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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童年 小妖尤尤-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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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来了,每天晚上,在我的梦里。挺着长长的,尖尖的,白白的獠牙,守护在我的床边,教我识字。可是,他说不能亲我了,再也不能。

我除了每天倒挂在树上自言自语,很少说话。

陈豪天让我吃饭,我就闷着头吃,陈豪天骂我,我就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每天说的唯一一句话,也淹没在孙妈妈的唾沫里。

那句话只有三个字:“水果糖——”

终于有一天,陈豪天没有喝酒,他把我拉在身边,眼睛里有一丝忧虑。

他说:“你想上幼儿园吗?”

我摇摇头。

“那你想识字吗?像孙笑笑那样。”

我点点头。

“去上幼儿园,就可以识字。”陈豪天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突然这么平静地对我说话,我感觉他可能想在我去幼儿园的时候偷偷搬家,然后就再也不要我了。虽然我并不在乎他要不要我,但是,我不想一个人,空落落的。

于是,我很坚定地摇摇头。

“你到底想怎样?去还是不去?”陈豪天又怒了,但是随即,他看了看墙上的照片,把怒气强压下去,说道:“我希望你去,你总是这样,总有一天会……”

陈豪天没有再说下去,他又看了看墙上的照片,对我说道:“我梦到她了,她说,希望你去上幼儿园。况且,我过两天要出一趟远门,大概一个月才能回来,总得有人看着你这个惹祸精啊!”

我很想知道“她”是谁,但是我不想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豪天。

陈豪天伸出手,摸了摸的我的脸,黯然道:“越来……越像了……”

我躲开他的手,虽然那双手现在很温柔,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手会变得狰狞,在我脸上落下红彤彤的五指山。

“你真的不去吗?”陈豪天叹口气。

“让我去也行,不过,你不能趁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偷偷溜走然后再也不回来。”我说。

多少天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话,他笑了,眼睛里湿湿的。

他说:“不会!笨蛋!”



2.


十里镇原本没有幼儿园,镇上的孩子们,都是被父母或者爷爷奶奶照看着,撒尿和泥,爬树逮虫子。

后来,镇上越来越多的大人到城里去打工,于是有些没有爷爷奶奶的小孩就没人照看,镇里就办了个半寄宿制幼儿园,长年在外的居民,可以把孩子寄养在那里。

所谓幼儿园,也不过是在上个世纪废弃的大队公社的基础上,重新修缮了一下房屋,贴上些卡通的壁纸,然后再在院子里摆上两副秋千和一个滑梯。

传说这个幼儿园的前身“大队公社”,在文革时期,斗死过很多人,孙笑笑的大伯就是在那个时候吊死在公社的横梁上的。

去幼儿园的路上,冯小如小朋友家的养鸡场是必经之路,我喝的鸡血大多源自她家的小母鸡。她家有一只凶悍的大公鸡,除了早晨打鸣以外,还有看家护院之功效,常常对路过的小孩虎视眈眈,最大的业绩是曾经在孙笑笑穿开裆裤的时候啄过他的屁股,因此我对那只大公鸡没什么好感,总是妄想有一天拧断它的脖子,喝它的血。

那只大公鸡似乎对我也没有什么好感,在陈豪天送我去幼儿园的时候,它见我远远地过来,就从喉咙里发出压抑和仇恨的呜咽,微微张开翅膀,蓄势待发。

于是,大公鸡和小黑就有了一番恶斗,颇为壮观,大公鸡虽然身材强健,身手敏捷,翅膀却不争气,敌不过小黑的高空攻势,败下阵来。小黑很通人性,也不恋战,见我顺利通过,就在空中盘旋着警告两声,落在我的肩膀上,背朝后,监视着大公鸡的一举一动。

于是镇里的大人们就传说,那只大公鸡也有灵性,眼里容不得我这个扫把星。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扫把星到底是什么意思,幼儿园教室后面堆着的扫把,怎么看也不像星星,天上的星星,怎么看也不像扫把。

孙笑笑离开后,正好空出一个座位,我就坐在那里,冯小如是我的同桌。

冯小如是一个很像洋娃娃的女孩,皮肤很白,头发很黑,留着整齐的日式娃娃头,一条雪白的中分线把头发和脑袋分成两半。那条中分线很贱,特别像裁缝在布料上留下的剪切线,我总有一种冲动,想顺着那条线,把她从中间劈开,我有信心分得分毫不差。

幼儿园只有一个大教室,一个大宿舍,一个大厕所,所以既没有大班小班之分,也没有男女之分,二十几个小孩挤在一起,每到自由活动时间,就乱成了八宝粥。

幼儿园只有一个老师和一个园长。

郝老师是镇里的一个年轻女孩,高中毕业后就留在镇里当孩子王。她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还有点胖,额头上有着缤纷的豆豆,有红色的,也有白色的。

园长是个老头,没有儿女和亲人。胡子上常常挂着锅巴,那是早晨喝粥留下的干痕。他就住在幼儿园,除了肩负园长的重任以外,还负责做饭、打扫卫生和看大门。他很穷,镇里只给他微薄的工资和一个“园长”的名头,他常常穿着带补丁的裤子,给小孩们发冰糖吃,所以多数小孩都喜欢他。

我的幼儿园大致情况就是如此,这里几乎不教我们认字,我之所以还继续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可以坐在孙笑笑坐过的地方。

况且,陈豪天出门了,我也没有地方可去。



3.


