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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早已退出舞台。
呼啸而来的大风,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垂在红河两畔,让这处战场,无端的多了一股肃杀,乃至苍凉的气氛。
即将入秋了。
除却曹玄甲的东征军,按兵不动。
余下的全部都投身于战场,无论是骁勇的大漠玄甲,还是以重骑为主的修罗,亦或者纵横如风的朵炎骑卫。
宁家三支铁血队伍,都在红河,留下身影。
昔年盛极辉煌,宛若烟花点亮暗夜星空的天策神将,也在崔少付的率领下,重新扬起天策大旗。
雄甲烈烈,甲光向日。
金鳞一线开。
这铮铮一战,虽说以伤亡和血腥为主,但也不乏后起之秀,蜂拥而出。
每次祸及万里根基的大战,有人百战而死,自然也有人千军万马闯独木,脱颖而出。
常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各领风骚数百年。
战争的舞台,从来都是有人退出,自然也会有人继承光辉。
那辆前往大奉王朝的马车,在中途停留了半天时间,渐而继续赶往大奉。
这位心怀鸿鹄之志,精心布排十数年春秋的老辈人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安然落幕,悲也好,不甘也罢。
该翻页的,还是要翻页。
第二天,天明之时,曹玄甲突然退兵,十五万精锐兵马,密密麻麻如蝗虫一般,班师回朝。
半日之后,张玄武沿途骚扰的西征军,也全线撤出。
似乎大家都约好了是的。
没了张玄武这支在大后方牵制北王朝的后顾之忧,李纯阳的兵马,顿时变得进退自如,进可攻,退可守。
虽说吃下紫禁异常艰难,但李纯阳的几十万兵马,倒不至于在红河一次性赔付干净。
家底犹在,一切好说。
第四天,横向战线拉开足有数十里的北王朝兵马,终于在李纯阳的授意之下,发出了退兵的军令。
此时的宁尘,已经回到了军营。
蟒袍换戎装。
一身雪亮如皎洁明月般的战神甲。
腰挂最新制式的西凉战刀。
坐骑一匹高头大马,直接深入核心区域,面朝北王朝几十万即将撤走的兵马,徐徐逼近。
这位几近江湖顶尖的并肩王。
并不畏惧人多势众的北王朝,就这么坐骑战马,一手捻过鼻翼,一手轻轻得按着腰侧的刀柄。
白起紧随其后。
“红河一战,双方互有损失,但北王朝的大戟军,锋芒被斩,三五年之内应该难以恢复元气。”宁尘说道。
白起微微浅笑,没做答复。
“李纯阳明知这一战不可为而为之,班师回朝后,面对他的,将是比沙场更杀人不见血的权利场。”白起罕见得分析道。
北王朝正值权利交割。
几方势力为争夺皇甫王族绝对的话语权,开始明争暗斗。
作为权势最滔天的李纯阳,有人极力拉拢他作为靠山,自然也有人想着办法剥削他的军|权,若是时机得当,弄死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王权交替,从来不管你有多大能耐,只会考虑你存在的威胁?!
“李纯阳要是半路反了,那局面就有点意思了。”
宁尘突然没来由得笑道。
白起微微一滞,显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身兼名将之列的李纯阳,会想过,反出皇甫王族?
广袤的平原,经过这一场恶战。
方圆数百里,直接被夷为平地,本就枯黄的野草,随着烈火,遍地燃烧。
即使各方已经开始退兵。
但,残破的战场,依旧满目疮痍。
一支明显受过专人训练的猎鹰,徐徐盘旋于两人头顶。
白起伸手接过。
翻开猎鹰脚裸处的密件,白起汇报道,“他要见你。”
“允!”
仅有一个字,简单直白。
代表允许的意思。
渐而,这位年轻的并肩王,双手环抱,目光眯起,似乎在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白起右手按刀,盯防四周。
许久,一架马车渐渐出现在视线之内,换下戎装,转而以文衫长袍打扮的中年男人,掀开窗外,望着视线尽头,意气风发的宁尘,神色一阵复杂。
时年今日,这位年轻男儿,应该是当今北方,最如日中天之人,无比肩者。
百米之内,马车止步。
许久,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男人,文衫打扮,全身散发出一股书生儒气。
这位其实是沙场武将,且权势不少的巍峨男子,开始双手负后,侧身面对宁尘,望向另外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是紫|禁王城。
许久,中年男人长叹一口气,神色挫败道,“如果没你拦着,这一战,我李纯阳已经赢了。”
“故土家乡,岂容他人染指?”
