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苦于同性恋和**的双重压力,她一直没能向谌思告白,而且谌思一直把她当妹妹。伊宁想长大一点,等到她长大成人经济独立的时候,再向谌思告白,结果褚夏捷足先登。伊宁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因为谌思确实深爱褚夏,她只得作罢,默默祝福她们。岂知后来,谌思出车祸去世,伊宁就此,对褚夏怀恨在心,一直寻机报复。”
伍颐继续说:“伊宁其实是个织梦师,只是她从小童星出道,娱乐圈里的负面情绪足够将失去谌思的她从织梦师变成织梦魇。”
江荷穿着蓝色竖条纹的病号服,最上面的领扣没系上,露出绷带的一角。她的面色苍白,处于仍旧十分虚弱的状态,伍颐告诉她的这番话她需要好好消化,薄扇似的长睫垂下来,遮掩住她思考的眸色,良久,她疑惑道:“伊宁加害褚夏,弘达这么一个上市的影视集团犯不着为了这种私人恩怨将自己牵扯进去吧?”
伍颐的嘴唇弧线总是保持着一个淡然微笑的弧度,她向沙发上昏睡着的言迦投去目光:“伊宁和弘达不过是碰巧,相互利用罢了。弘达和嘉利一直处于竞争状态,东亚影视是影视界的龙头老大,弘达和嘉利谁想更上一层楼,刀子就先得对准对方。嘉利的短板,众所周知是签约的演艺人青黄不接,言迦看重褚夏,想将她捧上位,如果成功了,短板也不复存在。如果不成功,并且重点投资项目的电影被禁止上映,那么言迦损失的就不只是打水漂的投资资金,外界包括嘉利都会对她的领导能力产生质疑,弘达挫伤嘉利的胜算会随之加大。”
商界的争斗,江荷所知寥寥。伍颐则不同,她虽然近几年转业做了插画师,但是大学就读的是表演专业,哪怕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换了工作,对于娱乐圈的事情只要稍加关注,就能触类旁通。
也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动脑尤其费劲,江荷缓了会儿正想说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抓住伍颐的手臂:“伍老师,接您的手机我打个电话。”
江荷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想来手机早已没电了。
伍颐把手机给她,饶有兴趣地看她打电话,很快,电话通了。
手机贴近耳边,江荷表现得有些紧张:“我到b市了,没有,只是小事情。呃……那个,是因为手机没电了,对……你别担心,你好好拍戏,我……我会很快会来。真的,哪有结巴,没、没有……”
伍颐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江荷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偏过头去,小声说:“我也想你。”
伍颐见她脸色都有些泛红了,也算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分别两地的小情侣,起身走到窗边,暂时回避。
这一过去,才瞧见有只巴掌大小的小雪猫正伸着一只肉乎乎的小爪子扒拉窗户。伍颐将散落眼前的长发别到耳后,弯腰看它,小雪猫像是受了惊吓,小肉爪贴在窗户上,脑袋连着上半身“嗬”地往后退,宝蓝色的猫眼睛睁得奇大。
“獏?”每个织梦师都有私宠,只是形态不一,伍颐听江老师提起过江荷的私宠,多少有些印象。
窗户隔着,白獏獏听不见她的声音,看唇形猜测是在喊自己,懵懵懂懂地点头,小肉爪忽然离开窗户的依附。整只猫没回神过来,重心不稳往后倒,伍颐而上面满是黑线,它身后可是虚空,要是摔下去可就死无全猫了。
“哗——!”伍颐拉开窗户,在寒风凛冽中拽住白獏獏的小尾巴,将它捞上来。
白獏獏通人性,知道是眼前这个温婉端庄的女人救了自己,它蹲在伍颐的手掌上摇摇尾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她的掌心,乖巧地示好。
江荷打完电话,看见这只和她分开了许久的小东西,张开怀抱,眯眼睛笑:“獏,过来。”
白獏獏一跃而起,雪白的身子在空中团成圆球,精准无误地落在江荷怀里,肉爪子扒住江荷胸前的病号服,想往上爬。江荷揉它脑袋,把它揪下来:“小色鬼,好好待着。”
伍颐靠在窗边,好整以暇地看:“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要怎么做是留给你自己考虑的。”
江荷捋毛的动作停下来,白獏獏不乐意了,顶着脑袋蹭她柔软的掌心,奶声奶气地叫唤。
要怎么做?
她明白,任伊蕾的罪证不好抓,想通过正常的途径将她绳之以法恐怕棘手。再者说,任伊蕾的家世足以护佑她平安顺遂,哪怕进了监狱,至多两三年就能出来。那个时候,任伊蕾想做的坏事仍然可以做,阻止她,难道要防她一辈子?
