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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差点破功笑出声,忍得十分难受,才维持了恭顺。
“娘的,我就知道……”鸿昭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仰头灌了一口,“这个黑心的婆娘。”
鸿煦与绮罗看他眉眼间漏出丧魂落魄,竟都有一瞬间的幸灾乐祸。
“兄长,她虽是这样说,小弟还要提醒。即使是娶了那位郡主,也不要真的……”
鸿煦的脸红了红,截住了话头。
“真的睡她是吧?”摄政依然豪放本色不改,“这是自然,我可不想寻死。”
鸿煦举起杯,搁在唇边,悠悠道:“朝廷早晚要收拾北边。不可让她有兄长的子嗣,增添后患。这是为了国家。”
鸿昭点点头。
“也是为了鸿家。”
“恩。”
“更是为了……云中君与她。”
绮罗的手停住了。鸿昭却没立刻反应过来。他夹了块鲜羊扔到嘴里气鼓鼓嚼了好几下,才听出了异样。
“恩?”摄政停了筷,含着一嘴油肉,慌张地望向兄弟。
鸿煦坦然的脸仿若皎月,到让土匪十分尴尬。
“你……是从何而知?”
鸿煦扭回头,仍是去看台上的杂耍,笑意缱绻,云淡风轻。
“就从两年前失落圣驾开始。荀子清这样周全精明的人,怎会将子嗣落在你我手里。兄长这样不留情面的人,怎能装模作样对政敌之子爱如珍宝?”
“我……”鸿昭愣了片刻,回复了笑容,叹道,“唉。对不住。一直没好意思说破。若在那时就告之,让你娶的傻妞,我要亲自收拾,并不会来纠缠你。你也不会吓成那样了吧?我还记得母亲大人同你说要入赘天子时,你的脸都绿了。”
鸿煦的眉头一颤,仍是微微笑着。
“是啊……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天子此刻能够顾念鸿家,不止因为我这挂名帝君,更是因为有了云中君。我不能做到的事,兄长做到了,这也……很好。兄长是个好家主。”
鸿煦再笑不出来,垂首咽了口酒,方把心口的怅然压下。
鸿昭咬牙望了他一阵,笑道:“你可别把我说那么本事,我到不全是为了鸿家。那个痴儿虽打小就脏脏傻傻招你讨厌,我却是为她……那个文词儿怎么说……哦,‘寤寐思服’了十多年呢。”
他边说这话,边捂嘴掩饰甜蜜的笑,仿佛犹在回味那些“仗势欺人,强抢妇女”的美好时光。这张杀星脸配上这种笑实在猥琐不堪,和街头地痞毫无二致。
“我只道兄长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原来在风月一事上,也能有这样绵长的柔情。当真是叫人……大开了眼界。”
“贤弟见笑。”
鸿煦默默无语。
鸿昭见他愣神,忖了忖,笑道:“说到风月。你上次同我说的那位姑娘……”
“哦……已经……出宫了。”
“出宫?任职期满?”
鸿煦点点头。
“办好了吧?”鸿昭一脸坏笑。
“什么?”
“睡过了吧?怎么样?舒不舒服?”
摄政大人拿出了流mang嘴脸。
鸿煦咬了牙,瞪着他,没有好气:“不曾。”
“哎呀。”鸿昭气得摔了筷子,“你这笨蛋。女史出宫就是要嫁人了,竟然还不曾睡到,这……这不定要便宜哪个混账东西了。”
鸿煦与绮罗闻言,全都饶有兴味地望向了她。
“那依兄长之见,我该如何?”
“在宫里就把她办踏实了啊。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狠狠办,一直办到她服帖,让她再也忘不掉,看她还能嫁给谁。”
绮罗一脸不屑,第一次觉得自己跟这样的主公混了这些年实在是丢人现眼。
鸿煦早已听得瞠目结舌。
“这……这不是与土匪恶霸一般了吗?”
“哎呀,这不叫土匪恶霸,这叫战略强攻。你不懂……喜欢的婆娘就是要干,苦干加巧干,畏畏缩缩的做什么?你又不是个娘们儿。”
鸿煦努力忍住了,总算没有当着满朝文武,把自己的酒杯扔到这个无赖脸上。
“哦……兄长军论果然高妙,小弟佩服。”
“无妨。就是出宫了,也无妨。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去与你办妥。”
“你去?兄长意欲何为?亲自去替小弟……”他秀眉一挑,脸带讥讽,“干?”
“哎呀远之哪里话来。我虽是粗人,可哪能禽兽不如,抢你的意中人?”
绮罗快抓狂了,便是鸿煦不扔酒杯,她也快把盏扔土匪头上,除暴安良了。
鸿煦灌下一口酒,沉着脸不说话。鸿昭却更加来劲。
“看她是与哪家定亲,我下教令,让他们退婚。仍叫那姑娘回宫。反正恶人也不是做了一两天了,我不怕挨这个骂。哎你听见了没?”
