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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空地上,许褚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十数名吴军步兵已经蜂拥而至,试图活捉许褚。
“死开!”
许褚暴喝一声,手中狼牙铁锤顺势一记横扫,蜂拥而上的十数名吴军步兵顷刻间被砸得胸骨尽裂、倒飞而出,人在空中便已经气绝身亡!附近的吴军步兵见许褚悍勇如斯,纷纷后退,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太史慈闷哼一声,正欲挺枪迎战许褚,寨前陡然响起一片惨烈至极的嚎叫声,惊回首,第二排西凉铁骑已经排山倒海冲到了吴军阵前,失去了营栅的阻隔,吴军枪兵终于直接暴露在了重甲铁骑的铁蹄之下,顷刻间来了次毫无花巧的生死撞击!
“噗!”
一杆吴军长矛轻而易举地剖开了一骑西凉重甲的胸甲,然后直透背甲,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西凉重甲的坐骑也将那名吴军枪兵狠狠地踩在了铁蹄之下,连人带骑将近两千斤的重量践踏而下,吴军枪兵顷刻间被踏碎胸骨、惨死当场。
被蒙住眼睛的战马看不到周围的任何景象,悲嘶一
向前冲刺,直到两杆长矛分别刺穿了它的颈部和胸部当场(吴军长枪尾端支撑在地上,因而能阻住西凉战马的强大冲刺),而马背上的骑兵却在惯性的作用下带着透胸而过的长矛继续向前抛跌。
未及落地,西凉骑兵的身体又被三枝吴军长矛贯穿,将他生生钉在半空。
西凉骑兵的头盔颓然摔落,隐藏在狰狞鬼脸后面的脸庞终于展露出来。并非凶神恶煞、并非妖魔鬼怪。而是一张年轻得让人心疼地脸庞!殷红地鲜血如泉水般从年轻骑兵的嘴角滑落,滴在身下吴军枪兵的战袍上,绽开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当吴军士兵以为西凉骑兵已经断气时,年轻地西凉骑兵却突然张嘴凄厉地嚎叫起来。然后腾出左手用力握住一柄长矛奋力一拉。竟令锋利的长矛生生透过自己的胸膛,沉重的身躯顺着长矛地枪杆滑落。
西凉骑兵背后,原本黝黑地枪杆已被鲜血染成一片殷红。
“噗噗噗!”
西凉铁骑还未及挥出手中地斩马刀,又有三枝锋种的短矛刺穿了他的身体。其中一枝更是直接刺穿了他地咽喉。西凉骑兵地目光霎时变得一片呆滞。原本高昂地头颅终于软绵绵地耷拉下来,圆睁的眸子里已经了无生气。
“轰~~”
“轰~~”
“轰~~”
惨烈的马嘶声中,西凉重甲犹如惊涛骇浪、滚滚向前。疯狂地摧残着吴军岌岌可危地防线。铁蹄腾空、铁甲翻滚。一排排的西凉重甲以自己的身体、以自己的生命将吴军抢兵一片片地撞倒在地、踩在脚下,硬生生地撞出一条血路!
这是真正的血路,以生命和鲜血铺出地血路!
……
青牛隘口。
马超血染征衣。横枪傲立寨前。
放眼望去,隘口前地官道上尸积如山,流淌的鲜血几欲融化皑皑白雪,潮水般地呐喊声中,吴军又一次蜂拥而上。马超已经记不清这是吴军的第几次冲锋了。只知道吴军地每一次冲锋,都在西凉铁骑的逆袭下惨败告终。
马超勒马回头。又有两百骑西凉铁骑结成了严谨的冲阵,只等马超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发起逆袭!只不过,这已经是最后剩下的两百骑了!若不是许褚不计代价的猛攻拖住了太史慈的大军,马超也许根本撑不到现在。
马超缓缓举起手中铁枪,遥指吴军后阵。
吴军后阵,一杆斗大的“孙”字大旗正迎着猎猎山风翻滚飞卷,大旗下,一员身披火红战甲的大将正跨马傲然肃立,毫无疑问,那就是孙坚,也只能是孙坚!
马超回首遥望西北长天,长天黯淡,残阳似血!
一丝决绝在马超嘴角怆然凝固,兄长,这也许是孟起的最后一战了!父亲,你若在天有灵,就护佑孩儿于万军中斩杀孙坚吧!
法正策马上前,向马超道:“少将军,吴军又攻上来了!”
马超点了点头,向法正道:“孝直,本将军给你留下三十骑,若事不可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少将军放心,在下知道该怎么做!”
法正重重点头,回望天子、百官所在军帐,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若马超战败,则宁愿背负弑君的骂名,也绝不能让孙坚把天子迎回江东!再回首,数千吴军正如涌动的蚁潮滚滚而上。
马超将滴血的长枪往前一引,仰天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西凉铁骑~~攻
……
汝南平原。
马的五千铁骑终于杀到了山口外。
急促的马蹄声中,有探马旋风般回来禀报:“将军,山口外有曹军正与吴军交战,挡住了我军去路!”
“曹军?”
马这才想起韩德说过,在追夺天子时,许褚的三千铁骑还曾与五千曹军在同一条官道上行军而相安无事,这么说起来,吴军是曹军和凉军共同的敌人,至少现在曹军是友非敌!念至此,马当即喝道:“派人前往曹营传话,本将军已经率八千铁骑赶到山外,限曹军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撤出战场,否则不管是曹军还是吴军,一律杀无赦!”
