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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缺的,就差一张相框。
放在床头柜上的方形相框,照片有些年头了,边缘泛着淡黄。是一张全家福,言华礼,李念嘉,言迦,还有——言迩。
游安笛陪李念嘉唠嗑后,上了二楼,直奔言迦的卧室,坐到她身旁,见她盯着照片不说话,勾着她的脖子与她耳鬓厮磨:“只要迩迩还活着,总会找到的。”
摩挲照片的手指微微一顿,言迦笃定的安慰自己:“当然还活着。”
“之前你让我帮你从局子里捞人,顺藤摸瓜摸到一条线索,白/粉是她的助理栽赃的。这事儿确实不简单,她的助理……”
言迦这会儿半点褚夏的消息都不想听见,她猛然侧过脸,却忽略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如隔纸,游安笛的话被她用一个偶然发生的吻截断。
吊灯淡黄而暧昧,游安笛身上的香水味萦绕在言迦的鼻尖,像在勾引她身上的犯罪因子。
额头贴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游安笛能清楚地看见映在言迦瞳孔里的自己,言迦湿滑的舌尖在她唇齿间轻探,游安笛忍住悸动,往后退:“别闹,我还得回去呢。”
“回去?”
“你以为现在还是小时候,咱俩光着屁股蛋儿躺在一个浴缸里洗澡,你妈左手沐浴露右手洗发乳咧着白牙往咱光溜溜的身上招呼?”
言迦不以为然,指着浴室:“新换的按摩浴缸,你和我躺进去绰绰有余,咱妈就不劳她费心了,我们自己洗。”
“婚都没结证都没领,哪能在你爸妈面前……”
言迦两手将她捞在怀里,往浴室走:“就一张纸的事儿,你在这方面还真是保守得出乎我的意外。”
游安笛被她抱进浴缸里,靠着冰凉的浴缸,盘起了腿,嘟囔道:“可不吗,以为谁都像你在美国待久了,见着个姑娘就贴面礼。”
言迦把裤子脱了,抬腿进浴缸里,一面解游安笛的短裙一面挑了挑眉:“哦?谁说的,我见着姓游名安迪的姑娘只会管不住手脚啊。”
游安笛抓她的手,还是犹豫:“被叔叔阿姨听见了多不好。”
抗议无效,短裙瞬时被她剥了,下身只剩一条内裤,言迦开了水,眯眼笑:“所以你小声些。”
游安笛抬腿蹬她,反被她单手握住脚踝,大开到一侧,另一只手隔着渐渐被水润湿的内裤,指尖往私密之处戳了戳,压低声音凑到面颊绯红的游安笛耳畔:“这里,也小声些。”
水缓缓漫了半缸,言迦关了水龙头,开了花洒。
她矮下腰,握住游安笛的腰身往前抬,水柱从她们之间泄下,衣衫被连续不断的水珠打湿,两个人的脸被水蒸气氤氲得泛红发热。
湿吻了一阵,言迦扶着浑身酥软的游安笛躺下,除了脑袋,两个人的身体全都浸在温热的水里。游安笛是中英混血,立体的五官不必赘述,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言迦将手绕到她衬衫里,解开内衣扣,薄衫紧贴,“我们都有的那个部位”娇嫩的嫣红色若隐若现,分外勾人。
游安笛半躺在浴缸里,纤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眨眨眼,滴落两串,言迦顺着水珠往上吻,右手把控着功能键,将档数调到最大。
游安笛想往上滑,被她按住,腹部暖流汇集,又湿又热,游安笛咬牙忍住。
“你他娘的不要开按摩功能!”
言迦轻笑了笑,将湿透的长发往后撩,作势向门外喊:“妈,andy叫……”
游安笛捂住她的嘴,对,用舌头。
白/粉的事情是李玲干的,褚夏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信。她从艺五年,在江荷之前,只有一个跟了她四年的助理,那就是李玲。即便只是工作,相处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说没付诸信任是假的,且褚夏不但很信任李玲,还将她当做自己的朋友看待。
褚夏从城郊拍完杂志,回到家,符倩赶过来,开口就说了这事儿,只为了让她知情,警醒些,别糊里糊涂地再入了别人的圈套。
褚夏点头说好,也没问符倩公司是怎么安排的,符倩也闭口不谈,临走时只拍了拍她的肩,说年初忙到现在,你也该歇歇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也说不准。
褚夏是个明白人,她和言迦闹到这个地步,没指望执掌了两年嘉利急需立功立威证明自己以服众的言迦能够轻饶自己,也不愿因为她而拖累他人,直截了当地让符倩去带新人,不用再管她,她哪怕转行也不至于饿死。
褚夏送符倩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符倩叹了声气:“都两年了,新陈代谢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车细胞,你怎么就不能放过自己。”
褚夏没说话,几天前纹身的疼痛在符倩的身影消失后钻出记忆表层,一点一滴地袭来,她扶着腰滑坐到地上,背靠着墙,双膝并拢,头埋进去,眼泪湿了眼眶。
楼道里空无一人,她不必再在意别人的眼光,更无需被迫接受别人的同情与怜悯。
“叮——”电梯门打开,一个人走出来,从褚夏面前经过,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倩丽,影子忽又变宽变大,一双黑色帆布鞋停在褚夏身前。
江荷拎着行李箱,打量了眼前的人许久,听出她压抑的哭声,即便有些许变调,仍可以确认这是褚夏。
刚刚,差点儿走过去了,她怎么哭了?还是在外面哭?哭什么?
