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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苏言的脸上还带着笑，甚至还露出了她漂亮整齐的八颗牙齿，可那笑的感觉太奇怪了，还带了一点儿鼓励的意思在，就好像在说：你快喊啊，你喊了我就可以杀掉你了。
乌母从来没有见过正常人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瞬间吓得不敢再说话。
可等看到辛天林走进来，她所剩不多的理智让她意识到，这一切和辛天林脱不了干系，这个女人一定是他找来的！
就是这些个混小子给乌成哲出主意，让她一直都没能把那些应该属于她的钱弄到手！现在那小子人都死了，他的朋友竟然还来找麻烦！即便她不敢说话不敢动，可她看辛天林的目光中隐隐透着怨毒。
辛天林没理她，他看着苏言张了张嘴，想问她能不能现在就问乌成哲和荀昂的事情，可对上苏言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立刻闭嘴了。
他已经敏感地觉察到了苏言的意思，她才是领头人，自己只是个跟班的，她不同意，他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
辛天林非常识时务地没有开口，而是从腰里拔出了自己准备的匕首，有点儿不熟练地学着苏言之前抹人脖子的样子，抵在了乌母的脖子上。
苏言对辛天林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至少他弄清楚了到底谁才是老大。
她放下手里的枪，撇下战战兢兢地乌母，向躺在地上，已经连呻吟都不敢发出，咬着牙，脸色发青的乌父乌显宏看去。
乌显宏驰骋商场多年，也是有些见识的人，他在被苏言轻松一脚踢坏膝盖骨的时候就明白今天恐怕要遭，在看到苏言手里拿着的枪时，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再看辛天林的态度，他已然明白了今天这里到底谁说了算，他吞了口唾沫，看向一脸轻松表情的苏言，在心里暗暗揣测，能不能用钱把苏言打发走，哪怕知道辛天林比自己有钱，他也要试一试：
“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多少都可以给。”语气比白天对上辛天林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求你别伤害我和我老婆。”
苏言可不会被轻易蒙混过关，她脚步平稳地走到乌父眼前，俯视：“你对《末世》游戏知道多少？”
乌显宏的眼皮跳了跳，却试探地回答：“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原来你不明白。”苏言自言自语。
下一秒，房间里突然出现一声“啊！”痛苦的惨叫，乌显宏的腿上已经多出了一个洞，血喷溅出来，洒在房间的地毯上，看起来要多触目惊心有多触目惊心。
“啊！”乌母看清这一幕也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看着苏言瞪大了眼睛，也不管辛天林的匕首还抵在她的脖子上就直直的向外冲去，逃出去就好了！只要逃出去就好！
可苏言很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只听“啊！”地又一声惨叫，乌母也跌倒在了地上，之前在乌父腿上留下一个洞的匕首已经插在了乌母的腿上，位置分毫不差。
苏言没有理会那两人的哀嚎，只是有点儿嫌弃地看了眼辛天林。那意思很明显：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辛天林哪怕再有准备，也被苏言那么突然的出手伤人吓了一跳，但现在他已经没心情去想那种事情，反而觉得自己办不好这种小事情真实太烂了。
他是胆子小了点儿，在苏言面前也早就没什么面子可言了，可他一点儿都不想让苏言瞧不起好不好！
他心一横，收回自己的匕首，弯下腰，在乌母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惊恐的叫喊声中，一把拔出了苏言的匕首，重新抵在了乌母的脖子上。
“再乱动，宰了你！”辛天林此时的眼神竟然和苏言有那么一点儿的相似。
冰凉的触感，尖锐的痛觉在乌母的感官中无限放大，眼中之前怨毒全都化作了惊恐和哀求。
另一边的乌显宏更不好过，即便苏言下手极准，避开了主要的血管，可那痛觉可一点儿都没打折扣，乌显宏刚才就被踹断了骨头已经疼得不行，现在又加了一个窟窿，想也知道那感觉有多疼。
苏言看着他笑了笑，声音温和说：“现在知道我在问什么了吧？”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
“我，我，我……”乌显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有些恐惧和挣扎的神色，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无法挣脱的困局中，告诉苏言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会不会被灭口？而且他知道内容有限，会不会被以为是故意隐瞒？
转瞬之间，他脑子里已经想了很多。
可苏言却没有这个耐心再等下去，她不耐烦地瞥了眼乌父，又看了眼躺在地上，面带惊恐的乌母：
“既然你们两个都是知情人，那只留下一个就行了。”苏言摸了摸下巴：“这样好了，你们两个谁能提供有用的消息，我就留下谁的命。你们觉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在了乌母的脸上，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乌母原本就紧张到了极致的情绪终于失控：
“我说，我什么都说！”她尖叫着，因为晃动脑袋，辛天林手拿的匕首把她的脖子划出一道细痕，但也许是腿上的痛觉更大，也可能是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她根本没有觉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说了，她就不会死！
