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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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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诚义道:“已是准备妥当了。”

    张享听了道:“大宗师,这一次来此,非同小可,决不可出了半分差池,一会若是有学童在大宗师面前失礼,你馆师的日子也就当到头了,明白吗?”

    堂堂一名塾师在学生面前,被人当面训斥,林诚义倍觉屈辱当下道:“若有此事,张少爷不说,我也自行辞馆。”

    张享道:“明白就好。”说完拂袖就走。

    张享走后,林诚义的脸色很差,张总甲连忙宽慰道:“张少爷,与你开玩笑的,先生不必如此。”

    林诚义摇了摇头道:“无妨,还是迎接大宗师之事要紧。”

    接着就是一段漫长的等候过程。

    先到的是探听差事,这也就是衙门里打前站的。这几个人先到社学里,先指指点点了一番,不和规矩,碍眼的地方一律整改,又布置了乡人接官迎接的顺序,然后又去看中午席面,定下上席、平席、水席的座次。

    之后再派乡人去前面路上伺候,预备上半路吃喝的茶水,糕点。张总甲也是点头哈腰的一一照办。

    最后探听差事似乎是捞到了张总甲给的门包,满脸春风地走了,但对于林延潮而言又是一段等待的过程。明伦堂里林诚义没有讲课,只是坐着,学生们也不能看书,就是这样啥也不能做的干等着。

    枯燥的等待令下面同窗们也是不由腹诽起来,实在是令他们等得太长。

    迟迟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张总甲快步奔进明伦堂对林诚义道:“快,快,大宗师的一行快到村口了,你们赶紧准备!”

    林诚义听了当下,不敢怠慢,整了整头上的巾冠,捋了捋身上的文士衫,而学童们则也是相互整理好衣裳。临了这一刻,林延潮见的张豪远,张归贺以下,同学们也是有些紧张。

    林诚义领着学童们走到社学大门前,按照事先定好的位序迎候。

    林延潮遥遥望向村口那大大的进士牌坊,众学童们都是望眼欲穿,然后远远的就听得鸣锣的声音。

    然后乡里就鸡飞狗跳起来。

第十四章 讨厌的县令() 
咚!咚!咚!

    一连连鸣锣十一下。

    林延潮心知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等级分明。这鸣锣开道,也有高低之分,七品县官若是下乡,锣响七声,但若是四品知府下乡,就响九声。而省抚一级的官吏下乡,则响锣十一下。

    我的天,不是说提学使只与知府平级吗?怎么也能响锣十一下,莫非看人家是省里来的。就算一省提学,且权力很大,不受抚院节制,你也不能这样乱拍马屁。

    待看到两面衔牌上写着“提刑按察使司副使”,“提督福建学道”,林延潮这才恍然。

    提学道隶属于按察司,督学要在里面挂衔。按察司里,按察司使是正三品,按察司副使是正四品,按察司佥事是正五品。如果督学官衔只是按察司佥事,那只能按知府以下规格接待,但如果是正四品的按察司副使,按官场上就高不就低的原则,就按省抚级官员接待了。

    算是长了见识了,林延潮有那么点沾沾自喜。

    穿着皂衣的衙役拿着腰刀,跟在手举回避、肃静的衔牌后,赞导喝道前行,此外还有快手,听事,长随不知多少,后面一色青罩软轿,浩浩荡荡地朝村子里进来。

    合乡村民都出迎在村口,跪道避轿。

    轿子到了社学大门前停下后,一名国字脸,官威极重的官员走出轿子,目光慑然扫过众学童一眼。

    众人噤声,大气也不敢喘。林延潮却没几分恭敬,上辈子自己作为小喽啰,也算是见惯了领导,新闻联播里连圣上都见过,几个四五品官还真震不到自己。林延潮仔细打量对方心道,此人就是学政?不过此人官威甚重,一看就决事果断之人,怎么会是清贵的提学官。

    但见此人走到一顶青色油布轿子前,掀帘嗡嗡地道:“提学大人,襄敏公故里已是到了。”原来是误会了。‘林延潮暗道自己不懂官场规矩,如督学这样大员下乡,不仅要耆老相迎,此外还须由一名地方官员相陪。

    半响,一双黑缎官靴迈出轿外,然后一位四十多岁,绣云雁补子官袍的官员,徐徐迈出轿子。林延潮正要仔细看,但见一名衙役眼瞪了过来。林延潮只能将头低下。

    说完一旁一人道:“提学大人有令,下乡所为亲民,大小规矩一切从简。”

    规矩从简,就不必行那些繁文缛节。众学童们终于可以不必低着脖子,可以将脑袋抬起来了。

    林延潮重新抬起头来,但见两名官员,犹如后世领导下乡视察般,左右上下,前呼后拥,乡老,士绅,衙门随员,书办,师爷等一大帮人簇拥在那,连张总甲那般在洪塘乡一手遮天的人物,都只能站着挨了个边。

