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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凤翎气鼓鼓转过头不去理她。
白芍忖了忖,对陈凌道:“你要是不放心那些密探的效率,去谷口亲自看看吧。顺便让他们备好明天的车帐,主公今后不宜再骑马了。”
“那么严重?”陈凌的眉拧了起来。
“怎么那么多废话呢?”白天师凤眼微眯。
“哦。”
陈廷尉讪讪地给天子叩拜一番,往林外去了。
“还好来的只是凤萱。要是郑桓也陪着,估计没有那么太平了。”凤翎望着陈凌的背影淡淡道。
“不过陈凌的疑虑是有道理的。好好的,她为什么会来趟这趟浑水?”
“是你的布道灵光呀。”凤翎笑笑道。
白芍剜了天子一眼。
“我说的是真的。”凤翎咬咬唇,收起了笑,“鸿昭的军管让海陵府的生意完蛋了一大半。他们总要寻其他的门路吧。咱们的青帝道闹得这样深得民心,他们大概也想分一杯羹呢。”
“如果是这样,那应该是郑桓亲自来啊。让一个怀孕的小妇人出来跑什么。”
“也对……”天子沉吟了片刻,“你让石悦给凤萱的符水是什么做的?好生灵验。我看她来时脸色苍白,吐个不停。怎么一喝便……”
“主公以为每个人都像您这般皮糙肉厚吗?”
按传统,主公与“重瞳”犹如一生一世的夫妻。在尔虞我诈,不讲忠义的东夷大陆,这本是一桩美谈。可是自家“老婆”白芍的毒舌总是随时随地出招,让凤翎很没面子,她觉得自己也该树一树“夫权”了。
天子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
“圣天师白神医,你面对的是个贤明的主公,柔弱的病患,无论于情于理,你说话都应该更有礼节吧?”
“柔弱的病患?”白天师一愣,发现天子是在说自己,不由眨眨眼,摸摸天子的小肚腩,“应该是贪吃的孕妇吧?”
“你?”
天子彻底愤怒了,也忘了维持“君威”,咬牙切齿一把揪住了白神医的胳膊想要把她打翻在地。
“我忍你很久了知不知道?你这个瘦排骨细马杆。从小到大吃什么都不长肉,有什么了不起?这是浪费粮食你知不知道?”
白神医抬手接招。
“你别乱动了。当心你的肥膘,真是惨不忍睹,这肚子看着都像三四个月了。”
天子更加气恼,加大了手的力道。
可是很明显,她的“重瞳”虽然瘦,可每一次都能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凤翎终于明白了那些惧内的男人活得有多么悲催。
“我……我。哎哟我不乱动。你放手。我是孕妇啊,伤了储君,你是千古罪人了。”
天子哀哀求饶。
白芍眉毛一拧,松了手。天子讪讪地坐正,一脸悲怆地揉自己的手腕。
“储君?主公不但要留下他,而且还打算……”
凤翎一愣,尴尬地笑道:“我是随口说说的。对了,你给凤萱的到底是什么灵药?也给我吃点呗。”
“你这个孕妇连打人都可以,还需要吃什么药?”白神医坐回了天子的身边,“凤萱年幼,血气未足,害喜严重。那个灵符水不过是我开的汤药,安胎调理。因为对症,自然有效了。”
“哦。”凤翎扁扁嘴。
白芍柳眉微蹙。
“只是我有些纳闷,凤萱有孕,怎么甘泉府的医师们却一口咬定她得了怪病呢?”
凤翎捂着嘴嗤笑起来,笑得白神医莫名其妙。
“这个我倒是知道的,这是甘泉城最大的笑话呀。那个郑桓吧……他吧……”她甚是神秘地凑近白芍的耳朵,一脸猥琐,解释郑小公子的生理缺陷。
白芍听了,先是脸一红,随即回复了冷静,望着天子,淡淡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和他睡过?”
“你?”天子气得狠狠推了她一把,“王八蛋才和他睡过呢。我只和……”
凤翎猛然发现“只和鸿昭一个人睡过”,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立刻住了嘴,垂头丧气。
“这能说通了。”白神医不管天子的懊丧,“府的那些医师连同甘泉城的名医们大概都知道郑桓不带种的事。所以谁也不敢说破,凤萱已经给他戴了绿帽子。自己的老婆怀了别人的种,郑桓该气疯了吧,搞不好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你说什么?”凤翎惊慌地朝她望去。
白芍一愣,想了想,方明白她是联想到了自己,叹了口气道:“主公。您现在知道了吧?你可没有替储君殿下挑一个出生的好时机啊。”
天子更加懊丧了。
二人正陷入沉默,不防一个人高马大的护法,从祭祀场下来,忙忙地赶来寻白芍。
白芍起身迎去,听他在耳边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忽然沉了脸。
“你让她先回去。这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绿衫军怎么可能为了那一点子事,去帮着刺王杀驾?”
