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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钻石的,至少值一根大黄鱼。
顾轻舟就收下了:“多谢老太太慷慨!”
老太太觉得,顾轻舟算是很有良心的。
“你改变了我对中医的看法。”老太太突然道,“我媳妇说得对,我这个老太婆稀里糊涂活了一辈子,实在太偏激了。”
张太太却笑道:“姆妈,其实那是少夫人的话。”
老太太微愣。
继而老太太大喜,目露赞许对顾轻舟道:“你这个孩子,活得通透,医术也好!张家永远牢记你的恩情。”
午饭时,张太太去洗手间补妆,出来跟顾轻舟在偏厅说话。
“少夫人,我真要感谢你!我这一辈子的委屈和操心,你全替我解决了。”张太太笑道,“我也牢记你的恩情!”
顾轻舟只是笑。
送走张家众人时,张辛眉不肯走,非要带走顾轻舟,是被他母亲厉喝,这才不情不愿离开了。
顾轻舟瞧见,张太太呵斥孩子的时候,老太太想要帮腔,又生生忍住了,她不免失笑。
中午一点,司慕回来拿文件,顾轻舟把此事告诉了他。
“我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卖了个人情给张家!若不是董中非要掐死张辛眉,我也没机会得到张太太的信任。”顾轻舟笑道。
从此,顾轻舟就是洪门张家的恩人了。
“。。。。。。你说,蔡长亭这会儿是不是要气死了?”顾轻舟笑道,“他以后再想要对付我,估计就要掂量掂量了吧?”
司慕看着她眉飞色舞,不免唇角含笑。
原来,她治好了一个病人,心情会这样好。
“是啊,以后蔡长亭就要掣肘了。”司慕笑道。
就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有副官急匆匆进来。
“少帅。。。。。。。”
看到顾轻舟,副官打住了话头。
顾轻舟起身:“我先上楼了。”
司慕却道:“没事,你也听听吧。”又问副官,“怎么了?”
“平城和淮阳开战了。”副官道。
司慕震惊,慌忙站起身。
平城在苏州以南,淮阳是李文柱的军政府所在地。
谁在攻打李文柱?
司慕不得不敏感,因为平城正好位于岳城和淮阳中间的位置。
能攻打淮阳,反过身来就能攻打岳城。
顾轻舟则是唇色发白,她急促问副官:“是司行霈?”
“是!”副官道,“前天还听说大少帅在云南,一转眼昨晚他就攻打了淮阳。少帅,还有件事。。。。。。。”
顾轻舟猛然站起来。
副官继续道:“有东西在天上,往淮阳投炸弹,炸毁了李文柱的军火库和西北的守军驻地。”
飞机!
司慕和顾轻舟一样,脸上全无血色。
司行霈回来了。
他们到处找司行霈即将要建立军政府的地方,原来是在平城。那里离苏州很近,怪不得司行霈的军火基地设在苏州。
他的军火基地设了五六年,说明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想着自立门户了。
司慕疾步出去了:“召集众将领开会!”
司行霈收拾完李文柱,立马就会打到岳城来。
他要抢走司慕的一切:司慕的军队、司慕的家当、司慕的妻子,以及他的尊严,司慕必须要反抗。
顾轻舟也浑身冰凉。
司慕出去了,她只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她枯坐了很久。
午后的阳光,慢慢西移,变成了金红色的夕阳。
正在这个时候,后窗一声轻响。
顾轻舟还以为是窗户被风刮开,下意识扭头去瞧,却看到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站在窗口里面。
他穿着一件铁灰色的军装,衣裳有点脏乱,头发零散着,一缕半垂,给他俊朗至极的面容添了邪魅,他站在夕阳里冲顾轻舟微笑:“轻舟,我回来了!”