她语无伦次地喊着：
“是游戏头盔，游戏头盔！乌成哲死了，他们要另一个人的头盔！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死的！有人给乌显宏打电话，叫我们来善后，叫我们不要把乌成哲的死说出去！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死在客厅！早就没气了！对，对了，那个姓荀的小子，不依不饶，我们就给那些人打电话，他就在外头被车撞了！
他们说没找到他的游戏头盔，让我们找找，找不到就毁了这里，让别人找不到就行！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别杀我！”
第40章 攀咬（）
辛天林拿着匕首的手有些抖，他没想到自己的推测都会变成现实，乌成哲是真的死了，荀昂也出事了，甚至可能已经……
他看着匕首下的女人，眼中隐隐显现恨意，如果不是她，不是他们，荀昂至少会没事，他们也能一起调查乌成哲的死因！现在乌成哲死的不明不白，荀昂生死不知，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两个朋友一天之内全都不见了，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真的有种想要把手下的人捅死的冲动，哪怕他知道这种想法一点儿都不理智！他手里的匕首还是忍不住向前送了送，吓得乌母全身都开始打颤：
“我、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说会放、放过我的！”
苏言看了辛天林一眼，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你还没说‘他们’是谁？”
“是京华城的人，是国家的人！”
辛天林愣了一下，蹙眉。
苏言却只是微挑了下眉，不觉得意外，一款可以让现实的人死亡的游戏都能贩卖，必然是要有强大的背景，除了国家做背景外，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不但能让警察对死亡事件视而不见，能够扫尾扫得干干净净。
“国家的人，你骗谁？”辛天林这个跟班小弟终于起到了他应有的作用，不管他到底信没信，反正他抓住了乌母的头发，匕首又向前送了送，此时恶狠狠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像劫匪的，乌母只能拼命地向后仰却又躲不过，哀求地说：
“我说的是真的，我要是说的是假话就天打雷劈，他们真的是国家的人，不照他们的话做就要蹲监狱，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是被逼的！”
辛天林怒目而视：“荀昂不见了难道不关你们的事？
“就算错也是乌显宏的错，是他打的电话！”她赶忙甩脱责任：“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荀、荀，都是乌显宏打得电话！”
“什么和你没关系！”听到自己妻子把什么都说了，乌显宏早已脸色煞白，他根本不是重感情的人，常年和乌成哲关系不佳，死的时候也没感觉多伤心，此时听到妻子推卸责任的话也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再对上苏言似笑非笑的双眼，恨不得把跳过去先捅了自己老婆：
“要不是你说荀昂那小子太烦人，弄不好要给我们惹麻烦，非要我打电话给那些人，荀昂怎么可能出事！都是你！你不是早就盼着乌成哲早死么？”
“我贪图，你就不贪图了！”乌母现在只想着怎么脱身，当然要拼了命地推卸责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那个死了的，那个老婆家多有钱！你不也想着，乌成哲死了钱就都归你了！听到他死了你开心吧！”
乌显宏也不甘示弱：“开心的是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闭嘴。”苏言对这些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觉得吵，凉飕飕地吐出两个字，让原本攀咬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瞬间消音。当他们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原本就因为失血开始变得苍白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苏言先看了一眼乌母，评价：“刚才你还算识时务。”转向乌父：“看来你没用了。”
“不，不，不！”乌显宏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苏言，最后那一根警惕的神经也断裂了，再也不敢隐藏半点儿的消息：“我，我，我知道《末世》是一款实验游戏！这个消息我是从辛永飞那里听说的！”
辛天林听到“辛永飞”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乌显宏：“你说我爸知道？”
苏言直到这时才提起一点儿兴趣来，而辛天林却觉得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他和他爸的关系是有一点儿僵没错，一两个月不打电话也不见面也是常事，可是……可是……
他丢开乌母，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拨打给自己的父亲，耳边响起的提示音却是：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电话打不通在意料之中，辛天林之前好像就打过，所以苏言一点儿都不意外，她只是转身一脚踩在了乌显宏的伤口上：“说话只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