“你们在说什么?”
二人惊讶地扭过头,发现凤翎已经跟了过来,好地瞪大眼望着他们。
白芍遣去了护法,回身对天子汇报。
“是甜水乡分坛的一个小姑娘,她家老头子是下级天师,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好像是打家劫舍,贩运私盐什么的,让官兵逮起来了。不日要杀头……”
“何贵田?”凤翎惊呼出声。
“主公竟然认识那个村汉吗?”
白芍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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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零九 贵人的劫难()
“春华姑娘。 w w w 。 。 c o m【首发】”
月华底下,一身鹅黄春衫的纨绔少年从林间步出,脸带着明媚的笑意。
“林当家?”
何春华和刘金川一眼便认出了两个月前惹下一场风波的美少年。
春华的脸陡然红了,捂着嘴,努力遮掩自己的情绪:“你果然在……”
凤翎没有看见她眼底的一丝惊慌。
“你怎么会在青帝宫?”卖油郎警惕地望着对面的“情敌”。
“哦。”凤翎翻翻眼笑道,“刘三哥有所不知,这里祭祀用的干果都是我家的,我是来送货的。”
刘金川知道他是胡说,却又没有办法,只好气鼓鼓一撇嘴。
“当家的果然是手眼通天。”
凤翎没工夫与他多缠,直对春华道:“春华姑娘,数月不见,你可好吗?村子怎么样了?”
春华听了她这话,低下头,不言语。
凤翎有些疑惑,又走近了些。
“臭小子,你要做什么?”刘金川推搡起凤翎。
“刘三哥,我是好心……”
天子尴尬地望着他。
“好心?是因为你的好心,咱村……”
“三娃子。”春华忽然抬起头,唤住了刘三,“你到船去等我。”
“春华?”
“快去啊。”
刘三望了望何春华,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能咬咬牙离去了。
“春华……”凤翎讪讪地望着村姑。
“林当家。”春华秀眉立起,一脸怒容,眼满是晶莹的泪光,“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翎愣住了,心陡然生出些惭愧,便不自觉地去拖她的手。
春华那双长着茧子的细瘦手掌,曾经是那样温暖,此刻竟然冰凉潮湿。
与春华的相交,是“林当家”此番在河南经历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她那股子傻呵呵、**辣的脾气,总让凤翎觉得十分投缘。
见她如今这样悲伤,天子觉得心发闷,不由握紧了手。
春华怔了怔,终究没有把手缩回去。
“太爷和何大哥他们可还好吗?”
这一句话,戳进了何姑娘的心里。她的眼泪决了堤。
“春华,莫怕……”
凤翎的嘴里莫名其妙地喊出了这一句。仿佛有什么东西了她的身。
这,并不是她的话。
去岁,也是这样一个暮春的月夜,凤翎曾被别人搂着,声声唤着“莫怕”。
那时候的她,并不眼前的村姑体面多少。
“爹和哥哥都被……都被抓住了,那些人要杀……”春华抽抽搭搭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抬眼往林子的尽头望。
原来是陈凌的绣衣使者们,见到刘三不恭敬,正往这里赶来,准备护驾。
凤翎见了,蹙眉扬手道:“谁让你们来的?快回去,我……”
春华拽住了凤翎的腰带,怯生生垂下头。
“当家,陪我去那边河岸走走吧。我有话,想同你说……”
春华圆润的脸泛着羞涩与凄楚。
暮春的暖风吹在凤翎身,与对面这个少女的纯真情愫一样柔软,让她沐浴其,不忍推却。
她扔给人家一个完美男人的梦,人家却捧给了她一颗少女的心。
两个月前,正是何春华,冒着被父兄责骂的危险,提前放走了她。
此刻,佳人伤情,她演个多情郎君安慰她几句又有什么要紧呢?
要知道,多少回,她也曾渴望荀子清能够在月华下倾听她的诉说。可是那些时候,他总是伴着凤鸣,忙着崖州的军政要务,一个有为的男人,即使是像荀子清那样温存的,也并没有多少空闲去听一个傻妞的闲话。
“恩……”凤翎痴痴笑着,跟着春华往河岸去了。
她们并肩行在岸边,幽冷的月华映在鹅卵石,泛着银光。让凤翎生出些踩在星辰的错觉。
“谁抓了太爷?是官府吗?”
春华低着头,迟疑道:“恩……官府……”
“是刺史还是太守?”
春华没有说话。
“进的是郡牢还是廷狱?”
春华依旧没有言语。
凤翎轻轻叹了声,她确实是有些为难这个村姑了。她大概根本弄不懂府衙牢狱的设置。
她拖住了只顾往前走的何春华。
“你总该知道,你爹和哥哥是被关在城南还是城北吧?”
春华蹙眉望了她一阵,终于开了口:“城……城南……”
“那是郑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