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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队还没有撤,越南很危险。”颜恺立马道,“你一个人怎么去?真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吧。”
陈素商笑笑:“我顺便有点事要办。师父走的时候,跟我约好了,假如找不到他,就在靖良汇合。我未必就会过去的。”
颜恺慢慢舒了口气。一
番对话结束,下一个话题应该说什么两人都有点犹豫,故而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你晚上住在哪里?”颜恺又问她,“这客栈很脏。”
“我有地方住。”陈素商笑道。颜
恺得寸进尺:“能不能带着我?这客栈太糟糕了,我实在一刻也住不下去。”
陈素商就沉默了。
颜恺的试探失败了。他
们俩,是离婚了的。离婚的时候,陈素商明确告诉过他,她要和袁雪尧在一起,也许她需要避嫌吧。“
你先凑合一晚上,我对这里还算熟,明天去问问熟人,帮你借个房子住。”陈素商慢半拍才接话。颜
恺起了这个头,也不好自打脸,只得苦笑着应下了。
他又说起了新加坡:“你多久没回新加坡了?你母亲会想念你吗?”
“出来就没有再回去。我出来的时候,跟她说好了,要走十六个月,她同意的。”陈素商道,“姑姑和玉藻都说,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不妨事。”十
六个月为
什么是十六个月?她
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颜恺很想问个究竟,却又不知她到底怎么了,连问都找不到开口的地方。他
又想抽烟了,可惜口袋里的一包烟已经见底。
路边的小石子被他一脚踢开了,滚得老远,在寂静又温暖的夜里发出清脆响动。
“你最近还好?”“
我去了南京。”
他们俩,经过暂短的沉默之后,突然同时开口。陈
素商微愣:“你去了南京?”颜
恺笑了笑:“对,我去了南京。我在马尼拉的时候,心里很不痛快,想出去走走。我还认识了你家亲戚,是你的堂兄。”“
哪个堂兄?”
“他们叫他平岗还是什么”
陈素商微笑:“那是四堂兄,他以前跟我二哥感情很好,也很照顾我。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你很好,能帮你母亲持家。”颜恺道,“我还去看了你的学校,可惜被炮火毁了,打仗的时候有颗炸弹正好落在你们学校,现在还没有重修。再过几年,经济缓和了点,那地方怕是会用起来的。”陈
素商默默捏紧了手指。
她的心上,像是被人开了个血口子,汩汩的血往外涌,她疼得有点踹不过气。
离婚这件事,她辜负了他,而他
他明明可以留在新加坡,或者马尼拉,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要是我也出身在南京就好了,念书的时候,我肯定会去追求你。”颜恺又道。陈
素商很用力,才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她装作若无其事:“那时候有我二哥,你敢献殷勤,我二哥要揍你的。”颜
恺笑起来。
陈素商撩了头发:“再说了,金陵名媛多风姿,万花入眼,你哪里看得上我?”
“看得上!”颜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伤感,“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好歹。阿梨,你如果”
“很晚了。”陈素商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
“不用了,这边有匪患,回头你在街上遇到了什么,我会担心的。”陈素商说,“你回去吧。”
颜恺:“”
她会担心他!
他不由有点高兴,露出了笑容;同时又觉得他们的关系很有意思,她居然抢了他要说的话。“
可是我也会担心你。”颜恺说,“要不你先送我,我再送你,然后你再送我。”陈
素商也察觉到了当下情景的有趣,忍不住笑起来。
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随意拨到了而后:“我看客栈还有房间,我也住下吧,等明早再说。”
颜恺大喜。他
忙前忙后的,替陈素商打水,擦拭整个房间里能擦的东西,又把自己皮箱里带着的两间衬衫都拿出来,要给她垫上。
他极尽殷勤,陈素商自己反而插不上手,默默站在旁边。忙
好了,颜恺道:“你早点睡。”陈
素商道好。
两个人说了晚安。颜
恺走到了门口,又站住了脚步:“阿梨,如果你想要走,跟我说一声,别偷偷走掉。”陈
素商微笑:“好。”
颜恺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他了。这
个晚上,颜恺没睡着,因为一只老鼠从他脚面上爬过去,把他的睡意都带走了。
他应该问一问袁雪尧的。
也许,明天问问她。这不是强迫,他同意离婚了,给了她选择的权力。
他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翌日,天刚亮颜恺就醒了,起来在后院打水。
陈素商也起来了。
楼上的女人下来,走到了陈素商的房门口,低声用土语和陈素商说了句什么。陈
素商让她进来。
她们俩在房间里聊了片刻。
颜恺一句也没听到,对着年轻女人的身份有点好奇,也担心她会害陈素商。昨
天只顾他们自己了,颜恺都忘记了问这女人是谁。约
莫二十分钟,陈素商出来了。
她简单梳洗,跟颜恺道:“等会儿我要和花鸢出去一趟。”
“我也去。”颜恺立马道。
花鸢打量着颜恺,换了官话:“带着他。他一个大男人,带着比较安全。”
陈素商估量了下今天的事,怕是没什么危险,就同意让颜恺跟着她们。
而具体要去做什么,颜恺并不知道。
第1849章 找人()
走出了客栈,他们在街头买了份面,匆匆吃完就出城去了。颜
恺穿着短靴,走路便捷。
他们三个人一路出了城墙,颜恺问:“我们要去哪里?”
