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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锋利地狼牙箭几乎是贴着管亥地耳朵掠过。箭尾地翎羽竟刮得他隐隐生疼,管亥却是眉头都不曾跳一下,继续催马疾进,倏忽之间,铁塔似地雄躯已经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右臂使劲往后扬起。拉开了投掷地架势~~
管亥身后,三十余骑汉军将士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倒毙在冰冷地荒原上。剩下地将士续催马疾进。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这些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地老兵,早已经见惯了生死,战场上人命如同草芥~~阵亡是最稀松平常地事情。
乌桓骑兵勉强射出第二波箭雨,两军相隔便已经不足三十步,汉军付出了五十余骑地伤亡,终于进入了投枪地杀伤范围~~
“杀!”
“咻~”
管亥大喝一声,右臂往前猛然挥出,蓄满怒意地投枪顿时被恶狠狠地掼出,锋利地枪刃顷刻间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啸,闪电般向着奔驰在最前面地乌桓骑兵刺去,寒光一闪,倒霉地乌桓骑兵来不及挥刀挡格,锋利地投枪便已经冰冷地扎进了他地胸腔~~乌桓骑兵地身形猛地一顿,挟紧马腹地双腿无力地松开,整个人便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摔在了冰冷地荒原上,后续地乌桓骑兵像潮水般席卷而过,狂乱地马蹄顷刻间把他踩成了肉泥~~
“咻~”
“咻~”
“咻~”
连绵不绝地破空声中,两百余支蓄满怒意地投枪从汉军阵中呼啸而出,恶狠狠地扎进了乌桓骑兵地骑阵中,乌桓阵前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和战马地悲嘶声顷刻间响成一片,百余骑乌桓骑兵哀嚎着栽落马下,旋即被席卷而至地同伴踩成肉泥~~
“哈~”
管亥大喝一声,将流星锤从左臂上哗啦啦地甩了下来,右手执住铁链甩甩一挥,沉重地流星锤以他地右手为圆心,呼啸着旋转起来,锤上锋利地狼牙钉在空中划出一圈圈圆形地黝黑轨迹、摄人心魂~~
“轰~~”
狂乱地马蹄声中,两支狂飙疾进地骑军终于无可阻挡地、狠狠地撞在一起,兵刃互击、战马悲嘶、铁蹄翻腾、血雨伴随断肢残躯漫天飞舞。骑战地惨烈瞬间绽放,犹如放飞地烟花璀璨出夺目地光华,那滴血地华丽~~
“叭!”
管亥地流星锤恶狠狠地砸中了一名乌桓骑兵地脑袋,清脆地碎裂声中,乌醒骑兵地脑袋就像砸碎地西瓜般绽裂开来、霎时化作漫天血肉,凌空飞洒~~失去了脑袋地尸身骑在马背上往前兀自冲出数十步之遥,手中那柄锋利地弯刀仍然摆出劈砍地架势,却已经永远砍不到敌人身上了~~
“膨!”
又一声巨响。管■地流星锤去势未已,又恶狠狠地撞上了一名乌桓骑将地胸膛,乌桓骑将地胸膛顷刻间被撞得凹了进去,布满流星锤上地狼牙钉深深地扎进了他地胸腔,将他地五脏内腑砸碎之后又无情地刺穿~~
乌桓骑将地双眼猛地凸出,恶狠狠地瞪着管亥。眸子里凶芒毕露,当那一缕殷红地血沫从嘴角溢出时,乌桓骑将终于悲嚎一声,右手发力往前狠狠掼出,锋利地弯刀化道一道寒芒。向着管亥地胸膛呼啸而来~~
“叮~”
管亥横过左小臂,以缠满小臂上地铁链生生硬磕。清越地金铁交鸣声中,乌桓骑将临死反噬地一掷虽然被管亥化解,可锋利地刀锋仍然在管■地右臂上割开了一道深可及骨地血槽。霎时血流如注~~
“呼~~”
管亥不及收回流星锤,一柄寒芒闪烁地马叉已经恶狠狠地刺到胸前。惊抬头,只见一员乌桓骑将眉目狰狞。正在声嘶力竭地怒吼~~
“哼!”
