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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顾轻舟,倪老九就恶狠狠的。
顾轻舟不理他,绕过去准备直接进房间。
倪老九却突然过来,撑住了顾轻舟的房门:“小丫头,你懂不懂尊卑啊?”
顾轻舟屡次搅合了他的好事,倪老九很恼怒。
他似乎想欺负顾轻舟。
看着他凶神恶煞,想要进顾轻舟房间的样子,顾轻舟倏然抬脚,重重一脚踢在他的小腹。
他没有防备,更没有想到顾轻舟这一脚如此重,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顾轻舟用力关紧了房门。
倪老九微愣,继而大怒。
他想要把顾轻舟的房门砸了,而后又想到,这是顾公馆的三楼,他闹出太大的动静,把顾圭璋惊动了,他也交代不了。
倪老九捂住疼痛的小腹,一步一拐下楼去了。
顾轻舟这一脚,踢得非常重,比普通女人的脚都重,再往下一点,就要踢断倪老九的命根子。
“这个泼妇!”倪老九深感顾轻舟不好对付,以后要告诉他姐姐,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收拾顾轻舟。
“长得又丑,还如此泼辣,这个贱人!”倪老九心里大骂,“老子不收拾她,就不叫太仓倪一横了!”
顾圭璋并不知道,倪家之所以发达,在太仓是做不规矩的事的。最新最快更新当然,那些事很隐秘,只有几个主心骨知道。
比如这位倪老九,太仓的烟馆都是他在打理,他的嫂子和姐姐都不清楚他在背后搞什么鬼。
这是个不要命的角色,顾轻舟惹了他,他岂能善罢甘休?
“老子要剁了那个贱人!”倪老九回到一楼的客房,从床头掏出一把短刀,想要上楼把顾轻舟砍死。
他是怒意攻心,一辈子没受过这等屈辱。
跟他同屋的,是他的四哥。
“小九,忍一忍!”倪老四劝弟弟,“事情还没有成功,你别坏了家里的好事。这位姓顾的,有不少的钱财,又迷恋老七的姿色,这事稳打稳的。”
倪老九坐着没动。
倪老四又说:“等事成了,生米做成了熟饭,姓顾的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以及姨太太,还不都归了你享用?你太心急!”
倪老九慢慢回神,人也清醒过来,将刀子放回了枕头底下。
“。。。。。。。你以为我饥色啊?”倪老九往床上一趟,“是姓顾的那个淫荡女儿勾引我,你没看到她偷偷冲我抛媚眼吗?”
顾缃不会勾搭倪老九,倪老九无权无势,长得有普通粗壮,顾缃看都不看一眼。
那天的笑,只是赢了顾轻舟之后得意的微笑,并非回应倪老九,倪老九却误会了,心花怒放。
“行了行了,别胡闹!”倪老四道。
倪家接下来很规矩。
顾轻舟从床垫底下,将司行霈送给她的短刀放在手袋里,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趟银行,将她的勃朗宁取了出来。
顾轻舟去了趟陈家施针,结束之后,陪着桑桑玩了一个小时,在陈家吃了午饭,还见到了陈家的老太太和其他诸位太太。
陈家对顾轻舟很友好,因为顾轻舟是三太太的客人,上下都巴结着。
饭后,顾轻舟去了趟颜公馆。
颜家在准备颜洛水的订婚宴会,颜太太很忙碌,而且颜家的大少爷、二少爷和三小姐也回来了,带着各自的孩子。
三小姐第一次见顾轻舟,也很喜欢她。
“啊,手枪!”顾轻舟的手袋放在椅子上,被颜家大少爷的长子玩闹着打落,勃朗宁滚了出来。
满屋子人一愣。
顾轻舟连忙收起来。
颜太太脸色都变了:“轻舟,你出了什么事吗?怎么随身带枪啊?”
普通人随身带枪,肯定是预知了危险。
顾轻舟想支吾,所有人都看着她。
颜太太急得不行。
“那个。。。。。。。”顾轻舟犹豫着,慢吞吞解释,“我阿爸从太仓结了门亲,那家人过来相看我们家。
那位姑娘有个兄弟,他身上莫名其妙有点煞气,总之我觉得他不像正经人。而且他半夜敲我大姐的房门,我踢了他一脚,怕他报复,所以带着枪防身。”
颜太太震惊。
“是什么人家啊?”颜太太道,“你们家老太太这才走了多久,你父亲不用守孝的吗?”
顾轻舟就尴尬咬了咬唇。
颜家大少爷说:“轻舟,你既然感觉有问题,我派人去帮你查查那家人的底细,如何?”
“最好不过了,谢谢大哥。”顾轻舟道。
颜太太说:“你枪都带身上了,就别回去了,我打个电话给你父亲,就说家里忙着给洛水订婚,要你这个义妹帮忙。”
顾轻舟颔首。
当天晚上,她就住在了颜家,翌日再去陈家给桑桑治病。
如此往复,直到倪家离开了,顾轻舟才回去。
顾圭璋对此很不满意。
“你眼里还有我吗?”顾圭璋骂顾轻舟,“你如此没规矩,叫倪家的人怎么看你的家教?”