在杂志拍摄片场,符倩走之后没多久就收工了。江荷和褚夏坐车返程,褚夏问她家在哪儿,又问她是不是家里最近都没人,还问她是不是经常会晕倒。江荷一一回答了,据实回答,褚夏让她住进自己家里,互相有个照应,她也方便更快掌握褚夏的生活习惯。司机把江荷送到家,她收拾好衣物,过来,就看到了这幅情形。
察觉到有人,褚夏渐渐止了哭声,也没立即抬头,脑袋缩着,低着,小幅度地擦拭眼泪。
江荷静静站着,不出声,等她哭完,伸手跟她要钥匙:“门被风吹关了。”
褚夏站起来,情绪看起来好了些,见江荷手里还有个包,接过来,领着她往前走,说话还带着鼻音:“没钥匙,密码锁。”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达成默契,为什么哭?你不说我不问,你不问——那最好了。
电子锁的密码是402711。
江荷看一眼就记住了,褚夏的生日是402,谌思的生日是711。
俩人关门,走进客厅。大理石桌上还剩下一罐符倩刚刚喝剩的饮料,褚夏抓了抓头发,想起什么,转身对江荷说:“抱歉,我被公司雪藏了,我现在不是很清楚你跟着我还能不能领工资。不过好像你也没有跟着我的必要了。”行李箱和包放在地板上,褚夏大概觉得叫人来了又赶人走实在过意不去,客套了一句,“当然,你想住这儿也是可以的。”
江荷点点头,推着行李箱走到客房门口,指着里面对褚夏问:“我的房间?”
褚夏怔了会儿:“对……”
还真是不见外啊……
18。螺蛳鱼(三)()
江荷在客房整理杂物,褚夏在收拾散落一地的剧本——都是她凭借《洛阳伽蓝记》走红后各种即将开拍的影视剧向她抛来的橄榄枝。褚夏和嘉利的经纪合约年底到期,言迦要打定主意雪藏她的话,接下来的几个月她不能单方面接戏、接节目、赶通告,相当于失业,也不能签到其他公司旗下,以嘉利在娱乐圈里的地位,即便合约结束,敢签她的演艺公司也没几个,自然她心心念念的《看得见吗》也无缘参演了。
国内的演艺公司虽然不像韩国的流水线造星工厂动辄打罚艺人,可若较真起来,吃青春饭的艺人宁愿被打罚也不愿被雪藏封杀几个月甚至几个年头。现代生活节奏快,娱乐圈更新换代也快,像褚夏这样混到25岁好不容易才瞧见曙光的女演员在娱乐历史里能找出一茬儿,而遍观她们的后续发展,没有资金雄厚的经纪公司提供绝佳的影视资源,没有一流的造型包装团队延长颜值的尝鲜期,没有强硬的背景后台扫平前进的障碍,她们的结局普遍是挣扎到一线边缘后心灰意冷嫁给富商息影退圈。
雪藏封杀艺人向来是经纪公司惩罚不听话的艺人并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方法,只是对于雪藏褚夏这种势头正好的艺人,嘉利却也同时需要承担一定的经济损失,毕竟把褚夏从一个微不足道的新人拉扯到一个发展潜力巨大的二线明星,五年来的耗资不少,也难以预估雪藏她的有形损失和无形损失共计多少。
言迦认定褚夏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认定她忘恩负义背弃公司的栽培,认定她日后即便走红更上一层台阶也会在年底约满后跳槽,所以言迦宁愿冒着《柜子里的人》选不到合适的扮演者再次求助外援和经济利益亏损的双重风险,也要让褚夏赔了夫人又折兵——《柜子里的人》你因为《看得见吗》而拒接,还腆着脸皮想两手抓,让我把电影延期开拍?行,我让你两部戏,不,所有的戏都接不到!
褚夏当然不是因为贪心,否则也不会向言迦提出把电影延期拍摄的建议。她也不需要多长时间,《看得见吗》的剧本她细细看过一遍,故事精炼短小,场景也少不需要辗转多地,简乔的电影向来拍摄周期短,重在后期剪辑与镜头切换,只需要两部电影错开约莫一个月,她中途休息两三天,就能调整好状态重新投入到另一个电影角色的灵魂中。
《柜子里的人》刚建好组,场景都没选,而《看得见吗》整组待命,简乔昨天还给她打电话撺掇她赶紧把出演合同签了,谷雨那儿正休假,只等着确定另一个女主就能开拍了。简乔的意思是在等待褚夏签约的期间,她也找过其他女演员,要么是脂粉味儿太重满身的俗气入不了她的法眼,要么是喜怒哀乐怨憎恨的情绪表演全都淹在一双死鱼眼里实在不堪入目,要么是不愿自降逼格出演同性恋电影,所以兜兜转转还是中意褚夏。
去年,嘉利筹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