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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跃沉声道:“马不肯走?这是怎么回事?”
周仓道:“我也不知道,离了雉县不到10里,这些军马就开始拉稀,而且是不停的拉,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到了这地儿干脆就不走了,大头领你瞧,好多已经躺地上了,娘的,真是邪了门啦!”
马跃心头一跳,放眼望去,只见50余骑流寇正在马队后头大声喝斥,奋力驱赶,但马队却毫无反应,只在原地踯躅不前,就那么一会功夫,又有数十匹战马倒了下来,躺在地上开始抽搐。
马跃沉思片刻,倏然厉声大喝道:“杀马!”
官军正从北、西、东三个方向逼近,南边那支还不曾出现的骑兵也随时可能杀出,稍有延误,就可能身陷重围,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探究这些战马为什么会这样了,也不可能把它们扛回宛城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统统杀掉!
就算八百流寇得不到这批军马,也绝不能让它们完好无损地回到汉军手里,否则的话,汉军骤然又多了2000骑兵,面临4000多骑兵的尾随追击,八百流寇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人的两条腿再能蹦达,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
“什么?”
正眼巴巴等着马跃拿主意想办法的流寇们闻言呆了,他们都没想到马跃会下这样一个命令,这可是2000匹军马哪,弟兄们人手分一匹还有盈余啊,有了这匹马,以后跑路就不用两个脚丫子了,那该多轻松啊?
“杀马!”马跃杀机凛然,森然大喝道,“谁敢抗命!?”
“遵……遵命!”
周仓激泠泠打了个冷颤,转过身去狠狠一刀就戳进了一匹军马的心脏部位,热血激溅中,那战马咴律律悲嘶一声,倒地开始抽搐。旁边的流寇们不敢怠慢,纷纷抄起腰刀,像凶神恶煞般冲进了马群,霎时间,战马的惨嘶声响彻云霄,汇聚成一曲悲壮的死亡进行曲。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2000匹军马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250余名流寇尽皆血染征衣,一个个就像是刚刚从千军万马之中冲杀出来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马跃突然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惊抬头,只见北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升起了一道黑线,只片刻功夫,那道黑线就变得粗了不少,骑兵!该死的汉军骑兵在这个节骨眼上杀到了!
“毛三、牛四,率200骑随我来!”马跃翻身上马,从背上卸下厚背钢刀,大喝道,“周仓,率领剩下的弟兄回宛城,告诉管亥和裴元绍,立即率全部弟兄撤离宛城,渡过白水东进,向中阳山转进!”
周仓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嗔目大喝道:“大头领你呢!?”
马跃凛然道:“如果让大队汉军骑兵缠上,不但所有人都跑不了,甚至连宛城的弟兄都可能被汉军一鼓作气全吃掉,我和毛三他们先上去抵挡一阵,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周仓,你们快走!”
周仓霍然道:“大头领,我去!”
马跃大吼道:“周仓,你敢违抗军令!?”
周仓翻身上马,大喝道:“八百流寇可以没有周仓,却不能没有大头领!恕我抗命了!”
“周仓,你回来!”
回头给了马跃一个怆然的冷笑,周仓朗声道:“大头领,如若周仓不幸战死,每年清明时节别忘了给俺倒些喝剩的水酒!弟兄们,跟我走~~”
“杀~~”
毛三、牛四双眸通红,就像发了狂的野兽,狼嚎响应。
“杀~~”
200骑青州流寇疯狂地挥舞着手中兵器,狂乱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汹涌激荡。
周仓将手中钢刀往前一引,向着北方席卷而来的汉军骑阵策马迎了上去,周仓身后,毛三、牛四及200余骑疯狂地嚎叫着,挥舞着兵器,就像一群被猎人逼入了绝境的困兽,带着殊死一博的意志,无往而前。
“走!”
马跃最后看了周仓一眼,将手中钢刀往南一引,向着宛城方向策马疾奔,马跃身后,剩下的50骑流寇形只影单,孤凄相从。
“哼!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马跃话音方落,一声沉闷的哼声从西北方向倏然传来,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像利剑般刺透了数百步的空间,清晰地传进了马跃和所有流寇的耳朵里,马跃惊回首,只见一骑燃烧犹如火焰,踏着残阳的余辉如惊鸿闪电般飞驰而来,只片刻功夫,距离马跃已经不足百步之遥了。
马跃的瞳孔倏然收缩,这厮的马好快,跑怕是跑不掉了。
烈烈杀机在孙坚胸中无尽地燃烧,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渴望着去杀死一个人!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左中郎将朱隽的那句话,就为了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就为了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他绝不允许马跃这样的人存活于天地之间。
“杀!”
孙坚虎吼一声,沉重的古锭宝刀已经高高扬起,冷辉裂空、杀气盈野。
“死!”
马跃虎吼一声,拨转马头,催马疾进,无所畏惧地向着孙坚迎了上去,原本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此刻已然一片殷红,几乎能够滴出血来,狰狞到令人窒息。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五十二章 火并孙坚
“看暗器!”
“唆!”