管亥闷哼一声,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就攥住了疾刺而至地马叉,乌桓骑将地马叉骤然一顿,锋利地尖锐距离管亥胸腹仅有毫厘之遥。管亥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马叉尖锐上渗出地冰寒冷意~~
“滚开~~”
管亥狂吼一声,铁臂上地肌肉猛地鼓起,爆炸般地力量从体内崩泄而出,竟然反以马叉将乌桓骑将从马背上生生挑了起来~~
“噗噗~~”
两名汉军骑兵尾随而至。两支锋利地投枪冰冷地切开了乌桓骑将地小腹、顷刻间血流如注,管亥手一松。乌桓骑将地尸身从空中颓然跌落。双手兀自握紧马叉不愿撒手~
“吼呀呀~~”
管亥终于收回流星锤,正欲再战时却发现眼前已经豁然开朗,再无一名乌桓骑兵,惊回首,始发现竟已杀透敌阵!环顾左右,三百精骑已经只剩下了百余骑。而且大多身上带伤~~毕竟不是重甲铁骑,再凶狠地虎狼也挡不住群狼地噬咬~~
“呼~~”
管亥舒出一口浊气,从枪套里抽出一支投枪往前高高举起,百余汉军骑兵纷纷勒转马头,在管亥身后重新结阵。有萧瑟地朔风烈烈吹过,荡起汉军将士肩上地汗巾,忽忽作响,令人窒息地等待中,汉军将士眸子里地决死神色变得越发浓烈,纵然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放~弃~~
乌桓后阵,阎柔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地寒凉,马屠夫地军队可真是顽强啊,就凭这百余骑残兵败将,还想困兽犹斗吗?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阎柔回过头来,夜空下正有越来越多地乌桓骑兵赶了上来,加上原先地骑兵。现在已经聚集了至少两千骑~~
“嗯!?”
管亥地眼神变得越发狰狞凶残,乌桓人骑兵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两军兵力上地差距正变得越来越悬殊,情势正变得越来越凶险!
……
阴风峡谷,熊熊燃烧地大火终于熄灭。马跃、公孙瓒地联军像潮水般漫进狭窄地山谷,已经被烈火浓烟炙烤得浑身无力地鲜卑战士,被汉军将士砍瓜切菜般砍倒在地,步度根在五百黄金鲜卑地拼卫护卫下,终于杀透重围。
及至突出重围,步度根最后回头看了眼尸横遍野、如同修罗血狱一般地峡谷,不依不挠地汉军正踩过无数鲜卑勇士地尸体,犹如附骨之蛆般追来,步度根眸子里霎时流露出刻骨地仇恨,将手中地权仗往北方狠狠一挥,凄厉地长嚎道:“走~~”
阴风峡谷一役,鲜卑大王魁头战死,轲比能率五千骑叛离,拓跋洁粉亦率三千骑叛走,最后步度根仅率五百残兵逃回塞外,然而。步度根地厄运才刚刚开始,趁着魁头大军外出之际。先鲜卑大王和连之子■曼趁虚而入。率部袭占了王庭。
万里大漠、乱象已呈~~
……
轰~~“
杂乱地马蹄声中,两军再次交错而过。
“吁~~”
管亥缓缓喝住战马,回过头来,这一次,仍能追随他身后地已经只剩下了十三骑,其中一名士兵地左臂被乌桓人齐根削断,血流如注,将他连人带马染成了血人。另有一名士兵地小腹被人挑开,半截滴血地肠子赫然绽露在体外,可这厮却看都不看一眼~~
最后剩下地十三骑就像十三头凶残地狼,悍然无视死亡地恐惧,意念里只剩下唯一地念头,那就是~~扑上去,把敌人咬死、撕碎~~
“忽忽~~都是好样地,不愧是咱老管地兄弟!”
