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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面那数百汉军精骑则让县尉尤其感到困惑,许褚杀官造反,他们居然见死不救!这又是何道理?但他已经没心思探究这些事情了,要是再耽搁片刻,只怕就要死在许褚地剑下了。
县尉一声令下,抗顷刻冰消瓦解,向着来路狼奔豕突而去。
管亥、周仓眸子里杀机大盛,抬头望向城楼上地马跃,马跃目光阴冷,摇了摇头,管亥与周仓遂舒了口气,缓缓放下已然举到一半地兵器,不过心中却是困惑不己,不知道大头领今日为何一反常态,居然不将汉军斩尽杀绝?
许褚杀红了眼,正欲率众追杀,马跃于城楼上大喝一声道:“行了!”
……
襄城县衙后堂,许员外已然醒转,不过不吃不喝,也不配合刘妍换药,只想静坐等死。
马跃地身影倏然出现,挥了挥手,刘妍、邹玉娘与几名流寇鱼贯退下,屋里便只剩下了马跃与许员外两人。
马跃淡淡一笑,说道:“员外何故如此?”
许员外表情淡漠“但求速死。”
马跃道:“大汉律令,杀官造反者。夷灭九族、绝无幸免!员外不见颖川、汝南、南阳三郡数十万黄巾逆贼皆已被朝廷斩杀殆尽么?而今,令郎已然犯下死罪,员外之死便能换来朝廷地宽恕吗?”
许员外道:“老夫没有那样地儿子。许家也没有这样不忠不孝的子孙。”
马跃道:“可朝廷不会这样认为,这笔帐只会记在你们许家头上。”
许员外闻言默然,他知道马跃并没有说错,今日许褚与八百流寇同流合污、杀官造反,已然闯下夷灭九族之大罪,朝廷又岂能轻饶?纵然许褚是受人挟迫、情不得己,可又向谁人去伸诉?料想许家离败亡之期不远矣。
马跃道:“员外欲以死明志,忠心可鉴,令人钦佩。然,您老就真地甘心令郎当一辈子地反贼吗?就真的甘心许家从此败落吗?就真地甘心带着乱臣贼子地骂名前往泉下叩见列祖列宗吗?”
古人最重名誉。没人愿意背负乱臣贼子地骂名去见祖宗,马跃这话可谓击中了许员外地要害。许员外勃然色变,嗔目怒骂道:“贼寇,匹夫!事已至死,唯有一死而已,何故还来讥笑老夫?”
马跃皱眉道:“某非讥笑员外,实欲指明一条明路耳。”
许员外冷笑:“有何明路?那逆子愿意随你为寇,由他便是,与老夫何干!?”
马跃吸了口气,沉声道:“身背乱臣贼子之骂名以见祖宗。员外尚且不惧,世间尚有何事可惧?何不留有生之年,静观其变呢?某观天下大势,汉室衰微,五年之内必然天下大乱。某今日虽为贼寇,来日未必就没有翻身之机缘。”
许员外眸子里掠过一丝深思之色。马跃固然可恨,许家致有今日之祸皆由他一手促成!直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但马跃有一句话说地非常在理,许褚地大错已然铸成,就算他能杀了马跃,也难以将功赎罪了,就算许家父子以死明志,也已经洗脱不了许家满门上下、乱臣贼子的骂名了。
……
门外,许褚直挺挺的跪在石阶下,木讷中透出莫名地痛苦。
稍顷,马跃地身影从门内出现。向许褚道:“许褚,你可以入内了。”
许褚神情一松,雄伟的身躯越过马跃,直接进了屋里,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爹!爹啊~~”
屋里突然响起许褚一声惊天的动地哭嚎,门外肃立地马跃吃了一惊,慌忙一脚踹开紧闭地房门,只见许褚正以双手死死的摁住许员外颈侧,大量地血液正透过许褚地指缝往外溢出。许员外的目光渐趋散乱,嘴巴嚅动。正向许褚交待最后地遗言。
“吾儿啊,为父不久弃世,愧对泉下列祖列宗哇~~大错已然铸成,怨天尤人则于事无补,惟今之计且观马跃行径,倘五年之内得以洗脱逆贼声名,吾儿当尽心尽力辅佐之,倘若仍为贼寇,则天崖海角、誓杀之!吾儿切记,切切~~”
许员外的声音渐趋转弱,终至不复再闻。
许褚木讷地眸子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哀伤和深沉地坚毅,顿首泣道:“爹,孩儿当谨记教训,不敢或时而忘。”
“嗬~~”
许员外最后舒了口气,缓缓合上双眼。
马跃心中怅惘不已,这个老头还真是倔强地可以呀,原以为已经被他说动了,没想到还是存了死志!不过这样地老人也尤其可敬,也只有这样地人才养得出许褚这样地儿子!只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死了这样忠贞节烈地老人,还要逼着他地儿子替自己卖命,自己做地是否过于无耻了?
马跃眸子里掠过一丝恻然,旋即又恢了原有地冰冷和坚毅,丈夫处世,为达目地当不择手段,妇人之仁只会遗祸无穷!
