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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忘了，他们根本不是来干活的，苏言怎么可能按照正常的路数来。
他们正在向货运电梯走的时候，苏言突然和多话的保安青年感叹：“这栋大楼装修的真豪华。”
“那是。”保安提到这个与有荣焉：“除了中心广场商圈，自由城只有我们这个办公区最高端。”
辛天林就见苏言明明来过多次，却还是一副没见过世面好奇宝宝地看着一楼大堂那边感叹，“你们这管理真严格。”
“是呀，所有没带卡的人都要抵押身份证明。”说到这，青年有点儿得意地说：“当然我们就不用了。”
辛天林黑线地又听苏言恭维了几句，他们理所当然地从内部员工货梯转移到了办公人员使用的电梯那边。虽然不知道苏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塑胶炸弹他都能忍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老老实实跟在苏言身后等电梯。
这个时候已经九点一刻，过了上班的早高峰时间，等电梯的人已经不那么多，但大都显得比准时到达的人显得焦躁了不少，辛天林对这种事情兴趣不大，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苏言和保安小哥聊天。
心里暗叹，他都不知道苏言这么能鬼扯，这都说的什么和什么啊，只是乍一听好像没什么内容，再仔细听过去，结合之前苏言“检查”时候的那些闲聊，她好像把保安换班，人员执勤，保安青年同事的小习惯打听的一清二楚。
扛包小弟辛天林测过身子抹了一把脸：“……”他们真的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做间谍的？
等电梯到了的时候，苏言已经能把需要打听的事情都问得差不多了，他们和六七个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穿工作套装青年男女一起进了电梯。
就在按上开关键的时候，“等等！”一个青年趁着电梯没彻底关闭前卡住外面，弹开电梯，端着咖啡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除了苏言三人，其他吃到的白领们好像都有点儿不耐烦。
辛天林隐约看到苏言的嘴角挑了挑，心脏顿了跳快了半拍，以他对苏言的了解，这个时候不躲是傻瓜！
他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把自己贴在了电梯壁上，几秒钟后，意料之中的第一幕上演。
最后冲进来的男青年手里的咖啡飞了出去，盖在了另一个青年的脸上，顺便又溅脏了另外三四个人的衣服。
辛天林看了眼站在电梯角落里事不关己好像与此无关的苏言：“……”
几句道歉和口角之后，第二幕上演，被盖了一脸热咖啡的青年腿一抬，踹到了第一个青年的腿上。
第三幕，保安小哥赶忙上前阻拦，结果一不小心压到了一个OL的身上，正在伸手尝试擦裙子上污渍的OL抬手阻拦，掀起了自己的裙子。另外两个青年已经开始吵架，都说对方打了自己！
第四幕：保安小哥道歉的时候，两个青年已经开始撕扯。
电梯第一次在15楼开门的时候，因为拉架也不知道被谁撞了一手肘的保安小哥带着打起来的两位和怒气冲冲OL下电梯了，只来得及给跟苏言他们说了一句：“你们忙”和一个欲哭无泪的眼神。
苏言悠哉在电梯关闭后按下了18楼的按钮。
辛天林：“……”他是不是应该感叹一下苏言今天竟然这么“善良”没有人把人直接打晕塞到哪个角落么？
“别傻了。”苏言走出电梯后听辛天林这么问之后回答：“你没看过监控室？一楼我们正常经过的地方没有监控死角，没地方藏人，再说了……”苏言非常恶劣地笑了笑：“这不是挺有趣的。”
辛天林：“……”当他什么都没问！
18楼占地近千米的空间都属于周晨的心理诊疗所，除了苏言熟悉的周晨专属办公区外，其他区域由他雇佣的数名心理医生坐诊。
今天这里看上去依然没有什么不同，就连负责登记的前台小姐也只是叮嘱他们尽可能不要打扰病人和医生的工作。
两人压低了帽檐熟门熟路地走到周晨的办公室门口，外面的VIP接待室里并没有平时坐在这里的周晨专属助理。
辛天林一点儿都不意外地看到苏言熟门熟路地把门撬开，然后像进自己家一样，坦然地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带上门，辛天林这才松了口气开口说话：“周晨会在这么？”他挺相信苏言的判断，就是随口问问。
苏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整个房间走了个遍，又到处看了看，这里和她平时看上去差不多，但是某些痕迹却暴露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的事实，比如周晨的水杯放置的位置就和她以往看到的不同，诊疗室患者座椅的舒适坐垫歪斜了一个角度。
她虽然对周晨本人的了解不算多，但十来次的接触，足够她发现，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有强迫症的倾向，比如水杯的摆放角度坐垫的放置方式，她每次来都完全一样。
毫无疑问，这里发生过什么，那么她的判断就没错。
“周晨医生。”苏言抬起头对头顶上方说：“你可以出来了。”
第45章 找到（二更）（）
听到苏言的声音，周晨的头皮都在发麻，他脑子里全是昨天下午在游戏里发生的事情，苏言轻而易举就抹断游戏怪脖子的那一幕，无视自己的挣扎和求助，任凭自己去死的模样。
