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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道:“你可以去饭店的。”
“一个人吃饭无趣。再说了,程小姐欢迎我的,是不是程小姐?”
程渝是看戏不怕台高,对顾轻舟和司行霈的爱情,总是想考验一下,故而道:“那当然了。长亭先生,我们晚上要通宵打麻将,你也来吧?”
“如此好玩,我岂能错过?”蔡长亭道。
顾轻舟瞥了眼程渝。
程渝才不怕她,狠狠瞥回来,把顾轻舟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顾轻舟只得微笑:“程小姐这般热情好客,我还能作恶人吗?”
高桥荀就不开心了。
他的目光,在蔡长亭和程渝脸上来回睃动。
因程渝言语豪迈,也自称尚未离婚,对感情并不需要责任,高桥荀没有半分安全感。
他心中堵得慌。
“老师。”叶妩把顾轻舟拉到了旁边,心事重重的。
顾轻舟问怎么了。
“老师,东西只怕是丢了,我姐姐都寻到隔壁府上去了。”叶妩担心道,“我们要不要回去帮她?”
顾轻舟想了下:“你姐姐不想我知道,她怕连累我。”
叶妩也明白此理。
只是。。。。。。。
她沉吟了下:“那明天早上,我直接去学校,你去趟督军府。假如她还没有找到,你就帮帮她。你也不是外人,我二姐太逞强了。”
对于逞强的人,提供帮助需要巧妙,否则她以为你轻瞧她。
顾轻舟早已看出叶姗的这点性格,对她保持距离。
“东西不小,想要轻而易举搬走,没有两个人不行,所以肯定还在家里,就是不知道藏哪里了。”叶妩又道。
“这么大的东西,需要找如此之久?”顾轻舟问。
她问完了,目光瞥了眼外面。
蔡长亭还在。
这段时间,蔡长亭并不在太原府,可他的手未必就伸不过来。
若是有人在督军府闹事,顾轻舟第一个会怀疑蔡长亭。
两边住得近,小门直接通过来,平野四郎那边行事很方便。
“就是这个麻烦。”叶妩道。
顾轻舟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别犯愁。
吃完饭的时候,有一道三鲜虾仁,蔡长亭站起身,将虾仁端起来放在顾轻舟那边。
顾轻舟和他对面而坐。
这盘虾仁,原本是放在蔡长亭面前的。
众人看向了他。
蔡长亭微笑:“我喜欢这盘扣肉。”
他表情丝毫不动,眼底毫无涟漪,绝美的面容温柔和善,就似做了件最平常的事。他这样的绝色人物,用男女之情来揣度他,实在玷辱了。
故而,大家都没有说话,甚至高桥荀都没调侃一句,觉得他就是因为喜欢扣肉才换的,并非照顾顾轻舟。
周烟则偷偷对顾轻舟道:“这个人好漂亮,我为何没见过?他也是岳城人吗?”
“他在岳城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你已经来了北方,就没见过。”顾轻舟道。
周烟又说:“他好漂亮。”
不成想,坐在对面的蔡长亭,含笑对周烟道:“谢谢太太夸奖。”
周烟竟红了脸。
桌子上的气氛奇怪极了。
顾轻舟没有碰那道虾仁,吃饭的时候和高桥荀、叶妩说了几句话。
而程渝,似乎跟蔡长亭相谈甚欢,两个人的话题就没断过。
程渝提到了香港。
周烟曾经在香港生活过,蔡长亭竟然也对香港如数家珍。
他们三个人就越说越起劲。
高桥荀一直沉着脸。
顾轻舟和叶妩默默吃了饭,然后就去外面走一走。
远远的,看到高桥荀在抽烟。
“轻舟。”高桥荀瞧见了顾轻舟,立马把烟蒂踩灭了。
顾轻舟笑了笑。
“你们散步,我能去吗?”他问。
顾轻舟看了眼叶妩。
叶妩点点头。
顾轻舟这才道:“可以的。”
高桥荀跟上了她们的脚步,对顾轻舟道:“轻舟,我有件事不知如何抉择,你能给我一点建议吗?”
第920章 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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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知心姐姐,似乎每个人都想找她诉说心事。
他们好似都以为,顾轻舟能帮他们处理所有烦恼。
面对这一变化,顾轻舟内心深处是温暖的。
被人需要,顾轻舟才会感到自己的价值,大家会让她的面目更加清晰——她是个挚友。
“什么抉择?”顾轻舟问高桥。
高桥荀道:“我父亲想让我去东北入伍,或者回日本念军校。”
顾轻舟微愣。
这就是说,高桥荀要离开了?
