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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矮桌上的百合,已开得半谢。
这时她才想起,原来,是她的女侍每天为百合换水,她走了,和她的涉水队长,所以,失去了关照的百合,开得如此没落衰败。
客馆中的侍从,被她天天斥责的没有人愿意主动听候她的吩咐,只要她不打铃叫他们,他们也躲开落得清静。坐在妆镜前,对着镜子,干枯泪水将她脸上的胭粉冲出两条发亮的痕迹,可怜的人儿。她半笑着,对着镜子将束起的高高的头发放下来,并抽出其中的假发,为了使头发看上丰满漂亮她在头发的里面加了几束假发。一头柔顺的秀发散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睡裙上,裸露的肩胛。原来这么看就是个平常的女孩么,是啊,才二十来岁年龄,还那么的年青么,幸好没有答应格贡?艾撒的婚事,成为王后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自恋中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谁?”她声音高亢的说,心里却诅咒着势利的侍从不知躲到哪去,竟任人这样随意的敲她的房门。“殿下,是我,尚格”门外传来老臣尚格的声音,“我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吧。”她没有动地方的坐在妆镜前,“殿下,是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禀报您。”尚格在门外继续的说。西汀?菲顺手拿起椅背上的长丝质睡衣披了上,系好了带子,端坐在软椅,“那么进来吧”她说。
房门打开后又关上,“殿下”老臣尚格大人面色沉重的进来,阴沉着脸,西汀?菲看到他的表情时,心中不免暗暗的想‘可不要为了签约的事情,老头子发怒。’她镇定下来又带上了一脸的伪笑,看着尚格走到她的面前,她示意让他坐下来说话。
“我的尚格大人,有什么事情令您如此忧心”她抿嘴微笑,却忘记了她此刻几近平民的装束展现在尚格的面前。“殿下,西汀内蔚出现叛乱。”尚格很直接的说出了这句话,笑瞬间凝固在她的脸上,本来那就是一具面具罢了,凝固在脸上,就象是定了妆似的僵硬。“你说什么?”她似乎没有听清他的所讲。“西汀传来消息,西汀的内蔚出现叛乱,他们正在预谋夺取西汀”她的身体向后摔了下去,摔在了厚厚的椅垫上,好半天,她什么都无法说出来。
“那涉水那?”突然她想到了那根宝贵的稻草,“据来自西汀的可靠的消息,他就是内蔚叛乱的主谋!”尚格毫不留情的看着瘫软在软椅中的西汀?菲殿下说道。
天棚上垂下来的吊灯光线很暗淡,暗到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层灰蒙中。“殿下,恕老臣此时此刻的直言,正是因为殿下您的任性,正是因为殿下您管理西汀的失策,才使今天的西汀,陷入如此的地步。您先滥用涉水这样的人成为西汀内蔚的侍卫长与卫队长,从来内蔚的侍卫长都出身于贵族,继承家族血脉忠心为殿下而想。而现在的内蔚长官涉水,出身并不明了,更谈不上耿耿世家。此次,殿下您的艾撒之行,是为西汀与艾撒两国的联姻而行,为两国的共同繁荣,而尽您做为女王应尽的仁心。可殿下您并没有做到这些,而且间接着使西汀失去了边界的原燃料资源井,仅仅是因为您并不想为西汀牺牲自己个人的感情。我是您,殿下的老臣,您所想必为我所做,我无法阻止您的决意,此时,我仅希望您能听听您的老臣的建议,不要再任意而为,这关系到西汀,整个西汀,并不是您一人之事”尚格站起身来深深的向坐着的西汀?菲一礼,象是对他言语中的冒犯做出无声的道歉。
她的世界,在她的眼前,被尚格撕得粉碎。
“您要我怎样,此时,我又能怎要,我只是一个女孩子,我只想要自己的人生,我只想走自己的路。我不想成为殿下,我只想要自己的幸福。可到现在,我却成为了一个不称职的女王殿下,也无法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您想要如何那,尚格,此刻我又能如何那,尚格。”泪水又一次的充满了西汀?菲的眼睛,她坐在椅子中,用椅背的力量支撑着她的身体,没有让她就此倒下去。
“我现在就回西汀,殿下,平息这场叛乱!只是尚格中肯的说着,“只是,殿下,需要您来亲自清除叛逆,下谕赐死内乱的主谋近卫军卫队长涉水,只有这样才能重拾臣心、民心,才能证明您与涉水的内蔚叛乱无关,才能证明您对斩杀叛乱治理西汀的果断,才能证明你还有能力适合成为合格的西汀的女王殿下。”房间中静了,西汀?菲麻木的坐在那,一旁是等待着她回答的大臣尚格。在这个异城它乡,只有他是西汀的人,此刻她是如此的孤独,孤独到如果他离去,那么,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从内室书房中出来,泪水一瞬间不争气的冲出她的眼睛,滴在手中盖着火漆封口的纸页上,刚刚写好的手谕,被她死死的掐在手中。