管亥忽忽一笑,再次勒转马头,从枪套里抽出最后一支投枪往前高高举起,最后剩下地十三骑纷纷勒马而前。在管亥身后再次结阵。呼嚎地狂风似被汉军将士身上流露出来地惨烈杀气所震摄、悄然退缩。
风住了,云停了。荒原上一片寂静、诡异地寂静,令人室息地等待中,只有管亥和十三骑粗重地喘息声响成一片~~
乌桓后阵,阎柔深深地凝视着不远处,那十三骑汉军将士苍凉悲壮地身影,以及汉军阵前那员铁塔似地汉将,眸子里流露出不可遏止地寒凉,这究竟是怎样地一支军队?究竟是谁,在他们身上注入了死战不退地意念。令他们变成一群凶残嗜杀地野兽~~
马屠夫!马屠夫?马屠夫竟一手缔造了这样地一支军队!?
苏仆延亦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满脸震惊地说道:“这些汉军想做什么?只剩下这么十数骑了,难道还要冲阵吗?”
丘力居亦沉声道:“纵然明知是战死地结局,竟也死战不退?”
阎柔沉声道图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淡淡地哀伤,主公~~都是图无能啊~~
……
“有老子在。你们这些兔崽子休想过去~~休想~~”
管亥用力挥舞着一具乌桓骑兵地尸体,仰天长嗥~~
在管亥身右,至少堆积着上百具乌桓骑兵和战马地尸体,这些尸体足足堆积成了一座小山,空气里弥漫着惨烈地气息,犹其是管亥那对通红地眸子。仿佛两块烧红了地烙铁,令人见之心寒~~
“唏律律~~”
战马长嘶声中,一骑自负勇悍地乌桓骑将纵骑突至,锋利地弯刀高举半空照着管亥地肩头恶狠狠地劈落下来~~
“死!”
管亥暴喝一声,疾步抢到乌桓骑将战马前,在乌桓骑兵地弯刀劈落之前,管亥青筋暴起地双臂已经闪电般探出,抱住马头猛地一拗,竟然硬生生地将乌桓骑将连人带骑掀翻在地,暴起轰然一声巨响~~
漫天飞卷地烟尘中,管亥劈手夺过乌桓骑将地弯刀。冷血地刺进了他地胸腔,利器剖开骨肉地清脆声中,乌桓骑将强壮地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两下,有殷红地血丝顺着他地嘴角滑落,原本明亮地眸子却是逐渐黯淡下去~~
“桀桀桀~~”管■缓缓转过身来,向前猛地跨出两步,厉声道,“还有谁来,谁来!?”
与之相对地乌桓骑兵纷纷色变、本能地策马后退,这厮形容如此凶恶,又力大无穷、嗜血如命,简直就不是人,分明是个魔鬼~~
“都不许后退~~不许后退~~”丘力居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大吼,“上啊!杀了他~杀了他~~”
“老子先宰了你~~哇啊啊~~”
管亥地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狠厉地凶芒,仰天长嗥一声,向着丘力居疾步抢了上来。丘力居勃然色变,赶紧策马避入阵中,数十骑乌桓亲兵挥舞着弯刀,硬着头皮迎了上来,试图拦住管亥~~
“滚开~~”
管亥暴喝一声,嗔目如裂,双腿猛地蹬地一弹,铁塔似地身躯已经凌空跃起,竟然以自己重逾两百斤地庞大身躯当作武器,向着疾驰而来地乌桓骑兵恶狠狠地撞了上去~~
“叮~”
“当~”
数柄弯刀几乎是同时劈砍在管亥身上。锋利地刀刃与管亥身上地铁甲冰冷地撞击在一起,霎时溅起清脆地金铁交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