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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太亲切娴雅,将顾轻舟和何微毛遂自荐之举,告诉了何梦德和慕三娘。
“真的?”何梦德和慕三娘惊讶又得意,“你治好了赵老爷?”
赵太太瞧见这一幕,心中就明白:何氏药铺的人都知道顾轻舟擅长医术,对她的医术深信不疑。
果然,这孩子是有真本事的。
“是医缘,正好会这个病。”顾轻舟四两拨千斤,“赵老爷,您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痊愈了,赵老爷就不太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如厕情况,只是道:“都好了,顾小姐,一切正常!”
赵家的佣人带了十二个礼盒,赵先生掏出三百块钱,都是十块一张的大面值,放在何家的桌子上。
三百块,就是很厚的一沓!
“这是诊金,顾小姐。”赵老爷道,“您治好了我的病,小小心意,请顾小姐莫要嫌弃。”
顾轻舟笑了笑,道:“多谢啦。”
何梦德和慕三娘有点怔愣。
这么一大笔钱,若是给何家的,他们肯定不要;但赵老爷是给顾轻舟的,何家就不能说什么。
顾轻舟则是大大方方的收下。
钱送到了,赵老爷和赵太太闲聊了几句,问起顾轻舟的来历,顺便问起了这药铺。
介绍药铺的时候,何梦德是知无不言;但说起顾轻舟,就是吞吞吐吐的,语焉不详。
赵氏夫妻知趣,也没有再深问。
“。。。。。。。粗茶淡饭的,不要嫌弃。”眼瞧着十点半了,慕三娘准备下厨。
赵太太就站起来,说:“不打扰,不打扰,改日再来。”
话说到了,他们两口子就告辞了。
等赵家老爷太太走后,顾轻舟将那沓钱收起来,分了一半给何微。
“我不要,我不要!”何微很尴尬,“姐,我没出力!”
“是你看报纸找到的。”顾轻舟坚持,“况且我一开始就说好了,要分给你一半的。”
慕三娘和何梦德也劝顾轻舟赶紧收好,不许给何微。
僵持了片刻,顾轻舟仍是将钱塞到了何微手中,再三道:“这是我和微微一起办的事,钱要平分。”
何微快要急哭了,死也不肯要。
顾轻舟却坚持,她知道这一百五十块,够何家买半年的柴米油盐。
何家一直不富裕,药铺处于稀薄盈利的状态。
顾轻舟给得真诚,何微只得收下了,然后交给了慕三娘。
“唉,总是占轻舟的便宜,将来还不知道怎么还她的人情。”慕三娘也不好意思。
“姆妈,等我长大了,能出去做工了,我会还给姐姐的。”何微道。
何微努力又上进,慕三娘和何梦德颇为欣慰。
赵家夫妻给了诊金,回头再想想,仍觉得三百块买一条命,实在是赚大了,亏欠顾小姐一点什么。
“你不是说,想要送顾小姐一块牌匾吗?”回去的路上,赵先生突然想起了这茬,问他太太。
赵太太颔首:“你不同意的啊,现在怎么又说?”
“我是想啊,既然牌匾不好送,何不登报,宣传宣传何氏药铺呢?”赵老爷道,“帮他们做个小广告。”
赵太太一听,很靠谱:“这个主意甚好!若是有人得了疑难杂症,也算是咱们指了条明路。这不光是报恩,还是做好事,咱们自己也积德呀!”
赵太太的姐姐是高嫁,嫁到了报纸业巨头的邢家。
想要大规模登报,甚至作为头条宣传下何氏药铺,对赵太太非难事。
他们两口子一合计,越发觉得此事对他们也有好处:他们无形中积了功德。
赵太太办事扎实,有打算,说办就办。
于是,岳城晚报上,一连三天大版面宣传何氏药铺。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有病家登门,何梦德吓住了。
而后,何微拿了报纸给他看。
“是那位赵先生登报的吗?”何梦德问。
“肯定是啊。”何微笑道,“赵老爷和太太真是好人!”
何氏药铺顿时门庭若市,何梦德从早忙到晚,累得一口水也没顾上喝。
何梦德的医术,算是中等偏上,绝称不上“神医”,而且他只擅长脾胃科,病患登门,他能治就治,不能治绝不接待。
过了几天,病患慢慢少了六七成。
这股子热浪过去,何氏药铺每天都会有点生意,忙忙碌碌的。
何梦德厚道,铺子里的药也好,慢慢的也打出了些名声。
何家的日子就好转了很多。
“原来好人有好报,这话是真的。”顾轻舟微笑。
她既说何梦德,也说赵老爷。
赵家的确是厚道人,若不是何微非要赚那笔钱,顾轻舟也没留意到赵先生求医的广告,更不能解了他的病痛。
如此说来,平素多积德行善,为人厚道,总归是有好处的。
后来,赵老爷没有再发病了;刘婶的肝郁化火也好了,来年春上再也没发作;胡四的蛔虫算是小病,治好之后,他能吃能喝,又慢慢养胖了,做工也力气。
顾轻舟后来跟赵家没有过接触,他们在她行医的人生里,只是短短的过客。
第124章跟我走()
第124章跟我走
盛夏的岳城,像个火炉,所有人都在火炉里烤着,一动就浑身冒汗。··暁·说·
那明媚金灿的骄阳,将繁世装点得金碧辉煌,原本最是可爱温暖的,现在也变得讨厌可恨。
顾轻舟窗外的梧桐树,宽大的叶子总是恹恹的,点点碎芒透进来,阳台上有暴晒的干裂气息,顾轻舟门窗都不敢开。
她在读信。
信是何微写的,每个字都很认真,笔画整整齐齐的。
何微说:“生意越发好了,阿爸夏天都累瘦了。我辞了一份家教,专心帮阿爸裁药。家里请了两个帮忙的伙计。姐你还记得阿木吗,就是你的未婚夫,你们怎从来不一起来看我们?”