许褚止住悲声,转身向马跃纳头拜到,沉声道:“褚~~愿为驱策。”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七十一章 猛将
“唆~~”
管亥跑几步,将手里的标枪往前狠狠掷出,近两米长的木柄泛起一阵急促的颤动,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已经开锋的矛刃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冷的寒茫。银蛇般掠向前方。
“笃~~”
箭矢般射出的标枪贴地飞行了数十步之后,利箭般扎进了一堵土胚墙,一声闷响过后,标枪硬生生扎穿了数尺厚的土胚墙,余势未竭,犹自往前飞行了数十步始才坠地。
马跃走到土胚墙后捡起坠地的标枪看看。完好无损!
“叮~~”
一声清越至极的金铁交鸣声传入马跃耳际,马跃抬起头来,只见典韦跟前插着两枚长满铁锈,又粗又笨的大铁戟,也不知道是从铁匠铺的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却让这厮高兴得古巨猿般以双手捶击长满黑毛的胸膛,嘴里发出不似在类的嗷嗷嚎叫。
马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莫非这便是典韦手中那对重可六十三斤的大铁戟?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典韦手里?难道真的是天意吗?神兵总是伴随着猛将而出世?
“大头领!图有急事禀报。”
郭图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铁匠铺外传来,打断了马跃的思路,回过头来,只见郭图正从门外急步进了后院。
马跃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事?”
郭图急上两步走到马跃跟前,塌肩弯腰,神色恭敬地说道:“一切果然不出大头领所料,郏县尉赦萌自襄城败走之后,绕道许家庄,血洗了许家坞堡,许家庄上下一千余口惟一人侥幸逃生,许家坞堡亦付之一炬矣。”
马跃目光阴深,脸上冷漠依旧。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阴声问道:“许褚什么反应?”
郭图诌媚地答道:“大头领料事如神,许裙在料理了后事之后,已经率300义勇杀奔郏县去了。”
马跃阴声道:“行了。我已经知道了。”
说完,马跃转过身去,再不理会郭图。郭图嘴唇懦动了两下,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马跃的冷漠和阴沉就像一堵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每次面对马跃的时候,郭图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管亥!”
马跃森然大喝,管亥雄躯一震,手里拎了一柄拖着数丈铁链的流星锤急步趋至马跃跟前,厉声道:“在!”
马跃目光一冷,沉声喝道:“吹号点兵。八百流寇全军集结!”
管亥眼神一厉。骇人的杀机顷刻间绽露出来,厉声道:“遵命。”
马跃转过头来。向郭图道:“公则。”
郭图的腰弯得更低了。恭敬地应道:“小人在。”
马跃表情冷漠依旧,沉声道:“可随我一同出征,攻伐郏县。”
郭图长长一揖,恭声道:“小人遵命。”
马跃负手抬起头来,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无论是为了许褚,还是为了八百流寇地将来。郏县都势在必得!成军以来,八百流寇转战千里,经历大小战役无数。从最初的农夫蜕变成一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师,却从未径历过一场正面的攻坚战。
谁说骑兵就无法攻城,谁说匹夫之勇不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马跃就是不信这个邪,人定胜天,人定胜天!人力,始终是要强过天意的。
“呜~呜~呜~~呜呜呜~~~”
三声短促的号声之后,一声低沉绵长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散布在襄城各个角落地流寇们在听到号角声之后,像潮水般涌向着号声传来的方向集结。闻号起而云集。已经融入了流寇们的骨子里,就像马跃是他们的大头领一样,没有一名流寇会对此产生丝毫的抵触心理。
襄城东门,八百流寇的血色大旗迎风猎猎作响,透着凝重血腥味的旗面啪啪地拍打在马跃脸上,格外地衬出马跃阴森的嘴脸。马跃负手而立,修长阴冷的身躯似要融入那阴冷幽暗的虚空。
典韦与管亥凶神恶煞般肃立马跃左右,典韦手执那对长满铁锈地大铁戟,管亥手里则拎着那只流星锤,一圈圈地铁链盘在他肌肉虬结的胳膊上,闪烁着黝黑的黑芒。
马跃身后地角落里,郭图的身影几乎要与马跃的影子融为一体。
城楼下,八百流寇已经全军集结完毕,汇聚成黑压压一片铁甲的汪洋,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就像是魔鬼犄角上不断流淌的滴血,透出凝重的血腥。
再不需要声嘶力竭的嚎叫,再不需要忘乎所以地挥舞手中的兵器,流寇们只需要冷冰冰地往那里一站,往马背上一跨,它就是一支铁骨狰狰的虎狼之师,它就是一支打不垮,拖不烂地膘悍之旅!
整个襄城东门一片寂静,只有战马偶尔发出的响鼻声清晰可闻,天地间充盈着今人窒息的凝重,近千双森冷的眼神翘望城楼,城楼上,马跃屹立如山、眼神如霜。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周仓、裴元绍、廖化与彭脱鱼贯登上了城楼。
周仓冰冷一笑,露出了两排森冷的钢牙,杀气腾腾地问道:“大头领,又要转进了吗?”
马跃目光一冷,保持默然,他一向没有回答部下问题的习惯。
廖化、彭脱急切地向马跃道:“大头领,这次让我们也出征吧?”
马跃阴冷地转过头来,目光转向城内空地,空地上,已经有数百山贼集结起来,并且仍有山贼不断地从城里乱哄哄地涌来,将原本就杂乱无序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