凡事要追根溯源,任伊蕾的心结是因谌思而起,也应该由谌思了结。
只是,织梦魇因为饱受负面情绪的影响,难以和织梦师一般联通阴阳,否则江荷相信,任伊蕾宁愿将自己困在梦中与谌思处在二人世界中一辈子不醒来。
片刻后,江荷下定决心:“伍老师,我有主意了。”
伍颐微笑:“你说说看。”
江荷:“我想让谌思和任伊蕾在梦中见一次面,强制任伊蕾把藏匿在心中没来得及告诉谌思的话告诉她。任何一种情绪,无论是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唯有通过正当途径发泄出来才能疏导心境,压抑情绪只会适得其反。任伊蕾既然并非天生的织梦魇,只要将她体内的负面情绪排除,我相信她会愿意回归正常的生活。”
伍颐不意外,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是……
“江老师跟我说过,你的体质差,所以导致你很难在织梦师这条道路上往前走得更远。每一次控制梦境都会损耗你的大量体力,而任伊蕾她的段位不比你差,你要控制她,不比控制一个普通人,是相当凶险的事情。更何况,你现在身上还带着伤。”
谈话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空气凝滞,连白獏獏也察觉出不对劲,它窝在江荷的怀里,似乎预知了离别的到来,宝蓝色的猫眼睛盯着江荷看,目不转睛,现出留恋的神色。
江荷微微一笑:“伍老师,我和别人不一样。在遇见老师之前,我四处流浪,漫无目的地漂泊,那个时候的我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直到遇见老师,老师曾经告诉我,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爱’,当然爱其实是很低级的心理机能。人类之间的爱却与低等生物的爱远远不同,人一旦有了心中所爱的人,会想为她无条件地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从前的谌思是这样,我也是,我想让褚夏平安快乐地活着,或者等到我,或者等到下一个和她彼此相爱的人。”
伍颐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我起先还觉得,你不像是她教出来的学生,原来不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这类人总是有一个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的毛病,你们喜欢把自己当做大英雄,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成为你们的拖累,你们的第一想法是把对方抛出危险圈。我不知道褚夏会怎么想,就我而言,我觉得这个行为,很自私。”
江荷没有反驳,她在白獏獏毛绒绒的脑袋上四处摸索,摸到一根蓝色的梦线,这是在拘留所的时候,她从褚夏梦境中摘下的梦线。
伍颐见她此举,脸色更凝重几分。果然,江荷把梦线递给她,诚恳道:“伍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了。麻烦您,编织梦境,带她尽快从有我的世界中走出来。”
没等伍颐答应,她拔掉针管,从病床上起身。走到昏睡的言迦面前,凝视她良久,最后俯身下来轻吻她的额头,低声说:“姐姐,谢谢你,在妈妈去世以后,你在我生命中那段幼小的年岁里,是我的光和热。”
江荷的手扶上门把,埋在白皙肌肤下的青色血管隐隐约约凸现出来,伍颐站在远处,看清她的手在轻轻发颤。再怎么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伍颐其实很佩服她,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的躯体,陪在她的身边,但是一定会做的是,保护她,哪怕她以后再也不会属于自己。
“喵……喵……”白獏獏不知几时从病床上跳下来,跑到江荷的脚边,两条小肉爪死死地缠住她的腿,哀怨地叫唤,不想让她走。
江荷无奈,她蹲下来,用指腹摸白獏獏柔软的下巴:“乖,你替我陪在她的身边,好不好?”
白獏獏点头,又很快地摇头,叫声愈加悲戚。
江荷只好看向伍颐:“伍老师,麻烦你。”
伍颐扶额,一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样子,挥挥手:“我把它定住了,你走吧。”
“谢谢。”江荷转身,踏出病房。
晨曦越过窗幔,丝丝缕缕地投射过来,她的背影拉长又缩短,消失在转角。
像一场梦。
也许,永远不会醒来。
第66章 文思豆腐(七)完结()
三年后。
保时捷跑车刚停在路边,守在大麦音乐公司楼下的媒体记者一窝蜂涌来,□□短炮地突破保全的拦截:
“alina,请问昨天名侦探赵玉儿曝光的yara和一个女人在美国街边拥吻的照片属实吗?”
“alina,yara的性取向你了解多少?她是不是同性恋?”
“alina,请问yara的女朋友是谁?是不是那个网友人肉出来的小诊所医生?”
……
alina黑超遮面,行走的步伐只快不慢,保全相继赶过来,将媒体记者拦截在外。
alina将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哒哒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和三年前比起来更加让人不敢直视。她步入公司大楼,公司同事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向她打招呼,alina微微颔首。
搭乘电梯,走进办公室。alina打电话给林颐,电话刚接通,林颐率先赔礼:“纯属误会纯属误会!工作室最近人事变动,上手不熟练,一不小心就大水冲了龙王庙。”
alina冷笑:“我看不是什么误会,电影主题曲想换个人演唱是吧?你轻轻松松一句人事变动,上手不熟练,往我这儿捅了多大一个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