“你要走了?”顾轻舟问。
高桥荀看了眼屋子。
远远的,他能瞧见玻璃窗上投下了的倒影。程渝短短的头发,说话时飞扬,披肩的下摆乱飞,性质昂扬。
高桥荀心中滋味莫名。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我尚未考虑妥善,父亲也会听取我的意见。”高桥荀道。
顾轻舟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眼屋子。
程渝的身影,正好投在窗户上。她的剪影,单薄纤细,婀娜多姿。
“那你是如何考虑的?”顾轻舟问。
高桥荀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表情怅然。
一旁的叶妩,突然开口道:“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否则女人只会低瞧了你。围着女人转的男人,是不吃香的。”
顾轻舟立马握住了叶妩的手,想要阻止她的话。
人很奇怪,有时候自己无法承受选择的痛苦,甚至无法承担选择后的压力,就需要帮助。
一旦他得到的帮助,让他以后的处境更差,他会把责任推给那个提供建议的人,甚至会说:朋友害我。
对于非掏心掏肺的朋友,顾轻舟是不会轻易说话的,偏叶妩年轻,看出了高桥疑虑所在,就帮忙了。
顾轻舟看了眼叶妩,然后冲她摇摇头。
叶妩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见状只是缩了下脖子,不再多嘴了,满肚子疑惑。
高桥荀则道:“对,这话不假。男人需要事业,我也需要。事业才能让我获得尊重。”
他攥了下拳头。
程渝每天都在数着手指过日子。她说,她要回云南去做她的大小姐,吃香喝辣,同时要很多的小白脸。
她把高桥荀也当小白脸。
另外,她不肯亲吻高桥。她享受床笫之欢,享受高桥荀的陪伴,驱走她的孤寂,却不愿意高桥荀雷池半步。
高桥荀也有他的尊严。
日军在东北就有驻军,高桥荀父亲的朋友有高级军官,他一入伍就能得到重用。
“高桥,你父亲不是说,就你一个儿子了,不想你冒险吗?”顾轻舟道。
高桥荀苦笑了下。
很显然,他父亲知道了他和程渝的关系,而且打听到了程渝的背景和婚姻状况。
日本的文化跟华夏相差无几,高桥荀的父亲觉得儿子很丢人,再不把他弄走,他可能真泥足深陷。
于是,高桥教授提出让儿子离开太原府。
“你是不是跟你父亲说了什么?”顾轻舟又道。
高桥荀却嗫喻了起来。
他突然心血来潮,跟他父亲提到了结婚,这才。。。。。。
顾轻舟的问题,高桥荀不回答。
几个人散步回来,程渝他们才吃完,撤下了碗筷。
程渝跟蔡长亭坐在沙发上聊天,距离保持得很礼貌。程渝选小白脸,其实非常有章程,蔡长亭这种她没办法掌控的,她是不会碰。
“散步好了吗?”程渝笑道,“开赌吧?”
“五个人怎么赌?”顾轻舟问。
“你可以跟阿妩一方。”程渝道,“你们两个人,免得被骗了牌。”
顾轻舟就同意了。
可是没打两圈,叶妩就发现,她老师没心思打牌,因为她胡乱出主意。
经过决定,顾轻舟被推到了旁边。
顾轻舟就歪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边看杂志一边听他们说话。
蔡长亭的席位,正好对着顾轻舟。
他略微抬眸,眼睛的余光都能瞧见顾轻舟懒散的身影。
他偶然会打错一张牌。
只是,打牌这种事,蔡长亭心算过人,哪怕出错了也在掌控之中,他不输不赢的,没人能看得出端倪。
“我有点疲乏了,让佣人顶一会儿吧。”蔡长亭道。
程渝输了不少钱,而且都是输给了高桥荀,让她费心不高兴,需赢回来不可!
高桥荀今晚是疯了似的,专门针对她,程渝一肚子气。
蔡长亭似乎也看出来了,才想撤离战场。
只有叶妩在煎熬。
“那好,让孙嫂来打。”程渝道,说罢就使劲摇铃。
负责打扫的女佣立马跑了进来。
这女佣是司行霈从平城带过来的,忠心耿耿,程渝很信任她。
叶妩似乎逃不开了。和蔡长亭逃离的狡猾相比,叶妩太老实了,明知牌桌上起了风烟,她还是乖乖陪同。
麻将的声音清脆,桌上重新响起洗牌的声音。
蔡长亭坐到了顾轻舟对面的沙发上。
他用日语问顾轻舟:“高桥荀莫不是吃我的醋了?”
“应该不是。”顾轻舟笑道。
“他怎么气哼哼的?”蔡长亭又笑道。
顾轻舟说:“你可以问他呀。”
高桥荀果然转过脸,往这边看了眼,却没有回答。
蔡长亭就转过头,用日语对高桥荀道:“高桥,别不高兴,小心输钱。”
高桥荀气得捏紧了手里的麻将,似乎想要站起来打架,可看到顾轻舟表情疏淡,高桥荀又重新坐了下去。
他为何要被蔡长亭激怒?
“你们说什么?”程渝听不懂。
顾轻舟就说没事,让程渝继续玩牌:“长亭先生给高桥加油呢。”
程渝没有多想。
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