马跃大喝一声,左手陡然挥出,一团巴掌大的物体向着孙坚面门飞来,孙坚目光一凛,手中古锭宝刀闪电般斩出,刀光闪处,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团物体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孙坚正要将古锭刀顺势一带,切下马跃头颅时,一团粉状物体像白雾般从被辟开的物体里喷了出来,溅得孙坚满脸都是。
“啊~~眼睛!我的眼睛~~”
孙坚眼前骤然一花,顿时一片茫然,两眼还被炙得揪心般疼痛,顿时大吼一声,痛苦地怒吼起来,顺势斩出的一刀偏离了轨迹,被马跃从容避过。
两马交错而过,只一合,马跃就废掉了孙坚九成战力。
“上当了,蠢货!”
马跃心中狂喜,勒转马头,手中的厚背钢刀已经高高举起,向着孙坚再次催马疾进。而此时的孙坚已然因为剧烈的疼痛陷入狂乱之中,在马背狂乱地挥舞着古锭宝刀,却已经毫无章法可言。
下地狱吧!
不管你是名将还是枭雄,抑或是籍籍无名的小卒,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森冷的杀机自马跃滴血的眸子里掠过,冰冷的钢刀已经挟裹着死亡的气息森然斩下,马跃几乎已经看到激血飞溅中,敌将那颗溅满生石灰的头颅已经凌空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远远落在冰冷肮脏的雪地上。
锋利的刀刃堪堪触及孙坚后颈,异变陡生。
“咻!”
“当!”
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过,马跃感到手中的钢刀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几乎震碎了马跃的耳膜!马跃奋力挥出的那一刀再无法维持原来的弧线,堪堪偏移了数寸,噗的一声砍在敌将的右肩之上,虽然深可及骨,却终是没能把敌将的肩膀给卸下来。
“呃啊~~”
孙坚一声惨叫,手中的古锭宝刀一招横斩八荒,往后胡乱挥出,堪堪逼退意欲补上一刀的马跃。
“休要伤了我家主公!”
一声炸雷似的大喝传入马跃耳中,惊回首,只见百步之外有四骑如飞而来,为首之人眉目狰狞,于奔腾起伏的马背上稳稳地张弓挽箭,锋利的箭簇闪烁着森冷的寒焰,已然牢牢锁定马跃的咽喉。
“咻!”
又是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过,寒光一闪,那锋利的狼毫箭已经攒射近前,马跃不及挥刀挡格,只得狼嚎一声本能地伸出左手去挡。
“嗞~”
一声清脆的利器剖开骨肉声响过,马跃的左半边身子霎时麻木,惊低头只见一支狼毫羽箭已经贯透左臂,深没及羽,冰冷的寒意接踵而来,力气正像潮水般从马跃体内流走,原本轻如无物的厚背钢刀骤然间变得沉重起来。
“走!”
马跃大喝一声,掉头往南向着宛城疾驰而去,斩杀敌将的时机已然丧失,再留下来也是枉送性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顷刻之间,马跃率领50骑像潮水般漫卷过冰冷的雪原,向着宛城狼奔豕突而去。
黄盖一箭救下孙坚,又一箭射伤贼将,也不打马追赶,急与祖茂三将围拢孙坚身边,厉声大喝道:“主公休慌,黄盖在此!”
“公覆!公覆安在?哎哟,痛煞我也~~”
孙坚早已气机散乱,方才虽勉力支撑,实则已是强弩之末,此时陡然听到熟悉的部将声音,绷紧的精神立刻松懈下来,顿时大叫一声,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
“主公!”
“主公!”
祖茂四人慌忙翻身落马,将孙坚从地上救起,只见孙坚脸上尽是白花花的不明粉末,两眼紧闭,一对眼泡皮却已经通红通红,就好像刚刚以火熏烧烤过一般,更兼左肩膀上还有一道骇人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正像泉水般溢将出来。
其情其状,当真惨不忍睹。
……
朔风烈烈,战马啸啸。
大地像潮水般往后退去,汉军铁骑像大山般碾压而来,灼热的杀意在周仓胸膛里熊熊燃烧,虽千万人某亦无惧矣!大头领,十八年后周仓还追随你纵横天下!
“杀~~”
周仓疯狂地咆哮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亦根根凸起。
“杀~~”
周仓身后,毛三及200骑狼嚎响应,200余柄锃亮的钢刀在空中划过冰冷的弧线,无情地斩落下来……
“噗~”
“当!”
“啊~~”
“哇~”
“咴律律~~”
霎时间,诸般声音同时炸响,周仓及200骑流寇就像是一枚巨石,狠狠地撞进了汹涌的激流,天地间骤然绽放出无比璀璨的浪花,又像烟花般乍现即逝,双阵两军已经交错而过、滚滚向前,冲出去百余步始缓缓收住阵脚。
“吁~~”
周仓喝住战马,缓缓拔转马头,有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淌落下来,滴入嘴唇,又咸又腥,人血的滋味,还是这么令人疯狂啊,周仓眸子里又添三分狂乱。
毛三策马上前两步,与周仓并排而立。他的左手手掌已经齐腕而飞,殷红的血液正顺着森森白骨往下流淌,毛三却像野兽般毫无知觉。疯狂的眼神迎向对面森森骑阵,毛三将白骨森森的左手断臂送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