    就这群星捧月的架势,说不出的威风,难怪是人人都爱当官了。一旁衙役不再瞪眼,林延潮也是放眼随意打量,居首的胡提学自是十分好认,若非一身官袍加身,此人倒似一名普通饱学之士,说是教学先生也有人信。

    至于另一人,就是林延潮先前误以为是提学的官员,听得一旁衙役都以此人马首是瞻,而一旁张总甲,乡绅们满脸热乎劲地,一口一个老父母称得,不用猜就知,就是本地父母官侯官县周知县。

    对于这个周知县,林延潮也是略有耳闻。

    闽中倭患严重,吏部选官时也是一贯挑选得力官员来闽地任官。

    周知县的风评不太好,乃是拢着权利不放手的酷吏,为人又刻薄蛮横,重典治下,任官以来办好好几件铁案。不少人在他手上倒了霉,破了家,名副其实的灭门令尹,破家知县。

    胡提学与周知县二人边走边聊,张总甲,林诚义以及本村乡老,唯唯诺诺地跟在二人,一并入了宗祠。

    宗祠里摆着张经,张懋爵二人的牌位,张懋爵是张经之孙,后以父荫补为太常寺主簿。而张懋爵之子张享又补入国子监读书,可谓是一门官宦。

    故而接官的位序上,张享排在第一。但许延潮却知此人县试考了五次才过,更不用说府试了。族中上下都知他不是读书之才,但他有个好爹,能够以荫监的身份,补入国子监,对他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一阵寒暄之后,胡提学,周知县也是安坐,一旁人忙着端茶送水。观风一般并非是真正的考校,提学的工作中心还是放在院试,以及整饬县学,府学上。所谓观风社学,其实不过是提学大人,了解地方情况,表示朝廷重视文教,鼓励民间向学之风。

    因此观风也不会刻意为难,面子上可以了,再勉励一番也就过去了。胡提学是这么想,但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恰如真佛就在眼前,谁还愿意走十万八千里至西天取经。遇见一个一句话就能改变你一生的贵人,谁能按捺住,不试图竭力展现一番自己。

    胡提学对下面学童,没有拿捏官架子,而是一派慈和长者的道:“这些都是襄敏公的族亲,乡里吗?”

    在场张氏族人那么多,但胡提学一问,却不是人人有资格能他说话的。必须推身有功名的人,陪之起居说话。其他就算腰缠万贯的商贾,或是张总甲这样在地方十分有势力的乡绅,都是没有资格插嘴的。

    “回大宗师的话,大多是本乡子弟。”张享开口回答,他补了监生,就有了能与官面上说话的身份,代表张氏宗族说话。

    胡提学赞道:“忠义之乡,真是人物锦绣。”

    说到这里,胡提学自古对一旁周县令道:“朱子有云,三代以上,王宫,国都以及闾巷,莫不有学。”

    “人生八岁,而则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及其十有五年,除了王公子弟,有凡民之俊秀才入大学。故而学校之教、大小之节所以分也。”

    听胡提学谈话,周县令身子前倾,表示恭敬,嘴里答道:“提学大人,所言甚是,眼下的社学,乃是效仿三代以上,小学所设,有教无类,凡百姓都可以接受教谕。到了十五时,入大学之学,除了王公子弟,庶民中独俊秀方能入学。搁到今天,所指乃县学,府学中的生员,唯有通过小三关三试,才能成为秀才。”

    胡提学捏须笑着道:“数台兄,此言正合吾意。所以这一次天子令本官督学本省,凡社学师生一体考校,务求明师责成。同时也从民间荐拔举才,不可令贤良遗落于乡野。”

    胡提学与周县令谈笑了一阵,众人包括张享都只能听着搭不上话。

    这没办法身份差距所在,不说官位上的尊卑,就以‘学历’而言,周县令是隆庆五年的三甲进士,属于金字塔尖端的人物,而胡提学更是厉害,二甲出身,出任御史,再钦点福建学道。

    好比爱因斯坦和薛定谔聊天,学渣们想插嘴也是有心无力啊。

    胡提学与周县令聊了一阵,方记起下面侯立的学童来问道:“哪一位是社学塾师?”

    听胡提学这么说,林诚义连忙站出身来道:“回大宗师的话,晚生林诚义就是。”

    胡提学见林诚义仪表堂堂,点了点头问道:“老友师从何人?”以胡提学的身份可直呼其名,但他这么说,以示优厚社师。

    听胡提学这么说,林诚义一脸羞愧回道:“回提学大人的话,晚生还未进学。”

    听此胡提学神色淡了几分,当时有功名在身之人,称生员叫老友,而称童生为小友。比如童生进了学,不怕十几岁,也称为老友;若是不进学,就到八十岁,也还称小友。

    林诚义卡在院试这关上没过,还算不得是秀才,当不起老友的称呼。

    而当时社学,好一些的是请儒士或儒学生员为塾师,差一些的才请童生为塾师。而胡提学听说林诚义不过是童生,料想他才学有限,所教出来的学生水平也不怎么样。

    张享生怕提学看轻了,连忙补救:‘林先生虽未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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