她说些细碎的事,顾轻舟会心微笑。
何微还暗中打探顾轻舟和司慕,颇有点八卦。
到底只是个小孩子。
信读完了,顾轻舟铺开了信笺,也准备写回信的时候,楼下的电话响起。
而后,女佣妙儿脚步轻盈上楼,敲顾轻舟的房间:“轻舟小姐,有您的电话,是颜小姐打过来的。”
顾轻舟下楼去接。
二姨太请了两个朋友,在偏厅打麻将,三姨太和四姨太也陪同。三姨娘坐了一方,四姨太依靠着三姨太看牌。
顾家的三个姨太太,此前难得的和睦。秦筝筝暂时处于半倒未倒的地步,所以姨太太们抱团,免得被秦筝筝拉下水。
顾轻舟看了眼她们,走到了电话机前。
话筒放在旁边,顾轻舟拿起来接,颜洛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晚上出去吃饭。”
“有什么好去处吗?”顾轻舟问。
“嗯,有家新开的饭店,是军政府的股份,地地道道的岳城馆子,听说装修得很奢华,另外还有舞厅和洋酒。
今晚客人不多,明天才是正式开业,今晚是试开业。阿爸可能占点股份,他和姆妈也去。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颜洛水道。
顾轻舟笑:“义父回来了?”
颜洛水嗯了声,道:“是啊,前天晚上回来的。五点你能出门吗,我和小五开车去接你。”
“五点可以啊。”顾轻舟道。
挂了电话,见二姨太在那边打麻将,顾轻舟就上前,和二姨太细语:“二太太,颜小姐约了我晚上去吃饭,可能晚些回来。若是喝酒了,就可能不回来,去颜家小住一晚。”
“不妨事,你自去吧,向颜参谋颜太太带句好。”二姨太声音柔婉,很开明不多问。
牌桌上打得热闹,顾轻舟说了句话,就不打搅她们,兀自上楼了。
回眸见,看到二姨太穿了件宝蓝色滚金边的繁绣旗袍,带着两只镶嵌红宝石的卷草纹镯子。··暁·说·
黄澄澄的镯子,压在雪白丰腴的胳膊上,越发光彩夺目,映衬得二姨太的眸子流光溢彩。
二姨太再次被称为“太太”。
和上次的小心翼翼相比,现在的二姨太是做天和尚撞天钟,不把这“太太”的称呼当回事。
她也不怕做错,故而大大方方拿出了“太太”的派头,穿金戴银不说,还约了女伴到家里摸牌,全是当家正房太太的做派。
她越是这样,秦筝筝越是刺心,意外的,顾圭璋却越是满意。
顾圭璋就是爱奢华排场。
顾轻舟看她们,她们也看顾轻舟。
在家里,顾轻舟穿着及脚面的月白色八福裙,同色绣金线海棠花的斜襟中袖短衫,身材纤瘦,像一朵轻盈的花,行走间裙袂蹁跹,竟如繁花缓缓盛绽。
“你们家这位小姐,一点也不像下养大的。”打牌一位胖太太,低声对二姨太道。
二姨太微笑:“轻舟啊?我们家如今数她最有出息了。”
“她是和司家定亲的那位?”
“可不是嘛。最新最快更新”二姨太笑道。
“生得真不错,我瞧着能胜过你们家大小姐去!”
“这可比不了!”二姨太好笑。
顾缃和顾轻舟比?那实在太抬举顾缃了。
可这位太太不知情,只当顾缃留过洋,模样又美艳不可方物,是远比顾轻舟强的,当即道:“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的造化不同,虽然这位比大小姐差了些。。。。。。”
同桌打牌的三姨太,噗嗤一声笑出来。
做正东方的太太放冲,胖太太胡牌了,话题就彻底从顾轻舟身上,回到了牌桌上,大家笑嘻嘻的算钱。
顾轻舟回到房间,开始写信。
写信之前,顾轻舟先练了半个小时的字,原因是上次写信,何微明里暗里嫌弃顾轻舟的字不好。
回信写好之后,顾轻舟贴好了邮票,让佣人送去邮局。
快到四点,她就开始梳洗,更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