“进山。”陈素商道。靖
良有数不尽的高山峻岭,绵延不绝。想要通过此地去越南,也要跨过层层叠叠的山峦。从
城里走到山脚下,约莫要走几十分钟,颜恺特意放缓脚步。陈
素商为了等他,也慢了下来。“
她是谁?”颜恺问。
陈素商看了眼花鸢单薄的背影,眼底有几分不明所以的敬佩:“她叫花鸢,是花家的女儿。”
颜恺失笑:“你觉得你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但在我听来,你只是用一堆我听不懂的词,来解释我不明白的词。”
陈素商也笑。
“你知道胡家吗?以前在香港,我师父有个好朋友胡先生,他被人杀了。”陈素商问。
颜恺当然记得。
还是他陪着陈素商去的警察局。
“胡家怎么了?”
“胡家是广西的术士大族,常年不与外界来往,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族规。长久以来,胡家都有仆人,住在胡家的外围,环绕着胡家。世
世代代下来,仆人们成了庞大的村落,都赐花姓,与外界通婚。花鸢就是胡家的仆从之女,她早年跑出来的时候,认识了宁先生。我
离开新加坡的时候,见过一次宁先生,他给了很多建议,甚至给了我一些法器。他让我有机会到广西,要帮帮花鸢。”陈素商道。颜
恺听到这里,差不多就明白了。
花鸢的警惕和敌意,都是来源于恐惧。“
她不是跑出去了吗?”颜恺问, “怎么又回了靖良?”走
在前面的花鸢,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是第二次跑出来。”花鸢回答颜恺,“上次我是四年前跑走的,三个月前他们抓到了我。这次我又跑了出来。”颜
恺:“”
这女人是很勇敢的,同时性格也泼辣。“
那你为什么还在广西?”颜恺又问,“这地方对你而言,应该不安全的,怎么不走远一点?”花
鸢不回答他。陈
素商就替花鸢解释:“她不是一个人。”
颜恺好像明白了点。陈
素商继续道:“她是打算跑到越南去的,但是在这里和她的未婚夫走散了,为了寻找他才停下来的。”颜
恺:“”
他听到这里,突然握紧了陈素商的手。宁
先生也是术士,推演到了花鸢出事,所以让陈素商来帮忙?
怎么帮?去
对抗胡家吗?可
听道长和陈素商说,胡家的术法极其厉害,规矩又很可怕,这不是让陈素商为了不相干的人去送死?“
阿梨!”颜恺停下了脚步,眼底的担忧很浓郁,“我们要不要直接去越南,别在这里逗留?” 他
自己可以冒险,但是不想她过得如此艰难。她
可以像玉藻或者颜棋,找一份很简单清闲的工作。她
有司家的靠山,整个南洋对于她而言,都是很安全的,甚至术士们也不太涉足,除非是丧心病狂的。“
我没事。”陈素商道。
前面走着的花鸢,停下了脚步:“你们都可以走,我原本也没求你帮助!”她
语气很不好。
她很戒备外人,尤其是素未蒙面却认出了她的陈素商。
她并不是很信任陈素商。可陈素商拿出了宁先生的信物。
宁先生是大术士,他的信物不会弄丢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给了陈素商,也就意味着,花鸢必须相信陈素商。
理智上“必须”,心里却不当一回事。“
你这话说得既过分又不识好歹。”颜恺道,“谁人不惜命?明知跟着你有危险,却还要帮忙,这已然是极大的诚意,你心里不感激也可以,嘴上何必不饶人?”
花鸢被他说得更气愤了。
陈素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调和这种矛盾,当即笑了笑:“不要生气,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