他边说,边捅捅兄弟的肩头。
“听见了。”鸿煦放下酒杯,冷冷道,“不麻烦兄长了。木已成舟,他们已然成婚,两情相悦。”
“那也不怕。可以让他们……”鸿昭眼珠一转道,“哦,和离。廷尉的好词儿。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嘛。哥哥帮你弄,敢与我兄弟抢女人,反了他了。兔崽子要是不识相,老子阉了他,看他还拿什么讨老婆,抢女人。”
绮罗冷眼望了望土匪裆下,觉得这主意到还不算坏。
鸿煦摇头笑起来。
“你笑什么?”
“兄长,少做些孽吧。天下人已经恨死了鸿家。”
“不用怕,不脏你的手,我去办。”
“也好啊。”鸿煦放下酒杯,笑眯眯瞪着兄长,“我有时候真想阉了他。他误得我……好苦……”
“恩。”土匪咬牙点点头,“没问题,包在哥哥身上。”
鸿煦不屑地冷笑一声:“还是算了吧。你若阉了他,她会……难过的。”
“他?”鸿昭蹙眉,看见兄弟目光黯淡,方悟道,“哦,她。”
“我错过的……我认命……”
鸿煦的脸上漾出伤感而又温暖的笑,看得死士绮罗心口发酸,看得摄政大人义愤填膺。
“你……”他一拍大腿,叹道,“唉,气死人了。你这心也太好了。到白便宜了那个混账狗东西。合该千刀万剐。”
“是啊……”鸿煦笑得越发深沉,“白便宜了那个千刀万剐的……混账狗东西。”
把盏的绮罗听至此处,努力忍住了才没有拖过主公一顿胖揍。
回府路上,鸿昭与绮罗并辔而行,想起宴上的事,蹙眉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太下作了?”
绮罗撇撇嘴,剜他一眼:“主公何时光明磊落过?”
鸿昭一手带缰,一手挠头。
“唉,哪里想到她能把我兄弟也招惹上?可把我难死了。少不得装疯卖傻,让远之骂几句,出出气罢。功名利禄都能让得,唯有自家婆娘……老子还真是办不到……”
他五官挪位,仿若抽筋。
“帝君殿下真是难得的好心肠。”
“他就是心肠太好才被欺负。”
“被谁欺负?”
绮罗故意装出一脸疑惑,把鸿昭看得脸红。
“我有什么办法?这个世道……活该他倒霉。”
绮罗冷笑。
“还真是……混账狗东西。我看帝君比你强上百倍,主母是瞎了眼才会要你。”
鸿昭拧眉,一点女死士。
“这位姑娘,你过分了啊。我毕竟是你家堂堂的主公。”
绮罗一脸不屑,笑得越发欢愉。
鸿昭也笑起来,默了一阵,悠悠道:“宁狄那边的事,探得如何?”
绮罗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同行是冤家。主公虽混,却会用人,知道让我去斗她。我已探得了,说出来能吓死你。意外惊喜呢。”
鸿昭蹙眉,绮罗带马凑近,附在他耳边小声言语了几句。
哪知那土匪摄政听了,眉头只皱了一皱,眼珠一转,立刻露出了笑容:“好极,妙极,老子正愁没机会,买卖到自己上了门。”
绮罗听不懂,诧异地看着鸿昭,想这人大概是被气过头,失心疯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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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221章 第 221 章 奉子成婚(四)()
今日是帝君鸿煦的千秋寿诞。 :长安城大放花灯,天台宫热闹非凡。各方势力都来上寿,鸿家兄弟一一应付,自是十分忙碌。
吴夫子到城里对账,也是不得清闲。
“账簿”上的差错让夫子皱了眉,刚要开口,旧病复发,又捏了拳抵在唇上轻轻咳了起来。
长史杨徽一脸忧虑,奉上茶水:“前番主公的肺疾已渐好转,如何……”
荀朗想到这全是源于自己那夜的失态,不由神色一黯。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把涌上的气血压下去,方略略摆手,回复了风雅:“贪凉多吹了些风。不妨事。”
“主公要保重才好,莫要过度操劳。”
征事裴综手捻长须,小心观察荀朗的气色。
他刚从地方上回来,却不想两年的“归隐”不但为这青年主公的脸上添了几分沧桑,竟把他眉眼间仅存的一点锐气也磨掉了。眼前这个和顺的夫子与当日在龙门堡诓来诸侯,只手“翻盘”的枭雄简直判若两人。
“敬文,”荀朗笑望着裴综,“你来教教公志咱们的根本。”
裴综拱手领命,转对杨徽道:“公志,请问主公东巡这些日子,内阁里的清流能够一直维持,不曾被鸿党冲散。靠的是什么?”
杨徽想了想,犹豫道:“主公的……英明神武?”
一句马屁说得荀朗、裴综都笑了。
“我的英明神武……我这病残之人再英明神武,能够调派那些封疆大吏?镇住鸿家两位殿下?”
裴综蹙了眉。
“主公莫要如此自伤……”
荀朗笑笑,并不介意。
“此非自伤乃是自知。”
说罢一抬手,仍要裴综继续教导后辈。
“公志。”裴综对一脸茫然的青年道,“所谓相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