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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却摇摇头。
“我想要司慕给。”顾轻舟道,“我知道督军会愿意。跟督军谈,可能要到更多的钱,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是怕督军对我失望,而是考虑司慕的事。”
“司慕怎么了?”颜新侬不解。
顾轻舟略微沉吟。
颜新侬说,军政府辖内安定富饶,顾轻舟就想起了司行霈。
思绪有了个缝隙,记忆就如洪水般灌入心头,她心中沉甸甸的。
半晌,顾轻舟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对颜新侬道:“我觉得司慕对这次的事有点感动。。。。。。”
颜新侬还是不明白。
别说司慕,就是颜新侬也挺感动的这有什么奇怪的?顾轻舟露出的这一手,让人惊叹无比。
“我办这件事时,没有考虑过利益,只因我不想司慕和督军府被人算计。有人算计,我一定会反击,这是习惯性的,我不是为了谁,也没办法真的袖手旁观。可我不想要司慕的感动。”顾轻舟道。
颜新侬这会儿,就回过味来了。
他突然明白了顾轻舟的顾虑。
“。。。。。。我跟司慕,说好是三年的婚约。这三年,能平平静静度过最好了。他娶一堆姨太太,儿女成群;我做好自己的事,不打扰他。三年之后,我们心平气和履行合约,最好不过了。”顾轻舟道。
她不想让司慕感动。
司慕的感动,就会让他投入感情。顾轻舟不敢确定司慕能否克服心中的障碍,真的爱上司行霈的女人,但是感动久了,总会产生其他的情绪。
顾轻舟不需要另一个男人爱她。
她不是自恋觉得司慕一定会爱她,她只是在扼杀这种可能!
没有可能,就没有萌芽。
顾轻舟对司慕的事心怀目的,司慕就不会胡思乱想。
“我跟司慕,注定不会有什么。我不会爱他,也要避免他爱上我。”顾轻舟道,“跟他楚河汉界划清楚,免得以后说我负了他。”
颜新侬点点头。
“轻舟,这样挺好的,没有无端的纠纷。”颜新侬道。
顾轻舟嗯了声。
颜新侬道:“你有办法吗?”
“我有稳赢不输的办法!”顾轻舟抬眸,露出几分笑容,“义父,您放心吧。”
颜新侬问:“什么方法?”
“我要个关子。”顾轻舟微笑。
颜新侬也说她滑头。
交谈之后,颜新侬感觉压力小多了。颜新侬也是军事参谋,不太擅长政治。这次的事,他反而比较依赖顾轻舟。
顾轻舟说稳赢,颜新侬心中就有底了。
他依照原本的计划,年前就去了趟上海。
顾轻舟回到新宅时,司慕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
他想了很多事。
“督军必须去南京上任!”这是司慕最主要的念头。
督军不走,司慕无法独当一面,那么他的能力永远无法被军中肯定,也不能被督军承认。
司慕需要历练的机会。
这个机会错过了,他这辈子都无法赢过司行霈。
于是,司慕需要这个案子大获全胜。
看到顾轻舟回来,司慕将雪茄按在烟灰缸里,他站起了身。
“请坐,我有事跟你说。”司慕道,言语中很平和,没有恼怒。
顾轻舟就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面无表情,似樽雕像般开了口:“我同意你的提议,这是文件,你过目。”
他不仅同意了,连文件都准备好了。
军政府辖区内,不止一个岳城,税收的庞大,足以养活一方军马。正如颜新侬所言,军政府富得流油,所以腾出三年的一成税收给顾轻舟,对司家来说不算大事。
别说督军府,只要司慕接手了军政府,他都能私下里扣出这笔钱给顾轻舟。
“你若是同意,你签字吧。”司慕道。
第359章:我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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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之前的感动,果然全部敛去。135%7924?*6/0
他看顾轻舟的时候,恢复了以往的憎恨和厌恶,好似她仍是那条恶毒的蛇。
那点感动太浅,浅到还没有留下痕迹,就被顾轻舟全部抹去了。
现在,司慕对她的恶感,又添了一层:市侩、贪婪!