第434章 相爱相杀()
时隔整整半年,司行霈再次见到了他的轻舟。
顾轻舟站在沙发旁边,暖金色的斜照碎芒落在她的周身,她妩媚的眉眼充满了震惊,幻化出瑰丽。
她穿着绯红色绣海棠花的斜襟上衣,那繁绣海棠花艳而不俗、娇而不媚,承露娇蕊盛绽,像极了顾轻舟,俯首扬眉皆有风情。
时光荏苒,他的轻舟没有形销骨立,她依旧红润、美丽。
司行霈心zhong莫名的满足。
所有的离别,承受那么多的相思之苦,好像都有了意义——当时她在他身边,是钻入了死胡同,一天天消瘦狼狈,司行霈才不得不离开,给她时间疗伤。
他知道,只要他离开,她就会慢慢恢复理智,而不是整日想着报仇。
她终于活过来了。
那些痛苦,她也熬过去了,司行霈知道她的轻舟,总能浴火重生。
“轻舟。。。。。。。”他疾步上前,将她牢牢搂在怀里。
他身上有的味道并不那么好闻,似乎从泥土里滚过,又有雪茄的清冽。
顾轻舟浑身的血管都在凝固,所有的血液全部停止,耳边的声迹亦逐渐散去,恍惚走在幽深的古森深处,阳光让人晕眩。
路上没有尽头,四周的一切迷迷糊糊,没有任何响动,只有那淡淡木香。
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没有动。
回神般,她急忙去推他。
司行霈松开了几分,一条长胳膊依旧将她圈固在怀里,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上来。
温热的气息覆盖,顾轻舟张口就咬,他已然是捏住了她的下颌。
“轻舟乖,别闹。”他低喃,手指微微收紧,顾轻舟的牙关就无法动弹,甚至不能说话。
司行霈的吻,缠绵悱恻。
顾轻舟的手,悄无声息往他的脖子上探去。
她手上有一根很细小的金针。
司行霈察觉到了,顺势一压,将她整个人压在地毯上,握住她的手又捏住了她的下颌,吻得激烈。
“轻舟,我很想你!”他从齿缝间呢喃着她的名字。
顾轻舟被他压住的另一只手,倏然朝他的腰侧一刺。
司行霈身子微僵。
顾轻舟腰身灵活,推开他爬了起来,拼命摇铃。
铃声一响,佣人会进来,然后副官们也会扛枪进来。
司行霈从背后搂住了她:“轻舟,你又顽皮了!”
顾轻舟这时候才发现,没有佣人。
没有一个人过来!
司行霈进入这房子时,他的部下早已把佣人打晕捆绑,关在倒座的小房子里。
顾轻舟只顾愣神,根本没听到动静。当然,她哪怕不愣神,也听不到。。
司行霈一双手箍住了她:“走了,轻舟!”
说罢,打横将她抱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枪声。
有人站在窗口:“团座,咱们被包围了。”
司行霈一愣。
他放下了顾轻舟,却见顾轻舟漂亮妩媚的眸子里,全是寒芒与杀意。
“你的铃。。。。。。。”司行霈这时候才知道,顾轻舟摇铃不是叫佣人,而是将她自己埋伏着的亲卫全部调动。
更有甚者,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楼梯上跳下来,狠狠将司行霈扑倒。司行霈微惊,却见木兰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他的喉咙就咬。司行霈急忙用手去挡,抽身而出的顾轻舟,早已从旁边沙发底下,摸出了手枪。
枪上膛,顾轻舟的神色冷冽,动作迅捷。
司行霈的胳膊被木兰咬住,牙齿几乎要刺破他的军装,陷入肉里。
顾轻舟举枪对着他的头顶,司行霈才知道:原来,她早以提防着他来,她并非单纯以为院墙能阻止他。
司行霈忍不住笑了。
他的女人啊,似乎把他所有的警惕都学会了。
司行霈徒手一劈,劈zhong了木兰的颈,木兰晕倒在地。
顾轻舟却毫不留情开枪了,对准了他的脑袋。
“轻舟!”司行霈喊她。
顾轻舟手稳稳的,扣动了扳机。
千钧一发,司行霈急促避开,那子弹就在地板上打出一个大洞,黑黢黢的。
顾轻舟一枪不zhong,再次开枪,依旧是不手软。
司行霈心知今天无法掳走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先走。
顾轻舟一连数枪,一下也不停止,每一颗子弹都瞄准了他,让司行霈根本无法靠近。
司行霈只得很利落滚到了窗边,然后翻窗而出。
夜幕笼罩下来,庭院里的光线微淡,顾轻舟不敢去追,上前查看木兰。
院子里起了枪声。
顾轻舟安排在附近的人,与司行霈带过来的人交火。
司慕急匆匆回来时,就看到家里满屋狼藉,到处都是枪眼,顾轻舟坐在地板上,她将木兰抱在怀里。
“。。。。。。。它死了吗?”司慕满腔的话,隐约只剩下苦涩,声音沉重万分,问顾轻舟。
顾轻舟摇摇头:“只是昏迷了一会儿,醒过来不太舒服,靠着我睡着了。”
她轻轻抚摸木兰的毛发,像对待自己的孩子。
她并未抬头。
司慕犹豫了下,坐到了顾轻舟的旁边。
“。。。。。。他原本是想要带你走的?”司慕问,“咱们家的防卫如何?”
顾轻舟和司慕结婚以来,这院子并非随意放着的,他们做了些布防。
他们说是防止刺杀,毕竟军政府的布防比这个严厉多了,实则是防止司行霈登门,这点顾轻舟和司慕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
“挺好的,至少木兰很听话。”顾轻舟喃喃,声音轻不可闻,而且嘶哑。
司慕知道,她的情绪受到了波动。
他很想告诉顾轻舟,司行霈杀了她的家人,她应该要理智一点,可他很清楚这话杯水车薪,对顾轻舟来说没什么分量。
“你。。。。。。。现在很难过?”司慕沉吟片刻,问道。
问完了,心口就似被什么堵住,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