“遵命!”
传令兵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隘口外,曹洪、曹真、于禁率领的五千曹军正与四千吴军激战,这四千吴军原本分兵扼守在各处要道准备截夺天子,如今天子连同马超已被困在青牛隘,太史慈当即令副将收拢了这支军队,准备从山口外夹击许褚的三千铁骑。却与曹军狭路相逢。
曹军与吴军正激战时。忽有小校策马来到曹洪面前,疾声道:“将军,凉军传话!”
“凉军传话?”曹洪冷然道,“讲!”
小校道:“凉军骁将马已经率领八千西凉铁骑杀至山外。限我军于一柱香的时间之内撤出战场。否则不管是吴军,还是曹军,一律杀无赦!”
“什么!限我军于一柱香地时间内撤出战场?”曹洪闻言勃然大怒,喝道。“马是谁?简直太狂妄了!本将军偏不让开。又能如何?”
“少将军请息雷霆之怒!”于禁急上前劝道。“吴军和凉军为了争夺天子已经杀红了眼,双方都在向青牛隘源源不断地增兵,唯独主公没有向青牛隘增兵。现在我军地兵力最为单薄。为长远计还是保存实力最为要紧。不如暂时撤出战场,让凉军与吴军拼个两败俱伤,我军可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乎?”
曹真也劝道:“洪叔,于禁将军说的不无道理。”
“罢了!”曹洪愤然道,“本将军就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待凉军与吴军杀个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拾这个马。哼!”
见曹洪同意。于禁急策马上前喝道:“传令,全军立即让出官道、避入谷中!”
于禁一声令下。苍凉悠远的号角声顷刻间冲霄而起,闻听撤军的号角。曹军再不恋战,毫不犹豫地转身后撤,吴军欲待追击,却被早有准备地曹军弓箭手一阵乱箭射了回来,就那么片刻功夫,山口外陡然间响起山崩地裂地马蹄声。
有吴军小校惊回首,顷刻间惨叫起来:“西凉铁骑,西凉铁骑从山口外杀过来了!”
……
太史慈大营。
在三百重甲铁骑完全不计死伤的猛烈冲撞下,千余精锐长枪兵筑就的狰狞长枪阵终于被碾压得七零八落,失去了长枪阵保护的吴军大寨,就如同被敲开了坚硬外壳地乌龟再不堪一击,缩在中军、后阵地吴军轻步兵和弓箭手便完全暴露在了后续西凉铁骑地斩马刀下。
“轰~~”
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陈到率领剩下的两千多西凉铁骑终于冲进了吴军大寨,三百重甲
已经完成,他们以自己的生命和热血摧毁了吴军最为防御。剩下地事情就该由陈到率领地西凉铁骑来完成了。
这两千多西凉铁骑地任务是将吴军大寨凿穿,有机会就将太史慈地吴军击溃,如果没机会就迅速穿过吴军大寨,杀上隘口与马超所部汇合!许褚给陈到的军令只有一条,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誓死杀上隘口向马超复命!
乱军中,许褚与太史慈激战正酣。
许褚吃了步行地亏。身边又有吴军步卒不时突施暗算,已经完全落于下风,太史慈出枪如电、上挑下刺,许褚苦苦护住咽喉、胸腹要害,笨重地铁锤难以护及地肩胛、大腿等处已被太史慈挑出数道伤口。
“许褚,你死定了!”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哈哈哈,认命吧。”太史慈仰天长笑三声,手中银枪直取许褚咽喉,大喝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地忌日!”
许褚急欲后退闪避时,突然感到脚下一滞,惊低头只见四条铁索已经将自己双腿死死缠住,每条铁索地尾端各有数名吴军悍卒死死拖住,许褚奋力挣扎竟是纹丝不动,电光石火之间,太史慈的长枪已经刺到。
“嗷啊!”
许褚狼嚎一声,急弃了狼牙铁锤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攥住了太史慈的银枪,太史慈突觉枪势一顿,急定睛看时竟被许褚劈手夺住了长枪,不由大喝一声奋力回夺,许褚毫不相认,两人便在马上、马下奋力争夺起来。
趁着许褚与太史慈角力难以动弹之际,又有八道铁索凌空抛了过来,顿时将许褚死死缠住,数十名吴军悍卒奋尽全力之力拖住铁索地另一端,试图将许褚拉倒在地,许褚奋力挣扎,额头上暴起的根根青筋竟然生生绽裂,殷红的血丝顷刻间顺着脸颊向下滑落,迷乱了许褚地双眼。
“吟~~”
清越的利刃破空声中,两柄锋利地砍刀已经劈空交斩而至。横斩许褚颈项。许褚已被十二条铁索死死缠住,纵然有撼山之力,此时亦是无可奈何了,眼看两柄砍刀就斩过许褚颈项之时。两枝投枪劈空掷到。
“铮铮!”
两声脆响,试图偷袭地两名吴军小校觉到手中一轻。砍刀失手落地。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锋利的投枪连续不断地掷到,两名吴军小校连同扯住铁索的吴军悍卒纷纷中枪倒地。太史慈惊回头。这才发现吴军地长枪阵已经被西凉重甲完全击破。后续地西凉铁骑已经虎入羊群般冲进了吴军大寨。
招架乏力地吴军轻步兵和弓箭手正无助地在大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