顾家,还有家教吗?
顾轻舟觉得好笑,她冷漠着听着,没有还嘴,也没有露出半分轻松。
顾圭璋是不敢动手打她的,只说:“你以后不准这样,听到了吗?”
“知道了。”顾轻舟懒懒道。
顾圭璋离开之后,顾轻舟去了趟客房。
客房还没有收拾,里头味道很重。烟味、脚气臭味、身上的异味,很复杂。
顾轻舟四处查看,然后蹲在地上,看到了一抹黑烟。
她用手沾了点,放在鼻子底下一闻,顿时就知道是什么了。
回房之后,顾轻舟仔细把此事的前因后果想了想。
然后,她等着颜公馆给她查探结果。
“也许,有了个更好的机会来了。”顾轻舟想。
正月十七,顾轻舟最后一次去给陈桑桑针灸。
短短数日,陈桑桑头发,已经有了稀薄的一层绒毛。
陈三太太高兴得快要落泪。
“顾小姐,你简直是太神了!”陈三太太拉住了顾轻舟的手,激动得双手微颤。
同时,陈三太太给远在香港的丈夫打了电话。
“。。。。。。。真的,长成了一层,眼瞧着就要浓密了。”陈三太太道。
电话那头,陈三老爷也很意外,没想到还真有这等神医。
“好好感谢人家。”陈三老爷道,“等我回去,若是真的好转了,我也要亲自谢谢顾小姐。”
后来,两个月之后,陈三老爷从香港回来,远远就瞧见爱女桑桑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牵着她母亲的手,站在阳光下,笑盈盈看着他。
桑桑的头上,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头发,浓密、乌黑,像个小男孩子般,可能不够好看,但是足以让陈三老爷震惊得立在原地。
良久,陈三老爷才上前,紧紧抱住了桑桑。
“阿爸,我长头发了。”桑桑声音甜软糯柔,像天籁般动听。
陈三老爷激动得眼角浮动水光:“桑桑,你长头发了!”
而后,陈三老爷对陈三太太道,“神医,真是神医!”
陈三太太故意冷哼:“你还说人家是骗子。”
陈三老爷尴尬赔笑。
从此,陈家是非常感激顾轻舟的,这份恩情,足以让陈家帮她做任何事。陈三老爷和陈三太太,都是打心眼里感激顾轻舟。
这是后话。
第214章爱意的毛衣()
第214章爱意的毛衣
顾轻舟治好了桑桑之后,陈家拿她当朋友,陈三太太偶然打电话请她去做客,顾轻舟都推辞了。
“三太太,您别感谢我,记得我的话,我是要过诊金的。我要了什么,您都记得吧?”顾轻舟冷漠道。
陈三太太微愣。
在顾轻舟出手之前,陈三太太想着,她一个小姑娘,能要天要地么?当时没当回事。
直到顾轻舟真的治好了桑桑,陈三太太才重新正视她这个人。
李家的孩子死而复生、赵先生的疾病,都是耳闻。
耳闻的震撼,远远不及亲眼所见。桑桑的病愈,就是陈三太太亲眼瞧见的,这也意味着,顾轻舟有着过人的本事。
既然顾轻舟有超乎常人的能耐,将来也就有超乎常人的请求,陈三太太不得不重视。
她甚至察觉,顾轻舟不太想让跟陈家多接触。
肯定不是她讨厌陈家,而是跟她将来的要求有关。
具体是什么,陈三太太猜不到,却很尊重她的决定,从心里感激她。
打那之后,陈三太太仍是将她视为恩人,却不敢再打电话去结交她了。
颜洛水订婚宴的前一天,司行霈终于从驻地回到了岳城。
第一件事,就是翻墙进了顾轻舟的房间。
当时才晚上八点半,顾轻舟正在灯下和顾绍说话。
顾绍留学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三月前要把手续办好。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顾绍舍不得走,在和顾轻舟诉说自己的犹豫与不忍心。
顾轻舟却让他一定要走,因为新太太进门之后,可能会因为省钱而打搅,回了顾绍的前途。
司行霈推门进来,顾绍先吓了一跳,继而惊惶结巴:“你你你。。。。。。。。你肆无忌惮!”
“出去!”司行霈拽住顾绍的胳膊,拎小鸡似的,把顾绍推了出去。
顾绍一个踉跄,闯到了阳台上的栏杆,胸口的肋骨闷疼。
“我也觉得你挺肆无忌惮。”顾轻舟的眼神全冷了,斜眼睥睨他,“现在才几点,你逛窑子呢?”
话说得如此重,这是真生气了。
是气他爬上来,还是气他把顾绍扔出去?
司行霈伸手抱她:“气性这么大?”
顾轻舟推开他的手,转身熟稔的锁好房门、拉上窗帘、用毛巾盖住台灯,然后拉了电灯。
一切那么熟悉,可见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
久到习以为常!
这才是最可怕的。
当一个人对所有羞耻甚至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