婉仪添堵罢了。
楚婉仪心里何尝不知道,只是楚婉仪早已看过公司的土地使用证,公司确实占用了公共用地,围墙所处的位置,的确不在划拨土地的范围之内。不过任由这些人闹下去,一定会对公司的形象造成很大影响,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楚婉仪感到十分被动,不禁为难起来。
之前的恒运一直掌握在虎爷手里,打通各个关节的事项,一直由虎爷负责,楚婉仪从未插手。这次接管恒运,楚婉仪甚至没有来得及跟各个相关部门打声招呼,公司内部的事情还没有理清头绪,虎爷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突然动手,这才打了楚婉仪一个措手不及。
虎爷毕竟在县城经营多年,关系网复杂,黑道白道都有不少熟人,也曾下本钱苦心打造厚密的关系网,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被撼动的。楚婉仪苦于初掌大权,没有良好的助力基础,这才着了虎爷的道儿,进退两难,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圆满化解眼前的危机。
刘大壮带领一众保安,紧紧围绕在楚婉仪的身旁,手持橡胶辊和城管们对峙。只是城管毕竟是国家机器的执行者,谁也不敢贸然动手,只能盼望楚婉仪拿出一个主意来。司机老李这会儿也站在楚婉仪身边,只是袖手旁观,同他曾经说过的一样,只要保护楚婉仪不受到伤害,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凌阳本想挺身而出,在楚婉仪的面前大肆表现一番。无奈自己如今已经被降职成一个小小的保安,根本没有资格出来指手画脚,于是乐得不管。反正有李叔这个高手在一旁坐镇,也不怕楚婉仪吃亏,凌阳干脆拉着金桥坐回了车里:“躲远点啊,别说哥不照顾你,小心看热闹不成殃及池鱼,被城管抓回去做童养媳就惨啦!”
金桥无语道:“你不是说我们要为上司分忧,才能得到上司的信任和提拔……”
“提拔个屁!想被提拔,前提是你得有命在啊!”凌阳语重心长地教育金桥道:“要是财务上的事情,你为上司分忧还有情可原,你看看现在都闹成什么样了?那可是城管啊!是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精锐部队啊!就你这小身板,冲上去不到三秒钟,就得被人家当成烧烤活吃了,你就消停点吧!”
“可我还是想去帮忙……”金桥瘪瘪嘴,却突然瞪圆了眼睛,指着公司门口惊声尖叫道:“打起来啦!”
城管们接到上级指令,本就是闹事来的。手里虽然没带武器,却无一例外地背着尖锹和铁镐,目的是为了拆墙。城管们虽然横行市井,但也知道恒运不是好惹的角色,虽然上级让他们随便闹,城管们还是留了个心眼:绝不先行动手!
仓狗原本是保安队的一个小队长,由于跟凌阳打架,被楚婉仪故意借口调动到库房值夜班,此时也混在保安的队伍里。仓狗由于事先接到了虎爷的电话,本就不怀好意,在保安队伍里叫嚣得最欢,趁人不备,仓狗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半截板砖,用力砸进了城管的人群中:“艹恁奶奶的,老子跟你们拼啦!”
第255章 浑水摸鱼()
仓狗的板砖砸在一名城管的脸上,那名城管用手抹了一把脸,只见满手的鲜血,顿时不干了:“奶奶的,恒运的狗崽子动家伙啦!兄弟们给我上!”
仓狗的板砖终于点燃了现场的导火索,本就绷紧了弓弦的局面顿时乱得不可收拾,上演了一出混乱的全武行。保安们手执橡胶辊,同握着长锹大镐的城管们混战在一起,喝骂得沸反盈天,惨叫呼痛声不绝于耳。
楚婉仪柔弱的身影,瞬间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凌阳见状大惊,虽然明知道有李叔随侍在侧,一定能护住楚婉仪周全,但是凌阳毕竟放心不下,嘱咐金桥呆在车里不要动,三步并作两步朝战团冲去。
仓狗见成功挑起了械斗,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唯恐双方打得不够激烈,悄悄拽出藏在后腰的铁条,照着一名城管的脑袋来了一下,顿时将那名城管打得头破血流。那名城管大痛,手里的镐头又早已抡飞,长长的镐把抡得虎虎生风,朝仓狗的头部砸去,仓狗打惯了群架,手眼灵活,见状早已躲到一边,城管的镐把则砸在刘大壮的胫骨上,差点当场把刘大壮的一条大腿打断。
刘大壮本来极力约束手下的人马,唯恐闹出大事来,只是这一下被打得不轻,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吼着:“吗个头的,这帮狼崽子要杀人,都别留手,给俺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