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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宽和范甬之,一左一右簇拥着颜棋,生怕她被人挤了。直
到这一刻,谢尚宽才有点后悔。要
是颜家的父母知晓他们带着颜棋来地下搏击场,估计会很生气,虽然是颜棋主动提出来的。
“你要是觉得憋闷,我们就赶紧走。”谢尚宽大声对颜棋道。颜
棋一脸兴奋:“不啊,马上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对
方不太像是华人,而是马来人。
其中一人不说话,上前就要抢范甬之的相机。“
不准照相!”他用蹩脚的英语说。
范甬之按住了他的手:“别动,我没有照,盖子都没打开。”那
人却想要硬抢。
范甬之眉头蹙起,眼底有了不悦。
虽说这相机里面是新换的胶卷,可他刚刚在大门时抓拍了一张颜棋的侧颜,照得很好,他不想弄坏了。打
手见他反抗,抬手就要推他。
那打手比范甬之还要高一个头,而范甬之本身就是挺高的身段。打手不仅仅高,胳膊比颜棋的大腿还粗。
他以为可以轻易把范甬之提起来。谁
知范甬之一个错步避开,同时推了那打手一下。打
手撞出去好远,撞飞了七八名客人。场
面顿时一乱。“
范大人,别生气!”颜棋急忙安慰范甬之,却对另一个打手喊,“我们进来的时候,没人说不准带相机,当时我们的相机也是拿在手里的,没有藏着,你们也不提醒。现在却来找茬,你们故意的吗?”
“不准带相机!”另一人恶狠狠的,冲向了范甬之,想要一拳打晕他。
敢开地下搏击赛的,都有自己的门路,而且很霸道。他
们说不准带就是不准带。颜
棋气急。范
甬之立马将她护在了身后,把她往谢尚宽怀里一推,然后迎面出手,一只胳膊挡住了打手的进攻,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击向了对手的面门。对
方被他打得眼冒金星,鼻血和眼泪直流。看
客们见状,都怕惹火烧身,退避三舍;而搏击场的其他打手们,纷纷涌了过来,约莫十几名彪形大汉,把范甬之围在了中间。
颜棋急得大喊:“快住手,我祖父是颜戍立!你们谁敢动手,我就让你们活不过今天!”打
手们愣了下。场
面一时静住。
有个管事的走了出来,看了看颜棋,又看向了范甬之:“今天这事,也许真是误会。这位先生,你的相机得交出来,搏击场的照片不能刊登出去。你要是不愿意交,怕是很难走出这里。”“
我不会交。”范甬之言语很平淡,却立场很鲜明。颜
棋差点绝倒。
老实说,她觉得今天没拍什么有意义的照片,又不是啥大日子,就她和谢尚宽两个人的,场景也没啥值得纪念,范大人较这个劲做什么?
第1930章 胜利()
拳馆管事打量颜棋一行人。他
未见过颜棋,她喊出自己祖父名讳,把颜家抬出来,自然是不能得罪,可谁知她身份真假?
万一是作假,以后拳馆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被一名小女子唬住?为
今之计,是彼此都出一难题,双方各退一步。管
事觑着范甬之:“先生相机必定要留下。前日有记者钻进来拍照,才新立规矩,不知者无罪。
既如此,给先生两个选择:一、留下相机,看完比赛离开,皆大欢喜;二、上台打一场,赢了不仅可以拿走奖金,相机也一并奉还。”他
们说话时,看客们都能听到,也能看到。
范甬之瞧着一文弱书生,肌肤白得不太像是南洋人,管事推测他乃家中娇养小少爷。有点少爷脾气,但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应该知难而退。
“算了,范大人。”颜棋拉了下范甬之的袖子,然后又对管事喊,“相机给你们做什么?把胶卷给你们不就行了吗?”