我坐在孙笑笑坐过的凳子上,抚摸着孙笑笑摸过的桌子。明媚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斑斑驳驳地涌进来,每当这个时候,我眯起眼睛,就能看到孙笑笑站在旁边笑,他指指头顶说:“我跟大伯在一起。大伯以前就挂在房顶上教我认字,他很有学问。”

于是我看看空荡荡的房顶,也笑。

教室的外面有几棵老槐树,冯小如说等过几天槐花开了的时候,可不可以请我给大家摘槐花吃,因为我爬树很厉害。我没理她,我又不是她家的公鸡,干嘛要听她的话呢?

而那件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槐花盛开的时候。

那个时候,整个十里镇都弥漫着槐花又涩又甜的香味儿,嫩白色的槐花白压压的铺满了小镇的半空,这个小镇,几乎种满了槐树,不但街道两旁有,连每个居民家的院子里也有那么几棵,园长说,槐树好养活。

那一天,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那天上午,郝老师在教我们跳舞的时候,冯小如率先发现了郝老师米黄色的裤子上殷红一片,那片红就在她略有些下垂的屁股的部位。于是冯小如尖叫起来:“郝老师的屁股流血了!”

郝老师闻言,脸马上变得和屁股一样红,她匆匆转过身,瞪了冯小如一眼,然后对班长王晓峰说:“你先带着大家做游戏,老师出去一下。”说完她就拿了本画册挡在屁股上,出了门。

对于郝老师屁股流血的事情,小孩子们有各种各样的揣测,大部分小孩觉得郝老师可能快死了,得了绝症,我的想法则不同。我怀疑郝老师也是吸血鬼,不过我用嘴吸,郝老师用屁股吸,她不过是用屁股吸完血忘记擦罢了。

我把郝老师是吸血鬼的事情告诉了冯小如,冯小如一下子脸色苍白,小声说:“怎么办?是我揭发她的,她一定会先吃掉我……”

王晓峰大声说道:“丁厌你别造谣,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王晓峰是镇上王屠户的儿子,虎头虎脑,说话好像永远很有学问的样子,跟个大人似的,他和孙笑笑一样,属于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走读生,而且他这个班长,也是在孙笑笑离开后才当上的,我暗自揣测,他心里一定很乐意孙笑笑死。

“谁说没有?!孙笑笑现在就变成真的吸血鬼了!”我说。于是冯小如立马大哭起来,她以前和孙笑笑是同桌。我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说道:“冯小如你别哭,孙笑笑是好鬼,他不会吸小孩血的!”

“那郝老师呢?”班里另外一个胆小的女生伍金花问道。

“郝老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摆出一脸凝重的样子。

“丁厌!你造郝老师的谣,我要报告郝老师,扣你小红花!”王晓峰生气道。

“扣吧扣吧!反正我一个也没有!扣也没得扣!”切!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我没有造谣!”

“那你有什么证据!”王晓峰怒道。

我从窗外远远地看到郝老师换了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向厕所走去,就对王晓峰说:“郝老师现在一个人到厕所了,肯定是偷着吸血去了,我们偷偷去看看吧!”

“看就看!”王晓峰气势汹汹。

于是,我和王晓峰还有另外几个胆大的小孩,偷偷地向厕所走去。

厕所和教室是大吊角,初夏的午后,三三两两的知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幼儿园大院里很安静,甚至还能听到不远处冯小如家大公鸡的叫声。

我们几个小孩,在厕所的门口探出脑袋。

目光掠过一排排的长条厕坑,郝老师蹲在厕所的尽头,雪白的屁股露在外面。只见她颠了颠屁股,从兜里掏出一截卫生纸,擦了擦屁股,擦完了还拿到前面看了看,闻了闻,那白色的卫生纸上,血红一片。

“看吧……”我小声说,“郝老师刚用屁股吸完血,正擦呢!你们也看到了,她还闻呢!她一定很喜欢血的味道”

“她是怎么用屁股吸血的呢?”王晓峰终于相信了我的话。

“我猜她屁股上一定长了尖利的牙齿……”我小声说,跟着来的几个小孩,都脸色苍白。

郝老师提起裤子站起来,我们急忙收回脑袋,一溜烟向教室跑去。


4.


郝老师回到教室后,见到每个小朋友都襟危而坐,表情紧张,她不由自主地摸摸屁股,表情也尴尬起来。

冯小如小声说:“丁厌……你说郝老师发现咱们偷看了吗?”

我说:“不知道……她刚才摸自己屁股了,一定是怕屁股上的尖牙露出来……”

“冯小如!丁厌!站起来!”郝老师厉声道,于是我和冯小如颤悠悠地站起来,冯小如低着头不敢看郝老师,小声说:“丁厌,她会吃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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