“殿下”尚格上步向前伸过手去拿她手中的手谕,她还是死死的掐着它的边缘不愿放手。那是命,涉水的命,就被她紧紧的掐在手中,如果她就此的松开手,她的涉水队长,就将死于此谕,死于她之手。
最终,还是,被他拿走了,她的手指僵直着保持着最后松开那瞬的姿态,尚格已带着从她手中抽走的手谕,去回到那个她已离开的西汀。
为何一定要如此,一定要如此逼她,一定要如此的逼迫她,在最后一刻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达,这样一道决定人生死的手谕。可是尚格大人那,不容她再犹豫不断,没有给她任何的余地死死的逼迫着她。
她不想他死,真的,虽然,她能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可以一切还是徒劳的枉然
更丰厚的泪水在他离去后,奔流似的流淌下来,溅湿了她的面颊,她的衣衫,溅湿了她整个人,包括她发抖的身心
华丽的风景,转身间就已是颓废荒芜,让人感觉无法从容的可怕
‘您生气是从来不摔杯子的,殿下。’泪眼朦胧中,涉水的声音又回响在她的耳旁。
何时她已不自觉的拿起茶杯,已经冷了的红色的茶,从杯子中荡漾出来,溅到手上顺着她握紧的指缝间流淌,稠厚的如同鲜红的血浆划过白晰的皮肤。西汀?菲用掌紧盖着杯口,象压住正在流血的伤口。
一个没有阳光的黎明,静悄悄的来临,透着潮湿、寒冷、失意、陨落,透着泥土与雨水混合后的满是清凉的寂寞味道,没有光明的清晨被蒙蒙的苍白色的雾气笼罩,懵懂的象垂死的人最后一刻平静的站在那里,略显彷徨淡漠的双眼看着这个不会改变的清晨,设想着在坚实的四壁后、在他的前面遐想的天空上,是他不会等来的、不会再看到的,这一天升起的第一缕喷薄如血的艳阳,渐渐在那一刻,眼前的血色与天空永远的融为了一体,朦胧,凝固,化为一页卷起的泛了黄的相页,成为时间被定格后的记忆残念。
于是,就象是要哭泣时还未哭泣时,含在眼睛中渐渐开始发冷的泪水,淡淡的,平静的,一切终在这个黎明前被无端的扼杀,成为难以平复的遗憾、惋惜
‘是涉水吗?’‘是,殿下’。
八十七章 —看季节的风—宫妆()
山花开满山坡,在不争中默然间开得自由绚烂,云端的飞翔着的鸟儿掠过绿野,尽情的享受纯粹的阳光与细微的风动。小女孩子总是爱漂亮的,象是一种天然间的天性所然,连遍野的芳草气息,也是最好的香料,连同人儿都一起可以熏得陶醉。
她一直在山坡上快乐的奔跑,拉着衣边提着裙摆,昂头看着天空拂过的白云飘飘,几只垂乱的山花被她插在松散的头发间。她爱它们,爱她的山坡,爱她的山花,爱风吹来草叶的香气。
一道短坡上的一束开得鲜艳的山花吸引了她的目光,提起垂地的裙摆放开脚步她向它们跑了过去,头发上的花朵因奔跑晃落下去。她无心再去管它们,不远处正开的全盛的那束不知名的山花,已成为她新的目标,她要采下它们,用它们点缀自己,好美,好美,她满心喜悦。
‘花也是有生命的’在她正在俯身全心全意采着那束山花时,不知何时她的背后传来说话的声音,拿着刚刚采下的山花她回过头,在这个并不多人的旷野山坡上有人是件很偶然的事情。
身后绿色的草地上,站着一个女孩,比她的年龄要大些,正微笑着看着她,她的衣着是那么的素然,连一朵花枝都没有缀于她的发间。‘我只是很喜欢它们’她痴痴呆呆对她讲出真话,捧着她的山花。‘我也很喜欢它们,只是无法再将它们插于发间,小孩子,到是很可爱’女孩说着,走上前用手拂了拂她抱着的那束花朵的花瓣,略带感叹的气息。“只要没有除去它们土壤中的根,它们还是会有更美丽的花朵盛开,为什么要悲伤那,美丽的开放与美丽的消失只是短暂现象的呈现,我不明白。”她说着看着女孩还有女孩并不平凡的装束,她不是这里的人,她并不认识她或看见过她的身影出现过在这里。
阳光温暖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宽宽窄窄的草叶被阳光晒得发软,阵阵散发出一种令人神情迷迭的香气。这是个世外的地方,远离一切喧闹与浮华,没有纷争,没有哀伤,没有动荡,在妖娆中生命得以最澄澈的原始绽放。陌生女孩开始用一种特别的目光仔细打量起她来,象是发现了一件很稀奇的物件。“这是我听过的最特别的解释”女孩半俯下身端详起她的面孔来。
“花,只是一朝一夕的绽放,终有败去的时候,无论它曾怎样的美丽灿烂,无论它是怎样的瞩目芬芳,在时间过去后,它们还是会落去,变成彩色的泥,归为尘,归为土,到那时,会不会它们也会非常的难过那。可我并不为它们感到难过,也不希望它们难过,它们还有根基,深深的埋藏在泥土中的生命的根本。我知道,只要不去破坏,不去伤害它们的根基,那么,一道阳光,一场雨,一阵风,一个季节的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