“小姐所言不差,胶卷就行。”管事道。范
甬之却轻轻扶了下她的肩膀:“没事,我动动筋骨,很久没动了。”
他说罢,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和皮鞋,把相机和衬衫小心翼翼交给了谢尚宽:“口袋里还有胶卷,别弄丢了。”
谢尚宽知晓范甬之拳脚厉害。他
祖父去英国的时候,带着家奴三百多人,其中有专门的武师。那些武师都是当兵的出身,身经百战。范
甬之的父亲不爱学,范甬之却是从小跟着家中老仆习武。后来,他还开了个拳馆,专门教一些留学生或者武艺爱好者。
他不缺钱,只是有这个爱好罢了。
颜棋也知晓他会功夫,却很担心,怕他不敌这些擂台赛以此为生的武师们。“
。。。。。。有什么规矩?”范甬之问管事。管
事没想到他还真敢,眼底带笑:“签下生死状,上了擂台,生与死都与我们无关。”“
胡说,你们明明不打生死的比赛!”颜棋大怒。管
事表情阴测测:“这场例外。”
颜棋:“。。。。。。”
她转身要走,回去去搬救兵,却被拳馆的人围着,暂时不准她走。
“你知道我祖父是谁,我爹哋是谁!”颜棋声音更厉,“你们等着,我爹哋叫人端了你们的老巢!”范
甬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颜棋的肩膀:“没事,你稍等。”那
边,生死状已经端了上来。
管事一招一式,都在逼得范甬之自退,保全双方颜面。可
范甬之却一根筋似的,非要把胶卷带走。
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转身下了看台。谢
尚宽也很紧张,却不停安慰颜棋:“别担心,甬之的拳脚功夫很厉害的,他那不是花拳绣腿。没事没事,他想要打一场比赛,让他试试。”
范甬之上了擂台,管事冲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范甬之的对手也上了擂台。那
人一出来,整个地下室突然安静了下来,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颜棋一瞧那人:是马来人,有黑人血统,个子有一米九,看着比范大人高,而且很壮实,浑身黑黢黢的,肌肉虬结。“
为什么叫好?”颜棋忙问旁边人。
旁边男士对漂亮小姑娘挺有好感,又知晓她是小白脸的女伴,很同情道:“那是此地拳王。拳王手下,从无活口,今天难得见到生死斗,赌金翻十倍。”颜
棋一张脸惨白。
谢尚宽也觉得管事卑鄙,可范甬之已经上了台,一声锣鼓响起,比赛正式开始了。颜
棋不敢看。
她再也忍不住,趴在谢尚宽的身后,把自己和视线都藏起来。
谢尚宽不停安慰,不知是安慰颜棋,还是安慰他自己:“没事,没事。”
擂台上的范甬之,与拳王斗了起来。他们这种比赛,讲究快、狠,一旦拖下去,体力消耗,很可能被对方一拳打死。
故而刚开始的几招,招招都很凶险。范
甬之看上去文弱,所有人都在下注,赌他会被打死。然
而几招之后,他却隐约占了上风。他的攻势,急且快,每一招都不留余地,极其狠辣。颜
棋心里急转:“我要赶紧走,回去找爹哋来帮忙!”
她留在这里,帮不了范大人。然
而,打手们围住了她和谢尚宽,不准他们离开。颜
棋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糟。
突然,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喧哗。颜
棋生怕是范大人受伤,急忙伸头去瞧,却见范大人一拳击向了那拳王胸口,将他打退了两步,临时稳占上风。管
事脸色不太好。
这位管事很有经验,这么几招看下来,他心里突然在发抖:上去的那个小白脸,可能会打死他的拳王。
拳王给他敛财无数,是他的宝贝,之前也培养了他十年。这个地下拳馆,都靠拳王撑着。谁
能想到,这么个小白脸,功夫这样厉害,而且临战反应迅猛,丝毫不输给经验丰富的老手?“
范大人!”颜棋则惊喜大叫。
范甬之浑身汗透了,呼吸都炙热。他累得厉害,心里却一点也不急。他自己知道还没有到力竭的时候,还能有个爆发。他
趁着这股子爆发,突然发难。众
人只见他拳法快如疾风,几招过去之后,那平时威风凛凛的拳王,好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完全不知怎么招架。
范甬之最后一掌,虚晃了一招,而输急眼的拳王没反应过来。
“不好!”管事脸色骤变。果
然,范甬之虚招得手,一招打在拳王面门前。
拳王应声倒下,脸上血糊糊的一片,牙齿几乎全部脱落。
想他手下死者无数,如今惨败,却只是受了点轻伤,也是有点运气的。
没碰到真正的心狠手辣之辈。在
场看客,爆发出叫好声,声浪快要把屋顶掀翻。范
甬之下了擂台。他
浑身上下像着了火,骨头缝里都疼。他死撑了一口气,怕拳馆输不起,不让他走,故而他不露出力竭模样。“
可以走了吗?”他问管事。管
事心惊他的功夫与耐力,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呼吸自如,可能再打一群打手都不在话下,立马让道。
范甬之先拉过了颜棋,让她走在最前面,然后让谢尚宽走在他自己身后。三
个人出了地下拳馆,才走出两步,范甬之的双腿就在打颤。这
一场恶战,消耗了他的全部力气。
他咬牙拼命,用最后一次力气爬上了汽车,然后就倒在坐位上,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谢尚宽和颜棋也急忙上车,司机扬长而去。范
甬之足足十分钟后,才能开口说第一句话。他
说:“走得太急。。。。。。”
颜棋:“还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范
甬之:“奖金没拿。”颜
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