宁尘冷笑,调动战马,视线同样落向自己的家乡。
本尊正是李纯阳的中年男子,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虽说失望,但局面还算可以接受。
于他而言,真正的麻烦不在于王朝之外,而是王朝之内。
“你找我什么事?”
宁尘回到核心话题,单刀直入道。
李纯阳没有直接答复,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位中年男人才道,“北王朝现在急需新主,本将临时起意,准备问问并肩王的想法?”
宁尘哑然失笑,“你们北王朝,往后谁说了算,关我何事?”
“您这位北王朝的摄政王,擅作主张跑来见我宁河图,也不怕被同僚参上一本,弹劾你心存反志?”
李纯阳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开门见山道,“本将可以扶持皇甫飞月上位,不过,并肩王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宁尘神色渐渐收敛,沉默不语。
“等某天,我李纯阳以死谢国,希望并肩王能仗义出手,保我一家老小安全,到时候是搬迁至北王朝,还是借用武力弹压北王朝点到为止,完全看并肩王的态度。”
李纯阳双手拱拳,郑重拜托道。
(本章完)
第726章 少年郎,纵意还乡()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宁尘转过头,眼神烨烨得望向李纯阳。
李纯阳淡笑,五指按向腰侧的佩剑,语气慷慨道,“我辈武人,其实如江湖草莽一般,人在其中,身不由己。”
这一战,不打,难免会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
毕竟,皇甫太一昔年于他有恩,若非这位老族长慧眼识珠,也就没如今的摄政王李纯阳。
但,打下这一战,无论输赢。
他李纯阳都要成为众矢之的。
其实,从皇甫太一身亡当天开始,李纯阳的结局就注定了不会太完美。
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他是皇甫太一的将。
而非北王朝的将。
既然如此,一旦新主上位,必将清算以李纯阳为首的将领。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再者,李纯阳位置太高,能力太强。
即使第二次放马南山挂刀高堂,选择彻底归隐不问沙场,也难以让北王朝未来的新主心安。
说白了,只有死人。
才能让在位者心安。
临死之前,李纯阳找到他宁河图,其实并非畏死,而是着手安排一些身后事。
毕竟,家人是无罪的。
一切功过,他李纯阳独自承担。
宁尘双手抚摸着马缰,陷入沉思。
“以并肩王如今的权势,这点小忙,还是能帮上的。”李纯阳没有强行追问,而是沉声道,“我临死之前,会扶皇甫飞月上位。”
“以二位……”
宁尘拍手打断,“我与皇甫世子割袍断义,人尽皆知,你扶谁上位,其实本王并不关心。”
李纯阳微微一滞,旋即哈哈大笑。
“那老夫,就多谢并肩王慷慨援助了。”
点到为止。
李纯阳表达完自己的态度,转身便走。
宁尘刚才那句话,虽然表示不想过问北王朝的事情。
但以李纯阳的聪慧,岂会不清楚,北王朝唯有皇甫飞月上位,才是这位并肩王,最想看到的结局。
这辆载有北王朝如今最具权势的摄政王的马车,匆匆得来,匆匆得去。
人走后许久。
宁尘才颇为怅然的抬起头,看向苍茫,辽阔的天地。
“看样子,李纯阳目前的局势不利。”白起摇摇头,猜测道。
人未死。
便开始安排身后事。
足以看出,李纯阳这一趟返回北王朝,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再看李纯阳提出的条件,也能推测,他极为看重家人。
若是沿途反了,留守在皇甫王族的家人,绝对要被杀得干干净净。
到最后,只能乖乖回去。
等死!
“看似风光,实则处处受制于人。”宁尘撇撇嘴,感慨道。
如果皇甫太一不死,李纯阳还能熬个三五年,然后成功退役。
现在嘛,只能成为王权交替的牺牲品了。
与宁尘渐行渐远的李纯阳,早已失去先前老当益壮的精气头,转而暮色沉沉,心绪不宁。
几乎前后脚。
一封绝密文件,被八百里加急,亲自送到了自己手中。
通篇只表达了一个信息。
在新的一轮王权争夺之中,皇甫飞月再次落入下风,被皇甫紫日为首的家族派系,成功拿下了管制整座王城的防务大权。
负责全城防务的大小将领一十二人,以擅离职守,看管不周,导致皇甫太一暴毙而亡为由,斩首示众。
皇甫紫日是皇甫飞月的堂哥。
而王城防务,向来皇甫飞月做主。
现在被斩了十二个嫡系心腹,无异于被断一臂。
“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纯阳揉了揉两侧太阳穴,笑容牵强。
现在皇甫飞月大权旁落,往后若想东山再起,非常困难。
唯有他