一个女人恶毒、贪婪、市侩,她简直是一无是处了。
“多谢少帅,我们合作愉快!”顾轻舟签了字。
司慕也签了字。
合约一式两份,盖了司慕的私章。
盖完了章,司慕更加肯定顾轻舟对他是毫无感情的,心中一片冷然。他前几天的感触,现在更加可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轻舟想就正常人一样,丝毫没有去奔走的意思。
转眼就是除夕。
军政府无心热闹,一家人全部去了司公馆。
老太太还不知道此事,司公馆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倒是红红火火操办着过年。
正月初一开始,顾轻舟行动了。
可司慕看着她,怎么都觉得她只是去拜年。
她走访了不少亲戚朋友,又去陪着老太太摸牌,过得悠闲自得。
终于到了正月初六,军政府准备了一辆专列,开往上海。
颜新侬和其他参谋、将领们都要去;司夫人和司琼枝、司家的堂兄弟姊妹也要去;颜新侬家的几个孩子,也闹着要去。
专列反正装得下,司督军一挥手,将众人全部带到了上海。
“带这么多人,壮胆吗?”司夫人不满。
司督军笑笑:“人多热闹,有喜气,好运气就来了。”
顾轻舟和司慕一个包间。
包间比普通的火车大多了,也是对面两张,铺很小,不过过道挺宽阔的。上铺没人住,放着顾轻舟的行李。
司慕躺在对面的铺子上看书。
顾轻舟却在愣神。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却莫名梦到了第一次见司行霈。
他当时也是这样的寒冬腊月,钻进了她的被窝,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
往事一幕幕闪过。
“喂!”有人推她,她感觉司行霈就在身边,闻到了熟悉的雪茄气息。
她猛然坐起来,紧紧抱住了他。
抱着抱着,对方的身子僵了,她也慢慢回神。
她一脸的泪。
她在梦中哭泣,司慕才走过来推醒,结果她将醒未醒就搂住了他,泣不成声道:“司行霈!”
司慕只感觉恶心,僵愣一瞬之后,用力推开她,顾轻舟一下子就撞到了车皮板子上,后背闷生生的疼。
司慕愤懑出了车厢。
等他再次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他用力洗干净被顾轻舟贴过的肌肤,搓得皮肤都发红了,像是想搓掉那一块。
顾轻舟的触碰,让他恶心到了极点。
司慕回来,也没说什么话,只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专列到了上海,司督军包下了法院附近的一家饭店,岳城来的所有人都住了进去。
顾轻舟又要跟司慕一间房。
司慕一进门就很冷漠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沙发。
他道:“今晚你睡地上。”
若是没有在车上那件事,他大概会自己睡在地上的,而他现在毫无风度,只剩下恼怒。
顾轻舟道:“行。”
放下东西之后,顾轻舟就去找颜洛水了。
这天晚上,她住在颜洛水的房间里,并没有回来。
她不肯睡地板,又不想跟司慕吵架。
司慕情绪稍微好转。
第二天,颜新侬带着顾轻舟、颜洛水去了趟法院,旁观今天的审理。
司督军和司夫人则拜访了当地权贵,见了律师,甚至还见到了两位陪审。
其他人都有任务,各自忙碌开了。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初八,案子如期审理。
司慕的案子是早上十点开庭。
此事经过舆论的渲染,在上海也是极其引人注目。
南京、岳城各大报纸都有记者跟过来,此刻全部围在法院门口。
才八点,法院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顾轻舟等人,九点就进去了。
法庭不大,特意撤掉了后面两排椅子,这样可以站更多的围观者。
司慕着正装出席。
他一袭铁灰色军装,绥带整齐飘逸、勋章熠熠生辉。他的仪态很好,长腿宽肩,往人群里一站,比在场绝大多数人都要高。
司慕生得英俊,如今这身德式军装,更将他的英俊发挥到了极致。
在场的所有人,男男女女都开始交头接耳。
“一方军政府的少帅,这模样,要什么女人没有?在女色上栽了跟头,是有人陷害吧?”
“也不能这么说,也许他**,碰到个贞洁烈女非要人家呢?”
“反正我是没法子相信,这背后水深着呢。”
“这样的人,我都愿意。。。。。。。”
之前很多人骂司慕,如今看到司慕的模样,立马纷纷倒戈。
司慕长了一张很克制的脸。他这模样,以貌取人的话,绝对是个正值而且专情的人。
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觉得此人不可能作奸犯科。
还没有开始审理,舆论就出现了变化。
而后,顾轻舟看到司督军站了起来。
回过头,顾轻舟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穿着军装,模样却有点奇怪:他很瘦,肌肤又白。虽然上了年纪,那张脸仍带着几分阴柔。
顾轻舟一看他,不会觉得他是老头,反而觉得他像个太监似的。
“李督军,别来无恙啊。”司督军阴测测打了招呼。
原来,这个人就是李文柱。
顾轻舟有点吃惊,这和她想象中的李文柱可是差远了。
“这模样,真的是一方军阀吗?”顾轻舟腹诽,“长得跟老太太似的,我要是总统,我也不会任命他为海陆空三军总司令。这模样拉出去,真有点拿不出手。”
顾轻舟觉得,军人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