如果可以，他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苏言，这辈子都不想！
可下方已经再次传来了辛天林和苏言的对话声。
“周晨在上面？”辛天林看着吊顶和通风口，心里腹诽，难不成周陈医生也看电影看多了，觉得自己是特工可以通过通风口在写字楼里想去哪就去哪？那根本就是电影里胡扯的好不好？
而且抓周晨的人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专业人士，不可能不调查这种地方吧？
对上辛天林疑问的视线，苏言依旧盯着上方，听着那里是否有爬行的声音传出来，可显然，里面的人很谨慎，没有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就自乱阵脚。
“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儿傻？”她一边回答辛天林的话，一边随手拉过来一把有滚轮的座椅。算上周晨的身高，这应该就是帮他爬上去的工具。
“可如果周晨在这里被抓到过一次，那你觉得还会不会有人怀疑他会跑回来这里再等着被抓一次么？”
苏言手里把玩的匕首发出让人心凉的风声，在周晨看来那就是随时打算丢上来攻击自己。再听到苏言的话，更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再躲下去的必要，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推开了下方的方形通风口。
“哐当。”塑料制品砸落在实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却没有碎，还弹了弹。不过没人关心它到底怎么样。苏言和辛天林已经齐齐抬头，视线落在通风口处显得格外狼狈的中年男子身上。
三人中还是苏言先绽放了一个和游戏里半斤八两的“灿烂”笑容，打个招呼，“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周晨勉强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他想的是：真希望这辈子都不用见。但口中说出的话却还像以往一样听上去那么温和有礼，“辛少，能不能麻烦你把那把椅子放在下面？”
他不敢求助苏言，因为他十分怀疑，她在满口答应后，会在他跳下去的时候把椅子抽走，或者故意让他扭断脖子什么的。
至于直接向下跳，平时没问题，可现在游戏后遗症有些眩晕的他，实在不确定能安全落地，他怕这种情况下扭伤脚，一旦受伤，不管是面对苏言，还是面对那些人，他都会无限地陷入被动之中。
而求助辛天林，则是还有另一层深意，只要辛天林帮助他，那么他也许就会成为他的潜在盟友。哪怕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未必打得过苏言，可至少自己多有了一份保障。
让周晨无语的是，辛天林竟然没有马上帮忙，而是看了眼苏言，像是完全听她指挥的意思。苏言点了点头，他才把一把椅子推过来放在了下边，扶稳。
周晨只能苦笑，看来潜在盟友根本不存在，他不清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看出来，现在苏言完全处于主导位置。
心中暗叹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忽略那种难受的恶心眩晕感，有些狼狈地落到那把椅子上，然后也不管到底符不符合他平时的形象，索性坐在了上面，多少有些认命地看向苏言，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说吧，你想怎么样？”
第46章 颠倒（三更）（）
面对周晨的疑问，苏言没有马上回答，她悠哉地走到了周晨的办公椅边，坐了下去。
周晨的眼皮跳了跳，他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他和苏言的身份互换了，但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坐在病人的座椅上看向苏言的方向，等她的答案。
可即便表面上再怎么镇定，苏言沉默的越久，他就越不安。
周晨忍不住猜测，苏言到底有没有确认那条游戏里死亡，现实里就会死的信息？她有没有被自己活着的事情误导，又是因为什么确认自己活着？还打扮成这个样子来到写字楼，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
周晨哪怕大脑飞速运转，最后也不得不挫败地承认，就算他已经治疗了苏言这么多次，有的时候还是无法对她的行为模式做出完全正确的预期和判断。
可最让他无语的事情还在后面，苏言开始提问了。
“医生，现在我们先确认几个问题。”
周晨觉得不太舒服，这正是他平时治疗苏言时候采用的询问方式，他忍不住苦笑，果然是身份颠倒了么？
可他哪怕再不情愿，在知道苏言和定时炸弹没两样的情况下还是有点儿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你脱离游戏还算顺利？”
“我……”周晨刚要解释一下，却对上了苏言似笑非笑的眼神。
“医生，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形势比人强，周晨有些无奈地回应：“……是。”勉强算是吧。
“你现在感觉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